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救了你煉魂門的叛徒……”容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純屬順手而已,沒辦法,我這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看著那得罪我的人同樣不舒坦,我這心裏啊,才能舒服了……總的來說,就是看著你們不好了,我就好了。”


    “你放肆!居然敢對我煉魂門長老不敬!”那油頭粉麵的公子聞言,麵上大怒,心裏卻是暗喜,巴不得容華再多說兩句,讓長老更怒。


    他轉頭去看那中年男人,卻發現那中年男人正看著容華,目光驚疑不定。


    那油頭粉麵的公子不由一怔,連忙叫了幾聲:“長老?長老?長老!”


    那中年男人迴神,陰冷森寒的看了那油頭粉麵的公子一眼:“叫那麽大聲做什麽?老夫沒聾!”


    從那中年男人眼中看到殺意的那油頭粉麵的公子瞬間噤若寒蟬,再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哪句話沒說對被那中年男人一掌拍成肉泥,到時候那可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那中年男人訓斥了那油頭粉麵的公子一句,迴頭看著容華,眸光連閃,一抹凝重從眸底劃過:“你是青雲派的容華?”


    容華微微挑眉,看來在魔域中的那一場追殺,可是徹底讓魔域這些強者記住了她,也忌憚上了她。


    對她的印象不再是仙修中頗具盛名的絕世天才小輩,而是一個值得警惕的敵人。


    不等容華迴答,那中年男人一轉身……居然走了!


    四周因為突臨的化神修士的威壓跑出來的修士們:“……”


    那油頭粉麵的公子:“……”


    究竟發生了什麽?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容華,她究竟做了什麽?


    不自覺的,黎城修士就想到了血煞門,虎煞門和音煞門進攻黎城,最後莫名其妙退走那件事。


    當時不覺得,現在想起來,似乎也和容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啊。


    而那個油頭粉麵的公子看到容華似笑非笑看向他的目光,登時一個激靈,趁著黎城修士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連忙跑走了。


    容華看著黎城修士們盯著她眸光閃動的樣子,心裏不由歎氣,不知不覺,又高調了一次啊。


    不過,想到白煙柳得到這個消息後會有的臉色,容華唇角就不由微微上翹了幾分。


    看了個全程,依然莫名其妙的阮琳和林安暖很想讓容華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但也知道這不是地方,也就沒問。


    不過,不問這個,也不代表就沒話可說,所以,阮琳語氣十分真誠的看著容華:“恭喜你,又要出名了。”


    容華衝她翻了個白眼,語氣幽幽:“說恭喜的時候,麻煩把你語氣裏的幸災樂禍收一收。”


    他們一邊說一邊往迴走,雖然黎城的修士都很好奇為什麽那位化神修士就那麽走了,也很想弄明白血煞門,虎煞門和音煞門為什麽莫名其妙的退了兵?


    但是卻也沒有上來攔路的,當然,這和容華他們是青雲派親傳弟子不無關係。


    阮琳攤了攤手,很是無辜:“我又不是對著你幸災樂禍,我隻是想起來白煙柳那個女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表情和會有的反應就忍不住嘛。”


    頓了頓,她又說了一句:“你敢說你沒有想?我可是看見你嘴角上翹了。”


    說真的,阮琳隻要一想到白煙柳汲汲營營就想聲名遠播,雖然稍有成效,但和容華比起來卻瞬間成了渣渣。


    而且,對白煙柳來說,容華簡直是她生死大敵——被自己的生死大敵死死壓住,時不時的聽到自己的生死大敵又做了什麽讓人忍不住流傳的事跡……


    隻要一想到白煙柳會有的表情,阮琳就忍不住可憐白煙柳,可憐到讓她簡直想大醉個三天三夜來慶祝。


    容華嘴角的弧度更大幾分:“當然想了,一想到她不好,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好了。”


    林安暖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搖了搖頭:“真是,既然這麽討厭,哦不,是恨白煙柳,你們幹嘛不收拾了她還由著她蹦躂?”


    “安暖你的記性可真是差啊。”阮琳鄙視的看了林安暖一眼,“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爬的越高才能摔的越慘,不讓她先爬上去,又怎麽摔下來?”


    被說記性差的林安暖卻是沒有生氣,她看了看容華,又看了看阮琳,歎了口氣:“隨你們高興吧。”


    怪不得容華和阮琳她們會成為朋友呢,林安暖想,恨極了之後,就看她們恨極了之後的報複方式就知道,簡直是同道中人嘛。


    那麽,能和她們成為朋友的自己,其實也是一樣咯,林安暖若有所思。


    ……


    果然,血煞門,虎煞門,音煞門還有煉魂門長老的退讓和容華牽扯在一起瞬間傳開。


    大陸上的修士議論紛紛容華究竟做了什麽,才能讓攻打黎城的血煞門,虎煞門和音煞門退兵,讓煉魂門的長老在確認她的身份之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有說容華有什麽沒有顯露的強大靈獸的,有說容華的父親,九階煉丹師,大乘修士容函給了她什麽強大的防身法寶的,有說容華的師尊,青雲派的渡劫期長老溫玨給了容華什麽好東西的……


    總而言之,沸沸揚揚間,容華的名聲又一次大噪,並且蒙上了一層層神秘的讓人捉摸不透的輕紗。


    而聽到消息的白煙柳果然如容華她們所想,臉色煞是精彩。


    這一次,她沒有砸掉房間,而是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容華,容華……”


    一遍又一遍的將容華的名字從牙縫裏擠出來,白煙柳攥成拳頭的手上,一滴滴紅色滲出,然後落在地上。


    白煙柳目光淬了毒汁一般,溫婉和善的氣質全無,整個人猙獰的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很久之後,白煙柳臉色漸漸恢複正常,她先是勾起唇角,然後眼中的笑意浮現,一層層壓下所有的怨毒。


    氣質也變得溫婉寧靜,白煙柳帶著笑意,語氣輕柔:“容華嗎,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和我比起來,容華,根本不值一提……”


    砰砰砰!


    這時,有人在外麵敲門:“白道友在嗎?有人被魔修打傷了,可以請你去看看嗎?”


    白煙柳攤開手,靈力運轉間手心裏被她自己掐出的血痕漸漸消失。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白皙柔美,沒有一點受過傷的痕跡。


    白煙柳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就來。”


    ……


    黎城。


    容華又一次迎來了訪客,不是別人,正是白煙柳的師尊,那位久違的丹穀大長老。


    看著端著架子走進來的丹穀大長老,想起丹穀中潛藏的上界容家的死士。


    容華微微垂下眼瞼,遮住眼中不停閃爍的惡意。


    陪著丹穀大長老進來的李放和蘇恆察覺到略有些怪異的氣氛,互相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無奈苦澀。


    丹穀大長老看容華的父親容函前輩不順眼,與之交惡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


    所以知道丹穀大長老的來意之後,他們可謂是滿心不情願,可結果,根本就沒他們什麽事,這位丹穀大長老連問一問他們的意思都沒有,說明來意之後,就徑直往容華這邊來了,攔都攔不住。


    丹穀大長老看見容華,當即就是一聲冷哼,也不用容華同意,徑直就坐在了首位上。


    見此,容華微微挑眉,她自然知道丹穀大長老並非不懂人情世故——空有煉丹天賦卻不懂事的人也活不到丹穀大長老這個年紀,坐不到丹穀大長老的位置。


    容華知道,丹穀大長老就是單純的不給她麵子。


    容華唇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丹穀大長老來訪,所謂何事?”


    見丹穀大長老張了張嘴,不等他說話,容華又說:“幾十年前,晚輩曾賣了丹穀大長老一枚用以煉製破障丹的萬年紫靈果……”


    說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丹穀大長老:“怎麽瞧著,丹穀大長老的修為還是在化神期?莫非煉丹失敗了?也不對啊,以丹穀大長老的水平,煉製破障丹應當是手到擒來才是……”


    說到這裏,容華唇角微微勾起;“莫非,是大長老突破不成,失敗了?”


    看著丹穀大長老越加難看的神色,容華故作恍然的點點頭:“想來也是,突破失敗不僅會受到重創,與壽命也有所損失……這也怪不得,丹穀大長老看著,老了許多啊。”


    進來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的丹穀大長老被容華這一頓搶白說的臉色青青白白,紅紅黑黑,宛如調色盤般五彩斑斕,可謂相當精彩。


    聽到最後,他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靈力湧動將桌子拍的粉碎:“大膽!”


    其實確如容華所說,他煉丹成功,突破卻是失敗了,而顯然,丹穀大長老是不願意承認他沒有突破到渡劫的天賦的,所以,他一直對外說的都是他煉丹失敗。


    反正,煉丹有成功率一說,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煉成的。


    而不知道他突破失敗了也就罷了,知道的也不會說。


    久而久之,丹穀大長老騙自己騙著騙著也信以為真是丹藥煉製失敗,而不是自己突破失敗。


    今日猝不及防之下被容華點破真相,可想而知他心中有多麽惱羞成怒。


    容華微微挑眉:“嘖,丹穀大長老這是生的什麽氣?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事實,惱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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