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倆人一聽,趕忙分開懷抱,推門出去。高長恭擔憂弟弟,也要跟著,但被報信的小兵攔住了。


    “安德王的病狀隱密,蘭陵王一來,恐怕女君不敢發揮,耽誤救治……”


    那小兵一咬牙,紅著耳朵勸道,“蘭陵王還是……把女君借我們安德王一用吧。”


    高長恭愣愣地點頭,“好。”


    然後推了元無憂一把,“快去!”


    元無憂深深地看了那小兵一眼,這位兵哥正是之前,查封顏之推禁書那人。


    他被看得露怯,趕忙扭過頭,在前帶路。


    她抬腿跟過去。


    ……


    安德王的中軍帳內。


    高延宗一閉眼就是蕭瑟對他的羞辱,是那密密麻麻的螞蝗之刑。這讓他一到獨處之時,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彷徨不安。


    此時聽見女君站在門口,不肯進屋,更是嗷嘮一嗓子喊出來:“元無憂!你過來!”


    語氣是兇悍的,嗓音是嘶啞的。


    元無憂趕忙進屋,一掀簾子就被門口的男子拽進去了,她隻覺被拽進了狐狸洞。


    高延宗抓著她的手腕,小聲問,“四哥沒跟過來吧?”


    元無憂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他隻穿了一身純白中衣,她目光下移。


    “不是說上吐下瀉,都尿血了嗎?”


    男子搖頭訕笑,“不這麽說,你哪來的正當理由來見我啊?我沒有中螞蝗毒,我又沒被螞蝗鑽那個…裏,才不會尿血呢。”


    一聽自己上當受騙,他下一步會做什麽,元無憂都不用猜,她當即甩開他的手,


    “既然沒事,我去催一下你的藥。”


    高延宗見狀,趕忙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身。質問,


    “又要走嗎?你就喜歡關鍵時刻不做嗎?”


    “你今天受了傷,我知道你太無助了,我不能趁人之危。”


    “你知道我今天怎麽過的嗎?你今晚要是不留下,明天隻會看到我的屍體!”


    元無憂趕忙嗬斥,拿下他的手,緩緩轉過身。“別胡說!今晚發生的事太多了,你大哥還替你著急呢。”


    “我知道,但在我的中軍帳外,不會有任何人敢來打擾,你盡管和我…就算有人聽見了,也不會敢來找你麻煩。”


    元無憂突然發現他手裏的白瓷瓶,怪不得她聞到了酒香四溢呢,“誰給你的酒?”


    高延宗咬了咬唇,還是決定坦白。


    “是皇上。他說了高長恭和鄭觀棋的事,他怕你生他的氣,離開大齊……”


    他話音未落,她就一把奪過酒瓶。


    “酒裏有迷藥吧?還是*藥?這藥是想給我下的,還是給你哥?”


    高延宗一咬牙,緩緩拿細瘦的手,顫抖著掀開衣襟,眼神乞憐,


    “我本來就一身排骨不好看,現在被螞蝗咬的渾身是疤,更醜了,不用藥,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元無憂看著他這副自暴自棄的樣子,覺得可笑,更加攥緊了藥酒,“你確定要我喝?再不走,你就是解藥。”


    高延宗咬了咬唇珠血肉模糊的下唇,含情的桃花眼眸顏色發深,他堅定地點頭。


    “我們…都不希望你離開大齊……”


    元無憂冷笑一聲,當著他的麵把藥酒喝下去,而後嗓音低啞,“那就,別跑了。”


    隨著她把白瓷酒瓶摔在地上,身材瘦長的男子被姑娘摟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床上。


    高延宗貼近她的臉,顫抖著來親她。


    元無憂登時忍不住把男子腰肢摟緊,跌跌撞撞摔到床上,傾身壓上。


    高延宗本就隻穿了一件裏衣,此時被她直接扯開衣襟。


    赫然露在眼前的,是一個個紫紅色的、被螞蝗*出的大大小小的傷口。


    單上身都是密密麻麻,把正常的白嫩肌膚分割成一塊塊的,更別提別的地方了,隻怕他渾身上下這樣的傷,更是數不勝數。


    當自己醜陋的上身*在她麵前時,高延宗突然愛y全無,圍繞在倆人之間的氛圍,也隻剩他難以平複的胸口。


    他心虛彷徨地扯迴自己的衣襟,看向她。


    “我忘了…自己這個樣子了,我也覺得挺猙獰恐怖,要不…要不今晚算了?”


    迎接他的卻是,迎麵一吻!


    高延宗被狠狠親了兩口,再次被放開時,睜大滿含水汽的眸子看著她。


    眼前的姑娘眉眼邪獰,笑的勢在必得。


    “什麽算了?今天你就是有一萬個借口想逃跑,我都要你!”


    “你…”


    高延宗本想問她,是真不在意自己身上醜陋的傷口,還是上頭,她突然就貼臉過來,把他看得唿吸急促,喉結上下滑動,不敢吭聲。


    高延宗睜大了桃花眸子,眼睜睜看著姑娘再次俯下身,舉著他兩隻手,把他抵在床褥上。


    他可憐巴巴地,望著頭頂那張越來越近的臉,“妹妹別鬧…”他試圖讓手腕掙脫她的鉗製,但動作很小。


    “你就喜歡把我摁住欺負是嗎?”


    她笑吟吟的衝他吐熱氣。“我就喜歡這樣壓製著,享用“床寶”。”


    “我…我害怕,別這樣…我有種被強的感覺……”


    他模樣淒慘可憐,她確實心軟了,便鬆開手,去解他的腰帶。


    高延宗兩隻手細長白嫩,此時手心攥著濕汗,慌忙地摁住她的手。


    “怎麽,不願意了?”


    元無憂一眼望去,他滿眸深情又委屈。


    “我願意,可我沒有實戰經驗,你先教教我行嗎?”


    她抬手點在他唇上,語氣平靜。


    “我最後問一次,你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病急亂投醫?”


    高延宗微怔,抿唇淺笑,“別說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也許比四哥要早。”


    提及高長恭,元無憂此刻倒有些尷尬。


    男子卻突然摟住她的後頸,把她壓向懷裏笑問,“四哥說你喜歡一邊征求意見,一邊禮貌的t戲他,所以你在這時候一次次逼我承認,就是想把罪責都推給我嗎?”


    “當然不是。我承認,是我想要你。”


    高延宗麵色潮紅,羞憤又傲慢地哼聲,


    “又怪我不要臉是嗎?還不是你欺負我!”


    “這次算我的,我要開始…得罪你了!”


    他耳根卻瞬間紅透。


    高延宗抿唇,不敢表現出來脆弱,生怕她不敢繼續了,便扯出一抹討好的苦笑。


    “你不是要教我呢麽?繼續啊。”


    隨即迎接他的,簡直是酷刑!這姑娘是身體力行,以上位者的姿態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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