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藤君,這件事你也幫著鬆川君參謀一下。”


    “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不希望明天井上一郎能或者離開……”


    這一刻,藤原小野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堅決。


    不得不說,這一次井上一郎針對馮一賢的行動,已經徹底的激怒了他。


    沈飛點了點頭,“卑職明白!”


    說完,他就和鬆川次郎來到了憲兵司令部密室。


    這絕對是沈飛最奇妙的一次體驗。


    作為一個軍統和組織的臥底,他現在竟然奉了敵人的命令,和現任特高課的課長,在密室裏密謀如何除掉上一任特高課課長。


    這種事情,要是說出去,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和藤君,根據我掌握的情況,井上一郎明天是要坐‘川崎號’客輪離開香島。”


    “據我所知,‘川崎號’客輪離港的時間,是在明天早上十點。”


    “八點之後,開始允許人員登船……”


    鬆川次郎一邊說,一邊在地圖上畫出了從井上一郎住所到碼頭的路線。


    不得不說,鬆川次郎的軍事素質確實過硬。


    他很快就在地圖上標注出了三處適合的狙擊地點。


    “和藤君,你看這幾個地點哪個最為合適?”


    沈飛略做沉思。


    他反複地看著眼前的三個地點。


    從理論上看,這幾個地點都比較合適。


    三個地點周圍都有製高點,又全是井上一郎的必經之路,而且容易撤離。


    可沈飛卻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鬆川君,我認為在這些地方動手,都不怎麽合適……”


    不怎麽合適?


    聽到沈飛的話,鬆川次郎皺了皺眉頭。


    他反複看著這些地方,實在不覺得有哪裏不妥當。


    可就在這時,沈飛卻拿過來一個搪瓷茶杯。


    “鬆川君,你說的這些地方確實有優勢,但有一點你沒有考慮到。”


    說著,沈飛指了指手中的搪瓷杯。


    他若有所指地說道,“井上一郎是乘車去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想一槍命中,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哪怕明天一早的光線有一絲絲偏差,我們或許連井上一郎都看不到……”


    “這件事還關係到藤原長官,也就意味著,隻能有你我知道。”


    “我們沒有幫手,而且隻有一次狙擊的機會!”


    聽到沈飛的話,鬆川次郎沉默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距離明天行動,最長時間也不過隻剩下十個小時。


    要是換做一般情況,執行狙擊任務,必須要提前考察狙擊現場。


    要根據狙擊現場製定出各種方案,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和藤局,你的意思莫非是……”


    就在這時,鬆川次郎的目光落在了地圖上的另一個地方。


    隻在有這裏,才能避免沈飛所提到的問題。


    碼頭!


    沒錯,就是在“川崎號”停靠的碼頭!


    隻要井上一郎打算乘船離開,下車上船這段路就不可避免。


    而且,不管他走什麽路線,隻要定好這裏,井上一郎就無處可逃。


    而他上船的時候,就是狙擊最好的機會!


    “要是在碼頭動手的話,確實能夠大大提高狙擊成功的概率。”


    “但暴露的風險,確實太高了!”


    這其中的道理,鬆川次郎心知肚明。


    可要想完成藤原小野交給他的任務,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一時間,屋子裏陷入了沉寂。


    鬆川次郎想了許久,反複權衡利弊之後,他最終下定了決心。


    “和藤君,我看就在碼頭行動!”


    “這一次不管怎麽樣,一定要完成藤原長官交代的任務……”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接下來的一切就有目標了。


    二人立刻找來了碼頭的地圖,根據他們之前去碼頭的經曆開始製定狙擊計劃。


    而就在這時,井上一郎的別墅。


    馮記會館的動靜也牽動著他與河內一郎的心。


    “課長,剛才問過了!”


    “確實是馮記會館周圍的動靜。”


    聽到河內一郎的話,井上一郎立刻追問道,“情況查清楚了沒有?”


    馮記會館的事情,是井上一郎一手策劃的,他自然有所準備。


    在會館周圍,他們提前就已經安插了眼線,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河內一郎點了點頭。


    “課長,負責觀察的人剛剛傳來消息。”


    “槍聲最開始是在馮記會館內部響起來的,後來好像有人追出來,然後才在會館外麵發生了劇烈的交火。”


    “最後,衛三才他們好像被抓了三個,最後鬆川次郎和沈飛都趕到了。”


    對於這個結果,井上一郎一點也不意外。


    衛三才等人,在他的計劃中本來就是一群炮灰而已!


    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馮一賢到底有沒有逃出來。


    “那馮一賢呢?”


    井上一郎的話,讓河內一郎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課長,我們的人並沒有發現馮一賢。”


    “不排除他被小島元太等人幹掉……”


    “當然,也不能排除他現在已經逃出來,隻不過還沒有聯係上我們……”


    這個問題立刻就讓井上一郎陷入了沉思。


    不過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鬆川君,要是馮一賢沒有落在小島元太的手中,無論如何,你都要找到他!”


    “要是我所料不錯,他的手中肯定有其他有價值的情報!”


    聽到這裏,河內一郎點了點頭。


    他信誓旦旦地說道,“課長,我明天就安排人員暗中打探馮一賢的消息。”


    “隻要他逃出來,我們絕對不能讓他落在沈飛等人的手中。”


    “我想,他應該也會主動聯係我們的!”


    河內一郎心中也清楚,隻要有馮一賢在,他們就還是有影響馮記會館的可能。


    畢竟,馮記會館是馮一賢一手建立的。


    隻可惜,他們哪裏知道,現在馮一賢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說完馮一賢的事情,河內一郎又提到了這件事情的影響。


    “課長,今天晚上的事情鬧得有點大了。”


    “觀察的人報告說,雙方交戰之中,憲兵隊好像死了三四個人……”


    “你說藤原小野要是知道的話,會不會……”


    河內一郎說到這裏,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往下說。


    藤原小野的脾氣他可是領教過。


    發生了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畢竟,之前他們在商務書局就是這麽做,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件事上。


    可對於他的擔憂,井上一郎卻絲毫不以為意。


    “河內君,你肯定衛三才那些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井上一郎說完,河內一郎立刻點了點頭。


    他信誓旦旦地說,“課長,這件事你就放心吧!”


    “衛三才他們別說知道我的身份,他們就連樣子都不知道……”


    “就算沈飛他們想查,也查不到我們這裏!”


    “但我就怕……”


    不等河內一郎開口,井上一郎就笑了。


    他看著河內一郎,似乎看出了河內一郎的擔心。


    他隨即反問道,“河內君,你是在擔心他們製造假口供麽?”


    河內一郎點了點頭。


    有商務書局的事情在前,要是有假口供,這種事情機古濂介很容易相信。


    可就在這時,井上一郎卻擺了擺手,“我巴不得他們這麽做呢!”


    “你放心,他們要是敢這麽做,我倒是想看看,他機古濂介怎麽交代!”


    “要是沒有證據,那他們就是栽贓陷害!”


    “馮記會館內部不是已經查出有地下黨的眼線麽?難不成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不可能是地下黨為了營救他們的人?”


    井上一郎現在看上去信誓旦旦,頗有些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在他看來,自己這一次的計劃無懈可擊!


    更何況,明天他就要離開香島,到時候,藤原小野更拿他無可奈何!


    “河內君,你的心就放到肚子裏吧!”


    “不會有什麽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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