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本來人流稀少的街道上麵忽然多了不少人。


    這些百姓渾渾噩噩的打開家門,搖搖晃晃的走在街道之上。


    “何天,你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嗎?”莊憐雪看著街上來往之人,發現他們目光呆滯,如同行屍走肉。


    “是有點不對勁,他們走的都是一個方向。”何天點了點頭,他放出幽魂,通知王二趕過來增援,多一個氣勁巔峰的大高手在場,安全係數就要高很多。


    “這不應該啊,幽冥蟲應該已經被殺光了才對!”看到前方出現一隊駐守在水井邊的城衛軍,莊憐雪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查看。


    “啟稟大人,此處水井已經滅殺完畢,正在填埋之中。”


    “四周百姓可曾服過解藥?”


    “都已經服用過了,一切正常!”領兵的小校恭敬迴答。


    “那這是怎麽迴事?”莊憐雪抬手指向路上那些渾渾噩噩的行人。


    “這小人不知,可以先詢問一番!”小校使了個眼神,立刻有一名城衛軍的士卒攔住了一個中年男人,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天黑了還在街上亂晃。”


    中年男人麻木的抬頭盯著士卒看了一會,忽然張開大口猛的撲了上去,一口咬中了士卒的脖子。


    鮮血飛濺,中年男人的眼睛頓時變得一片血紅。


    “我草!”不用小校吩咐,立刻有士卒上前,一陣刀砍斧劈,中年男人頓時被大卸八塊。


    “快去看看傷者還有沒有救!”小校焦急的吩咐。


    一名士卒蹲下查看,地上被咬傷的士卒瞬間起身。


    “哈,還有氣!”沒等小校高興完畢,起身的士卒嘶吼一聲,露出兩顆尖牙,又咬中了查看之人的手臂。


    麵對昔日袍澤,這些士卒沒有再痛下殺手,上前將咬人的士兵控製住,慌亂之中,又有幾名士兵被咬傷。


    混亂如同多骨米牌一樣坍塌。


    我去,這算什麽?生化末日?


    何天隨手擊飛了幾個撲上來的士卒,抬頭看向莊憐雪。


    “先殺出重圍再說!”


    莊憐雪卻是唰的一下拔出腰刀,反手劈倒了一個撲上來的女子。


    “這些是普通百姓,中了詭毒而已,下此狠手幹嘛?”


    “這些不是中了詭毒,而是血奴,已經救不迴來了!”


    “那也不一定,這麽多多人,要是都救不迴來,神徽城都要毀於一旦。”


    靠著不動明王拳,何天輕易的就在人群中打開了一處缺口,帶著莊憐雪脫困。


    躍上一處高樓,將神徽城中大部分景象淨收眼底,爆發的騷亂在迅速擴大,被感染的血奴如同滾雪球一樣,數量越來越多。


    已經有血奴開始衝擊城衛軍設置的防線,如此下去,恐怕整個神徽城都會大亂。


    “看來局麵已經失控了,莊天師,你不是有尋蹤之法嗎?看看源頭在何處。”


    聽到何天提醒,慌亂的莊憐雪連忙把尋蹤蟲放出,尋蹤蟲搖搖晃晃,直接向天上飛去。


    月亮?何天抬頭一看,發現月光有些不對勁,怎麽是淡淡的紅色。


    “那個不是月亮,是詭異!”莊憐雪驚唿一聲。


    何天也看出來,神徽城上空似乎被一層詭域覆蓋,月光透過詭域,才會變紅。


    “貪婪,你見多識廣,這是什麽詭異知道嗎?”何天心中發問。


    “這有點像血族的血海大陣。上方的月光本是陰能,但被血海大陣改變成了刺激血奴的詭能,要是不抓緊時間破壞陣眼,這種狀態還會加劇。”


    貪婪說話之間,月光再次變紅了一些,下方的血奴也更加暴躁,其中幾人背後衣服裂開,長出不規則的翅膀,似乎已經開始進化。


    “既然如此,陣眼在什麽地方?”何天焦急的問道。


    “用眼睛看不見,你不知道用心感應啊!”貪婪怒斥一句,何天連忙把眼睛閉上,細細感應。


    之前在鎖妖塔,他一雙眼睛失明,就依靠貪婪的感應,才能夠最終逃出生天,後麵眼睛恢複之後,就再也沒有用過感應之法。


    現在重新使出,發現感應之法比起眼睛來說更加強大,周圍十米範圍內的花草樹木人都清清楚楚,比起用眼睛看詳細了百倍。


    身邊的莊憐雪臉上一個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順著瓜子臉往下,是天鵝一樣優美的脖子,再往下……


    “咳咳,臭小子,你在感應哪裏?”卻是貪婪開口打斷。


    “嗬嗬,練習一下,有點手生了。”何天連忙把注意力收迴,再次探出。


    十米、一百米、一千米,越是距離擴大,感應的效果也就越差,變得模糊,在擴展到十千米的時候,何天腦海中出現了四道靈力光柱,衝天而起,強大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上方的血月之中,看來就是所謂的陣眼無疑。


    找到了,何天再次睜開眼睛,帶著幾分欣喜。


    莊憐雪此刻卻是已經束手無策,絕美的臉上帶著幾縷淒涼之色,下方的血奴已經匯聚了上千人,等下即便鎮妖司出手,壓製下來,普通百姓也會死傷慘重。


    何天卻是從官服上撕下一片布,在上麵迅速的繪製起了地圖。


    “快把這份地圖交給蔣鎮守,讓他帶人摧毀這幾處陣眼。如此一來天妖教的血海大陣,就可以破了!”


    “什麽血海大陣?”莊憐雪接過地圖,疑惑的開口問道。


    “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趕緊去吧,我在這裏拖延一會!”


    何天一刀劈出,將木樓的立柱斬斷,重重一拳,木樓頓時倒塌,砸向路口。


    衝向路口的血奴頓時被擋住,下一秒何天手持一根火把落下,木樓頓時被點著,幾名血奴爬上廢墟,又被何天一腳一個踹了迴去。


    火勢漸起,血奴不敢再上前。


    何天轉頭望去,恰巧看到莊憐雪飛掠的身影。


    還不算太笨,知道抓緊時間。


    何天再次躍起,衝向下一處路口進行封堵。


    鎮妖司在血月出現之時就已經反應過來,上下嚴陣以待。


    大批的天師和緹騎已經派往各處要道把守,配合城衛軍控製局麵。


    蔣平峰坐鎮鎖妖塔,這裏是重中之重。


    外麵的混亂雖然生靈塗炭,但鎖妖塔要是被攻破了,那就是百詭夜行,就連整個河東府都會一片哀鴻。


    “報告鎮守大人!何天發現了對方的陣眼!”莊憐雪急趕慢趕,已經是氣喘籲籲,真氣消耗殆盡。


    “幹得好!孫天師,就由你等出手,摧毀這四處陣眼!”蔣平峰心中大喜。


    本來他正在惱怒城衛軍不作為,居然讓天妖教在眼皮子底下布置了召喚詭域的陣法,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召喚陣法的陣眼。


    百姓有救,神徽城有救了。


    “大人我等離開,這鎖妖塔怎麽辦?”孫鶴開口,他們這二十多人都是氣血已經開始衰敗的天師,奉命鎮守鎖妖塔,算是神徽城鎮妖司的底蘊,如果全部出擊,那鎖妖塔就無人鎮守了。


    “無妨,我一人足矣,百草院和煉器坊就在附近,隨時可以支援。”


    見蔣鎮守如此安排,孫鶴等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全部飛掠而出,一時間鎮妖司上氣勁縱橫,聲勢浩大。


    鎮妖司外,一處破敗的民宅內,看到從鎮妖司衝出的眾多天師,麵色陰冷的幽詭再次化做一團黑霧,沉入了地麵。


    “鎮妖司!哼哼,該我出手了!”


    看著跪在麵前的幽詭,徐教長掏出一顆血丹扔下,幽詭立刻如同惡狗一樣撲過來啃食。


    蔣平峰站在鎖妖塔頂,平靜的注視著神徽城裏的種種狀況。


    忽然周圍一靜,連同風聲都消失不見了。


    領域,宗師級別的手段。


    蔣平峰猛然轉身,看到一身黑袍的來人。


    “師兄,別來無恙!”


    黑袍滑落,露出男人有些蒼白的臉,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實在是有些年輕得不成樣子。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蔣平峰也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很多往事,眼神有些渙散,最終喃喃開口,“徐榮,你來了!還是當年的樣子。”


    “蔣師兄,這麽多年過去,你卻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徐榮輕蔑的一笑,開口嘲諷,“這麽多年過去,守著鎮妖司這麽一個爛攤子,被俗事所累,師兄,你的實力不進反退,居然還是小宗師層次,真是枉費了當初師傅那麽器重,把吞月訣傳給了你。”


    “你還有臉提師傅,你投靠天妖教,已經是人族的恥辱!”


    “哈哈哈!追求長生之道,又有誰對誰錯?當年我不過是幹掉了一些惡貫滿盈之人,搶了他們修煉物資為我所用,就被膽小怕事的師傅和你逐出師門。我有什麽錯?整個宗門的資源都是你一個人的,我不去爭不去搶,又怎麽能夠活到現在。”


    “你心術不正!”蔣平峰緩緩開口。


    “我還要說你食古不化呢!”徐榮針鋒相對。


    “那這些枉死的百姓又該怎麽說?”


    “這些不過是世家幫派圈養的兩腳羊罷了,與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如我來幫他們解脫。”


    “一派胡言!”蔣平峰渾身氣勢大漲,白發飛舞,狠狠一掌擊下。


    “師兄,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如此暴脾氣,氣血衰敗,小心早逝啊!”徐榮輕笑一聲,這可是在他的領域內,蔣平峰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感知之中,還會受到領域的無形壓製,速度都慢上不少。


    見掌印襲來,徐榮風輕雲淡的邁步,打算避開。


    突然皺眉,低頭看去,兩腿之上不知何時纏繞上了金色的鎖鏈,卻是蔣平峰在說話的時候已經發動鎖妖塔的陣法,將其困住。


    “師兄,你又陰我!”徐榮隻來得及匆匆舉手格擋,就被一掌打中,整個人都陷入地下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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