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次在葉教授家遇見薛明露以後, 阮軟在之後又在葉教授家偶遇了她幾次。


    每次都不是一起到的葉教授家,除了第一次一起下樓離開以外, 之後再遇到, 都是按自己的時間各走各的。


    兩個人性格重合的地方幾乎沒有,氣場明顯不合,所以沒有成為跨年級的朋友。


    薛明露是不需要費心思籠絡阮軟這個大二的學生,她並沒覺得阮軟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所以對她比較冷淡,但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


    而阮軟,也是對她保持禮貌客氣的態度,每次見到她都有規有矩地叫學姐。


    阮軟不知道薛明露就是性情冷淡成這樣, 還是隻是對她這麽刻意疏遠, 總之她沒有熱臉貼冷屁股去接近她。雖然, 她覺得認識一個研究生是好事,可以學習到很多和本科生在一起學不到的東西。


    但交朋友這件事, 其實還是要從心,更多的還得看性情相投不相投, 能不能自然而然地把彼此吸引到彼此麵前。


    **


    十一月時節, 天氣從深秋慢慢轉入初冬。


    阮軟在自己的鑽研努力和葉教授並幾位專業老師的解惑指導下, 順利通過了《中華根脈》節目組的筆試。


    筆試成績出來後, 中間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用來準備麵試內容。


    麵試設在十二月月底, 距離本學期的期末已經不遠。


    筆試結束之後,阮軟鬆了一口氣,然後還是保持著和之前差不多的節奏繼續準備麵試。


    她對自己有一定的信心, 但不是很足。筆試挑選出來的競爭對手能力到底什麽樣,她都不知道。她大二,根本都不認識高年級那些學姐。唯一了解一點的,就是薛明露。


    因為知道前世是她得到了《中華根脈》女主持人的位置,所以阮軟特意從葉教授那裏打聽了她不少消息。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


    這一個周末阮軟又得到了去葉教授家裏的機會,到了約定好的時間,精神百倍地收拾東西乘地鐵去了葉教授家裏。


    其實能約到去葉教授家這樣的機會不多,一個月能有兩次都算運氣好了。


    每次去之前,阮軟都會帶點東西過去。比如,給葉教授買當月剛出的傳媒雜誌,即便是最難搞的期刊,她也都會想辦法弄過來。


    她的用心,體現在生活裏的方方麵麵,細小入微。


    她知道葉教授喜歡吃藍莓,也知道葉教授的女兒喜歡小豬佩奇,甚至知道葉教授閑下來每天睡午覺的時間。時間固定,從一點到一點半。


    到了葉教授家見了葉教授,時間不會很長,她有自覺,不好意思以學生的身份肆意占用老師的時間。老師也有自己的生活,需要私人時間去放鬆,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每次來,除了交流阮軟這一段時間積攢下來想不透的問題,克服不了的困難,阮軟也會陪葉教授的女兒玩。五歲的小姑娘,可愛而又有意思。


    當然,也會問葉教授一些關於薛明露的事情。


    葉教授看得出阮軟的心思,這一天等她問完後,她就笑著問了阮軟一句:“你把你學姐當成競爭對手了?”


    被一語戳破了心思,阮軟有點不好意思,但坦誠:“不敢跟學姐比,能有她一半優秀就不錯了。但是,也想盡力爭取一下這次的機會。”


    葉教授知道她說的這次的機會是什麽,不多問,開口鼓勵她:“雖然你在年齡學曆上不占優勢,現在才大二,但你的能力不比她們弱多少。我喜歡有想法的小孩,你是一個,所以願意花點時間在你身上。怎麽說呢,就是你不要辜負我。”


    聽葉教授這麽說,阮軟突然感受到了壓力。


    葉教授看到她臉色的變化,笑起來,很溫和的樣子,“才給你這點壓力,你就這個樣子?”


    感受到壓力就一臉沉重的樣子肯定是不行的,阮軟連忙換了表情又打起精神來,解釋一句:“葉老師,我隻是心裏不怎麽有底,害怕讓您失望。”


    “我指導你也有段時間了,你可以自信。”葉教授給她肯定。


    阮軟看著葉教授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神,鄭重地點了下頭。


    好巧不巧的是,阮軟離開葉教授家的時候又碰上了薛明露,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


    迎麵撞上,阮軟跟她打招唿叫學姐,薛明露也很簡單地迴應了她一聲。兩個人在電梯門外錯身分開,阮軟進電梯下樓,薛明露往葉教授家裏去。


    因為在葉教授這裏得到了明確的語言上的肯定,阮軟現在挺放鬆且自信。和薛明露打招唿是笑著的,也沒在意她是不是笑著的。


    而在電梯門合上以後,薛明露突然停下了步子,迴頭往電梯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的時間很短,然後她迴過頭去,繼續往葉教授家去,到門前按響門鈴。


    很長很直的頭發披在身後,發尾飄出整齊的弧度。


    葉教授來開門讓她進屋,在她換鞋的時候問了她一點關於研究生的情況。


    薛明露過來把該說的正事說完,這次沒有立即就走。


    葉教授看出她有話要說的樣子,所以問她:“還有什麽事?直接說,沒事。”


    薛明露知道葉教授性格好,但並不覺得她真是無私奉獻不問迴報的人。在大家共同的認知裏,現在這個社會,還是現實的人多。


    她一開始就看出來葉教授對阮軟不一樣,心裏有酸味,但沒有真正往心上放。畢竟她不是很能看得上阮軟,覺得可能下一次就見不到她了。


    下一次又下一次,一直有下一次,到這一次,還是見到了。


    這麽長時間下來,阮軟竟然還和葉教授保持著這樣的關係,這讓她很不能理解。


    沒有利益關係,就憑單純的師生情誼,葉教授能對她這樣?


    她不能相信,她也好奇。


    薛明露看著葉教授,問得也比較直接,聲音輕輕的,“葉老師,阮軟是你家親戚嗎?”


    聽她問出這樣的話,葉教授微愣了一下,然後迴答她:“不是,怎麽了?”


    問出了第一句,下麵的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了,薛明露繼續問:“那她家是有什麽背景?”


    葉教授聽明白了,迴問她:“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動機,質疑我的行為嗎?”


    “不是。”薛明露連忙否認,但明明否認不掉,她又說:“就是……沒看見您對誰這樣過,哪怕您的研究生,您都沒有這麽上心過,我是好奇。她才大二,除了長得漂亮,還有什麽魔力,讓您這樣?”


    葉教授接了兩杯水坐去沙發上,讓薛明露也坐過去。


    喝了一口水潤了喉,她才開口迴答薛明露:“你會問出現在這些問題的原因,就是我對別的學生沒有給過這種待遇的原因。阮軟其實她也沒多天資卓越,但是她有心。她這樣有心,當然也是有所圖。但是,她圖的東西跟你們不一樣,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


    薛明露對於葉教授開始講這種大道理開始頭腦發脹,她搖搖頭,“不是很懂。”


    葉教授笑,“她跟你們不一樣。”


    薛明露看著葉教授,眉心有很輕微的蹙起的痕跡,半天問:“她哪裏不一樣?”


    葉教授仍然笑著,“她不安於現狀,不會像你們一樣在每個年級就做那個年級該做的事情,求合格求優秀。我能在她身上看到對成長的強烈渴望,看到希望,看到一點赤子之心。這不是最難得的,最難得的是,尺度都恰恰好,並不衝動幼稚。她之前寫過一篇關於支教的稿子,你看過嗎?”


    薛明露抿著唿吸,輕輕搖頭。


    葉教授沒接著支教稿子的話題繼續往下說,如果薛明露有心,自己會去找。薛明露這麽長時間以來,一直是忽視阮軟這個學妹的存在的,似乎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今天她問起來了,葉教授願意多花點時間跟她多說一點。


    她繼續誇阮軟:“她很有想法,非常專注,積極向上,不管是我們這個專業還是整個行業,都需要這樣的人。”


    薛明露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大二的女生,被葉教授誇成這樣。


    她以研究生的身份跟了葉教授兩年,沒少被葉教授訓,誇也有,但從來沒有被誇到過這種高度上。很抽象的高度,讓她連努力方向都摸不出的高度。


    葉教授也知道自己這麽坦誠地誇阮軟會引起薛明露的不良心理,但她不覺得自己本不該說。


    她看著薛明露表情複雜的臉,換了語氣又說:“我之所以會跟你說這些,是因為阮軟一直有問我你的相關事情。你身上的優點,我也都跟她說了,沒有隱瞞,不比我現在誇她的少。”


    “她問我?”薛明露不懂,她一個研究生和一個大二的能扯上什麽關係?


    “嗯。”葉教授點頭,“你對她一直有成見,覺得她就長得好看,長得漂亮確實會讓人忽略漂亮皮相下的東西。但是,她是大二大三兩個年級的學生裏,唯一一個過了《中華根脈》節目組筆試的,你知道嗎?”


    薛明露微微瞪起眼睛,驚訝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天擠出一個字:“她?”


    葉教授仍然麵色溫和地點頭,端起杯子喝一口水,放下來,“就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kaka扔了1個地雷 、梳理羽毛扔了1個淺水炸彈、居居老師的睫毛扔了1個地雷、梳理羽毛扔了1個淺水炸彈、梳理羽毛扔了1個手榴彈,謝謝幾位小仙女的地雷,感謝感謝


    假期走親戚真太累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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