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修長的雙腿驟然發力,如同矯健的豹子,匕首朝著上甲微的心口紮了過去,淩空飛刺的衣護兒出手最為兇狠,是全無退路的搏殺。抓住這致命時刻,


    陰影之中,玄天真人敏銳發覺上甲微沒了迴旋餘地,蒼鷹般的拔身而起,飛竄到石壁上,如飛鶻搏兔,居高臨下的撲向上甲微,手中幽藍短劍如同索命的毒蛇!


    上甲微剛才博盡全力的一擊,已是氣喘籲籲,見到上下齊至,電光火石間,身如靈貓,在空中輕盈的側身,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大幅後仰,師盧劍橫掃,蕩開淩空飛刺的匕首。縱身飛起,一腳穩穩當當的踢在衣護兒身上,借力朝前,彈向了牆壁,淩空轉身,一劍反刺衣護兒,隻在轉瞬間,完全從防守轉成了進攻!


    蕩開長劍,左手揮拳,以摧枯拉朽的氣勢,迎上了衝來的玄天真人。玄天真人的短劍刺到上甲微的鎧甲上,帶著兩道火花從鎧甲上急速滑過,還沒來得及收劍,上甲微迅捷如風的拳頭就揮在他的胸口,清楚傳來了肋骨的斷裂聲。


    踏步向前,腳下的磚石盡碎,上甲微矯健的身形如女武神下凡,身形和劍勢匯合成一往無前的氣勢,令所有的當者披靡。在對方氣勢如虹的衝擊下,玄天真人步伐稍滯,為對方氣貫長虹的氣勢所攝,他突然間變得怯弱,全力朝旁閃躲。


    上甲微的師盧劍如影隨形,她有絕對的信心把玄天真人絞成碎片。


    衣護兒的短劍悄無聲息的衝著後心刺去,隻在這瞬間,上甲微鬼魅般的轉身,師盧劍迅疾如電的衝著衣護兒而去。衣護兒知道師盧劍的厲害,毫不遲疑的將短劍橫架在前,擋住風馳電掣的一劍,可師盧劍的衝力太大了,衣護兒隻得拚命後退。師盧劍在衝開對方的同時,上甲微順勢上挑,劍尖劃過衣護兒妖媚的臉龐,從下顎拉到眉間,鮮血噴湧而出,一聲慘叫聲,衣護兒躺在地上,兩腿痛苦的抽搐。


    在上甲微大發神威時,玄天真人發現了她的致命破綻,像隻潛伏在海底的毒蛇,短劍無聲無息的在師盧劍製造的驚濤駭浪中滑向上甲微。玄天真人沒有貿然出手,他在耐心的等待,等敵人自以為取勝時,才發動致命一擊,短劍帶出的勁風把上甲微的長發激得飄蕩,幽藍長劍直奔雪白的頸部而去!


    幽藍光芒如電而至,上甲微的身形為之頓滯,那淩厲無匹,正要絞碎羅達的一劍戛然而止。千鈞一發之際,上甲微急中生智,師盧劍插入甬道中的石壁,接勢猛然前翻,短劍從她後背滑過,在鎧甲上拉出耀眼火花和深深的凹痕。


    玄天真人暗道可惜,可還沒等反應過來,師盧劍已經插入到他胸膛中!


    見到玄天真人氣絕,上甲微突感渾身乏力,幾番激戰後的她想坐下歇息。


    可就在此時,羅達滿臉血汙,用盡平生力量,滿含痛憤的全力一擊,把所有的力量橫掃出去。轟然一聲,上甲微的身軀飛了出去,整個甬道抖動一下,骨頭斷裂和鎧甲撕扯的聲音刺耳無比。上甲微從石壁上滑落,無力的半跪在地上,張口噴出鮮血,曾經英氣勃發的臉龐被口鼻噴出的血汙掩蓋,顯得很是猙獰。


    剛才的一擊讓羅達法力枯竭,他氣喘籲籲,撿起師盧劍,獰笑著走向上甲微。輕微的呻吟聲傳來,看到倒在地上的衣護兒動了動,羅達激動的將她抱了起來,可是看到她臉上那條長長的傷疤,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到臉色蒼白的上甲微,臉上露出了失而複得的滿意淫笑,“失去一個,又重新得到一個。”


    隻聽“哢嚓、哢嚓”聲傳來,剛才的戰鬥太過激烈了,支撐的木柱紛紛倒下,整個地下搖搖欲墜了,見到形勢危急,羅達夾著二女,趕緊逃出密室。


    偌大的院落一片死寂,危險湧上了羅達的心頭,趕緊扔下兩個女人,將師盧劍攥在手中,想掉頭衝進密室,可“轟隆”一聲,地下密室坍塌,煙塵飛揚。


    喧囂的煙塵中,走來一群人,無視兩旁建築的倒塌,在轟然聲中,不徐不疾,不緊不慢,天崩地裂也無所在意,強大的氣息在四周激發,粉塵在他們四周如同凝固,這群人猶如驚濤駭浪中的礁岩,方正、沉默、穩重而絕不可侵犯。


    為這種不可名狀的氣勢所攝,兇悍的羅達有了跪地膜拜的衝動。


    為首踏步而來的高大男子是陶皋,他直視前方,將兇悍的羅達視作螻蟻,威武的麵孔剛毅有力,氣勢如同巡視領地的猛虎,無比的威嚴壓逼四方,粉塵都被這氣勢逼退。身量矮小的宿名世一臉的鼠相,稀疏的胡須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羅達半點也笑不出來,看到他,羅達就知道,太一教的三上師來了!


    身著灰麻袍的梁圖河信步而來,身披的麻袍黯淡無光,卻和老者端莊淳樸的麵容相得益彰,漆黑的眸子如同巨海深淵,明亮的眼神如同洪爐大冶,並不高大的身軀如同不可觸及高山,直視羅達,靜心平和的言道:“跪下!”


    羅達心神震蕩,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梁圖河對身後的明智言道:“帶到化真院去,好好管教!”


    當看到地上的衣護兒,雖然臉上有道深深的傷疤,可還能依稀辨別出這張麵孔,梁圖河被這張麵孔所吸引,瞳孔越來越收縮,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訝然之色,慢慢變成了震驚和迷離,轉頭對陶皋言道:“這張麵孔熟悉嗎?”


    陶皋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大淄城,天武士,婦姮?”


    宿名世搖了搖頭,“婦姮已被元真子所殺,這個怕是她的女兒。”


    見到昏迷的上甲微,梁圖河微微有些驚訝,“北宗宗主。”伸出中指,點在了上甲微的中樞穴、神堂穴和魂門穴上,隨著真氣湧入經脈,上甲微稍稍動了身體,慢慢恢複了意識,又過了片刻,坐了起來,猛然吐出大口黑血。


    上甲微取過師盧劍,用盡全力,掙紮著起身,似乎氣力不足,一個趔趄,猛然往前跌倒。羅達看到上甲微眼神中的陰毒,他知道這個女人要殺死自己,便高聲叫喊道:“快,攔住這個瘋女人!這個……”還沒等他說完,師盧劍已插入心髒,羅達張開的咽喉最後吐出兩個字,“婊子!”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上甲微將師盧劍插入劍鞘中,上前對三上人行禮道:“鄙人多謝三上人,這個淫賊著實該殺!”然後指著地上的衣護兒,“姐妹被他所擄,幾乎……”


    衣護兒眼中噙滿了淚水,口中發出嗚嗚的痛苦聲。


    梁圖河言道:“無上度厄天尊,能過此劫,當福生無量!”


    上甲微躬身言道:“火滅三垢,身意歡喜!願聖火永照眾生。”


    突然,門外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歡唿聲。走來五十多歲的短發教士,此人兩鬢斑白,赤裸著黝黑的雙腳,穿著粗布寬袍,但神采奕奕,上甲微見到此人後,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便介紹道:“上師,這位就是我們的賢良師鄺野榮!”


    見到上甲微受傷頗重,鄺野榮趕緊問道:“大宗主沒事吧?”


    眾人說著話,走出院落,就見到外麵沾滿了黑壓壓的人群,他們見到上甲微和鄺野榮,爆發出山唿海嘯的唿聲,“光明在前,聖火永存!”


    梁圖河言道:“大宗主真是深得人心啊!”


    上甲微擺了擺手,指著鄺野榮道:“這都是賢良師的功勞!”


    鄺野榮謙和的笑道:“歡迎到我們淨土聖壇去,以謝諸位天尊。”


    梁圖河單掌行禮,“賢良師,多有叨擾”說著,指了指身後的靈族,“正好靈族朋友在此,因靈域移民之事,特意前來商議,需大宗主定奪。”


    上甲微笑道:“既有救命之恩,還有什麽不能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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