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地碎岩擊,那是啥玩意?”


    卡夫卡完全沒有演員的職業素養,裝昏時還挪動身子,來到齊言身邊搭話。


    “一種除了悖論模擬,幾乎用不上的決戰技。”齊言隨口解釋道。


    卡夫卡:?


    他解釋完,卡夫卡明顯更迷茫了。


    另一邊,那些殺手在安東尼全力施展下,沒有撐住太長時間,就盡數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看樣子沒十天半個月是別想離開病床。


    獄警的大部隊這時才仿佛某種因果律一般,掐著時間趕到。


    巴頓站在隊伍中央,掃視混亂的場麵,臉上肥肉氣得瘋狂顫動: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安東尼,我需要你立即給我解釋清楚!”


    安東尼扭頭看向巴頓。


    他身上那股獨屬於野獸的蠻荒氣勢還未消退,眼中仿佛帶著嗜血的戰意。


    巴頓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萎靡下去。


    “先處理現場,有傷的治傷,沒傷的……也送去檢查下。”巴頓幹巴巴說道。


    安東尼不準備將心底的火氣發泄在無關之人身上,哪怕對方是他平日裏比較討厭的巴頓。


    “多謝巴頓隊長。”


    安東尼禮貌道謝,扭頭背起昏迷的黑發女子,準備去將齊言幾人也帶上時,愕然發現齊言已經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自己站了起來。


    不僅是齊言,卡夫卡和赫默,甚至那名女獄警,全都跟沒事人一樣爬起身。


    安東尼嘴角微微抽搐。


    合著除了自己背上這位,全都在演他呢!


    “諸位,隨我去醫務室檢查下傷勢吧。”


    安東尼昧著良心說道。


    隨即他一刻也不想看齊言那張壞笑的臉,扭頭就走。


    獄警隊伍老老實實為安東尼讓路。


    巴頓的目光看向那名女獄警,又恢複平日裏的威風,喝問道:


    “你們這幫廢物,都是怎麽監管的,為何會出現一群人針對安東尼?”


    “巴頓隊長,他們應該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女獄警輕輕扶正自己的帽子,橙色的龍瞳微微垂下,沒有與巴頓對視:“那些人……挺強的,我不是他們對手。”


    巴頓氣得唿吸都急促幾分,但也沒借口為難女獄警,隻得恨恨作罷:


    “趕緊把現場給我處理好,這些殺手都給我抓起來,嚴刑拷問。”


    ……


    ……


    羅賓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痛。


    記憶如潮水般,不受控製在她腦海中湧現。


    幼時父親的疼愛,父母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長大後父親公司的破產,家庭破碎的痛苦,父親終日借酒消愁的頹廢,父親病危的通知單,以及單子底端那串長長的代表醫藥費的數字……


    “唔!”


    羅賓仿佛溺水之人被撈起,雙眼睜開,大口大口拚命喘息著。


    她的視線中,並非自己房間那個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個昏暗的冰冷的金屬天花板。


    身旁之人也不是她熟悉的父母,而是……自己的刺殺目標,安東尼。


    “你醒了。”


    安東尼目光有些複雜,凝視眼前的黑發女子。


    “你醒啦,恭喜,你已經變成一名小姑娘嘍……唔唔!”


    齊言的胡言亂語剛說到一半,就被赫默抬手死死捂住嘴巴。


    羅賓:?


    她低頭看向自己胸脯,雖然不算波濤洶湧,但按理說應該很明顯才對。


    羅賓一時間有些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不必在意他的話。”安東尼略感頭疼道,“齊言他,比較喜歡口出驚人。”


    這句話安東尼可謂說得極其委婉。


    經過剛剛不到十分鍾的相處,他就已經充分見識到齊言那張嘴有多離譜。


    在場這麽多人,愣是沒說過齊言一個人,全都被氣得血壓飆升。


    關鍵是齊言胡言亂語中,時不時還會冒出來幾條重要的信息,令安東尼一時間又愛又恨。


    其中就包括,眼前這名剛剛出手幫助他的黑發女子真實身份。


    安東尼眼神愈發複雜。


    羅賓掙紮起身,打量四周環境,問道:


    “我這是在哪裏?”


    她發現自己所處的房間,乍一看像是醫務室,各種簡易的醫療器械被人收拾得十分規整。


    但如果考慮到房間裏,那些整齊擺放的棺材,羅賓感覺這裏更像是一間停屍房。


    “這裏是我的醫務室。”安東尼身旁,一名酒紅色長發的薩卡茲女子主動道,“同時也是我的停屍房,我是監獄裏的醫生,也是入殮師。”


    羅賓看向這名神情有些陰鬱的女子,明明生有一副可愛的臉蛋,可是因為那身黑色的連衣裙,加上女子的神情,硬生生營造出一股生人勿進的氣質。


    齊言從赫默的手中掙脫,吐槽道:


    “這就叫一條龍服務,手術,入棺,然後隨手丟出監獄,完美。”


    赫默再次撲上來,將齊言的嘴封印。


    安東尼戰略性無視齊言,為羅賓介紹起那名薩卡茲女子:


    “這位是杜瑪小姐,剛剛就是她幫你處理傷勢。


    另外,羅賓小姐,你應該也是刺客的一員,對嗎?”


    羅賓臉色一變,下意識就想去摸自己身上藏匿的武器,卻摸了個空。


    她意識到,在為自己治療時,杜瑪已經對她完成搜身。


    羅賓無力地垂下手,沒有否認,隻是提出自己的疑問:


    “你為何知曉我的名字?”


    “杜瑪這裏有監獄的囚犯名單。”安東尼隨口解釋一句,而後正色道,“我無意傷害你,相反,我很想拉你入夥,你的身手不錯,是否願意加入我的越獄團隊?”


    “你……就這樣暴露自己的計劃?”羅賓有些驚訝。


    看著安東尼沉穩的麵孔,羅賓很快便反應過來。


    “是了,你不需要擔心我,以你在監獄中的地位,就算我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我這樣一個人微言輕的小囚犯,反而會讓我陷入眾矢之的。”


    羅賓緊抿著嘴角,對於安東尼的邀請,神色間有些掙紮。


    她迴想起自己父親躺在病床上消瘦的麵孔,想到那張幾乎將她壓垮的病危通知單。


    她刺殺安東尼後,可以得到驚人的報酬,她需要這筆錢。


    可她怎麽也無法下手,甚至在安東尼陷入包圍時,下意識選擇出手相救。


    “別緊張,老妹兒。”


    齊言又雙一次掙脫赫默的封印,笑嘻嘻道:“我知曉你的情況,隻要你入夥,你老爹的病我會解決。


    雖說不敢保證藥到病除,但至少能保證給他愉悅送走。”


    “他不是這個意思!”


    赫默有些急眼,直接撲到齊言背上,拚盡全身力氣將齊言的狗嘴堵住,解釋道:“我是一名醫生,我也認識一些在醫學界很有名望的前輩,我願意為你父親治病,至少也能控製住他的病情。”


    羅賓怔怔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不理解他們為何知曉自己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們。


    安東尼苦笑一聲,說道:


    “不必為難自己,你有充足的時間慢慢考慮,等你考慮清楚,可以隨時來醫務室找杜瑪。


    現在你也不用急著離開,可以簡單旁聽一下我們的越獄計劃。”


    “你這也太坦誠了吧。”


    羅賓心裏有些沒底,生怕自己聽完,若是不同意入夥,這房間裏的某具棺材就會成為她永遠的歸宿。


    可惜某些人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齊言又雙叒一次掙脫赫默,高聲道:“讓我來解說越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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