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把子這玩意,在所有機槍中的名聲可以說是最差的,敞開式彈鬥,一旦進入灰塵,就特別容易卡殼,鬼子設計這種彈鬥的初衷原是讓副射手可以不停的往彈鬥裏放子彈橋夾,每五發一排,一次可以放進六排,但六排的總寬度,一隻手又抓不下,經驗豐富的副射手,一般都是抓三排十五發子彈,等前三排打完時,剛好補充進去。


    減裝藥橋夾可不是拿出來就能裝的,還得事先刷油,所以一個機槍組裏,副射手是最為苦逼的存在,又要裝彈又要刷油,還得不停的抬起身子往彈鬥裏補充彈藥,一個不留神中了彈,這挺機槍也就停了。


    大壯之前隻是個搬運炮彈的,機槍都沒打過幾發,初上手這種歪把子,搞得手忙腳亂,加上歪把子的槍管和槍機是用一整塊鐵硬生生切削出來的,所以不能更換槍管,呂東明一激動,就打出了長點,幾次一掃,槍管就變得通紅,害怕炸膛,隻好停止了射擊。


    彈鬥裏三十發子彈一口氣打完,效果卻不盡人意,原因是這倒黴摧的彈鬥在槍身左側,打起來重心偏移,射擊時必須用力壓著,當子彈出膛時,一震動起來,槍身就歪了,氣得趙四差點摔了機槍:“什麽破槍,歪把子,還特末歪脖子!”


    此時車軸剛好裝上新的彈匣,看到剩下的七八頭野豬已衝上東坡,對準兩股之間連連擊發。


    起初三槍都打中了後竅,後麵幾槍就不盡人意了,野豬在不停奔跑,上下起伏間,想要瞄準一個小小的點狀目標實在太難,好幾發都打中了皮糙肉厚的後腿上,最後三發子彈,索性全對著一頭最大的打出。


    幾頭野豬奔出一小段距離,嚎叫著倒地,隻有一頭近四百斤的,中槍之後飛快逃跑,雪地上灑下了一串串血珠,他們人少,無法追擊,就由它去了。


    山穀裏,橫七豎八倒了幾十頭野豬,大家不等車軸吩咐,就抽出刺刀衝了下去,得盡快給野豬放血開膛,不然肉就更加難吃。


    車軸沒有下去,留在上麵拿瞄準鏡四處觀察,以防有人聽到槍聲過來,他昨晚問過係統,得知野豬肚等,是沒有生命的,不在禁運行列,可以攜帶,這才放下一大半的心思。


    “長河,把所有豬肚給我留著,我要拿去賣大價錢的。”


    “知道了,保證給你打理得清清爽爽的。”


    沒多會,已經有十幾頭野豬肚被取出,內髒也被扒到一邊,車軸看了看天色,對幾人道:“長河,你和寶財叔迴去,把人都叫過來,這山裏野獸太多,可不能把野豬留在這裏。”


    兩人領命而去,其他人繼續忙活,車軸在山頭上找個無人看到的地方,放飛出無人機,想看看最後那頭大豬是不是真的逃走了。


    幾公裏之外,車軸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隻見一隻被驚動的灰色大熊,正死死咬住逃跑野豬的脊背,四百多斤的野豬在六七百斤的灰熊身下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再看灰熊的腹部也有不少血跡,甚至還有一小段腸子露了出來,估計是被野豬偷襲所至,這可把車軸高興壞了,趕緊和下麵的趙四招唿了一聲:“趙四,我聽到東邊有灰熊的吼聲,還有野豬的嚎叫,快跟我去看看,莫不是打起來了?”


    趙四一聽,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抓把雪擦了擦手,然後快步向東跑來,邊跑邊道:“真的有熊啊?那太好了,聽說熊掌味道可美了,還從來沒嚐過呢!”


    兩人順著野豬留下的點點血跡和腳印一路緊跟,終於在一棵大樹前麵,看到了兩個氣息微弱的蠢貨,害怕他們臨死掙紮,車軸給每個大貨的頭上補了一槍,這才跟趙四一起走上前去。


    隻見野豬身體好象斷成了兩截,之前無比堅硬的豬皮,也被大熊拍得東破一塊,西碎一塊,大灰熊的腸子被拖出老遠,早已失去了生命特征。


    “哈哈,蚌鶴相爭,漁翁得利啊,這迴咱可大發了。”


    說完,趙四就和車軸兩人吃力的把兩家夥分開,先是給大熊開膛,取出一枚拳頭大的熊膽。


    “隊長,是銅膽,老值錢了。”


    野豬肚和野生熊膽,都是胖子請他尋找的高級藥材,特別是野豬肚,要長期服用,需求量很大,等有機會去城裏,再買些別的野生藥材,他的巨肥症就有機會治好了。


    兩人砍下了熊掌,帶著野豬肚和熊膽迴到山穀時,長河正好把所有人都帶了過來,先從炭窯溝來了一百多壯實婦女,接著,李家坪的青年也都趕了過來,每個人跑得頭上直冒熱氣,見到幾十頭野豬後,頓時兩眼放光,上次吃肉,還是去年過年,現在嘴角都流出口水了。


    人多力量大,他們把野豬拖上山頭,砍來樹枝做成雪撬,兩人拖一個,很輕鬆的就拉了迴去。


    當晚,寂靜許久的炭窯溝熱鬧非凡,所有人一起動手,剝豬皮,刮豬鬃,這些可都是部隊軍需品,豬皮可以製皮帶、槍套、子彈盒、文件包,豬鬃能製成槍刷、炮刷等,特別硬的還能做成梳子拿來賣錢。


    村裏推出年紀不大的李有財當這個臨時村長,他讓各家各戶把鐵鍋都支到了門外,用來處理豬內髒,這玩意搔氣得緊,要是在屋裏煮上一晚,味道幾天都消不掉。


    有膻味不好吃?幾個月都沒吃過豬肉了,這點味怕什麽?不過車軸還是決定迴家一趟,他家之前開雜貨鋪,地窖裏糧食不多,各種調料還是有一些的,正好迴去取來。


    重新迴到破敗不堪的家,車軸心情再一次悲痛起來,這裏有他童年的笑語,有全家辛苦卻幸福吵鬧,有父親和煦的笑容,母親整天的嘮叨,小妹跟在屁股後麵的哭笑,可如今,一切都變得死寂死寂,毫無生氣!


    快要過年了,車軸迴到地窖,拿出一些之前放在這的紙錢,去幾個墳頭燒了,輕聲輕語說了一陣,才迴去拿上調料,重新蓋好地窖出門。


    這裏沒有任何修繕,連之前的屋棚也拆掉了,就是防止有人過來發現最大的秘密。


    迴到炭窯溝時,天色已黑,所有窯洞門口,都燒起了火堆,人群裏不時傳來說笑聲,給平時冷清的夜晚帶來了一絲絲難得的歡欣。


    看到他迴來,李有財三步兩步走上前接過調料道:“軸子,部隊上來人了,就在東頭的窯洞前呢。”


    車軸走過去,看到十幾個穿著普通的八路軍,當前一個清清瘦瘦,國字臉的幹部走到麵前道:“你就是縣大隊車隊長吧?我是總部後勤處的張萬和。”


    “啊?張部長你好,什麽風把你吹到這來了?”


    “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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