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沒有竊聽器的浴室


    何美漓一邊嬌嗔地說著,一邊繞過秦川走到浴室前拉開門。


    秦川訕訕地笑著轉過身,一邊走向浴室,目光一邊似乎不經意間迅速掃過窗外。


    果然就在他走動過程中,他在對麵一座樓內敞開著窗戶內,在遮擋著窗簾的窗簾縫隙中發現一抹亮光瞬間一閃即逝。


    毫無疑問,這一閃即逝的閃光是鏡片或者其它閃光的物品發出的。


    借著太陽鏡的遮擋,秦川目光再看向地麵,午後的陽光正照在地麵上,將房間內由門向裏的半個房間灑滿白亮的日光。


    從光照角度以及他走進旅館時注意觀察後他知道,房間地麵的陽光是從走廊裏的高大玻璃窗照進走廊,又通過他身後房間門楣上方的那扇玻璃窗照進房間的。


    也就是說,此時的陽光是直射對麵樓內的那個遮擋著窗簾的那扇窗戶,窗簾縫隙後後如果有什麽反光的物品,就會在一定角度看到反光,鏡片、鍍鉻或鍍金、銀等金屬物品等都會產生反光。


    不過,秦川認為這閃光不會是那些小型金屬物品產生的反光,因為那閃光有些過於明顯,應該是望遠鏡或者照相機的鏡頭反射的光芒,而望遠鏡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兩座樓宇的距離有些遠,在這麽遠的距離要拍攝出清晰的畫質很難,尤其是逆光情況下,所以他認為應該就是有人在用望遠鏡觀察他們。


    雖然早已經從何美漓那裏得知了不僅房間裏有竊聽器,而且對麵還有人在監視他們,可他秦川自己親自確認後,還是讓秦川有些緊張起來,甚至方才那種自然而然的興奮也瞬間蕩然無存。


    秦川不禁心裏暗暗一陣歎息,他倒不是懊悔沒有了方才那種激情,更不是懊惱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有那種自然勃發反應,而是在感歎自己僅僅確認了被監視的窘境,竟然就沒有了興致,看起來自己還是缺乏經驗和磨練,比起那些老特工,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是太多。


    至於是什麽人在監視他們,秦川同意何美漓的看法,就是日本人。


    因為特務處的人裏,知道何美漓在特務處待過的不在少數,但清楚他在特務處裏的真實身份的人應該極少,否則處長也不會曾經把她安插到他們特別站。


    而特務處的人在知道何美漓這個人的存在的同時,基本都會清楚何美漓的後台是誰,這後台又有多麽強勢,尤其是在特務處身份較高的人更是如此。


    因此,對於何美漓不斷變換的身份,估計知道的人都會認為很正常,有手眼通天的舅舅在,美女做某件工作做膩了,就換一個新工作,這絕對很正常,不要說特務處,就是這個美女進入國黨參謀本部都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情,更何況《中央日報》這樣的新聞單位,即便它是國黨的喉舌,也會同樣如此。


    當然,特務處的人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對相關目標進行監視,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而且秦川就知道,特務處在滬上除了明裏的滬上特區站和暗裏的特別站,還有大大小小最少六七個情報組織,隻不過秦川和何美漓這個《中央日報》的記者,幾乎就不會有讓特務處在滬上的情報組織感興趣的地方。


    至於周應龍對他產生興趣,那是想安排他打進日本人內部,其它的特務處在滬上的情報小組不應該有這麽長遠的眼光,何況他不僅是滬上的名人,甚至還有功於委員長,這可不是一般的特務想找他麻煩就可以隨便找的。


    至於一處的人,也就是原黨務調查科在滬上的情報人員,更不會來監視他和何美漓,即便在不知道何美漓後台舅舅的情況下,這個可能性也幾乎沒有,要監視他們,除非想要抹黑特務處,惡心他們的那位處長。


    一處和二處一項老死不相往來,拿他和何美漓這樣的小人物作奸犯科的小事來說事,根本就犯不上得罪他們的處長大人,相反還會引來處長甚至何美漓後台舅舅的強烈反擊,這絕對就是得不償失。


    所以,秦川認為唯一有可能監視他們的就是日本人。


    原因同樣很簡單,可以說日本人現在依然不會完全信任他秦川,尤其他是在被他們威脅的情況下迫不得已而為之,在這種情況下,日本人要對他進行一些考察完全是必要也是必須的。


    而判斷秦川是否真心為他們做事,秦川獲得情報的淶源就是最好的一塊試金石,如果他得到的情報完全合乎理由,那秦川相信,從今以後,日本人就會真正信任他,否則日本人就會將計就計,必要的時候提供一個假情報通過他來誤導國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甚至還可能惱羞成怒,一了百了動手殺了他。


    還有一個原因,也讓秦川確定監視的人就是日本人。


    那就是誠田有誌昨天就知道了有女記者約秦川見麵的事情,即便誠田有誌沒有監聽督查室的電話,在昨天秦川有意為之的情況下,陶秘書送來的電話記錄上的旅館和房間號,在他有意為之的情況下,秦川相信誠田有誌也都會看到。


    而房間裏的竊聽器絕對不會是今天臨時安裝的,那樣時間會很匆忙,隻有何美漓去采訪的那一段時間,他們才可能有機會,而在那段時間裏會有很多不確定,而且匆忙間也難以保證竊聽器不會被發現。


    所以,最好的機會,就是昨晚他們可以派人入住這個房間,然後從容安裝竊聽器。


    不過,讓秦川很感興趣的是,在這種既有目視監視又有聲音監視的情況下,何美漓是如何檢查房間從而發現室內又竊聽器的呢?


    秦川走到浴室門前,就要習慣性地走進浴室,卻被何美漓一把拉住嬌斥道,“小壞蛋,高興傻啦!洗澡連衣服都忘脫啦?”


    秦川這才看到背對著窗戶的何美漓,是穿著一套淺藍色繡花絲質睡衣的,立刻想起,最近他都是在家裏的浴室裏脫衣服,洗完澡後才會穿上睡衣,隻不過,秦川看著這不大的單間,不由一陣錯愕,不在浴室裏脫衣服難道還要當著何美漓的麵脫光不成?


    一想到此刻在對麵,正有人在觀察著他們的舉動,秦川不由又尷尬起來,隻好笑著作勢欲拉何美漓,嘴上尷尬地笑著說,“這不是還想著和你再親熱親熱嗎?”


    “一身臭汗,還不趕快脫了去衝澡!”


    背對著窗口的何美漓一邊說著,一邊又惡狠狠地瞪著秦川,張嘴無聲地說出幾個字,雖然何美漓沒有發出聲音,可看那口型秦川卻知道,何美漓是在說,“不想咱倆死你就快脫。”


    雖然秦川很難為情,因為不僅是要當著何美漓的麵脫衣服,而且還是當著監視他們的人脫衣服,這讓秦川情何以堪!


    可秦川又不得不承認,何美漓說的是對的,除非他想要自己作死,否則就必須在明知道被人偷窺的情況下脫了衣服。


    因為情人私會,尤其是在沒有第三人的旅館房間裏,躲開情人的目光脫衣服,這是絕對不正常的。


    不脫,和拉上窗簾再脫衣服,這更是肯定行不通的,一般情況下,在對麵樓宇距離如此遠的距離的情況下,不可能有人能看清楚他們房間裏的情況,因此根本就沒必要如此小心。


    如果此時僅僅就是脫去衣服去洗澡,而在同情人相會時拉上窗簾,那毫無疑問這是有問題的,會讓監視者懷疑他已經發現了有人在監視他們。


    秦川咬咬牙,隻好開始脫衣服,為了掩飾他的窘態,秦川隻能選擇七手八腳地以最短的時間飛快脫去衣服,每少一件衣服,秦川就感覺臉上的熱度在增加一分,到脫得一絲不掛時,他能都感覺出額頭上已經掛滿了細密的汗珠,甚至臉都已經紅了起來。


    隻不過,好在監視者距離他們的房間有些遠,即使通過望遠鏡,應該也看不清他的窘態,至於他額頭上的細汗那就更不可能看清了。


    在萬般窘迫下,秦川剛剛把最後脫下的短褲扔到地上,就迅速第一頭衝進浴室。


    秦川如此火急火燎地衝進浴室並不反常,完全可以理解成他要急於同何美漓這個情人成魚水之歡。


    在何美漓關上浴室的門後,秦川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隻不過秦川還不能徹底放鬆下來,他首先打開水龍頭,花灑開始嘩嘩地流出水來。


    之所以打開花灑放出水流,從而在浴室內發出嘩嘩的水聲,就是為了遮蔽竊聽器的竊聽。


    竊聽器最好的竊聽情況,是竊聽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中人的說話聲,以及他行動時發出的聲音。


    而對於背景聲音嘈雜的地方,竊聽能力就大為降低,甚至可能出現竊聽器完全無法聽清楚被監聽的人的說話這種情況,在可能遭到竊聽的環境中,其實收音機發出的嘈雜電波噪音,才是最好的防竊聽背景聲音,隻是這裏沒有收音機,而且收音機一般來說也不可能放在浴室內。


    雖然做出預防措施,秦川還是仔細查看了浴室裏的情況。


    這個浴室同後世酒店裏的浴室大不相同,完全就是一個小房間,除了浴室的門,從上到下都有牆壁封閉,門也是實木的,隔音情況相當不錯。


    而且浴室的牆壁和地麵還貼滿白色瓷磚,浴室裏更是空空蕩蕩,隻在角落裏的一個木架上放置著香皂等洗浴用品和一條毛巾,其餘再無它物。


    棚頂的白熾燈周圍也沒有任何異物,隻是一根電線吊著一盞燈。


    秦川至今還記得,他前世看過一個影視劇,對方的攝像頭是安裝在燈泡內的。


    但這是需要幾十年後電子技術高度發達的時候才做得到,這個時候不要說芯片,半導體二極管還沒有出現呢,更不要說大規模集成電路芯片了,如何能把監視裝置做到那種極致。


    所以,再仔細檢查了那個木架以及那塊香皂確認沒有問題後,秦川終於確定浴室中絕對安全,在這裏可以不用擔心被竊聽。


    光禿禿的牆壁他根本就不需考慮,短時間內,想要在這樣的牆壁內埋藏竊聽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把竊聽器放在排水口內,當然那樣的竊聽器不僅要有防水功能,甚至還要具有在水中可以收到外界聲音的能力,這樣的竊聽裝置不僅這時不會有,幾十年後依然不會出現。


    直到此時,秦川才終於徹底放鬆下來,而隨著精神鬆弛下來,不由又迴想起剛剛那讓人心神搖動的一幕。


    秦川不得不承認,從他進門開始,何美漓就把情人私密幽會演的天衣無縫,極為逼真。


    說逼真還遠遠不夠準確,應該說就是真的情人在幽會,因為秦川自己都已經被何美漓激發出本能的衝動,而且何美漓的表情更讓秦川相信,何美漓就是暗戀自己的情人。


    迴想著剛剛的情景,秦川不由自主地又感覺身體有異樣,不由有些發急,這樣一會可是出不去的。


    秦川擰動水龍頭,將花灑中的水流轉換成冷水,然後走進冷冰冰的水霧中。


    突然的冷水刺激讓秦川不由打了一個激靈,身體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雖然有些不適,可也確實管用。


    身體的不適一消失,沒過多久,秦川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不管怎麽說,它總歸是一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有些別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隻是現在有些不是時候。


    就在秦川想入非非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發出“吱扭”的一聲輕響,雖然這聲音不大,可以就嚇得秦川一哆嗦,急忙轉身,讓身體的正麵朝向浴室裏側。


    他忽然想起,剛剛衝進浴室,首先想到的是檢查竊聽器,而忘記了插門。


    可即便他當時想要插門,最後他也不敢把門插上,別忘了室內還有好幾個竊聽器,萬一對方監聽到插門聲,這又會是一個大大的破綻。


    沒有破門而入的聲音,那就隻能是何美漓進來了,想到這,秦川不由迴頭看去,不由又驚又喜,一時間竟看的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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