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典故慧慧沒聽嬤嬤說過,這會聽了,覺得姑姑這次的事,八成可能是寧西侯府出了些事,不然可是不會這麽急,遂點頭道:“這麽說來,可能是侯府出了事了,不然姑姑也不會這麽急。”


    李嬤嬤是知道事情的,遂點頭道:“嗯,你說的不錯,這裏頭的事你二柄叔在接到國公爺的信後,就著手打探了,還真讓他知道了點內情,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急著往迴趕。”


    慧慧一聽這話來神了,忙豎起耳朵,催促道:“什麽事?嬤嬤快說說,早點知道根由,我們也好想法子應對。”她是真怕了這些人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不覺急著想知道究竟是些什麽事。


    李嬤嬤自然是知道小姐急些什麽,不覺有些好笑,到底是孩子,性子還是不能穩下來,婚事哪裏是這麽簡單就能定下來的,有國公爺在那立著,小姐和大少爺的婚事就不是別人能隨便左右的,不過也得防著有人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到時即使是國公爺也阻止不了。


    這麽一想,李嬤嬤也認真了起來,事情是得她們自己個先重視起來,遂點頭道:“小姐說的對,我們是得小心應對,這姑奶奶可是有名的笑麵虎,但凡她想辦成的事,大都必是能成的,萬一到時她說動了老太君,可就有得煩了。”


    慧慧不妨自己這很少見麵的姑姑這麽有本事,若是她說動了老太君同意將自己嫁給表哥可就真不妙了,要知道這古代可是最重孝道的,若是到時老太君以身份壓她爹,為著孝道可能她爹也不得不應下了,這點從她們如今被老太君無理地禁足在小院裏,而她爹沒能說動老太君放她出去就是個證明。


    如此可能情況就真如嬤嬤說的不妙了,老太君不能成為阻擋姑姑的力量,反而會成了姑姑的阻力,這可不行呀!遂點頭道:“嬤嬤說的對,我們不得不防著,姑姑為了得到我爹的鼎力幫助而定下我,這樣我們可就得小心點了。”


    李嬤嬤也是認識到了如今的形勢,忙點頭道:“小姐說的是,自打你娘去後,國公爺同姑奶奶就沒以前親了,那時在京裏,姑奶奶家有什麽事,國公爺即使是幫也是派旁人去,自己是不親自上門的,見麵也隻淡淡,後來國公爺去了邊城,就更是不大來往了,隻府裏大麵上往來罷了。”


    慧慧聽了這話,直覺裏就感到她爹同姑姑之間關係淡漠可能根結在她娘身上,不過這會子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隻點頭道:“若是如嬤嬤說的這樣的話,估計姑姑家肯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他不會這麽急!”


    “是的,你二柄叔打探到,前段時間寧西侯府的老太太好似將她娘家的侄孫女帶迴府裏同她外孫女作伴,除了這事,其他事倒也沒有,我估計問題就出在這了,這老太太前幾年不是想著將她外孫女配給表少爺嗎,可惜你姑姑沒鬆口,也就隻得作罷了,這會子又將侄孫女領迴家,八成是又想給表少爺定親事了。”李嬤嬤感歎道。


    這事,慧慧也知道,且還有幸見過那位老太太的嫡親外孫女,標準一嬌嬌弱弱的美人,名字也好有意境,叫木晚夕,她不同於家裏大姐的張揚之美,也不同於四妹妹的豔麗,就是一種幹淨純潔的美,標準一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兒,給人一種柔和之感,不過慧慧還是覺得她有點太過清高了,性子也稍微敏感了點,不太投她的胃口。


    慧慧覺得這美人兒最為可惜就是命稍微苦了點,她娘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了,雖說自己也沒娘,可自己到底有個嫡親的哥哥,這點她是沒有的,這木晚夕爹後娶的夫人倒也不惡,可惜也沒多對她用心,不然怎麽可能同意將木家的姑娘長期養在寧西侯府,這可是與木姑娘名聲有礙的。


    所以說,慧慧覺得嬤嬤說寧西侯府的老太太有點拎不清還是有點根據,就她因著舍不得女兒留下的骨肉硬是將人留在自己身邊養著,就不是靠譜的事,這兩家都在京城住著,離得又不遠,木晚夕的爹又是一正派古板的文人如何會虧待了女兒,家裏自有規矩放著,想那繼夫人也是不好做了有辱門風的事,好好養活大木晚夕絕對是不成問題的,又不是男孩子,不過是大了多費一副嫁妝罷了。


    所以說,慧慧覺得老太太是真好心辦了壞事,使得木晚夕因著長期寄人籬下性子養的有點小了,自然慢慢地同她爹,以及後娘生的弟弟們都不太親了,一個女子這日若是沒個娘家兄弟撐腰,夫家的日子可就難了,慧慧是真不知這老太太是不是糊塗了,弄的唯一的外孫女如今是無親可靠。


    不過這些可不是慧慧如今能擔心的,她自己還水深火熱著呢,且還憂心不到別人,聽了嬤嬤的話,她思忖了會,點頭道:“是這麽個理,估計是老太太又想給表哥定親了,外孫女不行就侄孫女,反正老太太是想將孫兒把在手中,不想再尋個偏向姑姑的孫媳婦。”


    李嬤嬤瞧著小姐分析的有理有據還是很欣慰地點頭了頭,誇獎道:“小姐到底是大了,這些事一點就透,是這麽個理,你二柄叔得到些消息,這次老太太估計是想著利用表少爺的親事做點文章,讓姑爺和姑奶奶心生嫌隙,若是成了她握住了孫子輩,能打破多年來府裏姑奶奶一家獨大的局勢。”


    慧慧也覺得必定是這麽個理由,自家府裏不也是三方勢力嗎,老太君可是利用二房和大房兩兒媳婦之間的牽製以達到自己對全府的掌控,這侯府老太太憋了這麽多年,如今眼看著能翻身了,如何能袖手不理,這點可是古代內宅爭鬥的必勝手段,遂笑著點頭點,樂嗬道:“這會老太太估計是豁出去了,身邊養著親外孫女兒,又接了侄孫女來做後備,怪不得姑姑急了。”


    李嬤嬤聽了也好笑地附和道:“男子皆好顏色,這木姑娘就夠絕色了,如今又來了位姑娘,估計顏色也是絕好,不然老太太也不會接來,這兩貌美的姑娘日日在表少爺麵前晃著,可不是亂人心嗎,好似如今寧西侯府的二公子可是出息的很,還隱隱地有超過表少爺的勢頭,姑奶奶能不急?”


    這倒是,姑姑一生隻得了表哥一個孩子,看的如同眼珠子似的,日日想著他能出息好早日繼承侯府,如何能甘心讓婆婆拉攏了兒子,還用美女攻勢,這不毀人嗎,在一個家裏庶出的兒子出息,與姑姑來說可不是好事,能不急?


    如此看來這侯府也並沒能牢牢掌控在姑姑手裏,不然這二公子怎麽會有出頭的機會,可見這寧西侯也不是個傻得,還知道子嗣重要,沒讓姑姑沾手這外頭男人家的事,想到這慧慧不覺一笑,這寧西侯府也不太平呀!不管是哪家閨女嫁進去,都將是麵對兩重婆婆的尷尬,一個弄不好,就是兩頭得罪。


    想到這,慧慧記起早先數兒說紅花藏東西來了,嬤嬤一迴來就神秘兮兮地說上了其他的話,自己還沒來得及將這些事告之,遂說道:“嬤嬤,這寧西侯府的事,我們暫且就不說了,畢竟我是決計不會嫁進去的,我這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李嬤嬤不明白她走了還沒一日,怎的小姐就有事要告訴自己了,還以為出了什麽不好的事,忙急著問道:“可是受了什麽委屈,還是大小姐又派人來挑釁了?”能使小姐受委屈的事,她能想到的原因也隻有這個了。


    慧慧看著嬤嬤這麽急,知道她是真心護著自己,遂柔柔一笑,擺手道:“不是的,嬤嬤這是想岔了,我日日在院子裏呆著,大姐如何能碰到我,我這院子雖然老太君沒說不讓姐妹們來,可絕對是不願意姐妹們同我走得近的,大姐最會揣測老太君的心意了,如何會犯?”


    這話李嬤嬤想想也對,不覺皺了眉頭,看著慧慧,直接道:“好了,嬤嬤也不自己猜了,你說說吧,究竟是什麽事,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趁我不在家,來我們院子作耗。”


    聽得嬤嬤這麽說,慧慧也不覺得驚奇,畢竟她們一處伴著十幾年了,自己有什麽事能是嬤嬤不知道的,她們這才大半日不見,自己就有了事情要說,可不就是因著外人嗎,這個其實很好猜的,既然嬤嬤已經料到了,慧慧也不多想,迴道:“其實不能說一件事,應該說是兩件事,一件是,早上桃花同數兒爭執,好似說桃花又去了大姐的院子。”


    還沒等慧慧將事情說完,李嬤嬤已然有點發怒的征兆了,眯了眼,很是不滿地道:“這叫什麽話,我這才多會子不在家,她就耐不住了,居然明晃晃地去了大小姐的院子,簡直是不將小姐放眼裏,真是可惡!”


    慧慧倒不在乎這些所謂的敬畏,無所謂地道:“嬤嬤別氣,我可不在乎這些,再說了這桃花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不早就知道了嗎,總是暗地裏防著,還不如讓她露出了馬腳,也好早點解決了她,不然早晚會成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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