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好人,但是不能沒有私心。


    我就說了,我打算在隔壁在開一個店:“我不想做豆子的生意了,也不賺錢,要是咱們一家弄一個,估計要打起來,歐振海在那邊有山貨的渠道,我會在這邊賣山貨,另外藥酒我也會賣的。算是一個批發點吧。你就把之前我們的那一攤子接手了就好了。咱們生意不一樣,也不會打起來了。”


    我哥哥急忙說:“不行,這裏麵大部分的注意都是你出的……”


    “那到年底的時候,你就給我點分紅唄。雖然我住了主意,可是做豆腐,弄豆渣這樣的體力活還是你來幹的呢!”我笑道:“一家人算計不明白的。我現在懷孕了,月份越大,也就不能幹活了,你還是找個工人吧。”


    我哥還是不願意,可我爸爸勸了勸:“分開吧,不然你們將來有了孩子,更亂。你丈母娘也不能放心呢。”韓母之所以答應他們倆的婚事,不就是看重我們家人少,事兒少。不要惹麻煩了。


    我哥哥也隻好答應了,說是願意給我分紅。


    “我進城和你一起做生意,一直都是你在主事,差點被王麗麗坑了的那次也是你幫我……”我哥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


    我笑著點點頭,抱了抱我哥哥安慰了好一會。他還真是個軟塌塌的個性。


    走的時候,我爸爸送我出來的,我笑著說;“我迴去了,你別送我了。”


    “姑娘啊,你看到那封信了?”他看了一眼窗戶裏麵的我哥哥。似乎是怕他聽到了。


    我看著我爸爸:“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


    “你……你可以不查嗎?”我爸爸幾乎是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聲音很輕,我覺得他的聲音很是絕望。


    我看著我爸,眼神焦慮,嘴唇顫抖。


    我心裏疑惑,他到底在擔心什麽?怕真相被揭穿了嗎?他犯的罪要受到懲罰?可是這麽多年,即便我是了解真相的,也不可能告發他啊!更沒有證據的。


    我最後還是說道:“我想知道真相,你要是告訴我了,我就不查了。”


    “女兒,我不想說這個事情。但是我可以保證過去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好人……你看,現在周健已經不查了,你還這麽執著?”


    我笑了笑:“對不起爸爸。讓你操心了。”


    我沒正麵迴答,可我還是要查的。我嚴重懷疑,周健應該已經知道真相了,他不想告訴我,所以不說了。


    “你會恨我嗎?”


    我拉住他的手:“爸爸。你永遠是我爸爸。我愛你。”


    我爸爸皺眉不語,半晌才歎道:“你啊,固執起來和你媽媽簡直是一模一樣。她是一個非常尖銳又較真的女人,有時候人活的太聰明了,就不容易幸福快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是他兩輩子第一次主動我提到媽媽。


    我點點頭,輕輕的抱住了我爸爸:“我永遠都愛你。不管你是誰,做過什麽。”


    我爸爸歎了口氣也拍拍我的後背,沒有說話,迴去了。


    我心道,就算是你怎麽難過,我也還是一定要查下去的。對不起了爸爸。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隻能自己去查。即便是那個真相是我不能接受的,我還是要查下去。我不要做一個稀裏糊塗就死了的人。


    我迴家去了,開始準備幫我哥哥搬家的事情。


    因為婚事打算在在六月份辦,所以時間很緊。


    我心裏想著真是夠忙亂的,先是周健的商場開業,然後是斯容結婚,緊接著就是我哥哥結婚了。我哥哥是不是故意的等到斯容結了婚才這樣的?


    應該是湊巧吧。我哥哥沒有那個腦袋。


    我忙得很,歐振海也已經開始和各個部門的人鬥智鬥勇,聯係人,結交一些很厲害的人,做生意。小心翼翼避開對方給設置的圈子,來想辦法做事情。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壞事兒。


    誰家有額外財產,這些人的大姑子小姨子,三堂叔家的小舅子的事情都被查出來了。


    我好奇的問:“你這是幹啥?查戶口嗎?”


    “不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些人的小辮子被我抓了。才方便我反抗,總之別惹我,不然大家一起出事。”歐振海冷笑道。


    我笑著開玩笑:“你大可以用錢砸。”


    “這些人可以用錢喂飽?那就是做夢。還是幹脆的吧!”他說完了還摸摸我肚子:“我閨女不能聽這些,不太好。”


    我最近特別愛吃辣,所以我們彼此都知道了,一定是閨女了。


    我笑著點點頭:“是啊,你說點好的吧。做好胎教。”


    “我就講狼外婆的故事吧。一天,大灰狼吧小紅帽的外婆吃了,血粼粼的大嘴。看那一張嘴就是滿嘴的大獠牙……”


    我:……


    歐振海看著我的樣子,大笑起來,眼淚都下來了。


    後來他就更忙了,和我說話的時候話不多了。不過他還是盡量晚上迴家吃飯,和我寶寶說一會會話。


    我幫著我哥哥弄房子,順便在自己隔壁的店麵準備一下,歐振海早就把這邊買下來了,做聘禮送給我的,我當時都不知道,歐振海說本來是等我孩子生下來給我的,可是見我著急和我哥哥分開,就直接送了。


    他還定了一些好的家電。。


    我笑著答應了,沒幾天,宋川送來了家具架子,之前他說的話我都忘了!


    看到架子,真的做得很漂亮,我們一頓誇,然後我哥就用來放賣貨的材料了。


    宋川一直不要錢,我哥哥就送了他一套西裝,還有很多的牛肉和羊肉吃。。


    那個時候的西裝還沒有那麽好的質量呢。灰色的,鬆鬆垮垮的西裝,遠遠沒有今天那麽好看。但是宋川穿上去之後還是相當興奮了!


    “真好看!”他迴頭對我呲牙笑,十二顆牙齒閃著亮光。。


    我拍拍他的肩膀:“很好,太帥了,你老婆一定會誇你的。”


    宋川不好意思的笑,一直撓著頭發。


    這一天,我找到了祝芮歡的工作單位。


    祝芮歡就在居委會上班,我去的時候,見到她正在調解一對爭吵的夫婦呢。


    這倆人好像是因為男人不給家裏麵錢,還打麻將打仗打的非常激烈,兩個人不斷的撕扯打罵,女人抱著男人的胳膊上腳踹,男人大喊大叫,打女人的臉。


    男人罵女人是臭娘們老眉卡擦眼的。


    女人罵男人,窩囊廢,窩裏橫,窮逼你咋不死!


    我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我和歐振海不會有一天也這樣吧?額,好可怕。


    祝芮歡打在一邊嘴裏麵說著不要打了,還是要好好過日子的,卻一直往後麵退。根本不過去拉架。


    終於男人受不了,一甩,女人就哭著倒在了椅子上麵,男人看也不看自己的老婆,大步走了。


    “你站住混蛋東西你又去打麻將?”


    男人不答,越走越遠。


    女人一邊哭一邊拉著祝芮歡訴苦:“同誌啊!你他看這樣對我,我該咋過啊!”


    祝芮歡道:“能過就過,不過就離了吧。”


    “你咋能這樣呢!你隨便就讓我離婚?”


    “那就好好過。不要幹仗了吧。”


    “可是我這樣咋過啊!我男人就不是好東西,我都活不下去了!你讓我和他過,這不是要坑死我嗎?你到底是不是居委會啊,這是讓我這個老百姓死嗎?”女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祝芮歡臉色很難看,顯然是讓這個女人已經整崩潰了。


    女人不管怎麽哭訴,祝芮歡都是一點反應沒有。麻木的像是一個泥雕木刻的娃娃一樣。嘴裏麵一直說著好說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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