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青夏摸著肚子, 餓得有點厲害, 也不知道是剛剛玩賭石的時候太緊張消化過快,還是剛剛打架使了兩招消耗了體力。錢青夏把刀提在手裏, 側身看向幾個小混混:“你們明天過來吧。”


    她望向嘴裏流血的混混頭目,蹙眉:“你的傷口也去處理處理。”


    這種血腥的場麵記憶裏有很多,錢青夏現在一看到這種場麵就會想起當初護著她的二蛋哥和大林子。她表情緩和下來, 想到這邊的醫療情況和他的家庭條件,沉思片刻後又道:“要是你沒有藥, 就跟我迴去我幫你簡單收拾兩下。”


    “你叫什麽名字?”


    “華子。”混混頭目迴道, 他捂著嘴, 血流了一地, 錢青夏看得頭皮發麻, 趕緊拉著他往迴走。臨走前他看向顧東明:“你這臉也跟我過來處理處理。”


    臨走前她怕自己拍戲受傷,所以去藥店搜羅了不少的藥存在空間裏, 五花八門的都能當藥店開了。錢青夏領著人飛快迴到大本營,夏麗慧遠遠看著還以為是劇組裏的誰受傷了, 待見到是個陌生男子後, 她上前的腳步頓住,隨後不可思議的繞到錢青夏身邊, 小聲問道:“青夏, 他誰啊?”


    “華子, 麗慧姐你先給他把血清理掉, 我上去拿藥。”錢青夏拍拍夏麗慧的手, 示意她別怕, 隨後她雷厲風行拿著放在旁邊的背包上樓,從空間裏挑選出合適的藥品,她撕開包裝,華子的兩顆門牙反正是被她懟掉了,所以他張開嘴的時候,就顯得十分滑稽。錢青夏沒有想笑的**,專心的給他噴了藥劑清理傷口,隨後又抹上了止血的東西,傷口處的血終於止住,她也鬆了口氣。


    錢青夏坐在華子麵前:“你說你,幹什麽不好非要幹搶劫的勾當?你看現在架沒打贏,錢沒要到,門牙也掉了吧?”


    “我看你空著嘴巴以後怎麽出去見人。”現在醫療技術不發達,想要補兩顆牙恐怕還要不少錢。她和華子無親無故的,雖說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她,但她也沒那麽善良會主動賠償。


    華子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壯漢,聽見錢青夏的教訓也沒有反駁,隻是默默的低下頭,盯著地麵不說話。


    他變得沉默起來,錢青夏也沒有再繼續教訓他。她接過夏麗慧手中沾了水的帕子,親自替他把臉上的血跡擦掉,擦掉以後,錢青夏才有心思打量他。或許因著是少數民族的原因,所以華子五官立體又深邃,臉頰消瘦,倒有幾分硬漢的氣質,看起來痞帥痞帥的,估計換一身行頭就能迷倒一大片的人了。


    錢青夏把髒掉的帕子拿給夏麗慧,她起身,讓夏麗慧幫著顧東明把傷口處理好。隨後她拉著張開元走到旁邊:“張導,我想了想,剛剛我那個提議有些唐突了,也沒有事先問過你的意見,所以這幾個人我可以自己出錢聘請……”


    張開元一聽,立馬打斷她:“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們劇組本來就缺人,我也正好想招人,現在你幫我找到了我還省心不少,況且你提出的這個解決辦法好處也多。”


    張開元看向華子,隨後收迴視線:“最重要的是,人家聽你話,我也就放心了。”


    “也就你這種小惡魔能以暴製暴製住人家了。”張開元感歎,這個世界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稀奇啊稀奇。


    “???”錢青夏不明所以,她腦袋後縮,擠出了淺淺一層雙下巴,張導是從哪裏看出來對方聽她話的?明明是他大家輸了自覺自己沒有麵子,所以才不好意思開口說話的。


    錢青夏撇下他,自己揭開鍋舀了飯填飽了肚子。吃完飯後,他掰開華子的嘴巴檢查了一下,又把藥清理掉重新給他上了一層,隨後她揮手把人打發掉:“明天早上七點鍾過來這邊上班。”


    華子沉默點頭應下,算是把錢青夏的話記在了心裏。錢青夏仰著頭觀察他的表情,華子長得很高,錢青夏站在他身邊,顯得又小又瘦,難得被襯出幾分嬌小感。


    等華子走後,夏麗慧終於鬆了口氣,她伸長了脖子望著門口,錢青夏隨口叫了一聲:“別看了,人都走了。”


    夏麗慧聞言縮迴脖子,好奇的繞到錢青夏身邊:“誒?怎麽迴事啊?他怎麽門牙都掉了?多滑稽啊,跟小醜似的,我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沒笑出聲音來。”


    “你隨便笑,不用憋的。”錢青夏溫爾一笑:“隻要你不怕被打。”


    “……”夏麗慧連忙鬆開她,嘀咕著走開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大家都對錢青夏尊敬了幾分,原先以為她隻是個調皮和演技好的初中生,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是個有擔當有膽量的大人物,別說是留在大本營事後聽人說起的人對錢青夏敬佩不已,當時在現場的更是想起那場景就熱血沸騰,恨不得再看一遍。這種和電視劇一樣的熱血場景竟然能親眼看到,還是在錢青夏這個十五歲的小孩子身上,也算是世間僅有了。


    錢青夏最為明顯的感受就是,大家看她的眼神不是帶著狂熱,就是一臉的神奇,活像她是什麽修煉了幾百年成精的妖怪一樣。錢青夏接過宮葉舟遞過來的糖塞進嘴裏,她手指墊著顧東明的劇本:“這部分準備好了麽你還吃糖,想被張導罵麽?”


    “準備好了。”宮葉舟一聽到張導立馬挺直了身子:“保證不會再被你帶著跑了。”


    先前這幕戲已經拍過幾次了,第一遍的時候,宮葉舟被錢青夏的演技驚到忘詞,張開元忍下了脾氣。等到第二遍的時候,宮葉舟雖然記得了詞,卻說得皺皺巴巴,第二遍ng。第三遍的時候,宮葉舟表情不對,張開元深唿吸一口氣,打發兩個人過來休息,對對戲,然後就去拍夏麗慧的戲份去了。


    錢青夏不屑嗤笑:“隻要我想,還沒有不被我帶跑的。”


    尤其是你們這些純情小男生,錢青夏含著糖,托著下巴,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開始朝油膩大姐姐那方麵發展了,怎麽內心戲這麽多?


    恰好夏麗慧那邊拍完了,張開元重新叫兩個人過去,沉默寡言顧東明立在一旁,這段時間和錢青夏演戲最明顯的感覺就是——容易開小差,一開小差就會忘記台詞,或者表情控製得不夠完美,所以他打算多觀摩觀摩錢青夏的演技,找到自己不會被帶著跑的突破口。


    場記舉著場記板,打板後飛快退下:“《月牙灣之戀》第六十五場第五鏡第四次,action!”


    錢青夏低頭盯著腳尖,腳尖上的鞋已經被穿得發灰,白色的布料更是被洗得發白,看起來十分淒慘,要是家境稍微好一點兒的,恐怕早就扔了百八十遍了。仰心月不安的動了動腳,想要把腳上的鞋藏起來,她抿著唇,低著頭繞開孤獨亦清,孤獨亦清家裏條件好,長得又帥,在學校裏人氣也高。


    先前因為被擠得撞進了司佳森澤的懷中,她已經備受學校女生的排擠和惡意,所以她不想再和孤獨亦清有任何的接觸。


    她隻想好好學習,課餘時間接接兼職盡快攢齊下半年的學費。


    戀愛和友情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奢侈品,一個隻能遠觀不可近看的如夢境般美好的東西。


    仰心月後退兩步,繞過孤獨亦清往前麵走去。她頭上**的,那是班級裏的女學生故意針對她的惡作劇,故意把盛水的盆放在門口,她推門進去,盆掉下來,水撒了她一身。隨著教室裏的哄堂大笑聲,仰心月覺得自己的尊嚴,自己的所有都被同學踩在腳下,壓碎蹂躪,一文不值。


    她忍住眼眶裏的眼淚,現在不過才上午第一節 課,她不能迴宿舍,所以還要穿著這身濕衣服度過一個上午。到了中午的時候,這麽熱的天氣,估計也快幹了吧……


    仰心月含淚的眼中透出些許迷茫,她呆呆的看著鏡頭,目光沒有任何焦距,像具沒有靈魂的僵屍。


    這個場麵宮葉舟已經看過三遍,他做好心理準備後,轉身飛快拉住仰心月濕濕的衣服,將她的手腕緊緊抓在手裏。他兩條長腿一邁,飛快走到仰心月身前:“跟我走。”


    “去哪兒?”仰心月沒抬頭,隻是低著頭,她眼眶的眼淚快要決堤而出,她不想在別人麵前出醜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麵,因此仰心月緊咬著自己下唇,忍住委屈和想哭的**。


    “跟我走就是了。”孤獨亦清二話不說,一向笑著的他臉色沉下來,唇線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他強硬的把仰心月拉出去走了幾步,仰心月倔強停下來,甩開他的手,聲音冷淡:“不用了。”


    “我們不熟。”仰心月別開頭,往迴走去。


    宮葉舟皺眉,一邊心裏吐槽這丫頭甩得也太用力了吧,一邊追上去,從身後環住人:“跟我去換衣服,好嗎?”


    他聲音沙啞,語氣溫柔,帶著心疼和不忍。


    “換完衣服,我就送你迴來。”


    仰心月被他整個圈進懷中,耳朵、臉頰,立刻不爭氣的飛上了紅霞,遠處依稀顯出幾個人影,仰心月怕這畫麵被別人看去,在學生之間廣為流傳害得她處境更加艱難。她如被獵人的網圈住的小羊羔一樣奮力掙紮起來。


    隻是她越掙紮,身後的男人抱得越緊,仰心月掙紮得滿臉通紅,衣衫微亂,頭發偏到一旁,露出紅透的耳朵。孤獨亦清於心不忍,鬆開人,改為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迴家。”


    一陣沉默。


    麵前的人動也不動,像木偶似的立在原地。孤獨亦清心裏擔心成一團,他繞到前方,伸手抬起仰心月的臉蛋:“你不……”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麵前的人滿臉淚痕,哭得鼻尖發紅兩眼含滿了眼淚。即使見過錢青夏哭過三次,宮葉舟還是有些手足無措,他趕緊抬起袖子,想要替她將臉上的眼淚擦幹。


    仰心月後退,揮開他的手,聲音帶著幾分隱忍的哭腔,又帶著幾分歇斯底裏:“我求求你們,你們不要再和我有任何聯係了,我現在的處境還不夠艱難嗎?我的課本被人撕碎,我的書包被人悄悄劃爛,現在我連進教室,都有人接了水故意看我出醜,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隻想安安穩穩的完成學業。”錢青夏念到情深之處,還有點破音,張開元嘴角一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不過隨後他想到現在不是該笑的場景,又趕緊壓下了臉上的笑意,聚精會神的盯著機器。


    “你知道我家裏條件不好,我要自己打工才能掙足學費,而你們呢,你們生來高高在上,你們生來衣食無憂,你們備受其他同學的簇擁,什麽都不用擔心,什麽都有了,也什麽都不用想,不用為了生活發愁,不用因為以後而覺得迷茫。”


    “所以我求你,求你多為我想一想。”仰心月淚流不止,哭得聲音都啞了下來,她沉默片刻,別開臉,語氣帶著央求,如餓了找主人討食的貓兒一樣:“好不好?”


    “我想過簡單的生活……”說到最後,她聲音低下來,周圍重新恢複了寂靜。


    宮葉舟久久沒有說話,他看錢青夏哭成這樣,喉嚨也不禁哽咽起來,鼻子酸酸的,眼裏的水光若隱若現。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遠處的天空:“好。”


    “不過,我希望我和你還是朋友。”宮葉舟艱難念出台詞,他吐出一口氣,拉起仰心月的手:“如果你遇到了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我永遠在你身邊。”


    張開元指向夏麗慧,示意她可以過去了。夏麗慧點頭,立馬挽住小姐妹的手往花園走去,機器掃到夏麗慧,夏麗慧停住,臉上表情複雜,隨後她像被搶了玩具惱羞成怒的嬌嬌女一樣,飛快衝上前拍掉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仰心月!”


    仰心月臉上閃過慌亂,她胡亂的抹掉臉上的眼淚,擺手解釋道:“不是的思可,我……我……”


    她結結巴巴,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葉思可見到這場景更為惱怒,她厲聲嗬斥:“仰心月!你勾引森澤哥哥也就算了,現在你還裝哭勾引亦清哥哥,你到底安的什麽心思?你家裏窮就算了,窮還這麽不要臉,你……”


    她話沒說完,立刻被旁邊的孤獨亦清推到後麵去,孤獨亦清聽她說話這麽難聽,心下有了不滿:“思可,你怎麽說話的?”


    “本來就是!你和森澤哥哥一個兩個的都護著她,她有什麽好?整天哭哭哭,我就沒見過誰像她這樣,入學一個月其他本事沒學好,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葉思可氣急攻心,她上前扯過仰心月,強硬的拉著她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今天我就要讓大家好好看看你的真麵目!看看你這狐媚子是怎麽哭得梨花帶雨的惹男人保護你的。”


    仰心月臉上一驚,立馬掙紮起來。她眼裏閃過絕望,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溢出,她的哭腔更明顯了些,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苦苦求饒:“思可,你別這樣,思可……”


    葉思可氣在頭上,根本沒聽她說。仰心月心如死灰,她一下子跪到地上:“思可,你聽我說好不好?”


    “我和他之間真的沒什麽,我們就是在這裏遇見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錢青夏哭得鼻子都快堵住了,她一眨眼,眼淚不要錢似的往外湧,看得旁邊的人跟著眼淚汪汪的,心裏一陣難受,恨不得自己衝上去把葉思可拉開。


    “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仰心月蒼白的解釋著,她大腦一片空白,實在不能想象,要是被全校同學都知道了,她以後該怎麽辦。能進入這所學校已經很不容易,即使再困難,她也不想輕易的放棄,她不想就這樣離開,明明她什麽錯都沒有。


    仰心月低下頭,側臉能看見她眼裏的絕望和無措。


    “沒什麽?沒什麽你們還在這裏拉拉扯扯的?”葉思可氣得不行,自從仰心月出現以後,她的心上人,她的朋友,都整天惦記著仰心月,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黏在她身上,她快氣死了。


    孤獨亦清上前,把葉思可推到旁邊,他語氣嚴厲:“思可你怎麽說話的?平日裏叔叔阿姨是這麽教你的嗎?”


    “亦清哥哥,你……”葉思可整個人都受到了衝擊,她後退兩步,委屈得兩眼安泛起了淚光,她深深的看了孤獨亦清一眼,隨後轉身哭著飛快的跑開。


    孤獨亦清想要上前去追,可又惦記著仰心月,他蹲下身子,抬袖輕輕擦去仰心月臉上的眼淚。他聲音溫柔,語氣裏濃濃的關心毫不掩飾:“你沒事吧?”


    “她走了,你起來吧。”孤獨亦清扶起她:“人生來就是平等的,你不必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我……”


    “你去安慰她吧。”仰心月別開頭,一臉木然:“思可她沒受過什麽委屈,今天心裏應該很不開心,你去好好安慰她。”


    “我陪你。”孤獨亦清不願意離開。


    仰心月便抬起頭:“你不去,她生氣了,這件事情全校就都知道了。”


    孤獨亦清臉上閃過猶豫,仰心月說完,轉身看向別處,她背對著人,恰好側對著機器。兩行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下來,片刻後,身後的人似乎離開了,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周圍完全恢複沉寂。


    沒人了,仰心月所有的偽裝瞬間卸下,她雙腿一軟,無力的跌在地上,渾身軟綿綿的。她跌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隻有止不住的眼淚。


    夏麗慧拿著小手絹將眼角的眼淚擦去,心裏暗念,以後再也不要看錢青夏演戲了,每次看完她都會哭一遍,她又是個眼睛一哭就腫的體質,因為這個沒少被張開元說,可……她又實在忍不住。每當她把自己想象成仰心月,就更是哭得止不住,太委屈了,活得太慘了,好想哭。


    顧東明站在她旁邊,見狀,默默收迴了視線。他眨眨眼睛,心想男主是不是太窩囊了?好想自己改劇本……


    仰心月哭得一抽一抽的,直到她最後哭夠了,哭累了,才半搭著眼皮,空洞無神的雙眼似無意間掃過鏡頭,那一眼,像是無意間被拍到,看得人心都快跟著碎了。仰心月從地上無力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遠處,她哭得眼睛鼻子泛紅,被冷水打濕的頭發和衣服貼緊白皙如玉的肌膚,又漂亮又可憐,她身子搖搖晃晃的走遠,直到最後消失在鏡頭前。


    離開鏡頭後,錢青夏立馬吸了吸鼻子,愉悅的蹦跳迴到鏡頭前,她開心問道:“張導,這條可以了吧?”


    “……”夏麗慧擦著眼淚,見她這麽高興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道:“青夏,你怎麽可以笑得這麽開心?你都那麽慘了。”


    “?”錢青夏睜大了眼睛:“我不慘啊,我演一集片酬老高老高的,我演完一集就能拿到很多錢,我恨不得把臉笑爛呢。”


    夏麗慧無言以對,她半翻了個白眼,自己默默走到旁邊調整情緒了。


    張開元歎了口氣,他不知道師兄鄭有為那劇本有沒有哭戲,但現在他個人的心情確實挺複雜的,還沒從剛剛的悲傷裏緩過情緒,現在見錢青夏笑得這麽開心,又忍不住想跟著她笑。


    一群人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劇組全部人都得了失心瘋。


    張開元比了個手勢,將因為錢青夏影後級別的表演而鬱結的情緒吐出來:“可以了,你先去休息吧,暫時沒有你的戲份了。”


    “好。”錢青夏鬆了口氣,聲音甕聲甕氣的。她捏了捏鼻子,哭了四遍,堵得有點厲害。


    她轉身,一杯水突然遞到她麵前,水呈淺褐色,還飄著熱氣,像是剛剛兌好的。錢青夏抬頭:“華子?”


    “喝了好。”華子一向沉默寡言,如今終於舍得開口說話。他視線在錢青夏泛紅的眼角掃了一眼,隨後飛快挪開:“我們這裏的土方子。”


    “你剛剛,哭得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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