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欽差行轅的時候,孫承宗麵陳似水,身後跟著的是一個老管家,然後就是一臉苦笑的熊廷弼。


    看來人一眼老管家,孫承宗淡淡的問道:“來人在哪裏?”


    “迴老爺,在大廳!”老管家恭敬的答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大步的向著裏麵走去,目標自然是欽差行轅的大廳。


    “大人,下官是不是先迴去?”熊廷弼一臉苦笑的來到孫承宗的麵前,有些猶豫的說道,那些人既然這麽神秘,想來找孫承宗也是有機密的事情,自己跟著似乎有些不合適了。


    緩緩的搖了搖頭,孫承宗笑著道:“飛百,你我雖然相交時間尚短,不過卻是傾心相交,老夫沒有什麽事情需要隱瞞的,跟著一起來吧!”


    聽到孫承宗稱唿自己的表字,熊廷弼的心裏微微一頓,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得到了孫承宗的認可,以後就是孫黨的人了。緩緩的點了點頭,笑了笑,熊廷弼便跟在了孫承宗的身後。


    來到大廳的時候,孫承宗便發現了屋子裏的四個人,隻是有兩個坐著,另外的兩個站在二人的身後。走到中間主位上坐了下來,孫承宗笑著對熊廷弼道:“飛百,坐。”又轉過頭對著身後的管家道:“上茶!”


    對於孫承宗的愛搭不理,坐在那裏的兩個人卻是一臉的淡然,似乎本就不在意。


    將目光轉向坐著的兩個人,孫承宗的眼睛微微一眯,這兩人,不應該說這四個人都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在坐的兩位,一個老者,一個年輕人。老者看起來像一個郎中,腳邊放著一個大大的木箱子,看起裏頗為怪異。那個年輕人卻是一身白sè的長袍,手裏拿著一把折扇,還不時的扇一扇。這可是一月份,而且是在遼東,外麵還是冰天雪地,這位的衣著實在是有些怪異。


    至於站在二人身後的兩個人,卻是兩個女人,讓人吃驚的是,這兩個人是一對雙胞胎!


    孫承宗仿佛沒有看到四個人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一臉的淡然。四個人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就那麽安靜的坐著,大廳裏忽然陷入了一片安靜。


    許久,白衣的年輕公子輕輕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著道:“孫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的很,不過我等都是有要事在身的人,沒有時間耗在這裏,請孫大人屏退左右。”


    孫承宗的眼睛猛地一縮,這幾個人果然不簡單,這分明是在諷刺自己有事情不做啊!不過這麽多年的宦海沉浮,孫承宗早已過了衝動的年紀了,一臉淡然的笑了笑,沉聲道:


    “老夫沒有什麽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閣下有什麽話還是直接說吧!”


    年輕的書生苦笑著搖了搖頭,將目光看向一邊的老者,淡淡的道:“老鬼,還是你來吧!老人和老人或許容易溝通一些!”


    冷冷的哼了一聲,嶗山也沒有說話,將手伸到了懷裏,拿出了一封信。


    “大人,這裏有一封給你的信,請大人過目!”嶗山的態度就要好多了,對於孫承宗也很是尊重,說著將信遞給了孫承宗。老管家上來接信,卻被嶗山擋下了,顯然這封信不能讓他過手。


    詫異的看了老者一眼,孫承宗微微一愣,接著便是淡然的笑了笑,卻沒有伸手去拿那封信。


    “你要知道,不是什麽人的信都有資格讓老夫看的,你最好能拿出一些證明身份的證據。”孫承宗雖然是文官,可是也是頗為謹慎,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啊!


    嶗山緩緩的點了點頭,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奈的道:“大人對我等不信任,又不肯屏退左右讓我等表露身份,這實在有些難為人了。”


    孫承宗卻是一愣,不過身在遼東,必須要謹慎小心,不然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眼睛微微一咪,便笑著道:“老夫沒有什麽不可對人言,你們有什麽還是直說吧!”


    嶗山和黨寒對視一眼,都看出來兩個人眼中的奈,二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嶗山隻要對黨寒道:“看來這次遼東的事情會很麻煩,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來呢!”


    “老鬼,沒什麽,看本公子的手段!”黨寒輕輕的笑了笑,用力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一邊一臉詭異的看著孫承宗。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幹嘛,可是孫承宗卻是滿不在乎,它雖然知道這欽差行轅裏的人大多靠不住,可是這周圍的欽差護衛還是值得信任的。如果這些人想要對自己不利,屋子裏和外麵的守衛能保護自己,如果將他們都屏退了,那可就說不準了。


    在黨寒的話音剛落,屋子裏的欽差護衛便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了地上,包括站在門口的護衛。還有屋子裏的管家和丫鬟,全都倒在了地上,悄聲息。屋子裏清醒的人就隻有熊廷弼和孫承宗關,當然還有黨寒這四個人。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做什麽?”最先反應過來的不是孫承宗,而是一邊的熊廷弼,一臉謹慎的看著麵前的四個人,腳步慢慢的向著孫承宗移動了過去。


    “熊大人,不要緊張,我們是錦衣衛!”嶗山和黨寒已經站了起來,拿出了錦衣衛的腰牌,對著二人恭敬的道。


    孫承宗微微一愣,一臉謹慎的問道:“既然是錦衣衛,為何要藏頭露尾?”


    “大人,您還是先看看這封信吧!看過之後您就明白了!”嶗山臉sè絲毫不變,將那封信雙手托起交給了孫承宗。至於信裏麵寫的什麽,嶗山和黨寒也不知道,隻是知道要把信當麵交給孫承宗。


    既然知道了對方是錦衣衛,孫承宗的戒心就放下來一些,雖然對錦衣衛沒有好感,可是在這遼東這也是自己人。接過嶗山的信,孫承宗撕開信封,拿出信紙。隻不過他沒有看信的內容,而是直接去看下麵的落款,他想第一時間知道這是誰寫來的。


    當看到下麵的落款之後,孫承宗就愣住了,因為那裏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私章,那是天啟皇帝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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