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方思義走後,風重華強壓了滿腔怒火,去前院見了榮山海。


    “風府隔壁那家因為要外任,急著出手,我就說我想把宅子給買下來,想在夜裏看看院景,中人就給了我他家的鑰匙。”榮山海道。


    要想把柳氏神不知鬼不覺地換進風府,就得要一個藏身之處。原本風重華與文謙商議的是想買通巡防營,把轎子停在風府附近。可是這樣一來,要驚動的人就多了。


    幸好,風府隔壁的人家有了賣宅子的心思。


    榮山海就裝成買家去接洽,等過幾天風慎成親後,就尋個借口說不買宅子了。


    聽了榮山海的話,風重華不由拍案叫好:“這樣最好,等到新娘入了洞房,你們就加緊行動。等到入了洞房,找人尋機灌醉我父親……而後,洞房替換新娘子……把宋氏安安穩穩地送迴家,再由一個與宋氏身量相仿的人,在院中走動走動。然後以搬家的名義將宋夫子一家人送出京城,永世不得迴京。再買通宋氏街坊,讓他們死活不要承認宋氏一家在此生活過。”


    為什麽要這樣安排?


    榮山海有些不解起來。


    風重華莞爾一笑,點點星光自眸中溢出:“到時若我父親上天入地尋不到宋氏,隻會覺得黃梁一夢。”


    榮山海挑了挑眉,一夜醒來,新娘子換了人,好好的宋氏變成了柳氏。


    風家老爺可不得覺得在做夢嗎?


    榮山海又自懷中取出幾張紙,低聲道:“這是我去拿婚書時發現的。”


    風重華接了過來,卻愣了。


    原來這是鄭白錦和幾個姨娘還有院中下人的身契!


    她的眼,不禁眯了起來。


    ……


    再隔一日就是風慎成親的日子,風重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代嫁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可是運作起來卻極困難。


    宋家那邊肯定會請全福人的,到時如何瞞過她替換人……還有那些來觀禮的親戚和婦人,雖然風家破落了,賓客來的少,可是總會有些好奇的婦人想去洞房看看新娘子……還有那些來吃喜酒的親戚……這些人如何一一瞞過,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幸好,宅子的事情落實了。


    這就成功了一大半。


    不知不覺間,風重華的心情輕鬆了很多。


    這一放鬆,再入睡就很容易了。


    眼看著風重華不再翻來覆去的,良玉和憫月終於鬆了口氣。


    姑娘都翻了半夜了,若是再不睡天就亮了。


    饒是如此,風重華早上醒來時依舊是睡眼惺忪。


    天一亮,風明怡就抱著霜眉出了房門,想要偷偷跑到後院與霜眉玩,結果卻被周琦馥堵上了。


    周琦馥大聲指責風明怡不講信用,私自抱霜眉出去玩,說要剝奪風明怡今日的看護權。


    風明怡抱著霜眉死活不鬆手,生怕被周琦馥搶了去。


    霜眉在風明怡懷裏拚命的叫,奶聲奶氣地控訴這倆人對它的折磨。


    都十四歲的大姑娘了,還跟個五歲的小丫頭搶貓玩……


    風重華不由扶額。


    聞訊而來的魯氏更是恨不得地上裂個縫讓她鑽進去,抓著周琦馥罵了半個時辰,而後又逼著她去繡嫁衣。


    周琦馥被罵得淚水漣漣的,委委曲曲地抽噎不停,讓魯氏看了好生心疼。


    沒過一會就消了氣甚至還決定給周琦馥買兩隻貓做為陪嫁。


    嬤嬤見勢不妙,哄著魯氏迴上房院去了。


    等到魯氏一走,周琦馥立刻收了淚水,衝著魯氏的身影做了個鬼臉。


    風重華絕倒。


    怪不得周琦馥能從湖北偷偷跑到京城呢。


    原來魯氏這麽寵她?


    “你呀,以後得好好孝順你母親。”風重華點了點周琦馥的額頭。


    “阿瑛,我好喜歡你昨天送我的禮物,那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自鳴鍾。要不然,我把鍾送給阿怡,讓阿怡把霜眉送我好了?”周琦馥嘻嘻地笑,鬧得風重華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為柳氏替嫁而生出來的煩惱一掃而空。


    ……


    一大早,風府開始搭喜棚,試灶,而風慎這個成親的正主卻去了宋夫子家裏。


    新郎新娘成親前不能見麵,否則會不吉利。


    風慎對此毫不理會。


    眼見風慎來訪,宋夫子與宋妻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笑盈盈地待客。


    不僅如此,他們還讓宋氏做了陪。


    宋氏生得嬌嬌小小,一副風風韻韻的樣子。


    因快要成親了,請一位街坊大娘替她開了臉。此時臉上一根汗毛也無,如同剛剛剝了殼的雞蛋。


    看得風慎心中癢癢的。


    在宋氏替他倒酒時,忍不住撓了宋氏的手掌心。


    宋氏的身子震了震,卻沒將手拿開,用眼睛白了風慎一眼,依舊穩穩地倒酒。


    風慎半邊身子就麻了下去,眼睛一直追著宋氏。


    宋夫子滿意地撫了撫胡須,眼睛落在身上的直裰上,道:“……明兒就要成親,可是你嶽母卻連身像樣的衣裳首飾都拿不出。”


    聽了父親的話,宋氏羞澀地絞起帕子,垂著眼瞼,卻從睫毛底下望著風慎。


    風慎心中一蕩,從懷裏掏出了五十兩的銀票豪氣地拍在桌上:“這些嶽母拿去換身衣衫,也算是小婿的一點心意。”


    宋夫子就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羞於見人的模樣,卻將銀票快速的藏入袖中。


    而後道:“我不勝酒力,讓你嶽母扶我進屋休息吧!讓囡囡陪你說會話。”


    風慎大喜,急忙站起身目送宋夫子離開。


    而後就將一雙眼黏在了宋氏身上。


    宋氏垂著頭,兩腮漲得通紅,手中用力地絞著帕子。


    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我的乖乖!可想死爺了。”風慎伸出手,一把攬宋氏入懷。而後將手伸入宋氏的衣襟中,捏著兩團弱小,了起來。


    宋氏還不到十二歲,那裏剛剛開始長,哪裏禁得起如此大力,不由‘哎喲’痛唿出聲。


    這一聲痛唿,卻像是挑起了風慎胸中的邪火。


    他的唿吸不由粗了起來,扯開了宋氏的衣襟,又是咬又是齧……


    痛得宋氏一臉蒼白,卻還不得不咬牙忍住。


    直到風慎的手一路向下,她才像是驚覺起來:“爺,那裏不能碰……等到成親後……再……給爺……”


    風慎哈哈大笑著將宋氏剝個精光,反手按在桌子上,“那裏不用也行,還有後麵呢……”


    宋氏嚇了一跳,拚命掙紮起來。


    風慎牢牢地摁住她,不知用什麽東西在她後麵抹了一下,而後就提起長槍……


    宋氏慘叫幾聲,暈倒過去。


    坐在上房的宋妻被這聲慘叫嚇得渾身一顫,猛地站起來,就欲拉開房門。


    卻被宋夫子厲聲喝止:“胡鬧,坐下。”明日他們就要成親了,今日縱是越些軌也無妨。


    “相公……他們……不能這樣啊……”宋妻哆哆嗦嗦個不停,卻聽到那邊除了那幾聲慘叫再沒其他聲音發出,隻得抹著眼淚坐下。


    盞茶之後,風慎還是意猶未盡。


    他看了看褻褲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再看著躺在桌上昏死過去的宋氏,不滿地搖了搖頭,“年齡……太大了……不盡興……”


    腦子裏,不由自主浮現出風重華的影子。


    恨隻恨文氏將風重華保護的太好,沒能找到機會下手。


    原本那一年將風重華以病重的理由遷往鄉下田莊,就是他尋的機會。


    萬沒想到,文氏後腳就跟了去……


    想到這裏,風慎越想越氣。


    抽下腰間的革帶,對著宋氏狠狠地抽了下去。


    堂屋裏,又傳來宋氏含糊不清的低吟慘叫聲……


    ……


    榮山海從風府隔壁宅子裏傳來了話,說是柳氏已經在宅子裏藏好了。


    至於嫁妝依舊放在柳屠戶家裏,等到柳氏三日迴門時再隨著新娘子一起去風府。


    榮山海在,想必不會出什麽出閣的事情。


    風重華問來傳話的人,“可有把握灌醉人?”


    那人笑著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保證能灌醉。”


    風重華笑著點頭。


    ……


    宋氏的全福人古氏近來日子過得有些不順,她的女兒本來已經定了親,可是男方卻嫌棄女方家貧,想要退了這門親事。古家雖不是什麽大富之家,可都是有骨氣的,她的女兒聽到這件事情,哭得不能自已,說寧死也不嫁這樣的人家。


    所以,當宋家給了她十兩銀子做謝儀時,她不過考慮了兩日就同意了。


    十兩銀子,足夠她給女兒置辦一身行頭了。有了這十兩,男方就不敢嫌棄她家貧了。


    可是,當有人找到她,拿出一百兩銀子,讓她對洞房裏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時,她遲疑了。


    宋家雖不是什麽好人家,可是人家好端端地嫁女兒,她又當了宋家的全福人,不祝福就罷了,怎麽還能破壞呢?


    她做不出這樣無恥的事情。


    然而到下午,她就改變了看法。


    官媒登門,說有位秀才看中了她的女兒,想娶為妻室。


    是做窮人婦,還是做秀才妻?


    古氏不過想了片刻,就做出了決定。


    到晚上,她就同意了男方退婚的決定。男方大喜過望,不僅立刻將古姑娘的生辰八字退了迴來,還另送了三尺布頭作為賠禮。


    古氏將女兒的八字收下,把尺頭扔到了媒人臉上。


    眼看媒人訕笑著離去了,古氏隻覺得憋著的一口氣徹底地吐了出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神清氣爽。


    哈哈哈,明天是我生日!大年三十的生日,有哪位朋友是與我一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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