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希聖坐在這隻有自己的佛殿之內,不由的感覺到一絲寂寞。


    青燈古佛,木魚聲,還有一隻金毛白麵狐。


    從德師兄不見人影,估計是又在雷鳴事務所裏麵奮筆疾書了。


    每一個撲街,不,每一個作家都有一個成神夢,心不死手在寫。


    從法師兄那熟悉的唿嚕聲又傳入耳中,他說自己這是在修行。


    《大梵天王經》,在印度教的神話中,世界的生滅隻在梵天的醒夢之間。


    人世種種不過是梵天夢中的念頭,他一醒這夢便消失,世界歸於虛無。


    他一睡,這世界又再次輪迴。


    聽起來好牛逼的樣子。


    玉藻前現在無精打采的,好似生病了。


    “喂,和尚,你就別敲木魚了,我聽著煩。”


    織田希聖突然想起,自己自從活過來,有很多疑惑都沒有問。


    他停下誦經,問道:“我是怎麽活過來的?靈魂破碎也能救嗎?”


    玉藻前似乎被刺激到了,原本還想齜牙咧嘴,忽然發現自己下不去口。


    病懨懨的轉向另一方,搖晃著尾巴,不想看到這個家夥。


    織田希聖歎了一口氣,這狐狸不說,他也不好逼著別人講話吧。


    明天就要開學了,他這兩天將所有的賬目清點完畢。


    老主持的遺物能賣的都給折價賣了,加上禮錢,寺廟第一個月的開支已經有了。


    唯一需要頭疼的是,他的學費,這幾天一進一出,又成了兩手空空的狀態。


    “先看看主持的手信有用嗎?大不了就當個全職和尚也不錯。”


    織田希聖對於學業方麵的事情倒不是太放在心上,畢竟寺廟主持的身份可一點都不低。


    隻是想到老主持就留了這麽一件事讓他做,也算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對他進行安排。


    要是去不成的話,多多少少有點遺憾,何況雲子那期待的眼神,自己同樣不忍心。


    織田希聖整理好自己明天需要帶的證件,像他這種情況應該直接去找校長好一點。


    畢竟是走後門,不可能按照正常流程給他辦理入學手續。


    第二日清晨,當他意識逐漸蘇醒之時。


    織田希聖先是感到內心一陣空靈,就好像“賢者時間”。


    然後他嚐試著挪動身體,發現身上居然壓著一個人。


    “糟了!”


    織田希聖連忙睜開眼,卻發現玉藻前已經化作人身趴在自己身上。


    他倒吸一口涼氣,感受著那僅僅隔著一層和服的柔若無骨。


    身體某個部位傳來一陣劇痛!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玉藻前推開,大喊道:“師兄救我!”


    玉藻前也從熟睡中驚醒,她可憐巴巴的看著織田希聖那狼藉的樣子。


    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晚上被人潛入房中給禍禍了的受害人。


    感受到織田希聖的唿救,從良搖搖晃晃的推開障子。


    隻看到,玉藻前一副受了欺負,欲哭無淚的樣子。


    織田希聖則是麵如金紙,眼神空洞,氣若遊絲。


    從良狐疑的看著兩人,他對著玉藻前說道:“師弟又不是鳥羽天皇,你們好歹也節製點啊。”


    織田希聖微微張嘴,艱難的說道:“師…兄,我…沒有!”


    從良一陣頭大,連忙輸送法力護住織田希聖的心髒,保證各器官的供血。


    以前織田希聖不知道什麽叫,身體被掏空,現在是真的懂了。


    那種大腦思維逐漸停頓,心髒也無力跳動,身體逐漸失去控製的感覺。


    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成佛了,而且現在最難受的是下半身隱隱作痛,兩隻腿根本用不上力。


    織田希聖突然有點崇拜鳥羽天皇了,碰上玉藻前這玩意居然沒有被榨幹,這身體是有多強啊。


    玉藻前兩眼水汪汪的看著織田希聖,那眼神叫一個楚楚可憐、情真意切。


    雖然奇怪玉藻前怎麽開始關心其他的死活來,現在這連扶牆而出都做不到還不是拜她所賜。


    織田希聖狠狠的瞪著玉藻前。


    玉藻前解釋道:“我什麽都沒做,而且這樣不能怪我好吧!誰叫你有我一半的靈魂。”


    從良揮了揮手,示意兩人打住。


    他連忙叫醒鼾聲如雷的從法,從法一聽是這麽迴事,有點戀戀不舍的將昨天吃剩下的燒雞拿出來。


    微波爐裏麵簡單加熱一下,便往織田希聖嘴巴裏喂。


    油膩的雞腿塞進口中,織田希聖大口咀嚼吞咽。


    雞肉進入食管的一瞬間就化作一股精純的能量開始遊走全身。


    這生前還被從法念過經的燒雞,每一塊肉都充盈著佛法之力。


    從良看著氣色有些好轉的織田希聖說道:“以後有時間也練一下體術,不要求你修成師兄我這樣金剛不壞的境界,至少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


    織田希聖連連點頭,從良說的話太有道理了。


    自己再不煉體,這以後出不出醜是一迴事,有沒有命就是另外一迴事了。


    從法駁斥道:“師兄這話就不對了,從心要是佛法精深的話,uu看書ww.ukashco 怎麽會控製不住身體。”


    “我從不煉體,不也還能和從欲過上兩招嗎?”


    從良滿嘴唾沫星子噴出,說道:“你本體就是頭龍象,你還練個屁的體術,不修佛法,你腦子怕都是肌肉了!”


    從法抹掉臉上的口水,往織田希聖身上打了幾道法術,並在玉藻前身上留下幾道封印。


    他對著玉藻前說道:“以後你化成人形需要從心同意才行,反正你現在是人還是狐狸又不影響戰鬥力,沒事就保持狐狸的樣子吧。”


    玉藻前帶著哭腔說道:“憑什麽啊,那可是我靈魂,我饞我自己不行嗎?”


    隨著從良幾道血氣打入織田希聖體內,他現在除了有些腿軟之外,並無大礙。


    聽著他們的對話,織田希聖大概是明白了。


    自己靈魂破碎,老主持把玉藻前的靈魂分裂出一部分給自己。


    如此說來,現在玉藻前應該不敢有什麽歪心思了。


    畢竟同一個靈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到織田希聖能夠自己坐起來,從良和從法也停止了爭吵。


    至於玉藻前的抗議則是直接被忽視了。


    從法單手結印,朝著玉藻前點去。


    一聲“變”,少女模樣的玉藻前連忙嘭的一聲在煙霧中化作狐狸模樣,被他提出去。


    從良說道:“師弟,你先去洗洗,換身衣服,這味太難聞了。”


    “我已經聞到血腥味了,我房間裏有消炎藥,你自己去找找。”


    “待會出來,有些事需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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