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聽到鄭耀先的話,沈飛皺了皺眉頭。


    這種聽上去玄之又玄的東西,確實不容易理解。


    歐陽劍平在一邊也聽得一頭霧水。


    至於何堅,他聽了幾句之後,就覺得有些頭大,索性安心放起哨來。


    “作為一個臥底,一個特工,在沒有達到一定的地位之前,所做的無非也就是打探、傳遞情報這種基本工作。”


    “但是當他達到了一定的地位,這種事情也就不是他需要重點考慮的。”


    “當一個臥底的地位足夠高,他所需要考慮的,就是誘導敵方的形勢!”


    說到這裏,鄭耀先就提到了當初沈飛的生間生間計劃。


    他笑著說道,“這一點,或許你之前並沒有注意,但我已經察覺到,你已經有了感悟。”


    “當初生間計劃之所以能成功,說白了,你就是利用了敵人的心理。”


    “桂省的戰役,就是我所謂的勢!”


    聽到鄭耀先的話,沈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些事情,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或者說即便想過,也沒有這麽係統的分析過。


    鄭耀先的一句話,確實點醒了他。


    “沈飛,如果說《孫子兵法》是用兵之道,那我們做特工的,奉若經典應該就是縱橫家的《鬼穀子》。”


    “而戰國時期的大縱橫家,配六國相印,使秦十五年不敢出函穀關的蘇秦,無疑是一個集大成者!”


    “我年輕的時候,看過不少關於蘇秦的記載,他雖然最後被殺,但作為一個燕國的間諜,蘇秦提出的疲齊弱齊之策,確實達到了效果。”


    聽到鄭耀先的話,歐陽劍平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對於鄭耀先所說的一知半解,但她明顯已經感覺到,和沈飛以及鄭耀先相比,五號眾人所做的,隻能是特工範疇。


    “沈飛,從現在你的情況來看,既然能打入派遣軍司令部,那你接下來就能更多的接觸到敵人核心。”


    “在我的心中,你當初的生間計劃確實不錯,但其中更多的還是技巧。”


    “真正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的,是你在得知東洋要進攻瓦胡島時候的處理,不得不說,那一次之後,你才算是真正成長了!”


    東洋進攻瓦胡島?


    聽到鄭耀先的話,歐陽劍平一愣。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沈飛竟然也參與其中。


    “這個沈飛,到底還參與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難不成,這件事他也能做出貢獻?”


    歐陽劍平吃驚,一邊的何堅心中也為之駭然。


    這件事也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鄭耀先沒有搭理歐陽劍平和何堅,他依舊緩緩地說道,“正所謂上醫治未病。”


    “要是你以後在派遣軍司令部工作,這一點希望你銘記於心!”


    “敵人的特務也是無孔不入,要是隻是打探情報,傳遞情報,派遣軍司令部一旦調查起來,很容易就會鎖定你的。”


    “這就落入了下乘!”


    聽到這裏,沈飛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現在已經隱隱有所感覺。


    鈿峻六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這一次的河田一郎,就是最好的證明。


    長期在派遣軍司令部,如果鈿峻六存心和他作對,那沈飛暴露的風險可就大大提高了!


    “多謝六哥指點。”


    麵對鄭耀先,沈飛時刻保持著謙虛的態度。


    最後,鄭耀先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傑出的特工,就要學會為敵人思考,而且要比敵人更狠!”


    “這一點你也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隻要把握好形勢,能引導敵人走上一條看似正確的歧路,一切就不需要有顧慮。”


    “替敵人出謀劃策,本來也是我們的工作之一。”


    這一次二人交流了僅僅半個小時。


    最後,鄭耀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沈飛,接下來的路肯定會更加難走。”


    “你放心,隻要是我能配合的,肯定會盡全力的!”


    鄭耀先說完,就看了看歐陽劍平和何堅。


    這一次沈飛是要給河田一郎搞到消炎藥,他們自然也要配合演一出戲。


    “保重!”


    鄭耀先說完,緊緊和沈飛握了握手。


    不一會的功夫,河口鎮安靜的夜裏突然響起了一聲槍響。


    緊接著,槍聲大作!


    躲在山上的河田一郎聽到河口鎮裏的動靜,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他現在渾身哆嗦,冷汗直流。


    “肯定是和藤君出事了……”


    一想到這裏,河田一郎心中就越發的懊悔。


    在他的心中,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怪他自己,當初沒有把沈飛的話當迴事所導致的。


    “和藤君,你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我就和他們拚了!”


    河田一郎強撐著身體想爬起來,可他現在傷口感染,別說同歸於盡,就連走路都成問題。


    很快,槍聲就停了下來,河田一郎的心頭越發沉重。


    夜裏的安靜,讓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鍾,就在他心中幾乎絕望,準備剖腹自盡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和藤君!”


    再次見到沈飛,河田一郎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沈飛現在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以為你都……”


    河田一郎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就在這時,沈飛卻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看上去很疲憊,但沈飛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河田君,這是治傷的白藥。”


    “至於這些,是一些草藥,條件有限,隻能為難你了。”


    沈飛靠在石頭上,大口唿吸著。


    看著他掏出來的白藥和草藥,河田一郎感激涕零。


    從沈飛狼狽的樣子來看,他知道這些都是沈飛拿命換來的。


    “河田君,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就在剛才,我發現了美利堅的飛行員。”


    “五號的人正在給他治傷,我本來想除掉他們的,可……”


    沈飛說到這裏,河田一郎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現在,他已經不再去考慮這些飛行員的事情。


    在他心中,隻要自己和沈飛能安全撤出去河口鎮,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和藤君,我的使命是保護你的安全。”


    “美利堅的飛行員雖然重要,但他們所有人綁在一起,也沒有你重要!”


    “這一次你絕對不能冒險!”


    雖然跟著沈飛的時間不長,但河田一郎也看清楚了。


    沈飛是一個大膽且富有冒險賭博精神的人。


    要是他不這樣表態的話,沈飛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河田君,我還想試試……”


    “這一次出來,鈿峻六司令官、藤原長官可是對我們寄予厚望的。”


    “現在,幾個兄弟死了,你也身受重傷,我們這樣迴去的話,沒有辦法和長官們交代啊!”


    不等沈飛說完,河田一郎就攬下了一切責任。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和藤君,事情發展到現在,不怪你!”


    “以後要是見了藤原長官和鈿峻六司令官,我會和他們講明白其中的緣由的。”


    “要不是我沒有把你的命令當迴事,也不至於落得這麽地步。”


    “要殺要剮,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說到這裏,河田一郎一把抓住沈飛的胳膊。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和藤君,你現在絕對不能再出問題了。”


    “那樣的話,我縱然以死謝罪,也挽救不了帝國的損失……”


    和田一郎話說的真摯,沈飛無奈之下,隻能點了點頭。


    這下子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河田君,你不要亂動,我現在就給你上藥。”


    “這一次敵人既然派出了增援部隊,那我想,內田將軍與藤原長官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隻要我們的大部隊壓上來,占領這裏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沈飛給河田一郎上了藥,特意將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第七十師團指揮部。


    內田健太和藤原小野也焦急的等待著前線的消息。


    “內田君,還沒有動靜麽?”


    “我們的大部隊推進到哪裏了?什麽時候能抵達河口鎮?”


    藤原小野一臉鐵青。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他知道前線情況肯定也越發不容樂觀。


    “藤原君,前線已經有半個小時沒有傳來消息了。”


    “從剛才竹間君等人匯報來看,敵人的增援部隊應該搶在了我們的前麵。”


    內田健太心中隻覺得可惜和窩囊。


    竹間和藤江兩個中隊,是他手下的精銳,可這一次,卻莫名其妙的被消滅。


    現在藤原小野又下達了全速進攻的命令,他們接下來的傷亡注定不小。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沈飛等人在河口鎮的暴露所導致的!


    內田健太為自己部隊無辜的傷亡感到心痛。


    可這一切,完全不在藤原小野的考量範圍之內。


    在他的心中,沈飛的安全才是頭等大事!


    至於第七十師團的傷亡情況,那是內田健太帶兵不行,根本不是他需要想的。


    “內田君,我想讓明白一件事情。”


    “和藤君剛剛被陛下褒獎,他要是出了事,那敵人肯定要大肆宣揚!”


    “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損兵折將這麽簡單了!”


    “陛下的麵子掛不住,那些山城準備投靠我們的人,也要動搖了。”


    說到這裏,藤原小野直接一拍桌子。


    他一臉嚴肅,斬釘截鐵地說道,“要是和藤君出了事,誰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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