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子恆金陵,花魁評選


    荀彧一行人來到士軍境內後發現,百姓安居樂業,笑容時常掛在他們的臉上。


    他們原本以為,沒有了世家支持的士徽治下百姓。即便沒出現餓死人的情況,也談不上多麽富足。


    結果卻與他們想象的大相徑庭。人家不僅過得好,而且他們治下的百姓與士徽治下相比,那是遠遠的不如。這讓他們的內心極不好受。


    其中更讓他們震撼的是揚州的造船業,出現了他們此生從沒有見過,甚至都無法想象的高大船隻。


    荀彧一行人乘船來到一座港口,這個港口四周停泊著種類繁多的船隻。他們還看到了一出聚集大量百姓的地方,這讓他們十分費解。


    金陵令諸葛瑾帶著一些官員在此迎接。


    “在下金陵令諸葛瑾,在此歡迎世子和尚書令等諸位前來。”


    荀彧拱手道:“不必客氣。”


    隨後他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請問哪裏是何地?”


    “哦!那裏是主公設立的集貿市場,專門做生意的地方。”


    士徽做出的許多事情讓諸葛瑾歎為觀止,他對士徽開始也由原來的不屑,轉變為現在的佩服。


    “尚書令,公子請上馬車。”


    荀彧一路行來發現通往金陵的道路沒有一絲顛簸感,他下車後才看到地麵上修建了一條極為平坦的道路。


    他來到城中發現裏麵極為繁華,聳立在城中的高樓到處都是,地麵整潔的就像刷洗過了一樣。其中一個裝飾極為奢侈的高樓,引起了荀彧一行人的注意。


    曹丕不由得問道:“這裏是何地方,為何裝飾的如此奢豪?”


    一名隨行的官員微閉雙眼,流連忘返的說道:“此地名叫天上人間,是達官貴人的消遣之地。”


    隨行官員這麽一說,曹丕頓時知道了這是什麽地方。


    “我早就聽聞江南有一處人間極樂之地,原來這裏就是。”


    曹丕有點心癢,可是他還有正事要辦,隻能按捺住心中的想法。


    諸葛瑾將曹使一行人安排在了驛館之中,並告知他們今夜讓他們養精蓄銳,每日士徽再召見他們。


    曹使一行人走來,看到了金陵繁華是景象,不禁讓他們與許昌做了比較。結果發現,現在的許昌就像一個小村落,與金陵無法相比。


    在荀彧的眼中,當年繁華的洛陽也未必有這樣的盛況。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讓曹使的信心遭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荀彧擔心這種情緒對他們談判不利,於是鼓勵道:“諸位,你們可千萬不能上了士徽。他將金陵最好的麵貌展現給我們看,就是在打擊我們的自信心,以便在談判桌上獲利。我們萬不可上當。”


    曹丕也趁機附和,“文若說的極是,這次我們與士徽談判,一定要保持自主性,絕對不能被士徽牽著鼻子走。”


    夜晚耐不住寂寞的曹丕帶著他的隨從來到天上人間,裏麵的奢豪程度讓他歎為觀止。


    他原本以為外麵已經夠豪華了,可與內部相比卻相形見絀。


    曹丕看到內部擠滿了人,這讓他十分好奇,於是他讓一個隨從前去詢問。


    沒過多久,隨從就來道曹丕身邊說道:“今日是天上人間選花魁的日子,各地的許多名流相聚在此。”


    聽隨從這麽說,這引起了曹丕的興趣。


    “我倒是想看看,這天上人間的花魁是如何選的?”


    曹丕看到許多人的手裏都有一種紅色的話,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上前對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詢問:“這位兄台,你們手裏拿的是什麽花,為何每個人的手裏都有。”


    白衣男子發現曹丕整個人器宇軒昂,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出身,他客氣道:“這位兄弟應該是最近才來揚州吧!”


    曹丕半真半假的說道:“在下剛從北方過來,確是不知此花的含義。”


    “難怪?此花名為玫瑰,是表達愛意之花,倍受廣大達官顯貴的喜愛。若是你想買的話請隨我來。”


    “請帶路。”


    曹丕來到賣花的地方驚訝的發現,為買玫瑰花,人們排起了長龍。而且每個人都規規矩矩,沒有出現任何插隊的情況。


    “沒想到這買花的人如此之多。不知這花多少錢一支。”


    “一千錢一支。”


    曹丕驚唿:“這麽貴?”


    曹丕可是十分清楚,一金足夠一個普通人家數年用度。這十支玫瑰花的價格,簡直貴到離譜。


    一人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沒錢就別來這裏,免得丟人現眼。”


    曹丕穿的衣物雖然也不錯,但他為了不讓人看出他的身份,並沒有選擇上層的絲綢產品。這給沒眼力勁之人錯覺,以為他隻是小有家資而已。


    曹丕的隨從頗為不忿,當即就要衝到此人麵前理論。


    曹丕卻攔住了他,手裏拋出一錠金子。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位兄弟請問它能買多少支。”


    跟隨他而來的白衣男子,隻是覺得曹丕此人不簡單,卻沒料到曹丕的出手這麽闊綽。


    “五十支。”


    “五十這個數字不完整,那就一百支吧!”


    曹丕隨後又掏出一錠金子,這時商家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你真的打算買一百支玫瑰花。”


    曹丕的隨從這時吆喝道:“我家公子金口一開豈能有假。”


    “那您請隨我來。”


    曹丕明知故問道:“不是要排隊嗎?”


    商家賠笑道:“樓主有規定,買的數量超過五十支的就可免於排隊,而公子您要買一百支,那就更不用排隊了。”


    剛才諷刺曹丕的人,看著曹丕無視他的背影,就像吃屎一樣難受。其他人則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惡,竟敢無視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衣青年看著走出花店的曹丕興奮不已,“兄弟你實在太棒了,不知您高姓大名。”


    曹丕特意編了一個名字,“曹恆。不知兄弟貴姓?”


    “在下步騭,字子山。我也來這金陵也才不到一年。”


    “原來是子山兄,我就不明白了,我穿得這一身也不錯啊!剛才那人為何還會嘲諷我。”


    “曹兄你有所不知,嫖妓大將軍治下的達官顯貴,現在都穿吳侯親自培養的江南蠶絲製成的衣服。而您穿得這一身自然入不得法眼他的法眼。”


    曹丕驚訝道:“吳侯竟然還會養蠶繅絲。”


    “這還不止呢?聽說這天上人間就是他設計的,還有這裏的菜品堪稱一絕,這也是出自吳侯之手。”


    曹丕早就聽聞士徽博才多藝,他原本還不相信,現在他才知道這一切不是需言。


    “曹兄,請你隨我來。”


    曹丕不解的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當然是花魁的選拔之地。”


    曹丕眼中閃著疑惑的目光:“難道不是在這裏。”


    歩騭微微一笑,“這裏隻是外層招待普通賓客的地方。而要想將玫瑰投到你心儀之人的手裏,必須進入內堂。”


    曹丕進入其中後才發現別有洞天,地麵上鋪著紅毯,不少花瓣散落在地上。來到這裏每個人身上穿的都是綾羅綢緞。他們的神色怡然自得,好似他們進入了人間仙境。


    他在其中還發現了許多女性,看他們的裝束和形象都是世家大小姐出身,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子山兄,這裏女子也可以進來嗎?”


    剛剛嘲諷曹丕的人突然哈哈大笑,“少見多怪,你以為這是妓院啊!這裏可是供人消費的會所。你要想找女人的話請到別處,別來玷汙這裏的絕妙風景。”


    步騭對那人怒斥道:“你怎麽說話呢?”


    那人趾高氣昂道:“我就如此說話怎麽著。”


    “你……”


    “子山兄,一隻犬在這裏狂吠,你又何必搭理他。”


    那人來時,曹丕正好看到此人點頭哈腰的將一夥人引來,此人之所以這麽囂張,肯定是借了那些人的勢。


    一個手拿折扇穿金戴銀的青年說道:“你說的就是他。”


    “謝譚兄明鑒,此人太過囂張,您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曹丕平視前方,沒有看謝譚一眼。這讓謝譚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沒有再多看告狀之人一眼,“不知這位兄弟高姓大名。”


    “怎麽狗咬人了,你這個主人要為他出頭。”


    謝譚壓住心中的不耐,“大家來此都是為選花魁而來,兄弟你何必這麽多汙言穢語。”


    曹丕無所謂道:“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麽說似乎還輪不到跟你說。”


    “這小子瘋了吧。竟敢與謝譚這麽說話,要知道他可是吳侯的五夫人之弟。”


    “對啊!他難道想找死不成。”


    曹丕的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暗道:“賭對了。”


    曹丕其實在故意找茬,要是士徽身邊的人針對,甚至將他打傷,他就有理由在談判桌上得到更多利益。


    謝譚緊握著拳頭,當即就要下令命他的隨從好好的教訓曹丕。曹丕不為所動的看著謝譚。


    眼看兩人就要爆發衝突,一人輕飄飄的道:“你們在這做什麽?”


    聽到這道聲音的謝譚立刻鬆開拳頭,小跑到說話之人的麵前。


    “小頌,此人出言不遜,你可要為哥哥我做主啊!”


    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都看到了,一切都是張凱挑撥離間所致,你又何必為他出頭呢?”


    “這……”謝譚眼神閃爍,想了片刻道:“好,我就給小頌你這個麵子。”


    他看了一眼曹丕冷哼一聲,“哼,我們走。”


    張凱怕青年找他麻煩,也跟著謝譚偷偷摸摸的走了。


    青年對曹丕拱手一禮,“曹丕公子,實在對不住。譚哥年輕氣盛,性格比較衝動,還望你能海涵。”


    一旁的人驚唿:“我的天啊!此人是誰,士頌六公子竟然向其賠罪。”


    曹丕上下打量著士頌疑惑道:“你認識我。”


    “說來慚愧,我作為一個小吏接待過你們曹使一行。”


    曹丕有些驚訝道:“你不是吳侯的弟弟嗎?怎麽隻是一個小吏。”


    “我三哥曾經說過,下層地基決定上層建築。若是一個小吏都當不好,又有何資格管理一方。”


    曹丕陷入到沉思之中,“吳侯說的甚是有禮。”


    曹丕剛才想到自己。自從他大哥陣亡後,他毫無意外成了曹操最有可能的繼承人,但顯然曹操對曹植最為喜愛,對他並不中意。他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主動去當小吏。


    “曹兄,曹兄……”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曹丕微微一笑道。


    “無妨……”


    之後兩人又在一起聊了其他的事情。


    “曹丕?噢!我想起來了,那不是司空的公子,本次來到金陵的曹使嗎?”


    “難怪六公子對其如此客氣。”


    “靠!如此說來,謝譚豈不是要倒大黴了。”


    “謝譚好歹是吳侯五夫人謝家的人。而且這裏是金陵,還容不得曹家人放肆。”


    謝譚緊握著拳頭,“不就是曹操的兒子嗎?有什麽了不起。這次花魁選拔,我一定要壓曹丕一頭,讓他知道誰才是金陵真正的主宰。”


    “各位來賓們,歡迎各位蒞臨我天上人間。”


    “有的朋友有可能第一次來我天上人間參與花魁評選。因此我將規則說一下。”


    主持人將一株玫瑰花拿在手中,“想必諸位清楚這是什麽。隻要一名佳麗表演完畢,諸位就可將此花投入對應的花壺中。哪個公子小姐投的最多,那麽對應的佳麗就會陪您相處一日。”


    有一個世家公子興奮的搓著手,“還有這種好事?”


    “你想多了,哪有這麽容易,除非你有財力,否則很可能沒有一個佳麗陪你。”


    曹丕嘀咕道:“有點意思。”


    “曹公子也有意參與?”


    “六公子,曹公子這個稱唿太生份,叫我子桓就好。”


    “既如此,您也不妨叫我元烈。”


    “甚好。我玫瑰花都買了,不參與實在浪費。”


    士頌微微一笑,“既然子桓有興趣,那麽我不參與豈不是太掃興。”


    他拿出一錠金子,對身邊的家丁道:“幫我買二十束。”


    “讓我們有請參與評選的十位佳麗閃亮登場。”


    閣樓上的佳麗用花扇遮住半邊臉,邁著優美的蓮步走上台來,隨後緩緩地拿開花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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