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岩到了山寨中錢糧處,劉顧早已守在此地,地上還有不少血跡,看來之前也經曆了一場戰鬥。


    見趙岩進來,劉顧行禮道:“啟稟將軍,山中錢糧完好,此處敵軍尚未來得及燒毀錢糧,已被我斬殺。”


    趙岩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若是錢糧被毀,此戰就得不償失了。”又道:“可有統計有多少錢糧?”


    “銅錢三十萬貫,糧食五十萬石。”劉顧道。


    “什麽!”趙岩又驚又喜。


    他實在沒想到,王旭這窮貨會有這麽多錢糧。


    以為趙岩沒聽清楚,劉顧又說了一遍:“銅錢三十萬貫,糧食五十萬石。”


    “好!很好!”趙岩狂喜,此次出兵隻想要練兵,沒想到大賺一筆,有這麽多錢糧,迴去又能繼續擴軍。好奇問道:“可知王旭哪來的這麽多錢糧?”


    “這些年來,王旭仗著兵多,屢屢出山劫掠錢糧。最近又攻打柏縣,搶的錢糧都在此處。”


    趙岩輕蔑道:“山上有如此多的錢糧,防守卻如此鬆懈。可知王旭之愚蠢。”笑著問劉顧:“你說王旭要是知道山寨被襲,錢糧全部丟失。他會是什麽表情呢?”


    劉顧表情異樣,道:“估計會勃然大怒。”


    “哈哈哈.......”趙岩大笑,道:“吩咐下去,此戰所有參戰將士,迴東武嶺後必會重賞,尤其是有功的將士。戰死將士,其家人也會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撫恤金。因傷殘以後無法繼續戰鬥的士兵,錢糧加倍。”手下領命離去。


    趙岩心中,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伏牛山上,大大小小山寨有幾十個,挑幾個容易攻打,大概率會有所收獲。即使沒什麽收獲,權當練兵也不錯。


    劉顧道:“據拷問得知,山寨中還有數位鐵匠,鐵匠都是從附近縣城劫掠上山的。山寨中還有不少生鐵。”


    “帶我去看看!”趙岩道。早就想改善東武軍的裝備水平,但是苦於一直沒機會。東武嶺上也沒鐵匠。


    “王旭野心不小,他將這些鐵匠弄上山後,就開始讓鐵匠準備打造武器。但是鐵匠鋪還沒搭建好,我等就攻入了山寨。”劉顧一邊走,一邊道。


    很快,將趙岩帶到一小院,屋內有十幾個鐵匠,年齡大的看上去五十歲,年輕的也有二十多歲。眾人皆臉色惶恐。


    趙岩溫和道:“諸位無需害怕,我等不是王旭那樣的惡人。”說完,每個工匠都贈送了二十貫錢,還有不少糧食。


    趙岩一點都不心疼這些錢糧,他比誰都清楚,在這個動亂的年代,鐵匠是何等的重要。


    看著手中的錢糧,且趙岩說話也不像王旭那般兇狠,眾人安心不少。


    趙岩看向其中一個老者道:“不知這位老師傅,從事打鐵有多少年頭了?”


    “老朽已從事三十餘年。”老鐵匠恭敬說道。


    趙岩遞給老鐵匠一把利劍,該劍是東武軍士卒常用兵器,“老師傅,你覺得該劍尺寸是否合適?是否足夠鋒利?是否足夠堅韌?”


    老鐵匠仔細看了看,道:“此劍稍短,不夠鋒利,也談不上堅韌。”


    “勞煩你幫我,重新打造出更強利劍。數量越多越好,你放心,我絕不虧待爾等。”


    “老朽會盡力而為,但還需將軍提供更多生鐵,山上生鐵最多隻能打造五百多柄利劍。”


    雖有點失望,五百就五百吧,誰讓自己窮呢。等迴去後再想辦法搞更多生鐵。


    處理好此事後,趙岩剛出院子,一陣微風襲來,隱隱聞到風中有一股惡臭味。趙岩看向前方,正要過去。劉顧阻攔道:“將軍,王旭殘暴,前麵一處深坑是王旭此前所殺之人。因其死壯甚是不雅,建議將軍不要前往。”


    “無需多言,前方帶路。”


    很快走到一處深坑。數百名全身赤裸的女子躺在深坑內,有人死去不久,身體尚沒有腐爛。有人已開始腐爛,一些禿鷲旁若無人在吃著屍體。她們的眼睛都是睜著,或許是因為她們死不瞑目。


    看見這一幕,趙岩氣的渾身發抖,心中對王旭更是厭惡,甚至想將投降的敵軍全部處死,一個不留。定了定神,道:“把她們都埋了吧,人總要入土為安。”


    看向劉顧以及剛趕過來的李俊,問道:“爾等現在可知,何為亂世嗎?”二人低頭行禮,未有言語。


    趙岩麵無表情離開此處,陳軒來報,戰鬥已完全停止。


    “傷亡人數可有統計,敵軍是否有人逃出山寨。”


    “之前幸李統領封鎖住各個出山口,未有一名敵軍逃出山寨。此戰我方亡約五百人,傷三百,其中重傷兩百。斬殺敵軍三千四百人,俘五千人。”陳軒道。


    “休息一晚,明早就走,此地不宜久留。所有俘虜,全部帶走。敵軍每人每日口糧,隻能是我軍的三分之一,其是否能活著到東武嶺,隻能靠他們自己意誌。路上有敢逃者,殺之!”趙岩道。


    第二天一早,趙岩就宣布撤軍迴東武嶺。有敵軍士卒不願離開,陳軒立殺之,之後眾人未敢有異議。走前,趙岩一把火把山寨燒個精光。


    為惡心王旭,他在空曠處寫了幾個大字:是我幹的,你能把我怎樣?


    當然,趙岩是不會留名的。


    路途艱辛,幸好東武軍之前已經走了一遍,多少有點習慣。然被俘之人,卻從未走過這麽艱險的路。翻越峻嶺時,不少人從懸崖跌落。再加上,他們每日口糧隻有東武軍士卒三分之一。路途的艱險和食物的不足,僅走了五天的路,就有一千多俘虜,因各種原因死在路上。堪稱真正的死亡行軍。


    有俘虜自是不甘心,想要反抗,兵器卻已被沒收,赤手空拳反抗隻能是死路一條。路上看管甚嚴,也無法逃跑。這一路走的著實痛苦。


    到第八天的時候,路上下起了磅礴大雨。山路更加泥濘難走,有人勸趙岩放慢行程,趙岩不同意,堅持行軍。離開東武嶺已有二十多天,實在不放心山上的情形。為鼓舞士氣,趙岩走在隊伍最前麵,眾人見狀,也緊跟著。


    終於行軍十三日,全軍抵達東武嶺山腳下。隻有兩千俘虜活著到達東武嶺。趙岩命人將其打散,編入東武軍。這兩千人能忍受各種艱難險阻跟到東武嶺,說明意誌力絕對強於其他人。


    趙岩遠遠看見一個身影,對方也看見了他。突然,對方起身向趙岩飛奔過來,刹那功夫,直接撲在趙岩身上。抱著趙岩,生氣道:“你騙了我,明明隻說去幾天,這都快一個月。”


    馮瑩瑩像個掛件,死死掛在趙岩的身上。眾將士眼神微妙,趙岩苦笑,徹底解釋不清了。努力試了幾下,發現甩不掉身上的“掛件”,無奈對眾將說道:“諸位先迴去休息一日,明日再論功行賞。”


    好不容易打發掉圍觀的人群,馮瑩瑩還是沒鬆手。一個妙齡女子,死死靠在自己身上,這誰受得了,趙岩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


    在馮瑩瑩耳邊,輕聲道:“你要是再不鬆手,可真要留下做壓寨夫人了。”


    馮瑩瑩挑釁道:“我敢做,你敢收嗎。”


    二人四目相視,眼神中流露出巨大情感。


    有的事情,一旦挑明,就沒必要再裝下去。


    趙岩忍不了了,雙手捂著馮瑩瑩那麵俏臉,狠狠親去。馮瑩瑩沒有推開,四瓣紅唇緊緊貼在一起。接吻是心靈甜蜜的陶醉,雙方都陶醉其中。這一吻時間很長,不僅是馮瑩瑩的嘴唇,她的鼻子,額頭,趙岩全都留下自己的印跡。


    直到喘不過氣來,趙岩才鬆開;舔了舔嘴唇,笑道:“好甜。”馮瑩瑩卻是小臉通紅。


    再次將馮瑩瑩擁入懷內,在她耳畔道:“我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和馮瑩瑩相擁時,趙岩未曾注意到,遠處有一女子靜靜的看著他們,然後,一聲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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