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確定思路之後,王金石他們鎖定了幾個嫌疑人,都是二品以上的大員,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隻能先大膽猜測。


    目前錦衣衛的密探還沒有緝捕、審訊的權利,所以他們目前還是暗中打探的階段。


    查不到什麽有用信息的王金石,還是四處溜達等待,等待時機,等待著主審官方的處理結果。


    最近幾天他比較愛到碼頭,和猛子,莫如山他們吹牛,特別是孤單講的三國很有意思,與他所熟的三國演義有所不同。


    其他的地方,大多還是兩種觀點的人,互相爭吵不休。他不想再聽那些,也就不怎麽去那些人多的地方了。


    今天他與趙義到莫如山那裏時,人們剛忙碌了一天吃完晚飯,坐在那裏吹牛。


    招唿之後,呦呦伸了個懶腰,笑著道:“這幫人今天不來了?來兩個我逗逗他們,我這幾天不鬥一下他們心裏就不爽快。”


    樹林說道:“哎!特別是前天逗那個三間挺有意思。”


    猛子道:“不是說三間是搖骰穀裏頭算好的嘛!”


    莫如山道:“他不是好,他是在裏麵算笨的,他說又說不過別人,罵又罵不過別人,他就不罵了。如果我是他東家,我都不要這種人。”


    王金石一想也是,說道:“是啊!他從頭到尾都沒搞明白,我們為啥問他用的啥杯子。”


    呦呦笑道:“對!逗死我了,特別是後來我還逗他,他還想把我拉過去呢。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鐵匠寫的那個,他把那天的事都寫下來了,看的我笑死了。”


    樹林說道:“對!我也看了,我還記了一份呢。”


    莫如山與猛子問道:“寫的啥?”猛子又道:“我那天把二狗子趕走之後,在那看著,後來就睡了。後麵發生的啥事我都不知道了。”


    樹林道:“我給大家念念?”


    呦呦道:“你給念念。”


    王金石也好奇,想聽聽看這古人記的故事。樹林拿出紙稿,讀了起來,隨著故事的進入,大家都安靜的聽著。事情就是前天發生的,隻不過略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聽著像小說一樣。


    “三間道:我靠!你怎麽這樣,真是的!無聊!我不知道你是何意?到這裏,就寫完了。”樹林讀完了之後,似乎是覺得太少了,不夠看的,還有些意猶未盡!


    猛子道:“後來還逗了三間這麽久!他還一個月一百多兩銀子!吹牛也不怕吹天上去了。”


    莫如山道:“就得這麽遛他,對那些人不用客氣,遛完了把他們提出去一丟,就完事了。鐵匠到底是玩墨水的,下筆還不夠黑,要是我,是不是他幹的,我都寫他頭上,看他能奈我何?”


    王金石道:“師兄他照實寫,應該有他的考慮,估計是想讓看到人更容易相信吧。”


    “這種書我看過,我在浙江老家的時候,就看過一本叫水滸的,那個寫的好,人們也愛看,他就誇張的狠!”


    “水滸?”原來莫如山是浙江人,不過聽到水滸他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莫如山見他驚訝,好奇的問他:“你看過道水滸?”


    “看過一點點。”他隻看過電視劇,沒看過原著,隻好這麽說了。


    “確實誇張,都倒拔垂楊柳了!”


    “嗬嗬!對,不過人們愛看呐!”


    王金石想了想,那可是名著,師兄不會想與他比較的,就說道:“那是小說,師兄這個我也看了一些,不算小說,最多算個野史吧,還是平民野史。記平民的也算不上野史吧,就是記了個民間故事。”


    “小說?”莫如山略有所思!抬頭望著空中的月亮。


    正在這時,笨蛋三間又出現了,他明顯帶著火氣,大步走了過來。站定之後,雙腿叉開,左手叉腰,人們隻見他把頭仰起。


    唿吸三次之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東西,隨手往人群裏一拋。它!在空中飛行的時候,王金石坐著看它飛來,呦呦斜靠著看它,樹林與趙義歪頭看它,莫如山與猛子站著看它。


    “叮!”


    隨著它的落地,人們發現它是一個銅板。它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躺在了那裏。


    三間又掏出一個,朝莫如山扔了過去。嘴裏說道:“你們天天在這鬧不就是為了兩個銅板嘛!給你,來撿起來千“”。”


    這是來侮辱人的,王金石看出來了。


    “我幹你娘的!”猛子突然爆發了,說著就要衝過去。莫如山一把抱住他,大吼道:“猛子!”


    他一邊拉一邊提醒著,朝三間身後的暗處使眼色,王金石看去,原來有兩個官差在那等著。他之前側對著那邊,沒有看見。


    他瞬間就明白了,這三間是從誰那裏學了一招,特來激怒猛子的。他連忙與趙義上前,把猛子拉住,提醒他。要不是他也是一個精明重情之人,猛子這接近兩米的大漢,三人還真不一定能拉住。


    “都散了吧!”莫如山一邊把猛子拉走,一邊對大家說。


    他們走後,隻剩下三間和呦呦。呦呦豎起大拇指對三間道:“三間哥真是好手段。”三間今天難得占到上風,非常滿意,點點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王金石在他走後,又迴到剛才那裏,望著遠方。趙義在一邊看著他,問道:“公子生氣了?”


    “這人找打!”


    “那就揍他一頓。”


    王金石轉眼看著趙義,兩人對視一眼,一拍即合。


    三間今天晚上非常開心,所以又去搖骰穀耍了半夜錢,大肆吹噓了一番。三更天時,散場出了賭檔,獨自走在路上,到一處角落時,突然什麽東西罩過來,手中燈籠掉在了地上。


    趙義從樂家雜貨鋪買了一個大麻袋,隨王金石到了搖骰穀,叫上劉喜。三人在三間每次出穀的必經之路埋伏,等他到拐角處,劉喜直接從背後一麻袋套住他。


    王金石掄起木棍,照著他的腦袋就一棍子。


    “哎呀!你們是誰?”


    自然沒人迴答他,王金石又是一棍子,繼續朝著他的腦袋招唿。趙義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也提一根木棍,朝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痛揍,那是毫不留情!


    王金石一頓棍子下去,心中大感快意,直打的三間痛苦哀嚎!直叫爺爺!


    三間被麻袋罩住,也看不到是誰,他何曾想過會有今日。也不知道,這隔著麻袋,他們怎麽打得這麽準,棍棍都朝頭上打。他還幻想著哪天被打了訛人錢財呢,哪知是這等痛苦和屈辱。


    “你們是誰?有種留下姓名!”他這時候了,還知道套問對方姓名。


    “還敢嘴硬,打不死你!爺爺告訴你,今天打你的,叫王金石!”說著,他又朝三間頭上連打幾棍。


    “啊!哎呀!不可能,王金石不是死了嗎?啊!別打了……”三間終於忍不住疼痛,倒地痛哭流涕,大聲求饒起來。抱著頭的雙手,也被打的暫時沒了知覺。


    王金石終究不是心狠手黑之人,看著地上蠕動顫抖的麻袋,覺得差不多了。一揮手,領著三人離去,遁入夜色之中。


    等了半天之後,三間才從麻袋裏鑽了出來,看了看四周,坐在地上。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包,又放聲大哭了一場。


    第二日,呦呦吃了飯,快到中午了,出門準備去搖骰穀看看。快到地方時,卻見一個人,帶著一個頭盔從穀裏走出來。


    那人連麵部也罩住,隻留兩隻眼睛看外麵,手裏拿著一根小木棍。他一邊走,一邊用小木棍敲自己的頭盔,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


    嘴裏還喊道:“唉!我不怕你們,你們來呀!我不怕,哎!就是這麽牛!”


    呦呦一聽這聲音耳熟,想起來了,“這不是三間大哥嗎?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纏上紗布了?讓人打了?”


    “啊!這個……沒事,呦呦,我跟你說,你要小心一點,這幫人太壞了,齷蹉!”說完三間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打的嚴重嗎?三間哥,不會打壞腦子吧?”說著,呦呦伸手要去摸三間的頭。


    三間本能的一縮脖子,往後躲去,嘴上卻說著:“沒有!”


    “他們是誰呀!誰下手這麽狠呐?看給我三間哥打的。”


    “要不怎麽說他們齷蹉呢!打人還不敢露麵,還說是王金石打的,他王金石都死了,能打人嗎?”似乎是太激動了,扯到了傷口,三間疼得直抽抽,說話後麵都不清楚了。


    “王金石,那不可能吧,騙人的。”


    “對,我又不傻!”


    “那三間哥你還敢出來?他們再打你怎麽辦?”


    “沒看見我戴了頭盔嗎?這下我還怕啥!”說著,三間又摸了摸頭盔,


    “那你這身上沒事吧?他們隻打頭啊?”


    “嗯!隻打頭,打的可準了。”


    “那,那我跟著你,萬一他們把我也打了咋辦呢?我還是躲躲吧。”說著,呦呦就作勢要離去。


    三間一把拉住他,“哎!別走。沒看見哥有頭盔嗎?”


    呦呦猶豫了很久,似乎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對三間說道:“那你給我也買一頂?”


    “行!哥給你買一頂。”


    二人邊走邊說,去買頭盔了,且說劉喜到了王金石休息的留香樓。王金石坐於床上,聽著劉喜說了今日之事。


    “他還敢出來叫囂?”


    大柱說道:“大哥,這麽好玩的事,我都錯過了,今天晚上再去帶上我。”


    王金石托腮想著:這幫人做的事,就是在製造矛盾呐,看來還得打擊他們一次。“今天晚上,你們三個再去揍他一頓,讓他以後都不敢單獨出門。”


    鐵匠鋪裏,呦呦帶著新頭盔,找到鐵匠,還沒說出來意,先笑的直跺腳。邊笑邊說:“三間還給我整了個頭盔,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鐵匠見他手拿一個新的頭盔,笑的直把頭盔上下甩動,聽他說了才知道他又把三間逗了。


    忍不住說道:“真是笨賊,人家不能打腳嗎?”


    “哈哈哈哈!就是啊!你說這頭盔能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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