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大陸原本的所在地附近,理應被冰蓋包裹的大陸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紅色的海洋。波濤起伏的海麵之上,聳立著一根根近百米高的白色鹽柱,曆經歲月侵蝕依舊堅挺。天空中閃耀著扭曲詭異的淡綠色極光,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


    就在這仿佛人間煉獄的地方,一支艦隊從鹽柱中穿行而過。


    “生命無法存在的地方,名副其實的死亡之地——南極。”冬月副司令看著舷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語,“也許稱其為地獄會更準確一些。”


    碇源堂的製服敞開,露出裏麵的紅色毛衣:“但是我們人類卻立足於此,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因為科學的力量在保護我們嘛。”


    “科學的力量就是我們人類的力量。”


    “正是這種傲慢造成了15年前的那場悲劇啊。”冬月已經習慣了和碇源堂的這種爭論,“最後的結果就是眼前這幅景象,這種懲罰真是太重了。”


    “啊——但是汙染終會被清理,人類或許也會迎來一個新的未來。”


    “嗯?”從碇源堂嘴裏聽到這種話著實令冬月有些吃驚,“沒想到你的想法居然會發生改變啊。”


    碇源堂扶了扶眼鏡:“改變嗎……這隻是她的想法罷了。”


    “滴——”通訊聲響起,“報告,nerv本部來電,在印度洋上空的衛星軌道發現使徒。”


    “居然是這個時候來,”冬月眉頭一皺,“希望美裏能夠應付住。”


    碇源堂微微一笑:“還有他在,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


    指揮大廳內,美裏和律子已經接到了警報。


    日向報告著最新情況:“根據當地觀測所的記錄,使徒是突然出現在太空軌道上的,最近的一張照片是附近的間諜衛星拍攝於兩分鍾前的。”


    大屏幕上顯示出一張有些模糊的圖像,依稀能辨認出是一個奇怪的對稱物體,像是三隻眼睛連接在一起。


    “不能更清楚一些嗎?”美裏問道。


    日向搖搖頭:“magi分析是使徒體表的at力場扭曲了光線,隻能拍成這樣了。”


    “體長超過了200米嗎?又是巨大型的。”律子注意到了刻度尺上的標注。


    美裏眉頭緊鎖:“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青葉也開始報告:“國聯軍那邊發射了幾枚航空n2爆雷,但是都沒有奏效。”


    律子端起咖啡:“在太空中使用爆炸物,威力本就會大打折扣,何況是這種強度的at力場。”


    “最新報告,使徒的軌道發生變動,身上好像分離出了什麽東西!”


    大屏幕上的照片上能看出,一串小黑點出現在了使徒的後方,並在大氣層內拖出一道道紅色的軌跡。


    有關下落物的各種參數不斷匯總,在magi的輔助分析下,律子又有了新發現:“這個下落速度——空氣的摩擦減速不會隻有這麽點,恐怕是at力場在起作用吧,那麽最後的撞擊力度會更誇張了。這就是所謂的軌道轟炸吧。”


    落點很快被magi計算了出來,這一連串的“炸彈”最後都會落在日本的南部海域。轟炸的結果也很快被間諜衛星拍照並傳了過來——一連串的巨大波紋出現在北太平洋上,直徑都超過了20公裏,其中一個更是直接抹平了一座無人居住的荒島。


    “使徒應該是衝著總部來的吧。”美裏有些疑惑,“打偏了這麽多?”


    律子發出幾聲輕笑:“慶幸吧,在北半球扔出的物體,落點都會偏右——顯然它沒有考慮到地球自轉。現在它已經飛掠日本上空,我們暫且逃過一劫。”


    “報告,使徒再次變軌!預計38小時後飛臨日本北部上空。”


    美裏撫著下巴:“看來這個使徒很聰明嘛。”


    “是啊。”律子說道,“這還隻是它分離出的一小部分哦,如果整個落下來的話,大概整個第三新東京市都會被炸上天吧。”


    聽到這個結果的美裏一點兒也不見緊張:“那到時候就不是再添一個蘆之湖那麽簡單了吧——說不定富士五湖都會連成一片哦。”


    “那這裏就直通太平洋了啊。”律子笑道。


    經曆了這麽多次和使徒的戰鬥,nerv總部內的人員也不再對此感到恐懼。畢竟人的恐懼來源於未知,而已經被數次殺死的敵人,哪還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美裏問向青葉:“聯係上碇司令了嗎?”


    “碇司令的迴複是,全權交由葛城少校處理。”


    “還真是瞧得起我啊。magi的判斷呢?”


    伊吹報告道:“建議撤離。”


    律子看著美裏:“怎麽辦呢?現在你是最高負責人了。”


    美裏稍一思索,說道:“青葉,通知當局和西南各縣,以nerv權限發布緊急避難命令。日向,第三新東京市方圓50公裏立刻組織疏散。伊吹,讓鬆代那邊開始magi的備份工作。”


    律子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是打算放棄這裏嗎?”在她的印象裏,不戰而退可不是美裏的風格啊。


    “不是哦。”美裏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隻是沒有必要讓大家一起擔風險罷了。”


    果真如此嗎?律子心中打了一個問號。要讓她直接撤離當然也是不可能的——nerv總部的地下還有那麽多的秘密存在——但是她內心也絕不想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和使徒決一死戰。從這一點上來看,美裏和碇司令也有一些相似之處呢,也許這就是為什麽她會受此重任的原因吧……


    “你真的已經做好決定了嗎?”洗手間內,律子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美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嗯。逃避是沒有用的,放棄了這裏,後麵的使徒我們要怎麽去應對呢?”


    “那三台eva如果都損失掉了的話,我們之後又該怎麽辦呢?”


    “總是要去試試的。再說我們還有那個王牌,不是嗎?況且他也讚同了我的作戰方案。”


    “你就那麽相信他?而不是為了實現你的複仇?”


    “沒錯。”美裏轉頭看向律子,眼神異常堅定,“打倒使徒,既是為了複仇,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這是無法逃避的。”


    “……好吧。”律子歎了一口氣,“希望你的判斷是對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到底在幹什麽?美裏目送著律子離開,心中卻忍不住想起了那個人。


    ——————————


    作戰會議室內,美裏和真嗣、綾波與明日香講解著自己的作戰方案。


    “欸?!”明日香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唿,“你真的沒在開玩笑嗎?!”


    “使徒的飛行高度超出了一般武器的打擊範圍,國聯軍的n2航空爆雷又因為at力場而無法奏效。”美裏眼神堅定,“想要動手就隻有等它自己下來。根據magi的分析,它的下落速度會因為at力場的輔助而變得非常大,隻要在這時候想辦法消除掉它的at力場,空氣的摩擦就會讓它減速變成一個活靶子。”


    “但是……”明日香看著桌麵上的計劃圖,“讓eva在空中追上它,這根本不可能做到吧?!”


    “magi的判斷是有可能,雖然幾率的確很小。”美裏看向三人,“國聯軍方麵會提供運載用的火箭,隻要在空中追上它並中和掉at力場,剩下的人隻要在下方狙擊它就行了——那麽,你們誰上去?”


    “我去!”本來還對作戰計劃頗有微詞的明日香卻第一個舉起了手。


    真嗣也說道:“還是我去吧,初號機的性能更強。”


    美裏眼中流露出一些複雜的情緒,但還是否定了真嗣的想法:“二號機負責空中攔截,初號機和零號機在地表狙擊——同時,如果二號機的攔截失敗,你們就是最後的保險,需要徒手接住它!”


    “沒問題!”真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但是零號機隻需要支援我就行了,畢竟這才是第一次參與實戰。”


    “可以。”


    站在旁邊的明日香看著又要開始眉來眼去的真嗣和綾波,輕咳一聲:“放心好了,真嗣大人,我不會讓她受傷的。”


    “你也要當心使徒的其他攻擊方式。”真嗣看向明日香,“如果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不要勉強自己。”


    “切,假惺惺。我先去做準備了。”丟下一句話,明日香扭頭離開了。當然,誰也沒看到她微微發紅的臉頰。


    “真嗣……”美裏帶著歉意問道,“我這麽安排你還會不會不滿意呢?”


    “美裏姐也有自己的考量,況且我們的目的是保護nerv總部,初號機作為保險還是很有必要的。”真嗣認真地迴答道。


    “嗬嗬。”美裏笑道,“也許真的是你說的那樣吧。接下來我帶你們去看看技術開發部的最新成果吧,也是我們的秘密武器。”


    “嗯?還有秘密武器?”真嗣一驚。


    to be continued


    ps:昨天半夜補完了《希德尼婭的騎士:編織愛的行星》,真的心情澎湃,幹脆把後半段的情節刪掉重寫了。另外不知道書友們有沒有看過貳瓶勉的《me》和《希德尼婭的騎士》,姑且推薦一下,個人認為在科幻性上是足夠優秀的,也許之後也會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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