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田城的天守閣中,石原渡將軍正和兩名年輕女子喝酒。


    “大將軍,霧隱蘭來信!”黑田將信箋交給了石原渡。


    “果然是霧隱蘭啊!”石原渡粗看一眼,滿意的點頭,“她從未讓我失望過。”


    黑田有些不滿,“她似乎對世子動了真情,情報越來越少,越來越沒有價值了。大將軍送給那小子禮物,是讓她發揮作用的,要不要讓她母親寫封信過去。”


    “這就是我信任她的原因,也是她不讓我失望的原因。”石原渡擺擺手笑道:“不用拿她的母親威脅她,霧隱蘭和別的女人不同,別人都是無情的工具,而她卻是用情,因為她多情,才被信任,才能探知有價值的情報。”


    黑田麵色擔憂,“大將軍不怕霧隱蘭為情所困?忘記了她的任務。”


    石原渡不屑的揮了揮手,“那小子是英雄之姿,霧隱蘭豈能不動心,哈哈,若不用情,怎麽能獲得公元這等家夥的信任,身處高位,能信任幾人那。”


    黑田若有所悟的點頭,很是敬佩的言道:“聽大將軍這番話,才知大將軍的用人之策,果然不是我等能比的,唯有站在山巔,才能俯瞰四周,洞悉人情,這就是大將軍為大將軍的原因吧。”想了想,有些遺憾的言道:“可惜這女子了。”


    “可惜什麽?等你擊敗了你的敵人,她不還要迴到你的身邊來。”大將軍自信的搖了搖扇子,“崇拜強者,就是我們倭國女人的天性。”


    黑田點了點頭,“要不要把消息告訴河間嗎?讓他們做好準備。”


    “黑田,放出鷹隼,獵取信鴿,告訴九鬼將軍,盯死海路,九鬼做過海匪,和海匪島聯係密切,讓他鎖死海道一個月,片板不得去往河間,”石原渡麵色肅然的言道。


    黑田卻反對道:“我們可是盟友,我不建議將軍這麽做。”


    “黑田,你是擔心河間大敗後,嫉恨我們吧?”石原渡接過女人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河間一直在圍困,而不進攻海角堡,這點心思我還是懂的。”


    “大將軍,河間想坐山觀虎鬥,但這不是我們交惡的理由。”


    “哈哈,你被稱作倭國第一謀士,隻是多謀,但不善斷!河間也不是易與之輩,就等著我們幕府對三大名動手後,他們就會將圍困海角堡的上杉軍放迴來,讓他們參與和我們幕府的戰鬥,他好慢慢的實現他的統一大業,與其將來和上杉軍鬥,還不如讓他們和河間軍好好的打一場,讓他們打出真正的火花。”


    “不過,大將軍……”黑田欲言又止。


    “別再多說了,黑田,先讓他們打起來再說,不管誰贏誰輸,對我們都沒有壞處。這段時間,先不要給三家大名什麽壓力,讓他們安安心心的去天鹽川。”石原渡說著,就有驅客的意思了,“退下吧!黑田,我也累了。”


    待黑田退了出去,女孩臉上露出和年齡不想匹配的成熟笑容,“這個老東西!”


    京都城中,從鬆平義處得知上杉家兵敗海角堡的消息,天皇頗為吃驚,他沒有想到,連最堅韌的上杉家也在海角堡吃了大


    虧,萬餘人被團團圍住。雖然表麵沉穩,其實內心還是焦灼,有些緊張的端起茶杯,“內大臣,我不懂軍略,上杉家能征善戰,未嚐一敗,怎會在河間遭遇如此慘敗?”


    覺察出天皇的焦慮,鬆平義故作輕鬆,“天皇,勝敗不過是一時之事,在塵埃落定之前,這勝負並不是看上去那樣,孫武聖有言,‘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人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所以,強攻弱守,先為不可勝,上杉家做的是對的,先頂住河間的進攻,尋找敵人的錯誤,爭取一戰而定。”


    天皇搖頭,“可孫武聖也有言,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可勝,這勝是可知而不可為,交戰的彼此都渴望勝利,卻不能把握最後的勝利。”


    鬆平義笑道:“海角堡之戰中,是景破軍指揮的。”


    這讓天皇稍稍吃驚,“這孩子指揮了這次作戰?”


    鬆平義點頭,“年輕人貪天之功,想建立不世功業。”


    天皇稍稍遲疑,“我不懂兵略,願聞其詳。”


    鬆平義指著輿圖上的海角堡,“河間這是圍城打援,他們占盡優勢,將我們人馬團團圍在海角堡,可並不急於進攻,而是想讓上杉軍勞師遠征,去天鹽川解救袍澤,如此一來,他們以逸待勞,將上杉軍全部坑殺在天鹽川。”


    天皇有些吃驚,“此子如此年輕,竟有如此心計。”


    鬆平義言道:“天皇,怕這也不是此子最後的打算,景破軍之謀,是想削弱我們三家的實力,讓幕府壓過我們,如此一來,幕府必有平定我們的野心,這樣,他就趁著倭國內亂,各方勢力無暇西顧之際,順勢統一河間。”


    天皇沉思片刻,歎了口氣,“此子竟謀深似海,不管是他主謀,還是他身邊人的謀略,此子將來都是梟雄之姿,我們不得不防啊。”


    天後想了想,“若是清雅能嫁給如此英雄,也算珠聯璧合。”說著,便問鬆平義,“這景破軍可有婚配,你讓夫人打聽打聽,我倒是喜歡這孩子。”


    鬆平義沒想到天後如此提議,尷尬的言道:“皇帝已經賜婚景破軍。”


    天後麵露遺憾,歎了口氣,“清雅這孩子,婚事怎麽這麽不順利。”


    天皇意識到天後的失態,趕忙出來掩飾,“上杉家如此危局,可有破解之法?”


    鬆平義語氣堅定,“我們三家準備齊攻天鹽川,不知天皇可否同意?”


    天皇隻是點頭,“上杉、武田和你們鬆平三家,都是百勝之將,爭鋒幕府,不落下風。”天皇對此事雲淡風輕,認定了上杉軍不會在天鹽川吃虧,“三大名中,上杉景尤為謹慎,若是他認為能打,那麽打起來就能勝利。”


    鬆平義麵帶憂色,“河間比我們強盛,而且是在他們的領地上戰鬥,我對上杉說了,隻要把海角堡的被圍困的軍隊就出來即可,不能戀戰。”


    天皇點頭,“嗯,內大臣說的有道理。”


    “我倒不擔心上杉救不出被圍困的袍澤,我就怕上杉將軍戀戰,意圖擴大戰果,乘勝追擊。”鬆平義知道上杉的軍事風格,“上杉將軍統兵,輕易的不發動戰爭,一旦開戰,那麽他的軍隊就如同旋風一般,狂飆突進,勢如烈火。”


    天皇好奇的問,“戰爭之道,不就是攻城略地嗎?”


    “那樣變數就大了,別忘記,還有石原渡盯著我們那,一旦陷入河間就麻煩了,幕府趁機統一,就是我們的滅頂之災啊!”平鬆原著急的說道。


    聽到幕府,天皇心中一驚,擔心幕府趁機發難。“你說的有道理,告訴上杉將軍,求穩是第一位的,我們的敵人在國內。”


    “天皇,我一定會告訴他的。”鬆平義就要起身告辭,“這幾天怕是要忙著征伐天鹽川了,兵馬一動,事情就多了,臣就先迴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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