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再次劫獄


    林玄迴到荊州,滿城轟動。


    林家軍的威名已經傳遍大江南北,而林玄的發跡故事,被人們競相傳誦。


    一個從北邊逃難而來的沒落世子。


    一開始,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甚至差點餓死在路邊。


    後被鬆滋林氏族長收留。


    他又與林氏大公子不和,獨自出走,隻身來到黑山,以一己之力,殺光一千山匪,將黑石山占據。


    又在仙人的指點下,造出火牆


    後來,他將這種技藝免費傳授給眾人,讓人們免受嚴寒之苦。


    仙人又教會了他鍛鐵的技藝。


    還送給他幾個人間至寶,琉璃樽,琉璃杵,還有琉璃佛珠。


    再後來,他組建林家軍,攻擊魏軍,戰無不克。


    他還有一支神秘的銀甲騎兵。


    相傳,那是仙人送給他的天兵,隻聽林玄號令,可以隨時現身擊殺敵軍。


    但凡哪個荊州市民出去吹牛說:曾經與林玄有一麵之緣,他立刻被奉為上賓,眾人圍他而坐,讓他講林玄的傳說。


    林玄帶著衛隊一路前行,不斷對熱情的荊州市民抱拳示意,從南門走到刺史府,幾乎花了一個時辰。


    常安道笑著迎了出來,親手將他扶下馬,爽朗大笑,“林太守,讓我也沾仙氣說說。”


    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了林玄的手。


    “這也太邪乎了。”林玄說道:“我一路走來,聽著他們給別人講述我的故事,完全就是胡編亂造嘛。”


    “林太守文武雙全,功勳卓著,當得起大家的讚揚。”


    常安道將他引進書房,分賓主而坐。


    他挺著胸疼,直愣愣看著林玄,“林公子,幾日不見,你這氣場似乎又增強了不少。”


    林玄嘿嘿笑著,“幾日不見,常刺史給人灌迷魂湯的功夫,也越來越溜了。”


    “不開玩笑,我說真的。”


    “有事直說嘛。”林玄笑看著他,“不用把我抬這麽高,你是一州刺史,我不過一個隨郡太守,和你差了好幾層呢,沒必要這麽恭維我吧。”


    常安道揚嘴一笑,挺直胸膛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朱正分鬧得很兇。”


    林玄身體微微前傾,輕聲說道:“我這次迴荊州,就是來收拾朱正分的,荊州是戰略要地,我們不能把它拱手交給袁禕之。”林玄舉起手,緊緊攥著拳頭,“荊州,必須捏在我們的手中。”


    “這也是我的想法。”常安道的眉頭動了動,“可袁禕之對朱正分信任有加,將荊州兩千兵馬通通交給了他,此人最近很是張狂,你聽說了嗎?”


    林玄盯著他,沒有說話,隻拿眼神詢問。


    常安道輕咳一聲,“朱正分把王令之抓進荊州大牢了。”


    “哦。”林玄吃驚不小,“為什麽?”


    常安道輕輕抿了口茶,“其實也不能全怪朱正分,這個王令之。”常安道搖頭,輕笑幾聲繼續說:“怎麽說呢?王太守做事也太不著調了。


    朱正分左遷荊州司馬,眾人都知道他是靠著袁禕之才上位的,是袁意誌的一條惡犬,但沒人敢說出來。


    王太守就不一樣了。”


    常安道摸了摸嘴邊的胡子,翹著嘴角說:“他整天牽著一隻狗,在司馬府門口來迴溜達,關鍵是,他還不穿衣服。”


    “不穿衣服?”林玄驚聲問道:“你指的是,一絲不掛?”


    “沒錯。”常安道說。


    “行為藝術啊?”林玄笑了起來。


    常安道抿了抿嘴唇,繼續說:“他成日裸身牽狗,圍著司馬府兜圈子。


    圍觀人眾實在看不下去了,勸他好歹穿上衣服。


    他還振振有詞,質問眾人,你們都眼瞎了嗎?我明明穿的衣服,你們卻說我沒穿。


    眾人嘲笑他是不是失心瘋,明明一絲不掛,還要強行狡辯。


    王太守又反問他們,如果我是大司馬袁禕之,你們還敢質疑我嗎?滿朝上下都是睜眼瞎。


    就因為這句話,朱正分終於逮著機會,將王太守逮捕下獄,說他詆毀大司馬。”


    林玄摸著後腦勺,咯咯咯笑個不停,“這個王太守,還真有點意思,不過。”林玄頓了頓說:“他難道不想想,朝廷如果真的以此給他定罪,他怎麽辦?如何自救?”


    “我不知道他怎麽想。”常安道說:“但是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你知道這件事之後肯定會去救他。”


    “你說什麽,我好像有些耳鳴。”林玄腦袋有些迷糊。


    常安道側頭一笑,重新說了一遍,“王太守相信你會救他,所以才有恃無恐。”


    “這個王太守,吃定我了是吧?”


    說完,林玄起身便走。


    “哎哎哎,公子,你等等。”常安道跟著跑了出來,“你做什麽去?”


    林玄迴頭看著常安道說:“我去將那朱正分殺了,荊州就是我們的了。”


    常長道半張著嘴,半天沒有答話。


    喉頭一動,咕咚咽了口唾沫,盯著林玄皺著眉頭說:“你瘋了嗎?他可是荊州司馬,先不說他手下有兩千兵馬,最關鍵的,它是袁禕之的人啊,恐怕不可輕動。”


    “管他呢,先砍死再說。”林玄看著常安道說:“常大人,你呀,文氣太重,總是想得太多。”


    “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


    “凡事靠實力說話。”林玄昂頭挺胸說道:“之前我不敢動他和袁義馬,是我實力太小,真動起手來,確實打不過,我也擔心朝野風議對我不利。


    如今,我沒什麽好怕的,大不了和袁禕之硬杠到底。”


    林玄看著常安道:拍著胸脯,一臉豪氣地說:“看我如何快刀斬亂麻,拿下荊州。”


    說完,他不顧常安道的阻攔,騎上大馬,帶著百人衛隊,徑直衝向了荊州大牢。


    獄吏一看,又來了熟人。


    趕忙上前迎接,躬身說道:“林大人,好久不見。”


    林玄輕輕點頭,命他打開牢門,放王令之出來。


    獄吏哪裏肯聽林玄命令,現在的荊州,可是朱正分的天下。


    他扯著嘴角,斜眼看著林玄輕笑著,“林禦史,你似乎管得太寬了點,司馬大人有令……”


    話剛說了一半,他隻覺左臉一麻,幾顆門牙順著脖子轉動的方向飛了出去。


    他捂著嘴,驚恐地看了看騎在馬上的林玄,又低頭看向站在麵前的黑衣護衛。


    好像就是這個人,剛才打了他一巴掌,這是真的嗎?


    他剛要張嘴喝罵。


    話沒出口,整個身體便跟著門牙的方向也飛了出去。


    一隊黑衣護衛衝進牢房,將阻攔他們的獄吏通通打倒。


    這個小隊雖說隻是個十人小隊,片刻工夫,便拿下了荊州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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