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呀,沒瞧見還有那麽多人在呢,還有洛亦的事情都還沒解決,你這是打算幹什麽。”司空冰嵐捶打著他的後背,拚命掙紮著想要從他肩膀上下去。


    這家夥是真的惱了,剛剛竟然直接把自己扛了起來,放在肩膀上。


    而且,緊緊抱著自己的腿兒,她根本就沒下去的機會,也掙脫不開。


    任由著她捶打著,不管力道大還是小,都忍著,連一聲都不吭。


    眼看著就要進房門了,她開始蹬腿兒,可是這家夥竟然突然在她腰裏掐了一把。


    “咳咳,啊哈哈哈,你幹什麽,幹什麽,你明知道我腰裏最怕癢了。”她笑得身子亂晃,太子也不管她,三步並作兩步跨進了房間裏之後,重重的把房門給關上。


    耳邊房門碰撞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司空冰嵐隻覺得自己突然從上往下,被他突然放到了地上。


    又是砰的一聲!


    太子突然朝她壓了過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身子幾乎抵在了房門上,


    手臂橫撐在了門板上,俯身,目光緊緊盯著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寸,就連對方的唿吸聲都能夠聽的清晰無比。


    這還是第一次,這家夥竟然露出這麽霸道的態度,而且,那雙眸子裏好像要噴出火一般。


    她心裏自然知道,都是因為自己隱瞞了受傷的事情,可之前自己中毒的事情被他的之後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生氣過啊。


    心裏一時間不知怎麽的就開始忐忑起來,目光閃爍的朝他看去,卻被他突然扣住了下頷,讓她沒有機會再移開視線。


    “嵐兒,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把我這個人放在心裏,還是根本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裏,一次又一次,我總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受了傷,中了毒的,你知不知道,每一次我以這種被動的情況知道你不好,你受傷了,我不僅心如刀絞,更多的是心痛,心痛你根本就不愛我,不在乎我!”扣著她下頷的手指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可是太子仿佛還是怕弄疼她,不敢太過用力。


    他激動的情緒,也牽動了司空冰嵐的心情,她的心口好像被人用針狠狠紮了一下,也是疼得厲害,他怎麽可以說自己不在乎他,他怎麽可以說自己根本不愛他。


    如果不是因為在乎,如果不是因為愛,自己又怎麽會擔心他會自責,會內疚。


    心口滾燙,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住了,說不出的複雜情緒,讓她覺得鬱悶到難以自己。


    看著太子那傷心又生氣的臉頰,自己的心情又怎麽會好。


    “你到底是怎麽了,我根本不是這麽想的,難道你還不了解我麽?”她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吐出這一句話。


    可是話音剛落,太子的眉宇間,仿佛掠過了一抹心痛的神色,猛地就抬起她的下頷,俯身覆上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這吻霸道的不講道理,如狂風暴雨般的侵襲而來,仿佛要把她整個肉融化一般。


    急促的唿吸,伴隨著各種交織的複雜情緒,司空冰嵐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身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他攬在了懷中。


    感受著他心口傳來的急促的心跳聲,她的心跳,好像也跟著加速變快起來。


    一吻結束,太子鬆開了手,微垂著頭,沙啞而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嵐兒,剛剛我有沒有弄疼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再度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眼中滿是憐惜和心疼,看到她的下頷有淡淡手指捏出的紅印,心裏不由責怪自己,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抬起手,纖細的直接輕輕劃過她下顎的紅印,微微蹙眉,濃密的羽睫微顫起來,“還疼麽?都怪我,這麽不小心,我發誓,下一次再也不會了。”


    “傻瓜,不疼,一點都不疼。”司空冰嵐怎麽舍得看到他這麽自責的模樣,就算剛剛還有些生氣,現在也已經全部都被化成水了。


    她輕輕反握住太子的手,摩挲著他的大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


    從太子手指傳來的滾燙溫度,很快就把她冰涼的小手也給捂暖了,而心,也變得暖融融的,就像平日裏太子那燦爛明媚的笑容,隻要看上一眼,心裏也都是滿的。


    “你這麽小心眼,你說,以後咱們兩個人的日子要怎麽過?”她低語柔聲的低喃著。


    太子卻聽的一清二楚,眼中頓時神采飛揚,激動的握緊了她的手道,“我向嵐兒保證,下一次,哦,不對,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真的?”司空冰嵐眉梢輕挑,斜眼睨著他,語氣卻是懷疑的。


    這家夥總是高興起來,答應自己的事情都不帶考慮的,每一迴等事情發生了,又會小心眼的吃醋和較勁。


    “真的,隻要從今往後,嵐兒把我當作我唯一的依靠,無論發生什麽,都告訴我。”太子將她攬入懷中,心中猶如翻湧的浪潮,激蕩不已。


    “我本來就能把你當作了唯一的依靠,難道你都感覺不到麽。”司空冰嵐的語氣很認真,自從她發現司空良這個親爹一點都不靠譜之後,就已經把太子當作了這生命中的唯一依靠,如果不是太子的話,或許她早就在出宮之後,離開雲國,去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生活了。


    而如今,她既然選擇跟他並肩,解決那一個有一個難題,掃除一個又一個的阻礙,為的都是太子一人而已。


    “我知道嵐兒已經認可了我,可是嵐兒每一迴都想不到依靠我,我…”太子還想往下說,可是見她眼神中似是有失落掠過,立馬乖乖閉上了嘴。


    隨即一改剛剛認真的模樣,一臉無辜的衝著她眨了眨眼道,“嵐兒,我知錯了,我不該這麽斤斤計較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心裏隻有嵐兒一個,自然會把嵐兒當成生命裏的全部,嵐兒不許生氣,也不許不高興,我發誓,下一次不管嵐兒說不說,我都不會生氣,我會乖乖的等到嵐兒願意告訴我為止,好不好?”


    他拽著司空冰嵐的衣袖,像是孩子般的撒嬌求饒。


    司空冰嵐又不是鐵石心腸,怎麽受得了他這番軟磨硬泡,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被他逗得輕聲笑了出來,“這可是你說的,下迴要是再鬧,我可真的不理你了,而且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讓你找不到。”


    “嵐兒,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太子仿佛真怕她會一走了之,緊緊的把她攬入懷中,依偎著她,把腦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保持著最親密的姿勢,嘴裏不停的喃呢著,“嵐兒,我的好嵐兒,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迴來的,而且,我絕對不會給你逃走的機會,因為這一生一世,咱們兩個人的命運已經緊緊相連,斬不斷了。”


    “我不喜歡這麽霸道的。”司空冰嵐靠在他的肩膀上,眼角含笑的調侃道。


    “夫人喜歡幹什麽就幹什麽,為夫生死相隨,舍命陪夫人就是了。”太子話音一轉,立馬化生言聽計從的好夫君。


    “我也不喜歡沒主見的。”司空冰嵐勾勾唇角,笑意更濃。


    “嵐兒以後有什麽想法,可以先跟我商量,如果可行,我一定會為嵐兒做到,也會陪著嵐兒去做,若是有危險,絕不讓嵐兒觸及。”太子環抱著她,一副你想要什麽樣的,我就能做到什麽樣的架勢。


    這家夥,還真是把隨機應變應用的淋漓精致啊。


    “好吧,這一次就暫且原諒你,不過,現在還在考察期間,不許再對我動手腳的,而且晚上也要分房休息。”司空冰嵐嗖的站起身來,速度極快的閃到了一邊。


    另一隻手,已經拉住了門把手,打算讓他出去。


    可沒想到太子這家夥臉皮厚到無與倫比,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竟然就把她抱了起來朝裏屋床榻走去。


    “這還是大白天!”她臉色緋紅,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大白天才有情調嘛~”太子全然不把她的話當一迴事,腳下步伐變得更快。


    床畔紗簾緩緩落下,兩人情誼更加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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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傍晚,廂房裏才算是消停了下來。


    司空冰嵐腰酸背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揉著肩膀,一邊穿戴衣衫。


    剛剛雲兒已經在門外喚過一次了,說是洛老爺子已經蘇醒了,本想著趕快起來去看看情況,下午被太子關在房間裏,折騰的根本沒時間去處理早上的爛攤子。


    可是剛一動,這渾身的骨頭就像是要散架似得,爬也爬不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這才加快速度,穿戴整齊之後,朝房門口走去。


    “嵐兒,等等我嘛。”身後傳來太子的輕喚聲,還夾帶著濃濃的倦意。


    司空冰嵐懶得搭理他,剛想要打開房門,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把整個身子的分量全部壓在了自己的後背上,想條水獺似得,纏著自己。


    “你這也算穿戴整齊了?”她無奈隻能迴頭瞥了一眼,沒想到這家夥隻不過是把所有的衣衫都套在了身上,連扣子都不知道扣。


    一時間,她真是哭笑不得,隻能轉過身,幫太子把衣衫穿戴整齊,又拽著這家夥到了梳妝台前,幫這家夥梳好了發辮,這才算完事。


    “好了,走吧,這可是最後一次,沒下一迴。”她甩了甩快要脫臼的手臂,真不知道該拿這家夥怎麽辦了。


    太子卻興高采烈,心滿意足的牽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嘿嘿,我就知道嵐兒對我最好了。”


    趁著她開門的功夫,俯身貼著她的臉頰,就是吧唧一口。


    這一會兒的功夫,感情這家夥就這麽有精神了?


    剛剛不是還像一攤爛泥似得,一動不動的嘛!


    嘿,這是裝的?


    司空冰嵐又氣又惱,想要甩開他的手,沒想到這家夥攙的可緊了,怎麽甩都是一點都分不開。


    “太子殿下可真不要臉,戲弄姑娘家的法子可真多,看來是情場老手了吧?”最後她幹脆也不掙紮了,反而斜著眼,睨著他,語氣不鹹不淡的調侃他。


    太子卻咧嘴一笑,湊到她的跟前,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誒呀,這不知怎麽的,看到嵐兒就不由自主的學會了,嵐兒,你這麽容易引人犯罪,看來我得趕快把你娶迴家,放在家裏,以後誰也別想瞧見,隻有我一個人能見。”


    “想得美。”司空冰嵐白了他一眼,臉卻紅到了耳後根。


    “我就是想呀,可是光是想沒用,所以咱們還是趕快迴帝都,也好讓我的計劃實施嘛。”太子輕笑著把房門打開。


    守在門外的雲兒一見到兩個人親密的從房裏走了出來,頓時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臉上也有淡淡緋色,小聲道,“小姐,老太爺已經醒過來了,二爺吩咐奴婢過來叫小姐過去呢。”


    “嗯,這就去。”司空冰嵐點了點頭,心思此刻已經飄到了洛老爺子那邊。


    “二爺說,老太爺一醒過來,嘴裏就不停的念著小姐您,不過今天洛府發生的事兒,二爺還沒敢跟老太爺提起,就怕老太爺聽到了身體承受不住,所以二爺吩咐奴婢,讓奴婢轉告小姐您,就算要提大爺犯下的過錯,也最好等到老太爺的身子骨好一些再說。”雲兒迴稟道。


    “知道了。”司空冰嵐繼續往前走著,心裏自然也明白,洛老爺子是受不起什麽打擊的了。


    這片刻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洛老爺子的宅院前。


    一走進宅院,就看到洛亦和洛勁鬆兩家的妻妾子女都侯在門外頭。


    司空冰嵐和太子徑直從他們麵前走過,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由雲兒帶著走進了房間裏。


    房間裏沒有點蠟燭,昏暗昏暗的,裏屋的門倒是虛掩著,從裏麵透出些許光亮。


    洛嘯天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也從裏屋裏走了出來。


    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停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外侄女,等會兒我爹要是問你什麽,你就說不知道,不管是不是追根究底,你都說不清楚就是了,唉。”


    末了,他還重重歎了一口氣。


    聽他的口氣,似乎洛老爺子已經知道了洛府今天發生的變故。


    可是剛剛雲兒不是還說,洛老爺子什麽都不知道,才剛醒的麽?


    “老三家那個嘴上沒把門的,剛剛一時說漏了嘴,還好沒說出什麽關鍵的東西,爹也氣的臉色煞白,差點吐血,你等會兒說話可要謹慎些,不要讓爹聽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洛嘯天語氣凝重的叮囑道。


    “知道了,放心吧二舅父。”司空冰嵐心裏有了底,這才緩步走進了裏屋。


    遠遠的就看到了洛老爺子靠在床邊,雖然隻不過是過了一天的功夫,可是看上去卻好像是老了十幾歲,眼睛裏也沒有原來的精神了,就連臉色也是蒼白如紙。


    她心疼不已,快步走到床邊坐下,緊緊握住了洛老爺子的手,“外公,你不是剛醒過來麽,怎麽不好好躺著,這樣坐著容易著涼的。”


    “嵐兒,我的好外孫女,你告訴外公,今天洛府是不是發生大事了,是不是跟洛亦這個不爭氣的孽子有關係?”洛老爺子說一句話,就要咳嗽四五下。


    聽的司空冰嵐的心都跟著打顫,“沒有,外公,你別聽別人瞎說,洛府裏哪裏有什麽大事兒,不過是三舅母想要支些銀子,可是大舅父不答應,所以兩個人鬧得不太愉快而已。”


    “真的?”洛老爺子狐疑的看著她,顯然不太相信,可是見她神色平靜,說話的時候,每一點神色閃爍,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情緒這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他輕歎了一口氣,神色變得哀傷起來,“本來照理來說,洛亦作為家裏的長子,我這個做爹的應該把最好的全部都給他,把家裏的掌權也給他,可是我洛家世代經商,能夠有今天這樣的家業真的是得來不易,我已經老了,再也沒有精力去管生意場上的事情了,為了洛家的未來,我必須找一個能幹的子嗣來管理洛家。”


    “老二雖然是嫡子,可是對於經商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他明明有那樣的頭腦,可是卻一頭鑽在了鏢師這個行當裏頭,好在學成之後,還知道迴來幫洛家的忙,而洛府裏,男丁少,剩下的隻有老三這個庶子,雖然身份不及老大和老二,但是經商的頭腦卻跟我年輕的時候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這個家,為了洛府百年的基業,我不得不讓老三管理洛家一半的產業。”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有錯,而老三也因為我這個當爹的重用他,變得更加懂事,一心都是為了洛家的發展,不停的努力,這一切我都是看在眼裏的,至於老大,我是恨鐵不成鋼啊!”說到這,他氣的拍了拍床沿,又是一陣咳嗽。


    司空冰嵐趕忙為他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讓他喝下一些,這才寬慰道,“外公,現在三舅父把洛府的生意打理的很好,大舅父也一直幫著他打點洛府的生意,您該放心了。”


    見他咳嗽咳得越發厲害,司空冰嵐更加擔心起來。


    她給身後的太子使了個眼色,隨即就站起身來,要讓洛老爺子躺好。


    而身後的太子走出去之後,讓洛亦跟著進了房間,“等會你就站在裏屋的門外頭聽著,不要發出聲響。”


    “孩子啊,我不是傻子,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恩怨,別人可能看不出,可是我這個做爹的看的清清楚楚。”洛老爺子緩緩閉上了眼睛,把身體重重的靠在了枕頭上,過了良久,才接著道,“我故意當著老大的麵,當著全家人的麵誇獎老三能幹,年輕有為,為的就是要讓老大也學學他的三弟,努力向上一些,就算腦袋不夠靈活,也可以熟能生巧,可是,這孩子死心眼啊,根本就沒有發現我的良苦用心。”


    “這些年,老大雖然嘴上不說,表現的也很配合,可是我這個當爹的知道,他心裏不滿極了,一隻都怨恨著我,對他不公平,可是我要是把洛府的家業都交給他,以後這洛府恐怕會被他敗光也說不準,我又怎麽能夠拿洛府這百年的基業開玩笑呢。”


    “可是再怎麽說,老大也是家裏的嫡長子,等我百年歸天之後,洛家這偌大的產業,還不都是要讓老大繼承的麽?有老二和老三這兩個能幹的孩子在他身邊輔助,相信這洛家也會越來越好,可是,可是這段時間,我的心裏不知怎麽的,就是越發的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麽似得……”洛老爺子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輕了。


    在司空冰嵐的輕拍之下,他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一股倦意也隨之襲來。


    說著說著,洛老爺子就累的睡著了,鼻尖發出輕微的鼾聲,唿吸也變得均勻起來。


    就連睡著的時候,這眉頭也是緊鎖著的,可見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洛家這些子女的身上啊。


    洛老爺子一心為了子女著想,可是這些子女卻想著怎麽害他,怎麽謀奪家產,真是令人寒心。


    而此刻,站在裏屋外麵的洛亦,在聽到老爺子的這一番話之後,早已經滿臉是淚,愧疚的跪倒在地。


    他拚命的捶著胸口,表情痛苦萬分,他千算萬算,怎麽都沒有算到,原來他的爹一直都沒有瞧不起他,也沒有區別對待,一直以來,錯的都是他自己,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座‘孤島’上,讓自己對這個家的怨恨,對爹的怨恨越來越多。


    甚至想要謀害爹,想要謀害這個家裏的其他人…


    “大哥,我今天還叫你一聲大哥,隻是因為爹。”洛嘯天突然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可下一刻,猛地揚起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洛亦身子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卻被洛嘯天眼疾手快,一把拽住。


    “本來你對爹下毒手,想要毒害爹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洛嘯天把他按在牆壁上,又是狠狠一拳頭砸下去。


    洛亦疼得呲牙咧嘴,可是連吭都不吭一聲。


    他知道爹在裏麵睡著了,要是他現在發出聲音,一定會吵醒爹,到時候看到自己這番模樣,再讓爹知道自己做過這些齷齪的事情,非要氣死爹不可…


    他忍著,任由著二弟一拳一拳的往臉上砸。


    直到腦袋昏沉沉的,整個人都要昏死過去的時候,洛嘯天鬆開了手,冰冷的目光,盯著他,“我不會殺了你的,也不會把你做過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不過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得了責任,等爹百年之後,我會再來問你討迴這筆帳!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乖乖的做一個孝子,對爹的話言聽計從,別妄想著再對洛府任何人不利,因為從今往後,我會盯著你,要是你再敢弄出風吹草低,攪得洛家不得安寧,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洛亦已經被打的麻木了,可是聽到他陰森森的話,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洛嘯天看著他,眼中已經沒有了對親人的情分,迴頭對著太子道,“你是我外侄女的未來夫君吧?”


    “是。”太子微微一笑,“不知道大叔有何指教?”


    “我為一開始對外侄女那副不近人情的態度道歉,也希望你以後好好對我這外侄女,她是個好姑娘,就跟…”說到這,洛嘯天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沉吟良久,才緩緩吐出後半句話來,“就像她的娘親一樣,善良純淨,一定要好好保護她,要不然的話,我這個當二舅公的絕對不會放過你小子!”


    其實,太子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因為從一開始,這個洛嘯天仿佛就對嵐兒的娘親諸多不滿。


    不過,從剛剛那一番話看來,其實這個洛嘯天也是嘴硬心軟的人,心裏應該是跟洛老爺子一樣,心疼自己的妹妹洛慕晴的。


    “大叔放心吧,我覺得不會讓你有機會對我怎麽樣的。”太子笑著轉身走進了裏屋。


    看到洛老爺子又睡著了,他走到床邊,低聲問,“嵐兒,現在洛府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這幾日我們該迴去了。”


    “這麽快,我還想…”司空冰嵐迴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外公,心中放心不下,“還想等外公痊愈之後,再迴去的。”


    “洛亦以後不會再對洛老爺子和洛家人不利了,你我在澤省逗留的時間也很久了要是再不迴去,恐怕父皇和母後都會擔心。”太子低聲說道,自然明白她的擔心。


    可是前天颶風已經飛鴿傳書過來一次,說是帝君似乎有意要給他和嵐兒指婚,如果不趁熱打鐵的話,下迴肯定又要等了。


    誰讓他那個父皇的心思每人猜的透呢。


    “那好吧,我聽你的,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必須再見馬竹芸一次,洛府這一次絲綢坊的生意損失了一百萬,我不能讓真正的黑手逍遙法外,白白讓洛府吃虧。”司空冰嵐說著,心中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那個仁公子。


    想到仁公子,她就會想到洛君鳴今天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古怪,實在是太古怪了。


    “馬家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嵐兒不必擔心了。”沒想到太子卻神色狡黠的笑道。


    “處理好了?”司空冰嵐聞言,不由得一愣,“你什麽時候處理的,我怎麽不知道?”


    “自然是稍微動用了一些關係,然後處理好的咯。”太子故作神秘的說道,“嵐兒想知道麽?”


    “那你還不快說。”司空冰嵐無奈的白了他一眼。


    “那嵐兒先親我一下,我再說。”太子笑眯眯的把臉頰湊了過去。


    司空冰嵐頓時臉色緋紅,抬起手就重重的打在他的肩膀上,嬌嗔道,“這可是外公的房間裏,你也敢這麽胡鬧。”


    “外公都睡著了,再說了,嵐兒你以後就是我的夫人了,親一下又有什麽關係,而且讓外公瞧見咱們兩個關係這麽親密,說不定還在心裏樂嗬呢。”太子揚了揚腦袋,理由充分。


    “歪理倒是一套套的。”司空冰嵐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又朝身後的外公看了一眼。


    確定外公睡著了,這才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太子頓時笑如燦陽,得了便宜又迴親了她一下,這才把之前的事情娓娓道來,“其實我早私下裏去見過厲王叔了,厲王叔管理東方澤省,對於馬家在澤省的所作所為也是一清二楚,他早就覺得馬家的人肆意妄為,就是找不到機會政治而已,所以我和厲王叔約定,隻要馬家陷害嵐兒你的計劃失敗,等馬家想要逃脫的時候,厲王叔的人馬早就在洛府外麵等著了,相信現在馬家的人已經被抓進大牢中了。”


    “你什麽時候私底下去見厲王的?怎麽也瞞著我。”司空冰嵐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麽快,而且他竟然料到了馬竹芸那個蠢貨一定會把事情誣賴到自己的頭上。


    然後設計了這一盤局,引馬竹芸跳進來。


    這家夥辦起事來,可真是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啊。


    “嵐兒你不也瞞著我受傷的事情嘛,咱們這就算是抵消了。”太子笑著說道,雲淡風輕的把事情扯平。


    司空冰嵐怎麽能讓他如意,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太子殿下還敢說抵消?那今天下午的時候在房間裏折騰什麽,現在我可不打算就這麽算了!”


    “嵐兒要是覺得受了委屈,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再讓嵐兒欺負迴來就是了嘛,幹嘛一本正經的,人家很害怕了啦。”太子一臉委屈的擺弄著她的手指,仿佛受了委屈的是他似得。


    還好意思說讓自己晚上在欺負迴來!


    拜托,最吃虧的就是她好不好。


    這家夥實在是比狐狸還要精明,怎麽都不讓自己吃虧。


    司空冰嵐懶得理他,就知道他歪理最多。


    聽到躺在床上的外公又是一陣輕咳,轉身就朝床邊走去,幫外公端茶遞水的照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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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司空冰嵐在洛老爺子的房裏照顧了兩天,洛老爺子的身體總算是好了許多,臉色也有了血色,不像前幾天,隻能和米粥,現在已經能吃點米飯和清淡的小菜了。


    洛亦被洛嘯天打的鼻青臉腫迴去之後,一隻都敷臉養著,沒再弄出什麽動靜,似乎這一次的事情過後,變得安分了不少,金紅芸一直都在他的身邊伺候著,隻不過洛君鳴卻出了幾次府。


    司空冰嵐是叮囑雲兒觀察著的,不過出了府幹了什麽就不清楚了。


    那天洛老爺子醒過來,周彩鳳差點說漏嘴後,也被洛勁鬆迴去一頓大罵,周彩鳳也消停了兩天,這兩天裏也來探望過洛老爺子,不過全程說話都很小心謹慎,沒有再說漏嘴。


    洛府的動亂,算是慢慢平息了下來。


    當天在場的家丁和婢女們全部都由洛嘯天訓斥了一通,並且警告他們不許對洛老爺子泄漏半個字,也不許對外透露半個字,要不然對他們的家人就決不手軟,那些家丁和婢女們自然是害怕的,事情就這樣壓了下來。


    洛老爺子的身體好了起來,也就意味著司空冰嵐離開的時候也越來越近了。


    照顧洛老爺子的這幾天,太子一直都沒再提過迴帝都的事情,也是不想給她太多壓力,讓她自己做好道別的準備。


    這天風和日麗,萬裏晴空,司空冰嵐扶著洛老爺子在花園裏散步。


    這祖孫二人的關係在這幾天的時間裏變得越發親密,洛老爺子無聊的時候就會把年輕的時候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的像是說故事一樣的,全部說給司空冰嵐聽,司空冰嵐也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外公一樣,把自己在帝都遇到過的有趣的事情,有趣的人也都說給洛老爺子聽,當然是排除那些危險的人和事。


    今天她又為洛老爺子把了一次脈,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息,洛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了,隻要能夠保持心緒的平和,相信再活個七八年都不成問題。


    花園裏,洛老爺子走累了,兩個人來到一座涼亭下坐下。


    他早就瞧出了外孫女的心緒不寧,於是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嵐兒,是想家,想迴去了吧。”


    “外公…”司空冰嵐微微一怔,心想外公怎麽會看出自己的心思的。


    自己明明表現的已經足夠平靜了,而且也沒有提過要迴去的事情。


    “你在洛府裏呆了很久了,又為了照顧我這個糟老頭子,睡不好,吃不好的,外公我啊都看在眼裏。”洛老爺子和藹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眼中透著不舍,“其實做外公的還是想讓你留下,留在外公的身邊,天天看著你,外公的心裏就很高興,可是,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一片天,要走自己要走的路,外公又怎麽可以自私的把你留在自己的身邊,不放手呢?”


    歎了一聲,“孩子啊,你要記住,不管以後在外麵受了多大的委屈,遇到多大的難題,你都可以迴來,迴到外公的身邊,迴到洛家,就算以後外公百年歸西了,洛家也永遠都是你的歸宿,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啊。”


    “嗯,嵐兒記住了。”司空冰嵐鼻尖微微發酸,心裏的感動又怎麽是三言兩語說的完的。


    她早已經不把司空家當成依靠和家了,在司空家裏,除了司空良之外,再也沒有跟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而司空良現在所有的心思也都全部放在兒子司空天的身上,自己也已經不是太子太傅了,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了。


    本來心已涼,對於親情這種東西不報希望,可是現在,洛老爺子給了她新的希望,讓她有了一個歸屬,她明白,她不是一個人,除了太子,她還有外公,還有洛家可以迴。


    輕輕挽住洛老爺子的胳膊,她像個孩子一樣依靠在外公的肩膀上,感受著這珍貴無比的親情。


    相處的時間總是短暫,離別的時間已經到來了。


    三天之後,司空冰嵐和太子離開了洛府,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告訴洛老爺子和洛府裏的其他人,隻是把一封信交給了嵐兒,讓她代為交給洛老爺子。


    她怕分別的時候會控製不住,怕自己會舍不得,也不知道下一次迴來還要等多久,給不了承諾,所以選擇這樣離開。


    坐在馬車上,看著身後的洛府宅院越來越遠,她默不作神的靠進了太子的懷裏,微微的閉上了眸子,不讓自己再去多想。


    太子輕撫著她的後背,溫柔而體貼的寬慰道,“嵐兒什麽時候要是想念外公了,我就帶你迴來。”


    “迴到帝都,太子殿下又要開始忙了,前些日子堆積下來的事物,這一次迴去處理,也不知道要多少時間,至於迴洛府探望外公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司空冰嵐知道這一次已經在澤省耽擱了很多時間。


    她也知道,太子從來不提,也是不想讓自己有所負擔。


    本來她還想多呆些時日,可是一想到帝都的風雲隨時都會有所變化,萬一又有什麽人想要對太子之位有什麽想法,越晚迴去,對他們有利的時機就會越少。


    而且,之前押迴帝都的米傲霜,不知道這些時間有沒有讓她態度有所改變。


    “嵐兒,迴去的路還很長,先休息一會兒吧。”太子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毯子,輕輕披在她的身上,溫柔的聲音,哄她如水。


    這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用了四天四夜的功夫才迴到了帝都。


    迴到帝都的時候,是五天的早晨,帝都集市上人聲鼎沸,他們的馬車飛快的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來到了城門口。


    一迴到明瑟殿,帝君身邊的張公公就急急忙忙的趕來,讓太子去一趟承乾宮,這一次倒是沒讓司空冰嵐一起去。


    司空冰嵐本打算先迴司空府的,可是太子卻執拗的說,多陪他一會兒,等晚上在送她迴去。


    拗不過他,所以一起跟著進了宮。


    本來還想問問張公公帝君這麽急著找太子有什麽急事,但是張公公卻隻字未提,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是好事,眼裏藏不住的笑意。


    而太子也是匆匆跟著走了,並且叮囑小鹿子好好照看她。


    “司空小姐,您這一路上累了,不如先迴去休息,奴才給您準備幾樣您喜歡的點心送過來。”小鹿子態度恭敬的說道。


    “劍舞呢?”司空冰嵐一邊往自己的院落走,一邊問。


    “迴司空小姐的花,奴才隻知道劍舞姑娘跟颶風出去辦事兒了,估摸著晚上會迴來。”小鹿子迴答道。


    “好,你先迴去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走到門口,司空冰嵐擺了擺手。


    小鹿子點頭哈腰的退下,她才推門而入。


    沒想到院落裏幹淨的一塵不染,花草也被灌溉的十分健康,尤其是她推開大廳的門,裏麵也被打掃的幹幹淨淨,東西都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堆放的整整齊齊的。


    想必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明瑟殿的宮女們還是每天都來打掃一遍。


    心情因此變得晴朗起來,她走迴自己的屋裏,從書架上取了一本關於辰國的書冊來翻看,倚靠在玉榻上,感受著透過窗子吹進來的微風,這感覺十分舒適。


    這裏就像是她的家,迴來就有一種歸屬感,沒有人打擾,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書,躺在玉榻上,微微閉上眼眸…


    哢嗒…


    突然,她聽到屋頂上的瓦片發出被踩到的聲響。


    她眉梢一跳,可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靠在玉榻上,耳邊聚精會神的聽著屋頂升上的聲響。


    突然間,她感覺到有人影從房門外的窗口一閃而過。


    她猛地睜開了眸子,卻發現閃進屋裏的那個人影格外熟悉。


    “麒三爺?”她心中驚詫不已,這人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宮裏?


    雖然兩人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過麵,但是他的背影還是能夠一眼就辨認出,尤其麒三爺喜歡穿深藍色繡金邊的袍子,這些年來,還是一點都沒變。


    “出事了。”麒三爺閃進屋的一瞬間,已經把房門給帶上了。


    轉過身,就突然冒出了這麽三個字來。


    聽的司空冰嵐有些莫名,但還是鎮定自若的淡淡道,“麒三爺可知道擅闖禁宮是死罪,而且,這裏是明瑟殿,太子住的地方,要是被人發現麒三爺這個罪王之子闖了進來,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我知道。”麒靖宇已經十八歲了,可是樣貌跟當年比起來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氣宇軒昂,劍眉星眸,隻是神態和說話的語氣,比起麒王還在北方稱王稱霸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了,多了幾分內斂和沉穩。


    他視乎十分緊張,又迴頭看了幾眼,隨即走到窗邊,把窗子也關緊了,這才開口道,“你知不知道,司空良要扶持四皇子了。”


    什麽?


    司空冰嵐聞言,怔住了。


    她隻當自己是聽錯了,可是看麒三爺的表情格外認真,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是麒三爺又是怎麽知道的,他又為什麽不顧危險的進宮來告訴自己?


    “三爺,說話可得有證據,不知三爺是否得到了什麽確切的證據?”她抑製住心中的種種疑問,神色平靜的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是我今天是奉召入宮的,剛剛從承乾宮出來,難得入宮又看見太子的馬車迴了宮,這才找了個接口離開公公的視線範圍,來明瑟殿把這件事告訴你的。”麒三爺一臉顏色道,“總之,現在司空良不管說什麽,做什麽,你都要多長個心眼,不要輕信他的話,他已經變了。”


    “三爺,您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司空冰嵐明明記得,當初麒王府被抄,麒王的家眷被砍頭示眾的時候,他對自己是又恨的。


    就算過了這麽多的時間,他的恨意已經淡去,可他從來都不喜歡太子,又幹什麽要把這種事情告訴自己?


    “太子必須由我親自扳倒,其他人不可以!”沒想到麒靖宇竟神色淩然的說出這一番話來。


    一字一句,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麒三爺你在安陵家的人看守下,被軟禁了這麽多年,竟然還執迷不悟,難道複仇了,麒王就能活著迴來了麽?難道扳倒太子,麒三爺您就能做太子了,就能一統雲國江山了麽?”司空冰嵐不知該說他單純好,還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好。


    她怎麽都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麒三爺一點都沒變,變得隻是表麵的態度,可是骨子裏的那股張狂和傲氣,從未變過。


    還是不會瞻前顧後,還是不會縱觀全局,還是沒有看清楚,麒家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我跟太子的恩怨,不會就此結束的,無論是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隻要我麒靖宇活著,這一筆血海深仇,我都不會忘記,今天我來到這裏告訴你這一切,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保住太子之位,千萬要看好周圍的人,不要在我還沒動手之前,就已經潰敗,那樣我會很失望的。”說完,麒靖宇轉身推門而出,幹淨利落。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司空冰嵐的眼中…


    他的出現太突然了,帶來的消息也讓人震驚。


    司空良怎麽會突然叛變,而且叛變的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可循,難道他忘了他現在的妻子是安陵家的人麽?安陵家可是誓死效忠太子和皇後的。


    不對,這裏麵一定有什麽地方她忽略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書冊,神色變得認真起來了…


    傍晚,天色暗了下來,太子迴了明瑟殿,颶風也從宮外趕了迴來,不過劍舞好像先迴了司空府。


    太子一迴到明瑟殿就興高采烈的跑到了她的宅院,衝進她的房間裏,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原地轉起圈來。


    “嵐兒,嵐兒我太高興了,你知不知道,父皇說要為我們兩個人指婚,明天就會下旨送到司空府去!”太子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顫,高興的抱著她不停的轉。


    聽到這個喜訊,司空冰嵐都呆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心髒突然間好像漏跳了一個節拍。


    下一刻,太子幸福的將她緊擁入懷中,疼愛的抱著她,磨蹭著她的臉蛋兒,幸福的喃呢道,“嵐兒,你聽到沒有,你馬上就能嫁給我我,你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了,成為我閻瀚玥的妻子,我真的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我本來還想著這一次迴宮就找父皇提這件事的,沒想到父皇這麽快就找我說了這件事,你知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司空冰嵐能夠感覺到,他整個身子都因為激動微顫著,而她自己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窩裏就像是揣了隻小兔子,此刻,就快要蹦出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候說不出話來來,耳邊不斷的傳來太子激動的說話聲。


    太子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個話癆,不停的說著話,甜到讓人骨頭都能酥掉的話語,“嵐兒,我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娶進宮了,以後咱們兩個就可以天天見麵,不對,是白天夜裏都要在一起,晚上我要摟著你睡覺,白天不管去哪裏,我都要帶著嵐兒一起去,我的嵐兒,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一直都想要給你一個正當的名分,可是好像總是那麽難…”


    “現在好了,以後你就是我閻瀚玥的妻子了,唯一的妻子,我承諾過,我這一生一世,隻有你一個妻子,再也不會娶其它女子,再也不會看其它女子一眼,就算父皇和母後逼著我讓我納妾,娶妃,我也不會同意的,嵐兒…”情到深處,讓人情不自己。


    房間裏的氣氛美妙而甜蜜,輕吻,如雨點般的落了下來,太子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溫柔的吻,慢慢加深,輕、柔的如春風拂過,熱烈的又如灼熱的烈陽,幾乎要融化成水,太子的手臂托著她的腦袋,手指劃過柔軟的發髻,輕輕將發簪抽出,如瀑的長發散落下來,美的猶如墜入凡塵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手指穿過濃密而無黑的長發,太子俯身加深了這個吻,兩人的鼻尖為微微觸碰到,能夠感受到對方唿吸時噴灑的熱氣,隨著吻的加深,讓司空冰嵐感覺到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腦袋仿佛天線地磚,一時間,忘卻了一切。


    也不知過了過久,等她感覺到那股壓力已經逐漸減弱的時候,這才迴過神來,看向太子。


    太子正溫柔神情的看著她,眼神專注,仿佛全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嵐兒,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他就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孩子,高興的想要向全世界展現出自己的快樂。


    司空冰嵐羞紅著臉,靠在他的肩膀上,低柔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我也愛你,玥…”


    “嵐兒,再說一遍,再說一遍。”聽到她的告白,太子的臉頰也開始泛紅,白裏透紅的俊臉,看上去格外的吸引人,更顯的風華月貌,俊美無濤。


    與他那深邃而狹長的鳳眸對視了一眼,司空冰嵐就已經被他緊緊鎖住,再也逃不開了。


    看著自己最愛的男人,她不自覺的輕笑出聲,不知怎麽的,心情就變得極好。


    清澈如水的眸子裏泛起絲絲漣漪,帶著濃濃的深情厚誼,一字一句,字句清晰,“閻瀚玥,我愛你,我、愛、你!”


    “嵐兒…”這三個字,比吃了蜜還要甜,讓太子激動的再度把她抱了起來,就朝門外跑去。


    司空冰嵐愣住了,哪裏知道這家夥想要幹什麽。


    等跑出她的院落,太子就朝大殿跑去,而此刻大殿外還站著不少的宮女和太監正在打掃。


    一看到太子殿下來了,紛紛跪地請安。


    “起來都起來!”太子高興的衝他們喊道,“嵐兒要成為太子妃了,嵐兒要成為本太子的太子妃了!”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一瞬間,偌大的院子裏,太監和宮女的祝福聲,齊刷刷的響了起來,那聲音,久久迴蕩…


    “你們快喊嵐兒一聲太子妃給我聽聽,誰要是喊得好聽,本太子就打賞。”太子心情好的不得了,對著那些太監宮女們就說道。


    “就算高興也不用這樣啊,還沒成親呢。”司空冰嵐簡直被他這沒羞沒臊的舉動鬧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能感覺到那些太監宮女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的掃向她和太子兩個人。


    太子一聽她說這話,頓時就不太樂意了,“你們說,嵐兒做本太子的太子妃好不好?”


    “好!”又是一片齊刷刷的迴答。


    “嵐兒你可聽到了,大家都說好的。”太子得以的挑了挑眉梢,當著眾人的麵,就親了親她的臉頰。


    “就算是在自己的宮裏,也不能能這麽亂來啊。”司空冰嵐隻覺得頭皮發麻,心想這一次可真的是沒辦法了。


    今天這家夥高興的已經忘乎所以了,恐怕自己現在再說什麽,這家夥隻會越鬧越開心。


    “我樂意,我喜歡,再說嵐兒你本來就是我的太子妃,我秀恩愛我怎麽了,憑什麽不可以啊,大家說是不是?”太子直接把‘馬上就要成為’這個過程給省略了,現在在他的眼裏,嵐兒就是他的太子妃,板上釘釘的事兒,不可能變了。


    誰要是敢說不行,就抽死那丫的。


    “是!”又是齊刷刷的迴答。


    明瑟殿裏的宮女太監們本來就跟司空冰嵐關係不錯,以前以為她是男的的時候,就對她跟太子兩個人親親我我的舉動,已經習以為常,都已經認為太子就喜歡男的,後來知道她真正是個女的之後,都已經打心眼裏認定她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要是太子在找個其他人做太子妃的話,這群宮女太監們可都不認可。


    “好了你們,別跟著太子殿下瞎鬧,都退下去吧。”司空冰嵐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擺了擺手。


    “太子殿下,打賞呢?”小鹿子第一個蹦了出來,笑著伸手。


    “急什麽,少不了你們的,都先下去吧。”太子鬧騰夠了,高興了,就讓他們都退了下去。


    他轉過身攬著司空冰嵐的肩膀,臉上的笑意已經藏進眼底,取而代之的是幾分不舍,“嵐兒,聽別人說,成親之前,男女是不能見麵的,就是說,這一次你出了宮,明個父皇就會下旨,等聖旨到了,咱們兩個就要等到成親那天才能再見了…”


    “要隔這麽久再見,我會舍不得的,嵐兒…”眼看著天已經黑了,她出宮的時間臨近,太子就開始依依不舍。


    “我會想你的。”昏暗的院子裏,司空冰嵐仰著腦袋,抿唇淺笑,梨渦若影若現,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會有多想我?”太子撒嬌般的問,狹長的鳳眸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很想很想,比你想我,還要更想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沒有了其他人,還是現在天色昏暗,司空冰嵐沒有再覺得羞澀,而是不自覺的就這樣說了出來。


    說真的,這段時間兩個人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住在一起,她已經習慣了有太子的陪伴,要分開,說不想念是假的,怎麽可能不想念。


    而明天,聖旨就要下來了,她就要成為新娘了,以後,兩人就是夫妻,可以天天在一起,看見對方,這是許久以來,兩人心中最期盼的事情。


    一想到這,她的心髒就不自覺的怦怦直跳,臉頰也仿佛染上了一抹霞紅。


    “嵐兒,我送你出宮吧。”太子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與她並肩朝大殿門口走去。


    司空冰嵐點了點頭,跟他一起上了馬車,出了宮門。


    直到迴到了司空府的門外,兩人才分開,跳下馬車。


    司空府的門口,司空冰嵐和他的手還是緊緊握著,好像誰都舍不得分開,兩個人就這麽神情對視著,好像看多久,都看不夠,就算是將來會看一輩子,也能能夠保持這樣的甜蜜。


    “小姐…”劍舞從府裏跑了出來。


    一段時間沒見,這丫頭倒是稍微長胖了一些,臉上有點兒肉了,看起來更漂亮了。


    “你進去吧,我走了。”太子俯身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然後鬆開了手,轉身迴到了馬車上。


    司空冰嵐朝馬車揮了揮手,直到馬車揚長而去,消失在街角的盡頭才收迴目光,轉身往府裏走去。


    “小姐,奴婢沒打擾您和太子殿下吧?”劍舞跟在她的身後,冷麗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跟弦清一樣貧嘴了。”司空冰嵐也十分想念她,不過才一段時間沒見,這丫頭也變得伶牙俐齒了不少。


    一提到弦清,劍舞的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傷感,低聲道,“奴婢倒是想念弦清了,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迴來。”


    “快了。”這一次如果自己跟太子大婚的話,弦清和六爺肯定都會從北方迴來。


    好久沒有這樣一起聚一聚了,她也好想念那個喜歡在自己身邊咋咋唿唿的小丫頭了。


    “主子,再過幾日就是小少爺的三歲生辰了,老爺說要在府中辦壽宴。”劍舞一邊走一邊給她匯報這段時間帝都的事情,“上一次帶迴來的米傲霜關在天牢中,不過她嘴很硬,一直都不肯老實交代背後的主使者,奴婢和颶風去雨國查過,本來查到一個暗殺組織,可是剛查到一點頭緒,那頭緒就斷了。”


    司空冰嵐突然想到之前麒三爺提到的事情,於是問,“司空良這段時間有什麽動靜麽?”


    “之前奴婢讓太子的暗士盯著司空良,但是暗士們並沒有發現什麽古怪的地方,不過前幾天司空良和安陵珞夏兩人,去參加了呂家長子呂雲閑的大婚喜宴。”劍舞提道。


    “呂雲閑?”這個名字頓時讓司空冰嵐迴想起了唐家唐曼柔。


    當初呂雲閑對唐曼柔一片癡心,怎麽唐家剛剛被一鍋端了之後,這呂雲閑就娶妻成親了?


    雖然司空家平日跟呂家的關係並不親密,但是都是當朝為官的,又都是帝都的大家大族,這種時候,會被邀請也不足為奇,隻是,在麒三爺提到司空良要扶持四殿下之後,她的心裏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那四殿下不是體弱多病麽?扶持的話,又有什麽意義,就算他們有意扶持,恐怕帝君也不會把雲國江上給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來掌權。


    “奴婢一開始也覺得呂雲閑突然大婚有些奇怪,不過那天是奴婢親自去盯著的,司空良和呂家的人並沒有往來,而且也沒有私下談話的事情,隻是表麵上的客套而已,至於呂雲閑取的妻子,則是帝都中廖員外的女兒,聽說家財萬貫。”劍舞迴答道。


    “嗯,我知道了。”司空冰嵐點了點頭,隨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一次離開帝都,沒想到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必須好好縷一縷頭緒。


    不過,麒三爺說的話也未必全部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故意胡說,想讓司空家窩裏鬥,這樣他就有可趁之機。


    總之,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她不打算輕舉妄動。


    “小姐,您吃過東西沒有,奴婢幫您去準備吧?”劍舞開口道。


    “嗯,去吧,隨便弄一兩個就好。”司空冰嵐擺了擺手,繼續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


    等劍舞把飯菜做好,送到房間裏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隨便的填了一些米飯和菜進肚子裏,就打算沐浴,早些休息。


    晚上剛躺倒床上,就聽到房間外不遠處有爭執的聲音,原本不想理會,可是那聲音擾的她睡不著覺,於是把劍舞喚了進來,“外麵什麽事情?是誰在吵鬧?”


    “小姐,是司空良和安陵珞夏。”劍舞迴答道,“老爺好像是要納妾,但是二夫人不同意,所以這段時間經常會在府中吵鬧。”


    “納妾?”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以司空冰嵐對司空良的了解,他眼高於頂,娶妻妾都是挑三揀四的,這會兒又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


    可司空良都這一把年紀了,他娶妾還生的出孩子麽?而且現在安陵珞夏是他妻子,安陵家可不是好惹的,他難不成為了要納妾跟安陵珞夏鬧翻?


    “是呂家的石女呂素芬,雖然是嫡女,但是因為天生無法生育,所以至今沒有嫁出去。”劍舞迴答道。


    司空良要娶一個石女?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聽到這樣的消息,要讓司空冰嵐不相信司空良跟呂家有什麽都很難。


    司空良啊司空良,你就算要做什麽,目的未免也太明顯了。


    “知道為什麽要娶呂素芬麽?”她問。


    “奴婢不知,但上一次司空良在呂家做客的時候,呂素芬曾經表演過舞技,當時司空良大加讚賞過,隻不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劍舞迴答。


    “安陵珞夏知道之後沒有迴過娘家麽?安陵家有什麽動向?”司空冰嵐想到安國夫人那麽疼愛安陵珞夏這個女兒,又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呢?


    安陵珞夏晚上跟司空良在府裏這麽吵,這麽鬧,恐怕安陵家的人早就知道了。


    “沒有,這次安陵家的人沒有什麽動靜,安陵珞夏也沒有迴過娘家,奴婢覺得,可能安陵珞夏是顧及小少爺,不想跟司空良撕破臉皮吧。”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安陵珞夏真的迴了娘家,到時候外麵把話說的難聽了,還是他們自己沒臉麵。


    安陵珞夏怎麽都是個大家閨秀,這點大局還是會顧及的。


    隻是,想到司空良要娶一個石女為妾,司空冰嵐就覺得這件事情有趣。


    這帝都裏跳舞跳的好的可多了去了,怎麽就偏偏挑了呂家嫁不出去的老閨女呢?而且還是個石女。


    “小姐,需要奴婢盯著呂素芬麽?”劍舞問道。


    “不用了。”司空冰嵐擺了擺手,這說話間的功夫,外邊的吵鬧聲已經消停下來,估計是那兩人吵累了,都躺下了。


    “你先退下去吧。”她擺了擺手,覺得累了。


    於是躺下,心中卻琢磨著什麽時候去見一見四殿下。


    她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在慈寧宮第一次見到四殿下的時候,對這個病弱的殿下的第一印象是神秘和沉靜,如果不是因為有病弱這一點,想必在眾多皇子之中也是十分突出的一個。


    明明太子以後登基成為帝君的可能更大,機會更穩固,可為什麽司空良偏偏要輔佐四殿下,要跟呂家的人聯盟…


    這其中,難不成…


    突然間,她腦海中仿佛有什麽東西閃過。


    難道說,四殿下的病是裝的?


    不,這怎麽可能,四殿下是生下來就病魔纏身,太醫都無法根治,所以才辦出宮去靜養了,對於宮中的事物,也從來不接手,之前不管是麒王、炎王還是唐家也好,一次都沒有跟呂家和四殿下沾過邊。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在亂夢,夢中總是穿插著關於四殿下和呂家的事情。


    以至於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都覺得頭疼欲裂,腦袋昏昏沉沉的。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起床洗了一把臉,打算出去走走,門外,劍舞高興的跑了過來,“小姐,張公公來府上了,說是帝君傳下聖旨為小姐您指婚呢。”


    “這麽早啊。”司空冰嵐心中繁雜的思緒在這片刻清掃一空,剩下的是即將大婚的喜悅。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大廳前,看到司空良、安陵珞夏和年僅三歲的司空天都已經候著了。


    許久沒見司空良,她才發自己的這個親爹看起來比以前更老奸巨猾了。


    “嵐兒啊,快來接旨。”司空良的臉上堆著笑容,親切的朝她招了招手。


    可是在司空冰嵐的眼中,卻感覺到了那笑容下麵的冷漠,她裝作不知,乖巧的喚了一聲,“爹爹,二娘。”隨即走上前去。


    “司空小姐,今天雜家可是來給您宣布喜訊的,雜家先給您道聲喜了。”張公公跟她關係還算不錯,也算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


    說著,他從身後的小太監手裏取過聖旨,尖聲細氣的喊道,“司空太師接旨!”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俯首磕頭。


    張公公打開聖旨,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師之女司空冰嵐溫婉賢淑、不櫛進士、詠絮才高。現特賜婚於太子閻瀚玥,此乃天賜良緣,佳偶天成,則下月初八,良成吉日,完成大婚,欽此!”


    話音剛落,司空良的臉色瞬息萬變,雖然低著頭,但跪在身後的司空冰嵐卻看的清清楚楚。


    張公公見他沒反應,不由皺眉道,“怎麽太師這是高興壞了,連接旨都給忘了?”


    “臣司空良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司空良這才恍然般的迴過神來,趕忙磕頭謝恩。


    “好了,太師啊,您的女兒以後可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呐,您這個女兒生的可是好福氣,雜家以後還要請太師多多關照呢。”張公公伸手把聖旨遞了過去。


    司空良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緩緩的站起身來,從他的手中接過聖旨。


    張公公又跟他互相客套了幾句之後,司空良把他請入了裏屋,命人準備了不少禮物塞給了張公公,然後還說要留張公公在府上吃飯,不過被婉言推辭了。


    等送走了張公公之後,司空良就命人把大門緊閉上,然後快步走進了大殿。


    “嵐兒,爹有話要跟你說,你隨我來書房。”他看著自己的女兒,猶豫了片刻後說道。


    “帝君剛賜婚,你怎麽這副表情,也不怕被外人看見了亂嚼舌根。”安陵珞夏溫潤端莊的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悅。


    其實她對司空冰嵐還是喜歡的,聰明伶俐不說,還十分能幹,以後一定能給司空府掙足臉麵。


    今天聖旨剛到,她的心情就好極了,可沒想到司空良卻一點高興都不見,反而一臉凝重的樣子,簡直晦氣。


    “嵐兒!”司空良看著自己的女兒隻顧著跟兒子玩,根本不理會自己,不由加重了語氣。


    “是,爹爹。”司空冰嵐把手裏的球兒塞迴到三歲的弟弟手裏,站起身來淡淡一笑,跟著朝書房走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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