兩人就這樣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開機前到了劇組。


    結果到了才發現,山城這場雨最終捉弄的隻有甘棠一人。


    山城影視基地基本上隻有頂級製作才舍得租,也租得起。甘棠入行四年拍了幾十部電視劇,竟是一次來這的機會也沒有。而塗以迴手上雖有不少頂流藝人,但都是愛豆和歌手,演員還真僅有甘棠一人。


    沒多久,《懸旗》這位撿漏空降女主在進組第一天就弄了自己一身泥這個新聞便傳遍了全組。


    “聽說她經紀人問半山腰的大爺借了輛電動車,兩個人直接從正門記者堆裏騎進來的,記者都沒認出來。”化妝間裏,八卦的氣氛倒是比外麵略帶涼意的秋雨熱烈。


    “什麽來頭?”


    “小觀園那一派的唄。”小觀園影視基地多拍攝低成本的網劇或綜藝。圈裏人私下開玩笑,常以影視基地給藝人加前綴。


    比如這個專屬化妝間裏,坐著的就是這部劇的女二號,以山城影視基地為前綴的知名一線女藝人冉嬌嬌。


    “你們也別小瞧人家,簡易什麽地位,能接她留下的,會是簡單的角?”冉嬌嬌撥弄了下化妝師剛吹好的劉海,皺著眉下巴向上視線向下左右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布滿。


    化妝師跟了她五六年,眼力勁十足,急忙拿著定型噴霧上前替她重新搗拾。


    “要我說就是因為這角色原先是簡易的,正經人才不敢接。先不提這事就不吉利,開機前鬧出這樣的新聞。就說簡易如今的咖位,能和她相提並論的,誰能忍得了天天被和死人比?跟死人比也比不贏啊。也就那些做夢都想紅的十八線,上趕著拿錢砸了。”


    “十八線有錢還能是十八線?”有人笑,笑聲中有幾分輕蔑。


    “嬌嬌姐,越汜到了。”說話間,冉嬌嬌的助理從門外小跑了進來,進屋後立馬甩了甩身上的雨水,語氣有些不滿,“這雨可真煩人,濕濕答答黏黏糊糊的,還下個沒完沒了了。”


    話音剛落,屋內立馬爆發出一陣笑聲。


    “笑什麽呢?”小助理一臉懵圈地看著屋裏的人。


    “走吧。”冉嬌嬌倒是沒像他們笑得掉價,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圓潤的杏眼下睨眯成一條狹長的縫隙,眸光中流露出高傲的神情。


    “走,去看落湯雞。”跟著起身的冉嬌嬌執行經紀人說著抱住小助理的胳膊,話音剛落就又引得其他人好一陣哄笑。


    山城影視基地不大,但勝在精致。據說當年建房子時,請了有名的曆史學教授坐鎮,百分百還原了大部分明清建築。


    甘棠穿過迴廊,沒多久便到了前廳。正感慨這建築設計之精妙時,卻是意外聽到了一旁的八卦。


    “聽說bourial的當季主推一款隻有十件,今年那件白荷用的中國風,國內很多人爭破了腦袋搶呢。”


    “那甘棠一個十八線穿得起bourial?不會是盜版吧。”


    “切,就憑她?”


    “肯定不是,你看她那裙擺全是泥,荷花都被遮住了。”那人說著一頓,“今天這出不會是故意的吧?懸旗女主穿著bourial秋季限定款騎小電車進組。估計今天懸旗開機相關的熱搜都是她了。”


    “yue了,好心機啊。”


    “現在這世道啊,什麽東西穿個盜版都能被炒成富家小姐。”


    “如今這圈子啊,嘖嘖嘖。”


    “說不定是真的呢。”另一個人聽了輕笑一聲,“聽說她那經紀人是個gay,靠賣身給她接戲。那些暴發戶投資的網劇專愛挑她——和她經紀人。”


    三個人越說越起勁,最後聲音都快控製不住了。


    “白荷的裙尾沒有圖案。”


    “什麽?”


    “白荷唯一的圖案在後背拉鏈處,拉鏈四周細紋輔其為枝徑,連接裙尾呈一朵倒立荷花。世人道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為枝徑之功。而白荷的設計師sabrina卻是便讓這荷花入濁世,遇風雨而不退,是為國人傲骨。這,便是白荷設計的精髓。”甘棠低頭看著三人,麵色平靜,語氣平和。


    “怎麽,你還認識bourial的設計師?還是你經紀人認識?哦~設計師一般都是——”那人被甘棠撞破也不尷尬,反愈加目中無人,說完斷了音,嘴形卻湊出“斷袖”二字。


    “sabrina是女性,也是我的朋友。”甘棠直視她,眼神平靜,通身卻隱隱有股威懾力。


    對方被看的有些心虛,微微後退後避開她的眼神,“嗬”了一聲,嘴卻是十分硬,“你說是你朋友就是你朋友,我還說越汜是我朋友呢。”


    四周又是一陣哄笑,紛紛應和,“就是,越汜還是我姐夫呢。”


    “謔,我可沒有你這樣的朋友。”越汜的聲音張揚而輕狂,如同他桀驁不羈的性格和侵略性十足的長相,行至那便奪人眼光至哪。


    “在座諸位中我越汜的朋友隻有甘棠一人,你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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