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襲來的青色雷霆,年沒有絲毫猶豫,做出了完全出於本能的反應。


    側身,來到夕的身後,雙手插進她的腋下。


    在夕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就被自己‘親愛的’姐姐舉了起來,用自己漂亮的小臉蛋與那道蜿蜒的雷霆完成親密接觸。


    雷光炸裂,夕這幾天剛恢複柔順的長發瞬間膨脹成一團。


    “年,*炎國粗口*……”


    夕的尖叫聲很快消失在滾滾雷聲之中。


    等到雷光消散,眾人重新恢複視線,能清晰感受到那種殘餘電流穿過身體的酥酥麻麻感覺,卻發現自己毫發無傷。


    陳抓了抓自己仿佛剛做完離子燙的蓬鬆頭發,驚愕的看著年和夕原本所處位置。


    那裏空蕩蕩一片,早已沒有兩姐妹的身影。


    “這是怎麽迴事?”陳有些緊張的問道。


    在場之人,除了齊言全部陷入與陳類似的緊張情緒當中。


    即便齊琳也眉頭微皺。


    剛剛那道雷雖然沒有蘊含什麽殺傷力,隻求將年與夕轉移走,但齊琳仍然可以清晰感受到轟出雷霆之人的恐怖實力。


    即便是如今的她,仍然會感受到那股來自強者的威脅。


    太合快步上前,對齊言急聲道:


    “閣下請不要生氣,出手之人乃是禮部的白天師,他隻是為了限製那兩位代理人,這是代理人與大炎的約定,代理人不能隨意在炎國境內走動。”


    齊言並未如太合想象中那般動怒,心平氣和道:


    “青雷伯白定山,確實不錯,竟然可以在年和夕猝不及防之下將兩人轉移。


    那道雷……倒是可以當做鬧鈴用一用。”


    太合額頭滲出一層細汗。


    白天師即便在整個炎國,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蘊養多年的雷法不出則已,出手便可毀去一座俊峰。


    結果到了齊言口中,就變成了起床用的鬧鈴。


    偏生太合半句反駁也說不出。


    “別緊張,既然事已至此,我看在驚蟄的麵子上,倒也不至於跑過去給那老登一個逼鬥。”


    齊言擺擺手示意太合放輕鬆,轉頭繼續朝尚蜀走去:“況且,這種情況不正是司歲台想要的嗎?”


    太合仍然處於精神高度緊繃狀態,連忙解釋道:


    “司歲台與禮部對待那些代理人的態度,確實存在一些分歧,但我們對待齊言閣下,是抱有交好態度的!”


    “你們所謂的交好,就是一個招唿都不打,直接從我手裏搶人?”


    “此事我會上稟太傅,為閣下討迴一個公道。”


    “免了,我齊言的公道,何時需要他人來討?”


    這次輪到太合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小腿隱隱有些發抖了。


    他心中忍不住對那個出手的白天師咒罵不止。


    即便大炎麵對巨獸應該有自己的傲氣,但也要分情況不是?


    眼下齊言對大炎態度還算和善,甚至各種行徑隱隱有幾分利好大炎,可以為大炎解決諸多隱患。


    你白定山這時候跑過來彰顯什麽大炎強者的傲氣,不就是把人往對立麵推嗎?


    齊言掃了眼心驚膽戰的太合,語氣放緩幾分,說道:


    “我不會對白天師出手的,也不會將火氣撒在炎國百姓身上,你大可放心。”


    “多謝閣下。”


    “倒也不必說什麽謝謝。”齊言擺手道,“我沒準備放過他。”


    太合被齊言前後衝突的話術弄得不明所以。


    可齊言也沒有解釋的意思,看著眼前蜿蜒的山路,歎息一聲,露出滿臉愁容。


    ……


    ……


    “這行裕客棧,確實是個能給人留下好印象的地方,好茶,好景。”


    老鯉捧著手中茶盞,吸溜溜喝了一口,隨後發出愜意的感慨。


    慎師傅即便坐在客棧中,也沒有摘下他的鬥笠,語氣平淡低笑兩聲:


    “這裏也算是尚蜀的一家名店,最早不是做餐飲這一行的,不過這些年突然轉了行,掌櫃的有本事,做起生意也是順風順水。”


    老鯉聞言挑了一下眉頭,視線精準鎖定客棧中忙前忙後的一名年長男子。


    “是那位?”老鯉對年長男子揚了揚下巴。


    “可不是。”


    “半點看不出老板模樣,兢兢業業,令人心生敬佩。”


    老鯉的稱讚倒是完全發自內心。


    碰巧店老板忙碌中好像察覺到老鯉的動作和言談,扭頭與他對上視線。


    老鯉眼眸微微一眯,神態自然舉起茶杯,對著店老板示意了一下。


    店老板連忙迴以笑容,繼而重新投入忙碌之中。


    老鯉也收迴視線,正準備與慎師傅閑扯兩句,突然注意到客棧大門走進來一夥人。


    為首一名白發的魯珀少年,看上去似乎剛經曆一場大戰般虛弱,額前白色的碎發都被汗水打濕,一進屋就攔住店小二討要茶水。


    而那名魯珀少年身後跟著的其餘人,即便裝束都明顯是特意換上了普通服飾,但從那些人的舉止神態中,明眼人仍然可以看出他們的不凡。


    “突然熱鬧起來了呢。”


    慎師傅也注意到門口的情況,忍不住感慨一句。


    他收迴視線看向老鯉,卻突然發現老鯉握著茶盞的手有些發抖。


    “鯉先生?”


    “……慎師傅,還記得之前我問過你的那句話嗎?”


    老鯉嗓音都變得幹澀:“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我能走到對岸嗎?”


    慎師傅一臉疑惑,不理解老鯉為何突然如此慌張,但也能看得出,是門口那夥人的出現,導致老鯉情緒轉變。


    正當慎師傅仔細打量那夥人時,剛剛被店小二帶上的客棧大門,猛地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突如其來的聲響令客棧中所有人都扭頭看向大門。


    隻見一群流裏流氣的年輕人衝進客棧,視線兇狠在客棧中不停搜尋什麽。


    店小二麵對這群年輕人,倒沒顯得驚慌,反而帶著幾分熟絡和疑惑,上前準備詢問他們的來意。


    “讓開!”


    一聲不弱於詩懷雅的大嗓門從門外傳來。


    隨後一個和詩懷雅同款金色頭發,同款盛氣淩人,甚至同款小老虎種族的菲林姑娘闖入客棧。


    店小二捂住耳朵,表情有些痛苦的詢問道:


    “杜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麽,別來禍害咱自……”


    “我來找人,沒你什麽事。”


    杜小姐根本不等店小二把話說完,直接邁步越過他身側,一雙虎眸如刀子般銳利,掃過客棧內的顧客。


    很快,她的視線便落在齊言一行人當中。


    準確的說,是落在齊言身旁正介紹這家客棧的烏有身上。


    “一身花裏胡哨的穿著,戴眼鏡,看著神棍的邋遢小哥,嗯,就是你了!”


    烏有一臉尷尬:“小姑娘你這評價,是不是有點……”


    “少廢話!”


    杜小姐甚至具備了詩懷雅同款的急性子,認準目標後便一腳踢向烏有的胸口。


    “不可!”


    帶著幾分驚懼的低唿從客棧深處傳來。


    下一秒,此前在客棧中忙碌不停的店老板身形鬼魅般衝出來,單手握住杜小姐的腳踝,將她的腿用力按迴地麵。


    隨後不等杜小姐有所反應,店老板動作幹脆利落擒住她命運的後脖頸,在杜小姐一臉懵逼的狀態中,強行按著她對烏有深深鞠躬。


    店老板掃了一眼太合跟左樂,也跟著彎下腰身,急忙道:


    “諸位客官息怒,是小老兒管教無方,讓小女衝撞了貴客,小老兒在此給諸位賠個不是,諸位在本店消費全部免單!”


    彎腰的店老板看不清麵前幾人的神情,隻發現頭頂一片沉默,僅有某人咕嚕咕嚕灌水的聲音。


    對此店老板也不敢有絲毫怨言,手中加大幾分力度,將杜小姐掙紮的動作強行控製住。


    他不知曉那白發魯珀少年是什麽身份,但知曉跟在少年身後的太合以及左樂是何種身份。


    很簡單的邏輯推理,這看上去很弱的少年,才是真正萬萬不可得罪之人!


    一直等到灌水聲結束,店老板才聽見齊言帶著幾分驚喜的聲音:


    “你剛剛說,全部免單?”


    “是,隻求能讓您和您的朋友息怒。”店老板連連點頭。


    “好!”


    齊言一臉喜色,直接跳到身旁桌子上,對店內看戲的顧客振臂高唿:“今天全場的消費,由我齊公子買單!”


    店內頓時傳來顧客們迴應的歡唿聲。


    店老板聞聲並未心疼,反而偷偷鬆了口氣。


    可不等他這口氣徹底鬆出去,就看見齊言從桌子上跳下來,走到他麵前。


    在店老板驚愕的目光中,齊言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好了,你也收拾收拾,帶著令愛從我的店鋪中離開吧。”


    店老板:????????


    “不是,這位齊公子,您是否弄錯了什麽?”店老板突然慌了。


    “沒錯啊。”齊言攤手,“你不是說了全部免單,那我直接將你這家客棧買下來,也是合情合理,沒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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