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來來捂著腦門"阿奶,你輕點。"她光潔都大腦門都被你彈紅了。


    "輕點你不記事。"趙金花哼了一聲,又給慕來來彈了個腦瓜崩。


    "老二媳婦,你這是幹啥呢?"慕山連忙半蹲著把慕來來拉到自己的身邊"瞧瞧這腦門都被你彈紅了,下手沒輕沒重的。"


    "太爺。"慕來來抱著慕山的胳膊撒嬌著。


    "太爺在,你阿奶不敢打你。"慕山摸了摸慕來來的腦門"可憐的,瘦了這麽多。"


    趙金花抿了抿唇"她都快無法無天了,再不管的話。"


    "來來還小,慢慢教。"


    趙金花:……


    得,她一個人是惡人是不是。


    "爹說的對,孩子都遭了這麽大的罪,就別再下手了。"慕二拉著趙金花。


    那潔白的腦門上紅撲撲的,可見趙金花下手可沒收著,瞧這讓人心疼。


    趙金花:……


    "娘,您迴屋躺一會兒吧。"慕鐵柱把馬車上的東西提了下來。


    一些藥材,還有一些骨頭啥的。


    "阿爺,阿奶,我娘照顧來來病倒了,大夫說了需要多休息。"慕鐵棍解釋了一下。


    慕山和鐵花點點頭"趕緊去休息吧,養好病再說。"


    他們隻是來看看慕來來的情況,現在看了,人也挺好的,也就不久留了。


    "爹,娘,大哥,大嫂我送你們。"慕二連忙扶著鐵花。


    屋外的雪已經掃開了,這兒距離老宅也不算遠。


    "鐵棍,鐵樹趕緊拿掃把過來,把路給掃了。"慕二見狀吆喝一聲。


    他低頭看到慕山和鐵花的鞋麵好似濕了。


    "來了。"慕鐵棍和慕鐵樹拿著掃把出來,兩人在前麵開路把路上的積雪給掃開。


    "爹娘,迴去把鞋子換了,記得烤一下腳,這麽冷的天別感冒了。"


    "鐵柱,這幾片人參片給你爺奶送去,讓他們泡水喝。"趙金花挑了幾片比較小的人參片,用油紙包起來。


    "好的。"


    趙金花到門口看了一眼,她猛的打了個噴嚏。


    "阿奶。"慕來來拿了兩包衝劑泡了燒開的熱水"我給你衝了熱糖水,補補身子,喝了好休息。"


    趙金花盯著黑乎乎的''熱糖水'',低眸看著慕來來"糖水?"


    "嗯嗯,甜的。"慕來來點點頭。


    小柴胡顆粒跟涼茶衝劑混合衝泡水。


    可以預防感冒,也能治感冒。


    趙金花聞了聞,裏頭明明有藥材的味道。


    "真的糖水?"趙金花十分的懷疑。


    慕來來堅定的點頭"嗯。"


    猶豫了一下,趙金花把一碗衝劑喝了。


    還真的是甜的?


    莫非真的是什麽糖水嗎?


    就是聞起來味道有點怪而已。


    "阿奶,快躺床上休息吧。"


    趙金花出了一身汗,她換了一套衣服裹著被子躺床上打了個哈欠。


    "你別亂跑,到我旁邊來,別一會兒又發熱了。"趙金花眯著眼睛,聲音有一些飄忽不定,顯然是已經開始入睡了。


    慕來來提了提自己的鞋子,爬了上去。


    "好。"


    裹著自己單獨的小被子,露出一個小腦袋,挨著趙金花。


    慕二送人迴來,悄悄的進了房間,看到一老一小已經睡著了,這才慢慢的關上門出來。


    "爹,這人參雞湯是留給你們的……"


    "給你娘跟來來留著。"老婆子跟來來身體弱還生著病呢,人參雞湯也該給她們補補。


    "爹,中午我們喝過了……"


    "怎麽?中午喝了晚上不能喝?你中午吃飯了,晚上要不要吃飯?"慕二解開腰上別的煙鬥,就想抽慕鐵棍。


    這混賬說的什麽話。


    慕鐵棍:……


    他放下手裏的鍋,連忙跑了出去,不然就要挨毒打了。


    "鐵柱,你娘跟來來的藥,開始熬了沒?"


    "開始了,這些藥得先泡,我已經在弄了。"慕鐵柱熬藥已經很熟練了。


    慕二抬頭看了看天色"一會兒七星迴來了讓他吃了飯去他大爺爺家,別在這裏影響來來跟你娘休息。"


    "好。"慕鐵樹記下了。


    慕二十分有條不紊的把持著家裏的事。


    "慕鐵棍,菜肉蛋一定要有,必須清淡補身體的。"


    "爹,我不是做廚房的……"慕鐵棍頭大了,菜肉蛋有他知道,但是清淡滋補的他怎麽弄?


    "周家那小丫頭不是挺會做點心的麽?你去問問她什麽樣的菜是清淡滋補適合病人的。"慕二敲了敲手裏的煙鬥盯著慕鐵棍。


    要是慕鐵棍再說一個不字,他就要動手了。


    "馬上去問。"


    "你這個不行……"


    "是這樣嗎?"


    "還是這樣……"


    一大一小再廚房。


    周甜甜捂著嘴壓低自己的咆哮聲"慕鐵棍,你怎麽這麽笨!"


    "甜甜啊,你得喊我叔……"


    "是這個跟這個。"周甜甜氣的牙癢癢的。


    慕鐵棍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忙的滿頭大汗終於做好了。


    "甜甜啊,在家裏吃飯了再迴去……"


    "二爺爺,不用了,我明天過來教鐵棍叔做豆腐,這豆腐又清淡又營養的,怎麽做怎麽好吃。"周甜甜看到廚房裏的一盆豆子,她突然想到了一樣吃食。


    現在大家都是用大豆跟米飯混煮,大豆便宜而且收成還行,不怎麽挑地,所以豆飯一起住能填飽肚子。


    家裏過得去的,大豆就用來喂雞和豬。


    "豆腐?"


    "用大豆做的,可好吃了。"


    "好。"慕二點點頭,也沒強拉著讓周甜甜留下來。


    大豆做的有啥好吃的?


    以前家裏米不夠,吃稀飯又不填肚子,混著大豆煮能吃飽,就是總是放屁,還特別臭。


    放屁總好比餓肚子強。


    自從來來好了之後,他們就沒吃過豆飯了,最多是跟紅薯混煮,不過紅薯甜滋滋的,紅薯飯還是挺好吃的,但是紅薯吃多了泛酸。


    趙金花跟慕來來都還沒有要醒來的樣子,畢竟身體正在修複,需要多睡眠。


    幾個男人也沒喊她們,把她們吃食放在鍋裏溫著,自己就吃著昨天剩下的菜。


    院子裏燒著炭,住著茶,爺幾個兒壓低聲音說話。


    "我送七星到大伯家,到時候跟七星一起迴來。"


    "去吧。"慕二拿著樹枝撩撥了一下炭火,伸手靠了靠,扯來扯棉襖縮著脖子。


    慕鐵棍也拿著板凳去了,慕七星越發有文人的氣質了。


    他的夜間課,來聽的人越來越多。


    "七星,今天不講了嗎?"


    "這些天都在我大爺爺家講,你們要來就去我大爺爺家。"路上來慕家的人看到慕七星,不由得問道。


    大家夥兒跟著慕七星到了慕家老宅。


    "鐵柱,你不聽聽?"慕二喝了口熱茶。


    慕鐵柱搖了搖頭"七星會單獨跟我講。"雖然我大多都是當入睡必備項目。


    慕二:……


    若我是你爹,我一巴掌扇你。


    這麽炫耀!


    趙金花感覺口渴,她抹黑點了燭火。


    慕二看到了連忙跑了進去"老婆子,你醒了?"


    "現在什麽時候了?"趙金花看著外頭黑乎乎的"我睡了多久了?"


    "現在亥時初。"


    "睡了這麽久?"趙金花揉了揉太陽穴,還是覺得乏的很。


    "外頭冷,你要出去就多穿兩件衣服。"


    趙金花穿了件夾襖,披了件棉襖"嗯。"


    "是不是餓了?廚房溫著飯菜呢,到廚房吃,廚房暖和。"


    "把來來喊醒了,讓她吃了飯再睡。"趙金花看了一眼慕來來還在睡。


    "好。"慕二聲音略高了些,他喊了喊慕來來。


    慕來來茫然的睜開眼睛,她抬起手揉了揉"阿爺?"


    "醒來了,吃了飯再睡。"慕二輕聲細語的。


    慕來來自己套上棉襖,乖巧的被慕二抱著。


    "老大,把桌子擺到廚房去,盛好飯菜。"慕二喊了一聲。


    "知道了。"慕鐵柱把院子裏的桌子搬到了廚房。


    廚房的灶頭一直有火,所以廚房相對暖和一些。


    他往裏頭埋了兩個紅薯,一會兒挖出來可以墊墊肚子。


    "爹,我抱來來。"慕鐵柱已經把鍋裏溫著的飯菜給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了。


    "讓她自己吃。"


    慕鐵柱隻好把慕來來放到她專屬椅子上,然後擺好慕來來的小碗跟小勺子。


    "先吃飯,再喝雞湯。"


    趙金花聞了味,是人參雞湯。


    "這雞湯不是給你爹他們喝麽?"


    "爹說,您跟來來更需要補補。"


    趙金花分了一半給慕二"別給我說那麽多,趕緊喝。"


    慕二:……


    我也沒說話啊。


    他捧著碗"你快吃飯吧,吃了一會兒還要喝藥。"


    老婆子給他的,他自然喝。


    慕來來要了一小碗。


    她可不想跟今天中午一樣吃撐了難受。


    "剩下的等鐵樹他們迴來了,給他們分了。"


    "知道了娘。"慕鐵柱應道。


    他看了一眼慕二。


    至於慕二:這湯真好喝,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雞湯呢。


    喝了之後暖陽陽的,十分的舒服。


    紅棗粥,是剪碎的紅棗熬出來的,所以米粥有一絲甜滋滋的。


    很稠的紅棗粥,吃起來綿密帶著一絲的清甜。


    "慕鐵錘沒來咱們家?"趙金花吃了精神了,沒有那麽的困乏。


    "來了,還說要去縣裏看來來,我讓他別去,免得打擾了來來。"慕鐵樹把碗筷撤了下去,然後端了兩碗藥上來。


    "來來是為了救他家兩個小孩才衝出去把野狼引開的。"


    慕來來瞪大了眼睛。


    阿奶!


    你……


    然後慕二跟慕鐵柱盯著慕來來。


    危險!


    慕鐵柱咬牙"好啊,你以為你是誰,真的神仙童子嗎?"他一把撈起慕來來。


    "我讓你逞英雄,我讓你去引野狼,你是不是要嚇死阿爹,你看看把你阿奶給累病了,全家人都擔心你。"


    屁股一陣劇痛。


    慕來來:……


    我挨打了!


    然而,這隻是開始。


    慕來來雙眸一下子淚汪汪的。


    阿爹,你來真的,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知道錯了沒?"


    慕來來咬著唇,不吭聲。


    "好了,誰讓你這麽打孩子的。"慕二把慕來來撈過來,然後給了慕鐵柱兩記鐵棍。


    就是他腰上的煙鬥取下來,敲了慕鐵柱兩下。


    "爹,我在教來來呢,要是總這樣,萬一出事了呢,她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家裏人啊。"慕鐵柱沒想到不是老娘攔著,而是老爹攔著。


    慕二白了一眼慕鐵柱"笑死我了,當年讓你不要下河,不要下河,你還不是撲通跳下河救了來來娘,有什麽資格教訓來來啊,自己還不是一個……樣!"


    四周詭異的安靜。


    慕二迴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


    完蛋了!


    他好像提了不該提的。


    慕來來抬頭"嗯?"


    "來來啊,疼不疼?"


    慕來來點點頭。


    火辣辣的疼,她覺得自己的屁股一定腫了。


    遭受兩次暴打,她白嫩的屁股估計已經被打傷了。


    "疼就好,疼才能記住。"


    大家下意識的跳過剛剛慕二說的話。


    慕來來歪了歪小腦袋"阿爺,你剛剛說的我爹……"


    "來來啊,藥涼了,趕緊喝。"慕二打斷了慕來來。


    嗯?


    慕來來一張嘴,碗就堵在了自己的嘴邊。


    她皺著眉,這藥真的太苦了!!


    一張小臉蛋皺成一團,一鼓作氣喝完那又苦又澀的黑乎乎中藥。


    這中藥在肚子裏折騰,慕來來抿著唇,生怕自己一開口藥就吐出來。


    "來。"桃肉蜜餞,酸酸甜甜的一下子就驅散了嘴裏的苦澀,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鬆開了。


    "今天七星不講課?"


    過年按道理老秀才是要休息的,但是由於老秀才親戚本就不多,他也閑著沒事做所以也就過年也開課,隻是學生可以來可以不來。


    慕七星是因為慕來來生病住縣裏了,慕七星又被大人攔著,他還好去上老秀才的的課,隻是這些課比較偏門,跟正課不一樣。


    "講,去大哥家了。"岔開話題不錯,他要岔得更遠。


    "過年了,還上課嗎?"慕來來驚呆了,她因為睡了三天,所以並不知道慕七星的事。


    還以為這兒,過年都不放假,還依舊上課,這也太卷了吧。


    "不上的……"慕二給慕來來解釋了一下。


    趙金花是知道的,因為慕鐵柱跟她說過。


    原本是年三十放到正月十五,一共十六天,正月十六開始繼續上學的。


    "哦哦。"慕來來點點頭。


    卷是夫子,哥哥是被迫卷,有點兒心疼。


    說曹操,曹操到。


    慕七星背著書簍迴來了。


    "來來。"


    "哥。"


    慕七星摸了摸慕來來"怎麽瘦了這麽多,有沒有好一點?"


    "沒事了,身體棒棒。"慕來來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吃得有點多,肚子鼓鼓的。


    "夜深了,先去歇息吧,有什麽明天再說。"這都要子時了。


    慕二立即響應"對對對……趕緊睡覺去。"


    "這雪,真大。"慕來來被慕鐵柱抱著,剛剛還沒下的,怎麽現在下得這麽大。


    慕來來皺眉,她有一些不得勁,這雪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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