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大綱被斃了,感覺一下子消沉了。又得陷入新的大綱思考中了,想大綱真的很費腦子。:(


    聽到這句話,風重華悄悄地掀起帷幕,往外看去。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韃靼公主敏敏兒察。


    敏敏兒察穿了一身火紅色的胡服,頭上戴著韃靼女子特有的坤秋帽。


    顯得她唇紅齒白,美豔無比。


    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韓辰的嘴角不自覺的彎了一下。


    “公主請迴吧!”韓辰抬了下巴,冷冷地看著麵前的韃靼公主,“我對於韃靼沒有任何興趣,相應的,對於公主更是毫無情誼可言。公主冒然上了我的馬車,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我把公主怎麽樣了呢。”


    這幾句話冰寒徹骨,如同一盆冰水兜頭兜腦地衝著敏敏兒察頭上澆去。


    敏敏兒察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韓辰將身子向後靠了一靠,將風重華那雙伸出擰他肉的手藏在身後,然後喊著趙義恭的名字,“還不把敏敏公主請下去?”


    “不!我不走。”敏敏兒察上前,想要再次抓住韓辰的衣袖。


    韓辰眸色難辨,冷冷地瞧著向前撲的人兒,“這馬車是今年新做的,我素來愛惜的很,極不願在使用的第一年就沾染上什麽鮮血。公主從草原上遠道而來,想來是不願意稀裏糊塗地把命丟到這裏的吧!”


    敏敏兒察身子一僵,立時呆住了。


    她沒想到韓辰竟然敢這樣直白地威脅她。


    她有心想要向前再蹭一蹭,可是看韓辰那冷淡的神情,似乎她再向前一步,就要抽劍刺死她似的。


    眼看趙義恭與八斤一左一右把韃靼公主給駕下馬車,韓辰方才還冷淡的麵色終於變了,齜牙咧嘴地扭頭:“你謀殺親夫啊?掐得這麽用力?”


    “你桃花這麽多,還怪我掐你?”風重華抬手將帷幕扯到一旁,恨恨地瞪了韓辰一眼。


    韓辰看了看她,卻吃吃地笑了,“原來,你吃醋了。”


    韓辰這麽一說,風重華反倒不好意思再生氣了。隻是用力地睜了韓辰一眼,縮了縮身子,坐得離韓辰遠了些。


    哪裏想到,韓辰卻如牛皮糖似的黏了過來,追著問道:“你來與我說說,吃醋的感覺是什麽樣的?是酸的,還是甜的?”


    風重華頓時敗北,覺得這兩生兩世都算是白活了。


    居然連一個韓辰都降服不了。


    ……


    風重華迴府之後,先去見了周夫人,而後就迴西跨院休息了。


    彼時,天空飄著小雪,西風吹過窗欞,響起格格吱吱的響動聲。


    風重華唇角彎彎地坐在窗下,一雙眸子晴光瀲灩,腦中憶著今日的事情。


    一會笑,一會羞澀。


    倒叫幾個服侍的丫鬟好一陣摸不著頭腦。


    今日敏敏兒察公主跑到漢王世子的馬車內求愛,難道姑娘不是應該生氣嗎?


    怎麽居然笑得如此甜蜜?


    幾個丫鬟一邊看著風重華,一邊揣摩著風重華的心思。


    卻沒有一個人能猜到正題上。


    風重華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乃是一個看透了人生百態的老太婆重生迴來的。


    什麽所謂的情愛在她眼中,不過是如百日紅花那般短暫罷了。


    她喜的,不過是韓辰對她的態度罷了。


    人活於世,先要有責任,而後才是情愛。


    韓辰不論做什麽,去哪裏,見什麽人,都要先派人來報備一番。這樣的行徑,縱是她與韓辰之間無愛,也夠她在漢王府中獲得體麵與尊重。


    尤其是,韓辰待她與待旁人不同……


    她見過冷淡的韓辰,無情的韓辰,嗜血的韓辰,卻從來沒見過如牛皮糖般黏著別人的韓辰。


    這樣的如牛皮糖般的韓辰,是專屬於她一人的。


    是隻屬她一個的。


    她想到韓辰將她送迴文府後,握著她的手,歎息一聲,“阿瑛,到底何時才能娶你過門?到底何時才不用這般躲躲藏藏?”


    其實婚期就在明年五月,距現在不過七個月而已。


    可是為什麽,她好像也有些等不及似的?


    風重華偷偷地彎了彎唇,而後有些心虛似的將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銀裝素裹,銀蛇亂舞。隻有牆角的紅梅,露出星星點點的紅色。


    獨立於亂雲急雪中。


    美的隻如圖畫,隻勝圖畫。


    幾個丫鬟對視了一眼,均露出不解的疑惑。


    ……


    都說永安十三年是一個福年。


    就連觀察天象、頒布曆法的欽天監監正都這麽說。


    再加上今年這場雪下得格外喜人,永安帝大喜之下就說今年的祭天要比往年要隆重些,以謝上蒼厚待之恩。


    許是漢王妃覺得自從韓辰與風重華訂親後,她從來沒邀請風重華過府一敘,有些不近人情。


    特地在冬月二十三那日,邀請風重華過府遊玩。


    聽到漢王妃邀請風重華過府,許嬤嬤等人非常興奮。


    提前幾天就替風重華準備好了要穿的衣裳。


    幾個人商量著,甚至要去借周夫人的首飾,好替風重華撐撐場麵。


    昨天夜裏,韓辰特地送了信,說今日袁雪曼與敏敏兒察公主都是受邀之人。


    聽到袁雪曼也一同受邀,風重華突然明白了韓辰的意思。


    袁雪曼與敏敏兒察都是喜歡韓辰的人,韓辰是怕她們聯合起來尋自己的不是。


    這還沒嫁過去呢,就要替韓辰收拾外麵的桃花,以後成了親這還得了,想到這裏,她忙叫過良玉,“你家世子爺屋裏收攏了幾個通房?她們脾氣品性如何?可有特別受寵的?”


    良玉茫然地搖了搖頭,“姑娘,我家世子爺一向不近女色。至今為止,屋裏除了一個八斤近身侍候著,就再沒旁人了啊。”樂道堂一向幹淨的很,就是有婢女宮娥們服侍,也都隻是做一些普通的事情。像鋪房疊被端茶倒水的活計,一向是八斤做的。


    所以風重華問她哪個通房受寵,良玉一下子懵了。“不過,府裏的莫嫣姑娘,倒是喜歡世子爺喜歡的緊呢。咱們王妃也不知怎麽迴事,愣是不打發她出嫁。按理說,既然姑娘與世子爺訂了親,就該早早地替莫嫣姑娘尋個婆家啊,怎麽還是把她留在府裏,怪給姑娘添堵的。”良玉想了想,終於還是把漢王妃出賣了。


    莫嫣?看樣子這個韓辰可是到處招惹情債啊!風重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姑娘,這都什麽事啊……”憫月衝著良玉掃了一個眼刀,腹誹不已。


    從賜了婚後,她家姑娘就一直借病養在府中,從來不出府。


    任憑外麵流言漫天,說什麽的都說。有說姑娘不受寵,將來定是在漢王府站不穩的;有說漢王世子不過是迫於壓力才認的這門親;有說漢王世子根本就不喜歡姑娘的。


    最過份的就是那個敏敏兒察!你一個異族公主,千裏迢迢的來中原,喜歡什麽不好,偏偏喜歡上了漢王世子……


    幸好漢王世子待她家姑娘極好。


    好的就連一向被文謙捧在手中的周夫人都誇讚韓辰,是真心實意地待風重華好。


    要叫憫月說,這根本不叫好?難道委屈她家姑娘就叫好了?


    像舅老爺那樣,事事都把舅夫人放在前頭,府裏除了舅夫人就再沒旁人,這才叫真的好呢。


    風重華懨懨打了個哈欠,“行了,先睡吧,明兒還要一早起來呢。”


    幾個丫鬟應下,各自休息。


    到第二天一早,早早地替風重華收拾妥當。


    風重華去上房院稟了周夫人,就坐著馬車去了漢王府。


    漢王府位於京城東城內王府胡同,與百花井巷離的並不太遠,坐馬車不過是兩盞茶時間就到了。


    站在門口迎接風重華的是韓辰的謀士方思義。


    他一見到風重華的馬車停下來,就笑吟吟地迎了上前,親手扶正了馬車下的腳踏,“縣君您慢些,剛剛下過雪,地上有些滑。”然後又道,“您是第一次來漢王府,世子爺讓在下叮囑良玉,讓她一定寸步不離的跟在您身邊。”他又指了指束手站在旁邊的農大管家,“縣君您也曾見過農大管家,您若是有什麽需要隻管派人去喚大管家。世子爺這會正在書房裏與老王爺說話……”一番說出,不僅從側麵解釋了為什麽韓辰不親自來迎接風重華的原因,更是暗中告訴風重華,今日府裏不太平。


    風重華聽得心中暗讚,連連頜首,“有勞方先生,有勞農大管家了。”


    方思義嗬嗬地笑,親自將風重華送到後花園惠園,而後才離去向韓辰複命。


    今日的惠園蒙了一層雪色輕紗,園中的瓊樓在白雪的映襯下如同天上白玉京。遠處水榭與曲廊處有幾隻仙鶴引頸高歌,翩翩起舞。


    有風吹過,立在花枝上的鶴望蘭隨著北風一同搖曳,送來淡香陣陣。


    風重華走到水榭時,水榭裏已有幾位姑娘。


    見到未來的世子妃,幾位姑娘麵上皆露出驚奇之色。


    怎麽世子妃居然沒有和漢王妃一同出現?難道外界所傳說的,風重華不得漢王妃喜愛,確是真的了?


    與這幾位姑娘打了招唿,風重華就獨自坐到臨窗的玫瑰椅上,而後將身邊的窗扇開得更大一些。


    這水榭下麵想必修了煙道,一進水榭就感覺到熱氣撲麵而來。再加上幾位姑娘頭上的頭油還有各式香粉,直叫人薰得想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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