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去了。”


    掌櫃的叫了兩個人上來,守著屋子,並命人將嚇掉半條命的店小二扶到一邊休息,至於外頭那些看熱鬧的人,全被掌櫃的趕了,這些不相幹的人,留下湊什麽熱鬧?


    唉。


    將人趕了之後,掌櫃的一直歎氣,這客棧死了人,這消息瞞不住,以後這生意啊……


    難做啊。


    掌櫃的忽然想起來,“快,去查一查,這是誰定下的屋子。”還有,屋裏上吊的老婆子到底是誰?


    等會官爺來了,肯定會問的。


    可惜,隻有掌櫃的識字,其他小二將那冊子拿過來了,掌櫃的自己翻了起來,嘴裏念念有詞:“這屋子是昨日定下的,叫什麽名來著,住進來的是個……小姑娘,隻有一個小姑娘?那定下屋子的是……誰呢?”


    掌櫃的低頭苦思。


    “掌櫃的,定屋子的好像是大戶人家的丫環。”夥計小聲說道。


    至於是哪個府的,那就不知道了。


    “丫環啊,”掌櫃的又道,“住這間屋的小姑娘去哪了?既然是她的屋子,她應該跟這老婆了認得。”


    夥計搖搖頭,說道:“小的一早起來這間屋裏就沒人,根要玉沒見過那小姑娘。”


    “你們呢,都沒看到人嗎?”掌櫃的眯著眼問其他夥計,其他夥計全是一個說法,沒看到這屋住的小姑娘。


    隻有後廚的一個夥計道,“早上時,倒是看到過一個小乞丐,從客棧裏走出去……”


    掌櫃的聽了,臉色一變。


    就在這時,官差來了,是巡檢司的人,專管命案,“誰報的案?”官差問道。


    掌櫃的忙道:“是小人報的道案。”


    然後,掌櫃的將有人在這屋上吊的事說了,還強調,“這屋昨日租給了一個小姑娘,可今個一早,就沒見著這姑娘的人,這上吊的婆子,也不知哪來的。”都不認得。


    官差令人將上吊的老婆子弄了下來,又讓忤作驗了屍體,忤作得出結論:“這老婆子是自盡身亡的。”


    官差聽了道,“既然這老婆子是自盡身亡的,不是兇差,那就結案吧。”


    突然,一個夥計道:“大人,要不再仔細搜一搜,說不定能搜出什麽東西呢。”


    掌櫃的聽到這話,瞪了那夥計一眼,“幹活去,別在這裏瞎嚷嚷。”搜什麽!萬一真搜出個什麽東西,這店起碼得封好幾天,還幹不幹活,吃不吃飯了?


    官差聽到這話,眉頭一皺,“你可有什麽線索?”


    那夥計不顧掌櫃的怒視,開口道,“小的隱約看到,那邊桌上好像有個東西。”


    桌上有東西?


    官差朝那邊桌上走去,桌上空無一物,他將桌子上麵桌子下麵全部都搜了一遍,什麽都沒有,他臉色一冷,盯著那夥計道,“你過來。”


    夥計快步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問,“大人,可找著了,小的隱約瞧著像是一封信……”


    官差輕哼一聲,“信在哪,給我瞧瞧。”


    “之前就要這……”夥計的話說到一半,便沒了聲,桌上哪有什麽信!


    夥計啞了。


    官差盯著夥計:“你什麽時候看到的信?”


    夥計額頭冒汗,“先前進屋時,掌櫃的想讓我們將這婆子抬下來,所以,才走了過來,眼睛往這邊掃了一眼,像是有東西擺在桌上。”


    官差問掌櫃的,“可有此事?”


    掌櫃的道,“確有此事。”


    官差便此作罷,那夥計卻是忍不住又往桌上瞧了好幾眼,他明明看到有信的,信呢?


    一個瘋婆子在客棧上吊自盡,案子很快就結了,這自盡而亡的瘋婆子被官差拖走了,人雖走了,客棧依舊熱鬧。


    —


    “怎麽迴事?那封遺書呢,怎麽會找不到?”


    “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那封信明明就擺在桌子上啊!”


    “可惡!”這人低咒道。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弄死那老東西就是為了引出那封‘吐露真言’的信,信裏,崔相是個人麵善心的禽獸,是個為老不尊的惡棍,除了這些之外,還偽造了一些崔府的惡事……


    至於死掉的那個,正是知道一切真相的‘楊嬤嬤’,她是當年崔老夫人的陪嫁丫環,如今,也是崔老夫人的心腹。


    本來是個極為漂亮的局,可是,最重要的那封信,卻偏偏不見了。


    “不對!那仵作有問題,那老東西明明就是被人勒死的,仵作卻偏偏說是上吊,所以,衙門的人才會結案,走,去找那仵作!”


    兩人匆匆出門。


    “那仵作住哪?”


    “不知道啊!”


    “蠢貨,還不去查!”


    被這兩人惦記的仵作,離開客棧後,去了一民宅,出來時,卻又是另一番模樣,穿著普通布衣,眼皮搭著,走在路上毫不起眼。


    他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幾經穿梭,來到一家酒館門口,他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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