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完真嗣的講述,渚薰心裏受到的震撼一點也不亞於第一次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不斷輪迴的世界。不過隻是穿越者什麽的,渚薰接受的倒也很快——畢竟他自己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而渚薰不知道的是,真嗣並非毫無保留——雖然真嗣挑明了係統的存在,但還是特意隱去了有關次生世界的情報。畢竟任誰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居然是受到更高等級世界的文藝作品影響而誕生,都會三觀崩碎一地吧,要是讓這個亞當末裔也開始懷疑自我了,那誰也不知道會導致怎樣的後果。


    渚薰再次看向真嗣:“難怪你給我的感覺如此獨特,原來是承載了來自世界之外的靈魂……”說著,又將目光投向了病床上的綾波麗。


    綾波此時的心情也很複雜。遙想數月前與真嗣初識時的場景,自己雖然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喜悅,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絲陰霾籠罩在心頭,似乎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樣的時光不會太長久。起先還以為這是因為自己特殊的身份,但沒想到……然而綾波並沒有因此而對真嗣有什麽埋怨,因為她能夠確定,真嗣想要一直陪著自己的心情和決心是沒有摻半點假的。


    所以,當真嗣滿臉歉疚地看過來時,綾波早就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他的嘴唇上:“這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哦。如果真的像渚薰所說,這個世界是在無盡輪迴的,那麽此時的我一定是所有的這些綾波麗中最幸福的一個。”


    綾波這一番話說得真嗣幾乎無言以對,過了半晌才重重地點頭:“雖然我現在還沒找到方法,但這種輪迴一定是可以被打破的,這大概也是我會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聞言渚薰眼前一亮,也感受到了真嗣的決心,不由得感歎:原先那個內心纖細純淨的真嗣固然十分吸引自己,但現在這個從不知名世界穿越而來的靈魂卻更加堅韌且有擔當,他更能夠給這世界帶來新的希望。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真嗣’。”渚薰露出一個微笑,比了個大拇指。此時,seele那幫老人還有他們交代的任務,早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輪迴的經曆早已讓他看穿了seele的心思。至於綾波,自然是無條件地支持真嗣。於是,三人就這樣達成了某種默契。


    如果讓seele的老人們知道,自己一度寄予厚望的王牌在被送進nerv總部的第一天就被老狐狸的兒子成功策反了,大概會氣得當場吐血吧。


    綾波和渚薰的問題一次性解決讓真嗣的心情好了許多,但他還不至於興奮到認為已經萬事大吉了——至少nerv總部醫院裏還有另一位美少女等著他。


    “你還記得來看我呀!”盤腿坐在病床上的明日香一看見真嗣走進來,便氣鼓鼓地嚷道。相較於綾波,明日香隻是在戰鬥中被劇烈的衝擊震昏了而已,被送過來之後沒多久就醒了,不過沒有第一時間見到真嗣顯然讓她有些鬧別扭了。


    看到明日香還有精神跟自己鬧脾氣,真嗣就知道她已無大礙了,心裏最後一塊石頭也落了地,欣喜之下也不和明日香解釋什麽,直接上前就是一套“親親抱抱舉高高”,瞬間把明日香心裏那一絲不滿給扼殺在了搖籃裏。


    “笨蛋真嗣!”被重新放迴到病床上後,小臉緋紅的明日香小聲嘀咕著罵了一句,眼中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淩晨時分,當真嗣一行人走出醫院時,卻遇見了正好出現在醫院門口、頭上還纏著繃帶的美裏。從她沾滿汙漬的外套來看,應該是剛從鬆代的事故現場趕過來。


    “美裏姐!”真嗣連忙迎上前去,“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礙了,都是皮外傷。”美裏搖搖頭,轉而看向真嗣身後的渚薰,“你就是新來的第五適格者?”


    看過資料的美裏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位灰發少年的身份,但還是想要確認一下。跟在美裏後麵一起過來的加持也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這個來曆不明的少年顯然和seele那幫老人有著說不清的關係,而現在他貌似已經和真嗣他們打成了一片,這滲透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我來介紹一下。”意識到美裏和加持的疑惑,真嗣急忙開口道,“這位是剛過來的第五適格者渚薰,這位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作戰部長葛城美裏少校,還有她的男友加持良治先生。”


    說罷,真嗣又湊到美裏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已經是自己人了。”


    渚薰也恰到好處地微笑道:“請多指教!”


    真嗣的擔保加上麵對渚薰時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美裏選擇了放下心裏的疑慮。而加持雖然還保留了一絲戒備,但表麵上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算是認可了渚薰的身份。


    接著,美裏便和真嗣說起了nerv這次組織緊急疏散的事。


    得知這一消息的真嗣與美裏當時的反應如出一轍,都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但真嗣轉念一想,碇源堂現在仍然是第三新東京市不可動搖的最高權力者,除了和使徒、eva有關的事,他想做什麽其實完全不需要和自己這幫人多解釋。而且既然他擺出了堅壁清野的陣勢,那麽下一步肯定就是要和seele攤牌了——反正和seele翻臉也是遲早的事,不如趁現在實力尚且完好的時候搞一波大的,而且自己的便宜老爹肯定還有其他底牌。


    想到底牌,真嗣忽然記起莉莉絲本體好像還在最終教條區裏的十字架上的釘著。放在以前真嗣是不敢輕易去招惹它的,但是在魂之海中和莉莉絲的靈魂對話過一次之後,真嗣覺得自己又行了——當然,現在也沒有必要再去一窺莉莉絲的真容了。但當務之急還是找自己的便宜老爹確認一下手裏有哪些底牌,於是真嗣拜托美裏先幫渚薰一行人安排地下避難所裏的臨時住處,自己則徑直來到了司令辦公室找自己的便宜老爹。


    “這次有把握嗎?”真嗣開門見山地問道。


    碇源堂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沒有因為真嗣的態度而表現出不滿。他能看出真嗣已經過了“殺戮”這道坎,也就可以稱為一個真正的戰士了。


    聽完碇源堂的講解中,真嗣才全麵地知曉了總部現在麵臨的形勢和已做出的部署,不由得感歎一句薑還是老的辣。目前的情況是,外有東聯的支持和牽製,內則剛剛經曆了一次蓄謀已久的清洗,加上現在的nerv總部各類戰略物資庫存充足,常規戰力上有改造完畢的武裝都市和n2炸彈,高端戰力上有已經吞噬了s2機關的初號機(還不算完全覺醒的綾波麗和“投誠”過來的渚薰),以及妥善保管著的朗基努斯之槍和亞當的胚胎,第三新東京市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終極要塞了。而且針對seele的反擊也在籌劃,不過那就涉及到更複雜的鬥爭了,碇源堂也沒打算細講。


    即使如此,碇源堂還十分謹慎地沒有立g,隻表示:能堅守到最後便是勝利。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迴去好好休息,保證隨時能以最佳狀態坐上eva。”碇源堂拍了拍真嗣的肩膀,“當然,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讓你出擊的——那兩個也是。”


    真嗣自然聽出了碇源堂的弦外之音,但保險起見,迴到臨時住處的第一時間他還是把隨身空間裏珍藏許久的兩管能夠迴複50點生命值的治療藥劑交給了綾波和明日香。雖然今後他們三人肯定是集體行動為主了,但也是有備無患。至於其他人,渚薰這種超模的且不說,美裏和加持都是身手矯健的特工,也不需要操心安全,真嗣也不認為係統會在自己生命受威脅時袖手旁觀。


    現在真嗣隻恨自己當時沒有趁著商店開放的時候多屯一點藥品道具,否則自己身邊的人少說也要人手一管才夠。好在靈魂強度封頂後,真嗣隱約覺得自己的五感更加靈敏了,或許在遇上危險時能借此躲過一劫吧——當然最後還是要靠自己手裏這把樸實無華的11發彈容量通用型手槍,美式居合才是王道啊。


    盡管nerv總部搞了這麽一出“叛亂”,不過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連nerv是什麽他們都不知道,也就談不上有什麽動蕩不安了。所以,在國聯各成員國的高層正為此事在秘密會議上打口水仗時,2015年的最後一天就這麽波瀾不驚地在節日氣氛中度過了。


    當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新的一年如期而至。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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