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站在門內的煜宸。


    煜宸道,“你先去找小珍珠,安頓好她,再叫卿歌送你來找我們。”


    我點頭,也隻能這樣做了。


    “煜宸,你小心一些。”


    煜宸輕嗯一聲。


    胡楚粵關上時空之門,書房內恢複正常。


    “怎麽迴事兒?”我邊往外走,邊問古菡。


    古菡忙道,“我跟小雲講故事的時候,小雲突然察覺到不對勁兒,跑出房間,就看到小珍珠醒了,正打算逃走。小雲抓住了她,我就趕緊跑來找你了。”


    說著話,我和古菡走到客廳。


    估計知道逃不掉了,小珍珠低著頭坐在沙發裏,一副認錯的乖巧姿態。胡錦雲站在沙發旁邊,雙手環抱在胸前,斜著眼盯著小珍珠。她倆待在一起,一副大姐大正在欺負三好學生的視覺感。


    聽到腳步聲,小珍珠抬起頭,看我一眼,然後又快速的低下頭,一副被欺負了,膽小怯弱的樣子。


    我走過去,“小珍珠,我剛剛救你一命,你醒過來,見都不見我就要走麽?”


    小珍珠低著頭不說話。


    我又道,“小珍珠,你上次離開時,給我編了一個很感人的故事。要不這次,你再編個故事騙我,把我騙過去,你就可以離開了。”


    小珍珠依舊不說話,但卻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眼中滴下來,如雨點般砸在她自己的腿上。她似是不想讓我們發現她哭了,她用力的忍著,以至於雙肩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不等我說話,古菡先看不下去了,皺著眉道,“小珍珠,你做出一副被欺負了樣子給誰看?我們之中有人欺負你嗎?我們救了你好不好?就算是陌生人,自己被救了,也得跟人說句謝謝吧,你一言不發就要跑,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


    “師娘,”小珍珠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道,“你不該救我的,你應該讓我去死的……”


    說這句話時,她依舊低著頭,好像沒臉見我一樣。


    “小珍珠,把頭抬起來。”我坐到她對麵的沙發裏,盯著她道,“然後給我一個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取你體內的氣運珠,任由你去死,絕不再插手。”


    聞言,小珍珠抬起頭看我。


    有了氣運珠的滋養,小珍珠變得更可愛了。肉嘟嘟的臉,白裏透紅的嬌嫩肌膚,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充滿了靈氣。看著她就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雖然年紀不大,但已是美人坯子。


    她臉上掛著淚痕,眼睛裏含著一層水霧,悲傷的望向我,“師娘,我活著會連累你們的。”


    她身上有秘密,且這個秘密隻有她自己知道,就連小思故都被她瞞得死死的。


    我深吸口氣,問道,“小珍珠,在封魔穀裏,你到底遭遇了什麽?你為什麽成了貢品?你被供奉給誰了?”


    似是沒想到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小珍珠神色一驚,片刻後才迴神,抽泣著道,“師娘,你已經都知道了,那你更該放我走了,我已經不是自由身了,我隻會給大家帶來禍患……”


    說完,小珍珠趴在沙發上大哭起來。


    許久,等她哭夠了,她才坐直身體,穩定了下情緒,對著我道,“師娘,我帶迴來的畫像,你和師父看到了嗎?畫像裏的人叫刑天,是天道的愛人。”


    我驚了下,古菡也立馬皺起眉。


    我知道古菡是急性子,趕忙拉住她,用力握緊她的手,暗示她別說話。


    刑天是天道的弟子,這件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小珍珠現在說的話,要麽是另有隱情,要麽就是她又開始撒謊了。


    不管是哪一種,我們都不動聲色,靜靜的看著小珍珠表演就對了。


    小珍珠繼續道,“我被供奉給的就是天道,天道要死了,刑天正在抓人供奉天道,維持天道的壽命。”


    越聽,我越覺得小珍珠是在撒謊。


    首先,天道,刑天他們屬於非常古老的神,越古老的神,他們的思想就越保守,天道是刑天的師父,古人講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清淺和白清絕之間都隔著師徒的身份,天道和刑天又怎麽可能跨過師父身份的限製,成為愛人?


    其次,天道是永恆之神,他怎麽會死呢?


    我沒有拆穿小珍珠,小珍珠也不知我心中所想,繼續道,“師娘,我現在已經是天道的傀儡了,氣運珠擁有著推翻天道的力量,可我卻連反抗天道的命令都做不到,氣運珠在我體內完全是浪費,師娘,你把氣運珠挖出來,別管我的死活……”


    我不想再聽她撒謊了,直接打斷她的話,“小珍珠,你是在哪裏被進貢給天道的?你和小思故一直待在封魔穀裏,總不能是刑天去封魔穀抓的你吧?”


    “就是這樣的!”小珍珠激動的站起來,對著我道,“師娘,刑天真的是進封魔穀抓到我的!”


    “嗬嗬……”古菡忍不住了,冷笑出聲,“林夕,我忍不住了,我必須得說話。小珍珠,你何德何能,值得刑天親自去封魔穀抓你?你撒謊也要說一點符合實際的話好不好!抓你就隻為拿你當貢品,供奉給天道。請問你有何特殊之處?你就是一隻會撒謊的魚,靈力低微,天道就缺你這一口?”


    小珍珠被嘲諷的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盯著小珍珠,沉默了片刻,我才道,“刑天是去抓小思故的,對麽?”


    小珍珠猛地抬起頭,詫異的看向我。隨後似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她又慌忙的把頭給低下去。


    她一句話沒說,但她的反應已說明了一切。


    我道,“小珍珠,你是想保護小思故,所以才成為的貢品?”


    “師娘,你別問了,”小珍珠低著頭不看我,聲音焦急的道,“我死了,這場供奉就結束了。師娘,為了大家好,你別管我了。”


    “你死了,天道就會放過小思故嗎?”我問她。


    似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小珍珠抬頭看我,大眼睛裏閃爍不確定的光,“應該會吧……”


    “別瞞著了,”我道,“小珍珠,你要真為小思故考慮,現在就把發生在封魔穀裏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我。憑你的能力,你是保不住小思故的。”


    小珍珠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哇的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師娘,我說,我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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