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後,莫陽和四腳神龍離開了聖宗。


    在聖宗外,莫陽直接開啟荒古棋盤中的傳送陣,傳送通道直抵北蒼的冰原。


    之前來冰原,因為修為突破耽誤了時間,莫陽沒能去見那位雪族的老族長,如今離開荒域在即,他想去再見那位老族長一麵。


    曾經那位老族長寥寥幾句話讓莫陽印象深刻。


    那是一位智者,若那位老族長走出這片冰原,一心鑽研武道,將來的武道成就必定不低。


    此次莫陽和四腳神龍貼著冰原一路飛掠,茫茫冰原上,天地一色,潔白一片,如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潔淨靈魂,沒有任何雜質。


    不多時,莫陽和四腳神龍已經來到了冰原深處,尋著曾經的記憶,很快,莫陽和四腳神龍便找到了那片石屋。


    此時,天色已晚,昏暗的天色下,在不遠處一塊塊巨石砌築而成的房屋連成一片,至少有數十間,被一片高高的石牆圍起來。


    “到了!”


    莫陽停下身來,看著前方輕聲開口。


    “嘖嘖,這不就是一些土著部族嗎,生活方式還這麽原始……”四腳神龍打量片刻後開口。


    莫陽沒有說什麽,默默朝前走去,眼前的一切和當初幾乎一模一樣,一眼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透過那高高的石牆,還能看到幾個健壯雪族女子的身影,似乎正在處理一些剛打迴來的野獸皮毛。


    莫陽迴頭看了四腳神龍一眼,開口道:“別亂說話,將你的修為氣息收好,否則我扒了你的皮!”


    四腳神龍瞥了撇嘴,沒說什麽。


    繞過那道石牆,莫陽一眼便看到那位滿臉皺紋老族長。


    當初莫陽從此地離開,距今已兩年有餘,雖然時間並不漫長,但對於莫陽來說,發生在他身上的變化卻稱得上天翻地覆。


    甚至整個修煉界都因為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有些至強大勢力將會徹底沒落,有的被從荒域上抹去……


    莫陽輕歎了一聲,這個藏在冰原深處的部族,看上去一切恍如曾經,連那老族長都像是昨日才見過那樣。


    似乎是因為如今他修為已經不同往昔,走到石屋近前,居然都無人發現他到來。


    石屋前燃起了篝火,有幾位雪族女子正賣力的處理著他們打迴來的野獸,有幾人圍在篝火旁烤製肉塊……


    如四腳神龍說的那樣,這裏的生活方式很原始,不過或許每一個走過千山萬水,曆經紅塵磨難的人都會向往。


    不知何時,雪族老族長終於發現了立在不遠處的兩位陌生青年,他看清楚莫陽容貌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急忙來到莫陽身前,揉了揉眼睛又盯著莫陽看。


    “前輩!”


    莫陽迴過神來,隨後朝老族長行禮。


    “年輕人,又見麵了!”老族長愣愣,隨後笑著開口。


    此時其他雪族人都紛紛看過來,這裏瞬間熱鬧了起來,幾個彪形大漢從石屋中衝出來,看到是莫陽後,並沒有因為莫陽如今的衣著以及周身氣質不同以往而有所顧慮,居然衝上來就將莫陽埋在了中間。


    四腳神龍被嚇了一跳,連忙退到一旁。


    隨後莫陽被一個中年大漢直接扔到了半空中,隨後一群人圍著起哄,將他接住後又拋起來……


    許久,一眾雪族大漢才停了下來,隨後連忙將莫陽拉到那篝火旁坐下,當先朝莫陽手中塞來一塊肉,緊接著又給他塞了一壇酒。


    四腳神龍被幾位雪族女子盯著左看右看,看得它渾身都在發毛,隨後被一個健壯的女子一把推到了篝火旁……


    若非莫陽之前叮囑過數次,它都想發飆了。


    莫陽也像是迴到曾經一樣,和這些雪族人有說有笑,很多雪族人都在追問莫陽這兩年有餘的時間去了什麽地方,此次打算住多久之類的話……


    有幾人還不忘給莫陽牽紅線,稱族中有幾個年輕女子很不錯,將莫陽嚇得不輕,頓時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轉眼一個時辰過去,莫陽從納戒中取出來幾壇神仙醉,不忘告誡眾人這酒雖好,但不可多飲。


    隻是才沒過多久,那些尋常時候千杯不醉的彪形大漢接連醉倒在篝火旁,方才還熱鬧非凡,轉眼便徹底冷清下來。


    老族長此時才來到莫陽身旁坐下,臉上帶著一縷慈色,開口道:“年輕人,你變了很多,看來當初從這裏離開,你的選擇是對的!”


    莫陽輕歎,心中有些悵然,迴想來到荒域經曆的點點滴滴,他感覺像是一場夢那般。


    “不過你心中應該還藏著不少事!”老族長頓了頓,朝莫陽開口道。


    莫陽給老族長倒了一杯酒,開口道:“前輩,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晚輩是來作別的!”


    老族長隻是笑了笑,開口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你還年輕,要走的路還很長,無論往哪走,隻要能守住初心,怎麽走都是對的!”


    “年輕人,你要離開荒域了?”老者平靜的問道。


    這讓莫陽和四腳神龍有有些詫異,隻是莫陽並未多說,他點了點頭。


    老族長將一塊烤的滋滋冒油的肉遞給莫陽,開口道:“其實當初我就覺得你不像荒域的人……”


    “此次離開,將來可還打算迴來?”


    莫陽輕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如今他都還在尋求離開的辦法,當初來的時候是被虛空亂流卷進去,莫名其妙才落在了這方冰原上,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老族長笑了笑,擺手道:“一切隨緣吧,你非尋常人,此地不過是你人生中的一處驛站而已!”


    ……


    篝火旁,莫陽和老族長說了很多,這位看似普通,卻極其睿智的老者一直很平靜,對諸多事情都看得很淡,看得很開,讓莫陽無形中感觸頗深,覺得像是一位強者在談經論道一樣。


    連四腳神龍坐在一旁也感覺有不少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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