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人都知道八斤是個聾啞人,隻會讀唇語。


    所以當他們說話不想被八斤‘看’到時,隻需要背對著八斤就可以。


    別人也不會對八斤這樣一個又聾又啞的人有任何防備。


    韓辰這一手,安排的太漂亮了。


    風重華由衷的佩服。


    “這麽重要的秘密,你就告訴給我了?”風重華側頭瞧向韓辰。


    韓辰微微而笑,一雙眸子閃動著熠熠光芒,“夫妻本是一體,我的秘密不就是你的秘密嗎?難道你還有什麽秘密瞞著我不成?”他說著話,身子不由自主地側向風重華,一隻手也不安份起來,將風重華的蔥指放在手掌心,輕輕地。


    一股又麻又酥的感覺自指尖升起,令風重華不自在起來。


    “你下去吧。”韓辰沉聲吩咐八斤,等到八斤恭恭敬敬地退出去,關上門之後。他立刻伸出手,將風重華自椅中抱起。


    正好好地在椅子上坐著,卻不妨被人一下子抱到半空,風重華嚇得尖叫一聲。


    緊接著,她被放在韓辰的腿上。


    一雙豐盈也被韓辰炙熱的手所覆蓋。


    她的臉,迅速漲紅,“別,別這樣。”不安地身體。


    “那你要怎樣?”韓辰將下巴落在她的脖頸上,順著衣領的縫隙往裏吹了一口氣。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後背蒸騰而起,令風重華每一根汗毛都緊張了起來。


    “我不懂,你教教我該怎樣做……”韓辰低低地笑,將風重華的衣領挑開了一條縫。不安份的大手順著衣領鑽了進去,將一對滑膩似酥握在了手中。


    空氣中似乎有一根琴弦斷裂,在倆人肌膚相接之時,同時顫抖了一下。


    “阿瑛……我的寶貝……”韓辰喃喃低吟,口裏反反複複地喊著風重華的名字。


    另一隻手隔著衣衫,漸漸地向下行去……


    身體內如同火山爆發,又如同雷閃轟鳴。腦海中波濤翻浪,亂潮拍岸,海浪巨大的浪潮一層一層的拍向岸邊。耳邊除了韓辰的呢喃聲,風重華好像什麽都聽不到了。


    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好生羞恥。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如同驚濤駭浪中一葉小舟,隨著韓辰的手指起起伏伏,一會被在浪潮,一會被拍翻在深海。她紅著臉,雙眸迷離。身子微微顫抖,在外麵的肌膚暈出誘人的色。


    隨著韓辰手指的遊走,那片肌膚就會變得紅透……


    韓辰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寶了。


    他衣領,將唇印落在誘人的鎖骨上,順著鎖骨一路向下,細細密密地起來……


    炎夏五月天,驕陽盛火。


    書房所有的窗戶都開著……一聲輕喘自書房裏晃晃悠悠地飄出……


    站在院中的八斤眉頭輕輕跳了一下,向著書房院門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在影壁處停頓了一下。


    四處看了看,而後繞過影壁,輕輕扣上了書房院的大門。


    書房院外,原本跟在韓辰與風重華身後的許嬤嬤等人就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詢問八斤。


    隻可惜,八斤‘又聾又啞’,木著一張臉,隻是搖頭。


    許嬤嬤等人問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問出來,隻能是看著那扇關著的大門暗自揣測。


    姑娘昨夜並沒有與世子爺行周公之禮……這件事情,屋裏侍候的幾乎人人都知道……可是……世子爺明明是一副饑不可耐的模樣……這大白天的……若是被外麵的人知道……姑娘的名聲喲……


    許嬤嬤揉了揉眉心,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書房中,在風重華的手指抓到一根炙熱時,徹底清醒過來。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如此豪放……她的上身不著寸縷……大袖衫的玉帶不知被扔到什麽地方去了……韓辰的手指就握在她的一對豐盈上……細細密密的吻不停落在她的唇間或是頸間……而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


    連忙鬆開手指,然後用力推了韓辰一下,“求你……”她的聲音略有些低啞,帶著慵懶和哀怨,又帶著一絲乞求和害怕。


    可她隻說了兩個字就仿佛啞了似的,吃驚地看著同樣著上半身的韓辰。


    手掌下是韓辰結實有力的肌肉,胸腔下有顆心髒正在結實有力地跳動著……胸肌很結實,似乎是常年練武……而且,還很有手感……


    風重華忍不住捏了捏……


    韓辰忍了身體內的悸動,啞著聲音問她,“手感怎麽樣?”他也清醒過來了。


    這裏是書房,不是臥房。


    哪怕他再喜歡風重華,也不能在白天……


    他無所謂,最多落一個重色的壞名聲。可是風重華不行,是會被人嘲笑的。


    可是,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是個有潔癖的人。


    二十年的生活中,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女人。漢王府裏漂亮的侍女有不少,他卻從來沒有過這方麵的心思。十幾歲時,他叫了個美貌侍女進屋……等到侍女褪盡衣服……他卻揮手讓侍女走了……


    然而,自從第一次與風重華見麵時,他就覺得這十幾年來的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洶湧澎湃到令他害怕。


    他還記得,那一年在山莊雨夜相見時。風重華為母守孝,穿了一身白衣,亭亭立於他的麵前。


    不知為什麽,他就有些蠢蠢欲動。


    自那一次起,他足足有半年沒敢見風重華。那一年,風重華隻有十歲啊!他又不是,怎麽可能對一個十歲的孩子……


    想到這裏他俯,將那枚鮮嫩欲滴的含在口中,了一下。


    風重華嚇了一跳,連忙用力推了他一下,翻身站了起來。


    書房裏,一地淩亂。


    平時被韓辰視若珍寶的書籍散亂著扔在地下……硯台與筆架被推到書案一角……


    風重華背對著韓辰,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衣裳。


    可是越急,她越套不好。


    到最後幾件衣裳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哪件是哪件。


    好不容易將中單穿上,身後卻伸過一隻修長的手指,手指上挑著鴛鴦戲水的……


    “你忘了這件。”韓辰軟語輕柔,笑著將套到了風重華的脖頸上,他齧咬著風重華如蓮糯般的耳垂,用手指靈巧地幫著風重華褪去中單。


    風重華紅著臉去掰他的手。


    “我幫你。”韓辰在她頸間落下一吻,“你總不會想讓下人們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樣子吧?”


    韓辰這樣一說,風重華隻得作罷,忍著羞澀任韓辰幫她穿衣。


    韓辰幹脆得寸進尺,一邊幫她穿,一邊又趁機揩油。


    弄得風重華一張臉紅得通透,連頭都不敢抬。


    韓辰幫風重華穿好衣裳,又替她將鬢間散落的碎發整理一下,然後展臂將她攬入懷中。


    深深吸了一口氣,“阿瑛,晚上我們……好嗎?”


    沉重的唿吸落在風重華的頸間,她能感覺到韓辰那顆急躁而悸動的心。


    到底要不要給韓辰?她有些搖擺不定。


    如果不給,他們已經這樣了。


    如果給了,自己又有些害怕和抗拒……


    就在她的遲疑不定時,卻聽到韓辰的歎息聲。


    “罷了,以後再說吧!”


    聽到這一句,風重華將一顆心放迴腹中。


    然後韓辰略略修整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她聽到韓辰在院中說話的聲音,“世子妃的衣裳上沾了墨汁,你們迴去取套衣裳來……”


    然後,韓辰就不知去了哪裏。


    她一個人在書房,蹲在地上快速地收拾著書籍。


    等到書房差不多恢複原樣後,許嬤嬤領著丫鬟和嬤嬤們進到書房。


    許嬤嬤年老成精,一看到書房的情形,就知道剛剛方生了什麽。


    她什麽也沒問,隻是笑吟吟地看著風重華,“姑娘,讓梳頭嬤嬤幫您重新梳下頭吧!”


    “呃,”風重華有些慌亂地點了點頭,掩飾道,“方才在寫字……不小心沾上了……呃……梳頭吧……”


    書案上哪有寫了字的宣紙?


    可是書房的人一個個都是視而不見。


    各個麵上帶著笑。


    不管是宗人府過來的嬤嬤還是四個大丫鬟,她們都是風重華的人。


    風重華得世子爺寵愛。


    她們的地位就會越高。


    沒見她們可以進書房院嗎?


    這個書房院可是樂道堂第一要緊的地方,除了方思義和八斤還有趙義恭三個人,平時隻能漢王與王妃。


    她們可是唯一能進書房院的下人。


    過了一會,小丫鬟取來了新的衣裳,風重華重新梳洗了一番。


    待她梳洗完畢後,又有小丫鬟來報,“世子爺請世子妃下棋。”


    書房院的小亭中,韓辰不知在哪裏也換了一身衣裳,見到風重華走近,笑著指了指棋秤,“來,讓我看看你的棋藝有沒有長進?”


    風重華將黑子搶在手中,抬手走了第一步。


    韓辰微微一笑,也拿起黑子挨著那枚黑子下了起來。


    “哪有都執黑的?”風重華一呆,頓時不依了。


    “夫人執黑,我當然要隨著夫人的腳步走嘍。”韓辰低言淺笑,又落下一枚黑子,“你瞧,這兩枚棋子緊緊挨著一起,像不像我們?”


    盛夏光年,歲月靜好。兩個身影相對淺笑,竊竊低語。


    美得如同一張濃淡相宜的水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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