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時間讓楊帆沒辦法接,這世道咋著了,出門就有婆娘撿嗎?不至於那麽難吧,一個兩個都這樣。


    襄城一臉委屈的看著楊帆,要是這些老頭子瞎摻和,隻要楊帆願意,大概率她爹也拿楊帆沒太好的辦法,撐死就錘楊帆出出氣,然後再敲些竹杠,這事就不了了之了,至於她怎麽樣,會不會又多了一個外人跟她搶男人,她爹不會去管。


    “千年的風雨我們都經曆了,還有什麽我們沒見識過的!就為了些人雲亦雲,虛無縹緲的傳言,個個如同瘟雞!上趕著丟人!你們還配稱世家嗎!”這王老頭沒等楊帆說話,再次說道。


    “你可以現在就迴去嘛,沒人叫你來不是?”他旁邊的人立馬陰陽怪氣起來,還把他噎得不輕,王老頭下不來台,開始惱羞成怒的跟他打起了嘴炮,一旁的其他老頭都被他們殃及池魚,無一幸免,都參戰了。


    楊帆玩味的摸了摸下巴,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些老頭子口沫橫飛,沒半點插嘴的想法,他們吵的太有意思了,什麽幾十年前多吃幾塊肉都翻出來,偷看寡婦洗澡等等就更別說了。


    就在他看得起勁的時候,手掌一疼,迴頭一看,襄城拿起他的手,掐得正歡,楊帆手掌一握,握了個寂寞,襄城已經抽會了手,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的,估計是打算在哪動手比較好。


    崔貴看著他們越說越離譜,頭有些疼,要是他們在外麵吵就好了,他也搬個小板凳在一旁看戲,可這裏是他家,要是他們吵的上頭,一個沒緩過來,嗝屁了,那麽他的樂子就大了,他隻好出來打圓場,行了個禮說道:“王伯伯,盧伯伯,還有諸位伯伯們,宴席準備好了,請就坐,改日,咱們找個清淨的地方,再比個高低。”


    王老頭掃了眼四周,一群小輩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饒是他過了古稀之年,老臉不自覺一紅,隨即就說道:“你什麽意思!你家那個老東西也罵我了,你怎麽不說他!還有那幾個老家夥,單說我倆你什麽意思?”


    崔貴忘了還有老小孩這個詞,不然他怎麽著都不會出來勸架,這不坑人麽,他話說得再漂亮也有話等著他,現在不說話也不行了,十幾個老頭對他怒目相覷,旁光一掃,見到一旁看戲的楊帆,這救星不就來了麽。


    “賢侄啊…”


    楊帆見崔貴著了難,大方的不去計較他想坑自己,再怎麽說,他是他爸爸啊!


    隻見他大咧咧的說道:“早說嘛,幹嘛不早說呢,大爺們哎,幹飯去咯。”


    “豎子無禮!”


    “…”


    楊帆無視他們的反應,上前摟著崔貴的肩膀往裏走,有時候,傻嘚也是一種實力不是?難道一定要巧舌如簧把他們哄的舒舒服服的?


    這幫人又不是他的誰,他楊帆對他們沒所求,他們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覺得他沒必要去討好他們。


    舔狗最終一無所有,這是定律,楊帆理解那些人一直沒底線的去捧那些八竿子打不著富豪的人,雖然他兜裏沒多一個子,但是他洋洋得意的對同階層的人炫耀,然後說自己是多麽的會說話,是個寶藏男孩呢,萬一哪天運氣爆棚了呢,飛黃騰達了呢。


    還別說,真有運氣爆棚的人,捧出了效果,可有效果的人,往往條件本來就不差,而且捧的都是自己關係圈裏的人,不會到處插柳,他的成功經曆,他肯定不會到處宣傳,就造成了拍馬屁就可以混得好的假象,其他人就紛紛跟風,卷得飛起,都成了社會現象咯。


    本來吧,這都跟楊帆沒關係,奈何他曾經自認是一股清流,剛畢業的他,意氣風發,打心底瞧不上那些滿嘴跑火車的人,活沒幹多少,就隻會拍馬屁。


    他認為自己埋頭苦幹就有出路,幹多錯多,環顧四周,對比下同事的工作量,還認為自己活幹多了,底氣莫名的就出來了,跟領導大小聲,小鞋他穿起來就沒停過,結果在那公司他再也混不下去了。


    剛開始他還天真的期待,以為他走了,同事們會叫苦不堪,隻是地球離了誰都會轉,那公司雖然也有一定的起伏,但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麽巨大的落差感,讓從此他就從清流變成了泥石流,脾氣不在暴躁,多看少說話,成了根老油條。


    現在,他又好像迴到了當初的起點,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選擇,沒別的,以前選錯了,就混得慘一些,現在選錯了,可要人命的呀。


    他要是把這些人捧高興了,李二就得不高興了,李二不高興,他也高興不起來,高興也得把你整不高興咯。


    看到裏麵的場景,楊帆知道自己給崔貴涮咯,大小不一的案桌,在這巨大的客廳裏,有規律的擺成長方形,有些類似電視裏蒙古大汗請客吃飯的場景,越往裏,案桌的做工就越發高貴,案桌上的菜式就越豐富。


    楊帆對於坐哪他無所謂,甚至不用坐就更好了,幾個世家的聚會,他一個外人摻和什麽?鬆開了崔貴,想自己找個角落,打算混口飯吃得了。


    可是崔貴哪會如他願,直接上手拉他,把他按在很靠前的位置,見他沒反抗他才滿意的點點頭,在楊帆旁邊坐下,他的坐姿很是標準,又把楊帆稱托成了小醜。


    他落座的隻是二等座,上方還有十來個案桌,依次排開,這時客廳大門大開,對應座位的人數走了進來,楊帆看去,沒有一個眼熟的,看來這些人沒一個擠在人群中的。


    見到他們進來,站在案桌旁邊的人,都微微恭起了身子,崔貴也起身表示尊敬,看來,擺在明麵上的ceo都不是什麽大人物,入鄉隨俗,楊帆站起了身子。


    不知道怎麽滴,襄城跟那兩個小家夥也給帶了進來,跟在他們身後,不是楊帆歧視女性,是因為現場連個女同胞都沒有,按理來說,她們有自己的聚餐場所才對。


    這對楊帆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特殊對待,代表著特殊要求,他發現,剛才擠在大門前的年輕人竟然沒一個能進這個客廳,放眼望去,全白花花一片,與他們相比較,崔貴竟然都是年輕人,可見這宴席的規格之高,在這場合搞特殊,要求絕對會讓楊帆頭疼。


    襄城很容易就找到了楊帆,沒辦法,一堆老人家裏麵找個年輕人再容易不過了,一個侍女打扮的人把襄城帶到楊帆旁邊的案桌旁邊,就禮貌的退去了。


    這時主座上的人終於客套完,對著下麵擺擺手,眾人才依次坐下來。


    “…勝飲!”都落座後,坐主座的崔家老頭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堆,那話有些奇怪,有點像客家話,有夾雜著普通話,組合一起後,楊帆就隻聽出後麵的兩個字。


    到現在,楊帆算看出來了,他這一趟是出來給人當狗溜的,別人早在這等著他,在這交通不發達的年代,這麽多牛鬼蛇神齊聚這裏,看來他這根油條不夠火候啊,竟然還想著幹活,擺爛他不香嗎?


    看到別人都舉杯了,楊帆眼睛一亮,這世家到底還是百密一疏呀,不就給哥們機會了麽,當即拿起案桌上的酒樽,豪邁的對嘴飲了起來,放下後,一臉懵逼的看著崔貴,這玩意看起來像水,飲起來,他娘的還是水!


    崔貴滿臉得色,夾起菜來吃得津津有味,楊帆不死心的拿起酒壺聞了聞,崔貴顯然沒給他留機會。


    另一邊的兩個小家夥正吃的起勁,她們可等了許久了,襄城也一臉凝重的看著他,她又不蠢,相反,對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比楊帆清楚多了。


    這時主座上走下來個老者,徑直的走向楊帆,標準的老將話術:“哈哈哈!少年,你就是楊帆吧。”


    楊帆起身客氣的說:“小子楊帆,見過長者。”


    老者再次笑道:“哈哈,了不起!大唐英傑啊,早聞其名,今日一見果然人如其名呀!”


    “謬讚了,謬讚了!晚輩受不起呀,來,晚輩自罰一杯!”楊帆當即拿起了酒樽倒滿,仰頭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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