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的集市雖然簡陋,但卻十分熱鬧,百姓們都會把自家種的蔬菜瓜果拿到街上販賣,這裏與帝都是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可以說是樸素簡潔。


    司空冰嵐和大媽跑到集市上的時候,不用尋找就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影,仿佛正在看什麽熱鬧。


    來不及多想,司空冰嵐已經擠進人堆中,跑到了最前麵。


    隻見兩個彪形大漢拽著米穀蕊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還有三個打扮富貴的男子,一臉痞相,臉上堆著淫邪的壞笑,不懷好意的盯著米穀蕊上下打量。


    周圍的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一個敢衝上去幫一把的,甚至連一個幫忙說話的人都沒有。


    “米穀蕊,這可不是我們存心要找你的麻煩,這可是你家欠我沈萬權的。”為首的男子一臉猖狂的嚷道,“誰讓你姐姐米傲涵答應了當我的小妾,結果又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沈萬權的麵子都給丟光了,這些可還沒找你家算呢!”


    “分明是你強搶民女,我姐姐何曾答應嫁給你當妾。”米穀蕊滿臉淚水的怒瞪著她,心中悲憤萬分。


    “喲,你說我強搶民女?”沈萬權大笑起來,臉上橫肉亂顫,“你倒是問問鄉親父老,有誰看見我強搶民女了?有誰看到我逼你姐姐了?”


    他冷哼一聲,語氣不削的侮辱道,“要不是米傲涵那不要臉的小賤人勾引我,本公子才瞧不上她那種下等貨色。”


    “你!”米穀蕊聽到他這番羞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沈萬權淫邪的目光又掃了她全身一遍,抬起手就要朝她臉上摸去。


    就在這時,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還沒等他看清楚是誰出的手,整個手臂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往後反轉了去。


    “啊!”一聲慘叫,他整個手臂都脫臼了。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對本公子動手。”他一邊罵,一邊往後退,顯然是怕極了。


    “公子,是個小娘們啊。”身後的兩個狗腿子指著司空冰嵐說道。


    沈萬權定睛一看,眼前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多了一個淡雅脫俗、耀如春華般的美佳人,頓時瞪著一雙狗眼,看的如癡如醉。


    就連嘴邊留下了口水都不自知,不要臉的喊道,“哪裏來的小娘子,長得這般俊俏,看的公子我心中好生歡喜啊。”


    司空冰嵐漠然的瞥了他一眼,隻覺得惡心作嘔。


    隨即轉過身,目光柔和的對著米穀蕊柔聲道,“穀蕊姑娘,你沒事吧?”


    “嵐姑娘,你快走,這些人喪心病狂,不會放過你的。”米穀蕊擔心沈萬權會對她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了,慌忙讓她離開。


    司空冰嵐卻淡淡一笑,泰然自若,“沒關係,不用擔心我。”


    話音剛落,她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彪形大漢的手臂。


    她出手極快,彪形大漢感覺到之時,她已經一個飛腿,硬生生的將彪形大漢掃飛了出去。


    另一個大漢見狀,迎麵朝她撲了過來。


    司空冰嵐輕哼一聲,隨即縱聲躍起,淩空一個反轉,對著他的麵門就是一陣連環踢。


    “啊!”彪形大漢被踢得連連後退,最後撞倒牆壁上。


    跌倒之時,臉已經腫的跟豬頭一樣。


    在場圍觀的百姓見局勢瞬間發生逆天的改變,瞬間紛紛拍手叫好。


    司空冰嵐拍了拍裙擺上沾上的灰塵,緩步走到米穀蕊的麵前,輕輕握住她的手道,“剛剛,那畜生是怎麽對姑娘你的,有沒有動手動腳。”


    看到她這麽輕鬆的就把兩個彪形大漢解決,米穀蕊都是一陣驚訝。


    完全沒想到她的功夫竟然這麽好,不禁感激道,“我沒事,嵐姑娘,沈萬權是這裏的大財主,我們惹不得的,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恐怕你說算了,那畜生未必肯算了。”司空冰嵐淡淡道。


    “你這小娘們一口一個畜生的,說誰呢!”沈萬權氣焰囂張的衝她嚷道,“你最好給我過來乖乖道歉,要不然的話,以後有你的好果子吃!哼不僅是你,就連米穀蕊這臭丫頭家裏,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你到可以試試。”司空冰嵐漠然的看著他,臉上沒有半分情緒。


    看的沈萬權心裏莫名覺得不安起來,但他還是直嚷嚷,“有什麽不敢的!”


    “那就請吧,看來你是打算兩隻胳膊都不要了。”司空冰嵐泰然自若的應道,像他這樣低級仗勢欺人的行為,是最不恥的。


    “你,你給我等著瞧!”沈萬權一想到她武藝高強,立刻就慫了,加上自己帶來的兩個家丁都被撂倒,要是再打的話,恐怕吃虧的是自己。


    於是帶著兩個狗腿子,就逃也似的跑了。


    一看到沈萬權跑了,圍觀的百姓們頓時歡唿雀躍。


    司空冰嵐卻仿佛聽不見他們誇讚的話,帶著米穀蕊就離開了集市,迴到家中。


    這裏的百姓一看就是長年被欺壓,而且敢怒不敢言,甚至對於平日裏一起生活的朋友被欺負的時候,都不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這著實讓人心寒,也讓司空冰嵐深深感覺到了,富家子弟橫行霸道的可惡之處。


    以迴到家中,司空冰嵐就從藥櫃中拿出了紫靈草,放在藥罐中碾碎後,輕輕的幫米穀蕊敷在手腕上,幫她去除瘀傷。


    米穀蕊看到她竟然也懂醫術,不禁更加驚訝,忍不住問,“嵐姑娘,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我覺得你好像什麽都會,而且身上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這附近的人。”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從現在開始不要再進山采藥了,等手腕上的瘀傷恢複之後再說。”司空冰嵐放下藥罐,一臉認真的叮囑她,“你若是再亂動,恐怕這雙手都會廢掉。”


    “我知道,我不會去了。”米穀蕊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傷,隻是想到今天下午在街上發生的事情,神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她沉吟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嵐姑娘,其實這個沈萬權仗著自己家有兩個臭錢,就到處調戲良家婦女和年輕姑娘,甚至還對自己的姐姐動手動腳,還說是自己姐姐勾引的他,非要逼姐姐嫁給他,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說到最後,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眼圈也泛紅。


    “當地的地方官呢,不管管麽?”司空冰嵐記得,這裏屬於南方,而南方的官員之前是自己和太子親自更換過一批,照理來說,應該不會這麽快就貪汙腐敗。


    “這裏哪裏有什麽官員,我們這是小村鎮,要到縣城裏才有官府,可是遠水解不了勁渴,等我們跑到縣城報關,衙門裏的人再跟我們迴村調查,天都黑了,哪裏還能抓到沈萬權欺壓百姓的證據。”米穀蕊神色哀傷的低喃道,“這沈萬權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胡作非為,橫行霸道的。”


    “這樣的事情,附近其他的村鎮也會發生麽?”司空冰嵐若有所思的問道。


    “嗯,會,每個地方總會有幾個仗勢欺人的人,誰讓咱們這裏是偏僻的小村鎮呢,山高皇帝遠,哪裏管的到我們這樣的地方。”米穀蕊唉聲歎氣,頗為無奈。


    司空冰嵐一想到之前她以為,隻要換掉貪汙腐敗的官員,就能讓一方的百姓安居樂業這一點,心中不由後悔,如果不是這一次機會,恐怕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像這樣沒有官符的村鎮,百姓們的日子也會被許多像沈萬權這樣的人欺壓。


    “對了,剛剛聽你提到姐姐,怎麽,你還有一個姐姐麽,怎麽不在家裏住?”她疑聲問。


    “其實我的姐姐米傲涵是個個性隨意的人,她本來是在鎮上開釀酒坊的,但是因為樣貌出眾被沈萬權看上了,那沈萬權起了賊心,就三番四次的上姐姐的釀酒坊中行釁滋事,鬧得姐姐連釀酒坊也開不下去。”提到這件事,米穀蕊的心中更是氣氛,“沈萬權逼迫姐姐一定要嫁他做妾,姐姐被逼無奈隻能答應,但我不忍心看姐姐被沈萬權糟蹋,就暗地裏把姐姐送進了縣城中。”


    “怪不得沈萬權會狗急跳牆。”司空冰嵐微微點頭,心中對沈萬權這畜生更是厭惡。


    “沈萬權早就對我和姐姐心懷鬼胎,隻是我不經常出門,沈萬權也沒有辦法上門找事。”米穀蕊輕歎了一聲,又微微垂下腦袋,“這些本就是我家的私事,不該跟嵐姑娘你提的。”


    “沒關係,你就當找人傾訴好了,不然憋在心中,也會悶壞的。”司空冰嵐又安慰了她兩句,就勸她迴房早些歇息了。


    看著她上床休息後,自己才悄然離開,快步朝集市上走去。


    上帝保佑,這個時候賣筆墨紙硯的店還沒關門。


    雖然不熟悉這裏的店家,但好在這裏的店並不多,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家規格很小的店。


    店門上刻著一支筆,還有書畫兩字。


    她就認準了這一家店,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正坐在櫃台裏,擺弄著宣紙。


    看到這個時間竟然還有人來買東西,老人家不禁一愣,“姑娘,你要買些什麽?”


    “老人家,我要買筆墨紙硯,不知你這裏有沒有。”司空冰嵐走上前問道。


    “有的有的,你稍微等我會兒。”老人家點了點頭,就彎腰在櫃子裏翻找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櫃子裏翻出了一盒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硯台,又問,“姑娘,我這裏毛筆賣完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老朽的房間裏倒是有一支隻用過一次的毛筆,就當送給你了。”


    老人家的熱情和藹,讓司空冰嵐覺得心中有些溫暖。


    看來這裏的人,也不是全都像今天下午圍觀的那些人一樣的。


    “沒關係,老人家你多少錢買的,就多少錢賣給我好了。”司空冰嵐深知在這裏做筆墨紙硯的生意,肯定不景氣。


    而且這種村鎮,要賺錢本來就難,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呢。


    “使不得使不得的,我都用過了,就當送給姑娘好了。”老人一邊說,一邊朝裏屋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洗的幹幹淨淨的毛筆包好之後,和硯台放在一起。


    又幫她拿了幾張幹淨的宣紙卷起來,這才開口道,“一共五十文。”


    “這裏是十兩,不用找了。”司空冰嵐收好東西,轉身就走。


    “這麽多錢,能買下我整個店裏的東西了,姑娘留步啊。”老人家說著就要追出去。


    卻沒想到,店門口突然衝出十幾個彪形大漢。


    “小娘們,現在看你往哪走!”原來沈萬權在離開之後,就派人一直盯著司空冰嵐,伺機行動。


    看到她竟然在晚上獨自一個人出門,就認準這個機會,立刻帶了府裏所有的家丁一起出馬,勢必要把司空冰嵐在今晚拿下。


    一聽到小娘們這三個字,司空冰嵐心中不由一陣歎息。


    見過找死的,就沒見過這麽急不可耐找死的人。


    黑暗中,她嬌小的身影微微一晃,就從那些彪形大漢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一看到嘴邊的肥肉不見了,沈萬權氣的大罵道,“盡是一些沒用的廢物!我的小娘子怎麽不見了?”


    一群彪形大漢分頭尋找,殊不知司空冰嵐則是原路轉迴了店中。


    見老人家還站在店門口,她就把裝著筆墨紙硯的布包塞進了老人家的懷中,“這些東西麻煩老人家幫我暫為保管,我片刻後就迴來取。”


    “姑娘,你怎麽招惹上沈萬權那群人了,你還是快進來躲一躲。”老人家滿臉擔憂之色。


    “老人家不必擔心。”司空冰嵐淡淡一笑,隨即問道,“不知這附近可否有什麽豬圈羊圈,或者養豬養牛養羊的牧場?”


    “啊,這個。”老人家思索了片刻後,猛地一拍手道,“就在前麵兩裏地多的地方,有一個養豬戶,他有一個豬圈,豬圈裏養了三十幾頭豬呢。”


    “好,多謝了。”話音剛落,司空冰嵐的身影一陣風似得,消失在了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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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冰嵐迴到遠處的時候,沈萬權那些蠢貨們還在四處尋找,可就是一點都沒發現她已經迴去一圈,又迴來了。


    她深深為這些人的智商擔憂,真是蠢鈍如豬。


    剛剛靈光一閃,她就有了個點子。


    隨即裝作無意般的在沈萬權的麵前緩步走過…


    “啊,小娘子,原來你在這啊。”沈萬權一看見她,眼睛立刻冒出了綠光,興奮的就要撲上去。


    “你怎麽在這?”司空冰嵐側身一閃,讓他撲了個空。


    隻是她臉上驚訝的神色,妥妥的騙過了沈萬權的眼睛,還以為她真的緊張了,不由淫笑道,“小娘子,你白天在大街上的時候不是很厲害的麽?怎麽現在知道怕了麽?”


    “你想幹什麽?”司空冰嵐往後退了兩部,故作緊張之態。


    “哼哼,我想做什麽?我想做什麽等會兒就讓小娘子知道。”說罷,沈萬權大喊一聲,“來人呐,把小娘子給我綁迴去。”


    隨即,十幾個彪形大漢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


    司空冰嵐早有準備,速度極快的躲閃這些彪形大漢的攻擊,不等他們碰到自己,柔軟的身子已經敏捷的閃到另外一邊,如遊魚一般靈活自如。


    眼看著她把手下的人耍的團團轉,沈萬權急的也衝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喊,“今天晚上誰幫我抓到小娘子,我就賞他十兩銀子!”


    一聽到有錢拿,那些彪形大漢們腳步頓時快了起來。


    所有人幾乎都拚命跟在司空冰嵐的身後,一陣追趕。


    隻見跑在前麵的司空冰嵐,身輕如燕,腳仿佛沒有踏在地上,而是騰空飛躍。


    一不小心,就會跟丟。


    片刻的功夫,他們已經跑了一裏地遠多遠。可是司空冰嵐卻好像永遠都離他們有些距離,怎麽抓都抓不到。


    其中一個大漢急了,“分頭堵截!”


    話音剛落,身旁的幾個彪形大漢就分散開來,打算分頭截住司空冰嵐。


    他們全然不知,這樣的速度,對於司空冰嵐來說,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就像是她在街上漫步,而身後的人就像是八百米賽跑一樣,早已經滿頭大汗了。


    她一邊保持著距離,一邊注意著豬圈。


    眼角瞥見有兩個彪形大漢從旁邊抄近道衝上來,她立刻閃進了一條胡同。


    這剛跑進胡同,就問道了一股難聞的臭味。


    她立刻反應過來,豬圈應該就在這裏不遠了。


    隨即朝味道最濃烈的地方跑去…


    “怎麽人到這裏就沒了?”幾個彪形大漢一闖進胡同裏,就捂起了鼻子。


    “要是抓不到人,少爺肯定會發飆的。”


    “那還站著幹什麽,還幫本少爺把小娘子給抓迴來!”沈萬權怒喝一聲,就差對他們拳打腳踢了。


    他剛剛跑到半道就跑不動了,就讓一個彪形大漢馱著自己追。


    被他騎在身下的彪形大漢一臉苦大仇深,隻能繼續往裏跑。


    眾人又是分散尋找…


    突然間,胡同深處傳來了喊叫聲,“少爺,我找到了找到了!”


    一聽到喊聲,沈萬權激動的跳到地上,二話不說的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


    當他看到站在圍欄中已經被四、五個彪形大漢包圍的司空冰嵐時,臉上淫邪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


    “哼哼,小娘子,早就說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的,怎麽,現在總該知道我沈萬權的厲害了吧?”沈萬權大搖大擺的走到圍欄前,盯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欲望。


    雖然天色昏暗,根本看不出什麽,但是仍舊能清楚的看到司空冰嵐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輝。


    “你們別過來,不然就別怪我動手了。”黑暗中,司空冰嵐的身子似乎又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她的聲音在沈萬權聽來,已經變得底氣不足了。


    因此,沈萬權更加猖狂,甚至已經腦海中已經聯想到等會該怎麽好好‘招待’這個漂亮的小娘子了。


    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圍欄前。


    司空冰嵐卻依舊往後退,口中失聲喃喃,“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來人,幫我把圍欄給拆了!”沈萬權心急火燎的想要衝進去。


    “是。”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雙手直接握著圍欄,猛地用力就把兩根木樁給拆了。


    “小娘子,我來了,你乖乖站在那裏等我喲。”沈萬權加快腳步,巴不得現在就把美人兒傭進懷中。


    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進了豬圈中…


    “少爺,這裏有點臭啊,是不是有問題?”一個彪形大漢捂著鼻子,被臭氣熏得有點作嘔。


    “滾開,誰允許你們打擾本少爺了,都給我滾出去。”沈萬權氣的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


    幾個彪形大漢不敢反駁,也就乖乖退了出去。


    沈萬權看著自己距離美人兒越來越近了,美人兒的身影,仿佛觸手能及…


    就在他賣出最後一步的時候,突然覺得腳下一濕,整隻腳仿佛陷進了什麽爛泥中。


    “好臭!”這時候他才迴過神來,低頭一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差點把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嘔出來。


    他竟然踩在了一大坨的豬糞中!


    “來人呐,快來幫我。”他急的想要把腳抬出來,可是沒想到這一動,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大肥豬。


    肥豬莫名其妙的就朝他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


    他緊張的想要閃開,可是根本來不及了。


    “啊!”一聲慘叫,沈萬權被肥豬撞倒在地。


    還沒等他爬起來,眼前竟然有十幾、二十多隻肥豬,群擁了上來!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二十幾個彪形大漢,幾乎同一時間衝進豬圈,要把沈萬權拖出來。


    可是剛跑進豬圈裏,豬圈裏的豬們就開始橫衝直撞。


    豬們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力道太猛了。


    被群豬們一陣亂撞,二十幾個彪形大漢也擋不住,片刻的功夫,竟然半數多的人都跌倒在地。


    “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把本少爺抬起來。”這該死的豬圈,就快把沈萬權給熏死了。


    就在這時,司空冰嵐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沈萬權的對麵。


    一看到美人兒,沈萬權就著急的想要爬起來,可是一隻腳深深現在豬糞裏,怎麽拔都拔不出,急出了他一身虛汗。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時候的美人兒竟然突然扯開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呐,有人偷豬啦!”


    這一喊,頓時驚動了整個村子。


    養豬戶趙三第一個拿著鐵棍衝出了房間,他就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好,就朝豬圈奔去。


    司空冰嵐見時機成熟,轉身就走。


    就在她繞過豬圈的刹那,突然把手中的石頭朝豬圈的茅草頂上扔去。


    嘩啦啦!


    一大盆的豬糠,鋪天蓋地的,猶如天女散花似得,就朝沈萬權他們的頭上蓋了下去。


    “救命啊!”一聲比殺豬更慘烈的叫聲,頓時響徹雲霄。


    司空冰嵐縱身躍起,跳到了屋頂之上坐下,十分滿意的看著不遠處豬圈附近發生的慘案。


    養豬戶趙三帶著一群人衝進了豬圈,連問都不問,對著沈萬權和他的手下們就是一陣亂棍。


    “你們這些該死的偷豬賊,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們抽死!”趙三一邊打,一邊罵。


    身後的家眷,也帶著鍋碗瓢盆的衝進豬圈。


    看到被弄的個一團糟的豬圈,頓時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看準是一個人,就是一陣群毆。


    司空冰嵐看的心情愉悅,好久沒有這麽痛快過了。


    她哼著小調,邁著愉悅的步子,迴到了書畫店中。


    “姑娘啊,您總算是迴來了。”老爺子竟然搬了一張板凳坐在店門口,專門等她。


    一看到她平安歸來,差點就老淚縱橫。


    “老人家,謝謝你了。”司空冰嵐感激的從他手中接過包裹,微微笑道。


    “姑娘啊,以後你可千萬不要跟沈萬權那些人扯上關係,他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可要小心啊。”老人家一臉認真的叮囑道。


    “好。”司空冰嵐點了點頭,又問,“老人家,我想問一下,這附近有什麽地方能托人送信麽?”


    “送信的話,恐怕要進縣城了,我們這村鎮地方小,沒有人送信的。”老人家迴答道。


    “好,謝謝了,您早些迴去休息吧。”司空冰嵐與他揮手道別後,迴去了。


    一迴到家裏,進了房間,她就點燃燭火,彈開筆墨紙硯,下筆如飛的寫了起來。


    房間裏,燭光搖曳,她寫了整整兩頁宣紙,這才停下筆來。


    等到宣紙上的字跡幹透,這才小心的疊好,放進信封中。


    隻是,她看著手中的信封,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把信封放在一旁,又攤開一張宣紙,在紙上隨手寫了寥寥幾筆,也就幾句話。


    等字跡幹透之後,也裝進信封中。


    隻是在寫了兩頁宣紙的信封上寫下安陵玄明,而寥寥幾筆的則寫上了太子殿下。


    把兩封信放好後,她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她起床梳洗幹淨後,走出房間。


    一出房門就瞧見隔壁大媽就站在客廳裏,正跟整理藥草的米穀蕊,津津樂道的說著,“穀蕊啊,你可不知道,今早上養豬戶趙三說,昨晚上他以為有人偷豬,晚上天黑又沒看清楚,就把躲在豬圈裏的人暴打了一頓。”


    “怎麽趙三叔家裏又有人偷豬了?”米穀蕊抬起頭關心的問道,“豬圈的豬沒少吧?”


    “哎喲,你聽我說下去。”大媽眉開眼笑的說,“後來被趙三誤認成偷豬賊的人啊拚命大叫自己是沈萬權,說自己不是偷豬的,可趙三怎麽可能相信沈萬權會半夜裏不睡覺跑到他的豬圈裏來,於是啊打的就更兇了。”


    “不會吧?”米穀蕊也被勾起了些許興趣。


    “真的,趙三他們昨個折騰了一宿,今早上才散場的,說是天剛蒙蒙亮,才看清楚原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就是沈萬權,不過沈萬權渾身上下都沾滿了豬糞,臭的要死,差點就認不出來了。”大媽越說越興奮,仿佛親臨現場似得,“你不知道,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咱們村上下都要放鞭炮慶祝了。”


    “活該那沈萬權會遭到這樣的報應!”米穀蕊也很恨的說著,聽到這天大的好小心,心裏總算是順暢了不少。


    “不過說來也奇怪啊,你說沈萬權為啥會去趙三家的豬圈呢?”大媽的八卦心裏開始泛濫,“該不會是這沈萬權腦子有病吧?”


    “他本來就不正常。”米穀蕊低著頭,繼續整理藥草。


    “總之啊,這一次趙三總算是替咱們米家村的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大媽高興的說著,這才想起手裏還拎著一籃子雞蛋。


    於是把雞蛋放到台子上,“這點是你家叔讓我帶過來的,你的手受傷了,每天吃一個補補營養。”


    “劉大媽,這怎麽好意思。”米貴人看到那滿滿一籃子的雞蛋,感動的眼眶都濕潤了。


    “這有什麽關係,反正劉大媽家裏的母雞多,過幾天又有好多雞蛋了。”劉大媽是個爽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要走了。


    正巧看見司空冰嵐走出房間,頓時像是看到偶像似得迎了上去,“嵐姑娘啊,昨天你在大街上耍得那套武功可真是厲害啊,現在十裏八鄉的老百姓都知道你了。”


    “隻是略懂拳腳而已。”司空冰嵐淡淡一笑。


    “你太謙虛了,略懂拳腳怎麽可能這麽輕鬆的就把沈萬權的手下打趴下嘛。”劉大媽誇讚道。


    “隻是運氣,運氣而已。”司空冰嵐真是見到她都怕了,就怕她追問些什麽。


    劉大媽見她要出門的樣子,八卦的問,“嵐姑娘這是要去哪裏呀?”


    “去縣城一趟。”


    “哎呀,去縣城可要半天呢,你走著去可慢了。”劉大媽誇張的做了個表情。


    隨即拉著她走出們,指了指隔壁自己家馬房裏停著的一匹馬兒,“反正這匹馬咱們家暫時也用不少,不如嵐姑娘拿去用吧。”


    這麽一說,司空冰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嵐姑娘沒關係的,你就用吧,騎馬去縣城的話,速度還快一些。”米穀蕊說著,就幫她把馬兒牽到的麵前。


    司空冰嵐沒有再推卻,淺笑著朝劉大媽道了一聲謝之後,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看著她絕塵而去的瀟灑背影,劉大媽一臉可惜的喃喃道,“哎喲喲,這一個姑娘家的馬術都這麽精湛,要是個男娃的話,恐怕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姑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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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冰嵐先前已經看過前往縣城的地圖,好在隻要筆直往一條大道上跑就好了。


    先前計算的是徒步進入縣城要花半天的時間,現在換成騎馬,倒是可以節約一半以上的時間,加上她馬術精湛,雖然馬兒隻是一般,不過還是可以再多出不少時間。


    她一路飛馳,速度快如疾風,幾乎把半道上遇到的人都震驚了。


    康莊大道上,依稀能夠分辨出騎在馬背上的是一個女子,女子神色淩然,用力揮鞭,馬蹄飛揚,隻留下煙塵一片。


    到達縣城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身下的馬兒幾乎到達了極限,她翻身下馬,把馬兒寄托在一家客棧裏,然後自己就在街上尋找送信的店家。


    正走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隨即,身邊的人群都往兩側退開,把街道讓出一條通暢的大道。


    是什麽樣的官員出場,能讓百信們這麽自覺的讓開道?


    司空冰嵐心中好奇的想著,也跟著探頭朝鑼鼓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兩排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朝他們這裏走來,為首的是兩排騎兵,騎兵手中握著長槍,身後的補兵則是握著大刀背著弓箭。


    在這群將士的中央抬著一頂轎子,轎子裏有一層單薄的紗簾遮蓋,裏麵隱約坐著一個人,是男是女分辨不出。


    看這架勢,起碼是正四品以上官員的待遇。


    可是這雲國邊境,又怎麽會有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出現?


    “大叔,請問下,你可否知道坐在轎子中的人是誰?”司空冰嵐低聲問身邊的中年男子。


    “姑娘你這都不知道?”大叔驚訝的看了看她,“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嗯。”


    “這轎子裏坐的可是朝廷的軍機大臣。”大叔小聲的跟她解釋道,“這一次烈焰大將軍不是要跟雨國的人談判麽,聽說帝君擔心會出問題,就派了軍機大臣前來助陣呢。”


    軍機大臣?


    司空冰嵐記得,雲國中的軍機大臣一共有兩名,一名是安陵家的人,另外一名則是呂家的三公子呂佑。


    也就是呂雲閑的同胞弟弟,傳聞中那個才華橫溢,精明能幹,深受呂家上下的疼愛的國家棟梁。


    當然,這一切都是傳聞,司空冰嵐也未曾見過真人,不過他既然年紀輕輕就能坐上軍機大臣的位子,就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這裏離前線戰場最近,姑娘你一個弱女子,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大叔倒是心地善良,好心提醒她。


    “多謝大叔。”司空冰嵐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退出人群。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


    如果這裏真的離前線戰場最近,那也就是說,這裏離雨國也是很近的,換而言之,到時候安陵玄明也會來到這裏,因為這裏是雲國邊境,他要去雨國談判,這裏也就是必經之地。


    比起自己準備兩份書信,冒風險躲避過帝都中的眼線通知太子,倒不如在這裏等一等,說不定能夠有機會遇到安陵玄明。


    她相信,比起自己行動,如果能找到安陵玄明,讓他幫自己的話,那勝算應該更大些。


    而且說不定安陵玄明已經知道,之前派人行刺自己,把自己扔到邊境的人會是誰。


    默默的將兩封信放好,她用剩下的錢包下了客棧裏的一間上房,又買了兩套幹淨的男裝更換,就在縣城中暫住了。


    不過她還是擔心米穀蕊會擔心,給了一個去米家村的中年人一定銀子,讓他幫自己迴去捎個信。


    在縣城中等了四天後,還是沒有半點安陵玄明進城的消息傳來。


    她心中有些焦急了,畢竟她能等,就怕太子會擔心。


    又從包裹中翻出了先前準備好的兩封信,她放進懷中,出了客棧。


    今天的天氣霧蒙蒙的,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看送信的店家就在附近,她也沒拿傘,而是快步的穿過街道,來到了送信的店門前。


    站在屋簷下,她抖了抖衣衫上的水珠,好在外袍隻濕了一點。


    剛跨進店門中,肩膀上突然有一隻手輕輕拍了一下。


    她心中一驚,隨即轉過身去。


    這一看,她眼神中的焦慮瞬間化作熠熠光彩,被難以名狀的欣喜所替代。


    “這裏說話不方便。”來人正是安陵玄明,他一襲墨色繡蓮長袍,風度翩翩,正眼含笑意的看著她。


    他的出現太過突然,以至於司空冰嵐的捏著信的手,都是微微一顫。


    自己在這縣城中守了四天都沒等到他,這家夥竟然自己出現。


    安陵玄明撐著傘帶著她離開的縣城的集市,轉而到了一座偏僻的宅院前,緩步走了進去。


    一路上,雨由小轉大,等到他們來到宅院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灰蒙蒙的天雲霧中一律陽光穿透下來,照亮了這一片大地,讓人感覺到了幾分暖意。


    這座宅院看來起不像是有人在住,但是卻打掃的一塵不染。


    安陵玄明走在前麵,唇角始終噙著似笑非笑的笑意,邊走邊問道,“嵐姑娘,在這裏的這段時間,過得可好?”


    “還好。”時間雖短,但是司空冰嵐卻適應的很快,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好。


    隻是心裏一直擔心著太子,記掛著他,心裏也總是悶悶的。


    “不知道嵐姑娘在這兒可遇到了什麽新奇的事情,不如跟我分享一二。”走到蓮花池旁,安陵玄明停下了腳步,側身看向她。


    眼前的蓮花池中,那一朵朵粉盛開的粉嫩蓮花,倒是給這單調的庭院添上了一抹靚麗之色,煞是好看。


    司空冰嵐輕歎一聲,語氣淡淡道,“看到村鎮沒有官府治理的不足之處,看到了百姓飽受欺壓後的懦弱之態,也看到了窮苦百姓的淳樸善良,更看到了表麵太平盛世下的些許悲哀。”


    這一些,她原本都一一寫在了信上,但是現在是不需要再把信寄出去了。


    那一天晚上,她寫完第一封信後,就想到那個曾經在暗地裏對自己使詐的人,恐怕也會盯著自己,若是自己不小心行事,被那人發現,恐怕就連米家村都沒發呆了,所以才會想到再寫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裏雖然沒寫什麽重要的內容,但是相信太子那麽聰明,看到自己的字跡就應該知道自己平安無事,可以放心了。


    “嵐姑娘難得能遠離帝宮,出來體驗民生,怎麽還記掛著這些凡俗之事,豈不是很煞風景麽?”安陵玄明啞然失笑,沒想到她時時刻刻記掛著政務要事。


    想來其他閨閣千金,又有誰會像司空冰嵐這樣,可以把一個男人的夢想和未來,當作自己的夢想和未來,為了太子,幾乎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這些複雜的人和事上。


    恐怕翻遍這雲國上下,都找不出第二個如此給力的賢內助了。


    太子大概是積了八輩子的德,這一世才這麽幸運,能夠比自己早一步遇到司空冰嵐吧。


    “難道玄明公子覺得,自己在庭院裏納涼休息的時候突然出現刺客,刺客用下三濫的昏睡散把你弄暈後,扔到離帝都千米之遠的邊境之後,還有心思欣賞風景麽?”司空冰嵐眉梢輕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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