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榮華的表情沒法形容,她一個小姑娘都不愛做飯,學歸學,但想要她日日去廚房做,那肯定是不成的,就算她想去,她娘也不會同意啊!


    朱昊吃飽喝足,站起來:“那廚娘在哪?”


    崔榮華抹了把臉,問他:“成王知道這事嗎?他沒說什麽?”


    朱昊不解:“他知道又怎麽樣,我想怎麽吃就怎麽吃,他們送上來的東西,我不碰,難道他還想把我餓死不成?”


    崔榮華懂了。


    朱昊在成王府隻吃自己煮的東西,別人端過來的,他不吃,若是別人逼他,嗬嗬……


    崔榮華問了另一件事:“你每次去廚房做菜,不覺得油煙重嗎?而且,你有空嗎?”


    朱昊說道:“我就喜歡聞那菜香味!我之前都在皇宮,那裏的東西還不錯,我就沒自個動手做。”不過,他還是有一絲不滿的,“那些的東西總是熱了又熱,後來都沒什麽味了。”而且啊,太後吃的東西都是軟乎乎的,朱昊也沒挑釁,雖然不太喜歡,但他還是全部吃完了。


    這一吃完可就壞了,太後還以為他特別喜歡吃那些東西呢,每日都上。


    所以,朱昊出宮後很想吃崔家煮的菜。


    朱昊說完,就大步往小廚房走去,崔榮華忙跟上去。


    廚娘是有些手藝的,可是那些安身立命的本事肯定是不會教的,朱昊特意跟她了幾道普通的菜譜,比如燉雞煮肉。朱昊是滿足了,學了這麽一手後,現在他做的菜比他之前做的好吃一些了。


    崔榮華見朱昊將想自己做的菜吃了,便阻止道:“你不想想你剛才都吃了多少!這些留著,明日再吃,當然,你也可以帶迴去。


    朱昊將東西打包帶走,走時,猶豫好一番,扯下一個雞腿遞給崔榮華。


    崔榮華道:“我不缺這點東西。”


    朱昊執意遞給她。


    崔榮華無奈,隻好接了,又叮囑他道:“記得明日用灶熱了吃,別吃冷的,會拉肚子的。”


    朱昊點點頭。


    成王府派來的馬車在外頭等了有一會了,朱昊這時才出去,車夫跟侍衛等得腿都麻了,見了朱昊,忙迎了過去,“小主子好。”


    朱昊上了車,眾人上了車,車夫駕著馬車迴了崔府。


    崔府後門。


    崔三爺鬼鬼祟祟的探著頭,將下人支開後,他對後麵勾了勾手:“快將人抬進來。”四個轎夫抬著一頂小轎從後麵悄悄的進了府,崔三爺在前麵探路,指揮著轎夫避開人群走。


    “三爺,這人抬到哪?”轎夫小聲問道。


    崔三爺眼神微閃,指了一個空置的院落道:“就抬到那,這是你們的賞銀,記住,可不要亂說話。”


    轎夫見了銀子,笑得嘴都咧開了,他們殷勤問道,“三爺,轎子裏的美人可要小的幫忙抬出來?”


    崔三爺眼一瞪:“不用,我自己來。”說著,便進了轎子,將包得嚴嚴實實的人將轎中抱了出來,走進院子。


    四個轎夫抬著空轎離開,路上,偷偷摸摸的說道:“這三爺可真是個風流人,聽到沒,轎裏的姑娘剛才還叫喚呢。”


    “誰說不是呢,說是新來的姑娘,還沒上牌就給三爺瞧見了,這不,硬是給帶了迴來。”


    “嘿,崔三爺別的不說,這玩女人……”


    轎夫們說到興頭上,聲音不免大了些,府中的一個丫環將這話聽到耳中,不由停了下來,厲喝道:“你們亂嚼什麽耳根子!崔府的閑話,你們也敢亂傳?”


    轎夫們一聽這話,心虛又理虧,嚇得直縮脖子。


    他們不過一介小小轎夫,隻是個民,哪能與官鬥?就算是府裏的丫環,那也比爛命一條的百姓強。


    轎夫放下轎子,賠著笑臉:“這位姐姐,是我們不懂事,我們錯了,你就饒了我們這迴吧。”


    厲喝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小蓮。


    她收買了一個掃地的丫環,讓掃地丫環悄悄盯著崔三爺,三爺一迴府她就知道了,她怕三爺去了三太太屋裏,急急的過來堵人,誰知,沒堵到三爺,就聽到了這幫轎夫混說。


    小蓮自然不高興。


    轎夫道了一番歉,四人對視一眼,怕留下會生出事為,抬著空轎便要走。


    小蓮伸手一攔:“去哪?”


    轎夫望著小蓮:“我們的差事了了,自然要離開。”


    差事?


    小蓮看著眼前的空轎子,突然到想一件事,三爺該不會是又抬了個美人進府吧!當初她進府都是自人走來的,才多久,三爺就用轎子抬了另一個女人進來,小蓮心裏恨得很。


    她麵上帶笑:“三爺讓你們把人抬到哪了?等會怕是要用水,我燒些熱水送去。”


    轎夫聽了這話,以為小蓮是三爺的心腹,連抬個青樓姑娘迴來都知道,哪能不是心腹丫環啊?


    轎夫伸手往那邊一指:“就在那。”


    小蓮笑得格外燦爛:“我去廚房將下人燒些水送來。”她說完話後,去的並不是廚房的方向,而是三太太的院子!


    轎夫們壓根就不知道,還以為自己辦了一件好事呢,樂嗬嗬的走了。


    小蓮去了三太太的院子,她並沒有去找三太太說崔三爺抬女人進府的事,而是去了小廚房,跟燒水的婆子說道:“三爺說要多燒水熱水。”


    燒水的婆子眼皮一抬:“這個時辰要熱水做什麽?小蓮姑娘,這水是你要的還是三爺要的啊?”小蓮跟三爺那點破事,除了三太太哪個不知道?不過三太太沒問,底下人也不好說,你想想,雖然現在三爺看著是跟三太太好了,但是三爺那喜新厭舊的性子,能好幾天都還沒個準。


    達時候,誰會說小蓮的事?


    不光給三太太找不自在,還惹了小蓮這個仇。雖說現在小蓮看著失寵了,那萬一人又勾搭上三爺了呢?耳邊風一吹,倒黴的還不是那些多事的人。


    所以啊,這人啊都學聰明了,事不關已,高高掛起。自家的事都不管過來呢,哪還有心情管別人家的事。


    當然,若給銀子的話,這另當別論。


    小蓮倒是無所謂:“這話我是帶到了,燒不燒是你的事,若到時候三爺怪罪,你可別賴到我頭上,各位姐妹可聽到了,話我是帶到了。”


    小蓮說完,轉身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燒水婆子留了個心眼,問道:“這水燒好了留著,還是送到哪?”


    小蓮迴頭說道:“這得問三爺。”


    燒水婆子嘀咕:“三爺這要水是做什麽,洗澡用?洗澡也不該是這個時辰啊。”她老老實實的將水燒了。


    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領。


    便出了小廚房,去了三太太屋外,托丫環給三太太帶句話:“三夫人,三爺讓奴才燒的水已經燒好了,隻是這知這水該送往哪……”這水燒開了,若是繼續燒,會燒幹的。若是加水,那又得費一迴柴。


    老婆子怎麽想都覺得不劃算,這才過來問了三太太。


    崔三太太聽了丫環的傳話,一愣:“三爺?三爺不是出了府嗎?他說去會友去了,什麽時候迴來的,要什麽水?”


    丫環道:“奴婢不知,有個燒水婆子說三爺迴了,還要了水,夫人,要不將那婆子叫過來問問。”


    崔三太太點頭。


    燒水婆子被帶了進來,見了崔三太太便磕頭:“問三夫人安。”


    崔三太太端著茶,輕聲問道:“三爺什麽時候迴的,怎麽會要你燒水?”


    燒水婆子惶恐道:“是小蓮姑娘跟奴才說三爺要水,讓奴才早些備著,至於三爺是否迴了,奴才並不知。”


    “小蓮人呢?帶過來問問。”崔三太太慢慢說道。


    “奴婢這就去找將小蓮帶來。”丫環低頭應道。


    崔三太太在屋裏坐了會,丫環迴來了,身後卻沒帶人,崔三太太臉一冷:“怎麽迴事,人呢?”


    丫環欲言又止。


    崔三太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聲音跟冰渣似的冷:“說!”


    丫環低聲道:“奴婢本想將小蓮叫過來的,去尋人時,在路上聽到有人說,三爺悄悄帶迴了一個美人,藏在院裏。叫水就為了那給美人洗澡用的……”


    叫水,傻子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崔三太太臉都扭曲了。


    崔尚餘,好樣的!


    竟敢騙她,她差一點就信了崔尚餘的鬼話!


    崔三太太臉上又悲又喜,心跟掉到冰裏的,許久,她才聽到自己從牙逢裏擠出來的聲音:“走,去瞧瞧。”死也得死得明白。


    若是真的,她跟崔尚餘以後‘相敬如冰’的過日子,若不是……


    崔三太太覺得沒這種可能。


    “往哪走的,哪個院子?”崔三太太邊走邊問。


    崔三爺走進屋子,發現屋裏還算幹淨,便將人放到了床上。


    直到這時,他那顆受驚亂跳的心這才慢慢恢複正常。能不驚嚇嗎!他跟幾個狐朋狗友約在青樓見麵,吃喝玩樂,正是盡興地的時候,一個酒肉朋友看他沒點小美人,使嘲笑道:“崔老三,怎麽,這是轉性子?”


    另一人也笑:“是不是你家的母老虎又發威了?”


    有人附和:“是啊,我也聽說了,你家那位夫人迴了娘家,可時間還不短啊,你這是嚇著了?不敢在外頭亂來了?”


    崔三爺才不會被這些話激怒,隻是笑:“你們就酸吧,說我,你們家裏的夫人連你們死在外頭了都不管吧!”


    其實還真有這樣的。


    那人聽了,追著崔尚餘打,崔三爺哪裏肯讓他打,隻管跑,一個追一個打,途中,崔三爺又說了幾句混話刺激那人,那人本來是鬧著玩的,可崔三爺說的話太過分了,這打著打著就成了真。


    崔三爺東窩西竄。


    後來被那人揪住了,崔三爺掙紮,兩人使的力氣大了些,又撞又碰,他們身前的那扇門被撞開了!


    屋裏正在演活春宮呢。


    一個龜公正往一個女子身上爬呢,那女子哭鬧掙紮得厲害,這架式像是調教新來的美人呢。


    崔三爺看慣了這事,說了聲不好意思,正準備走。


    誰知,那女子聽到崔三爺的聲音,把頭轉了過來,崔三爺一瞧,嚇得魂都飛了,這不是之前住在他家的那位江表妹嗎?


    哪裏還容得他多想!


    崔三爺飛快的跑過去,使了喝奶了勁將龜公從江表妹的身上踹下來,將衣裳脫了披在江表妹身上,然後對著龜公一頓猛打,龜公被打得暈了過去。


    床上,江心柔眼神煥散,隻會傻笑,偶爾還會叫喚一聲。


    這明顯是中了套了。


    崔三爺混慣了風月場所的人,哪能不知道這套路。二話不說,將江心柔的頭全部包住,不讓人看到,他讓那群酒肉朋友給他打掩護,自個偷偷摸摸的走了。


    他將人塞到馬車裏,先去了一趟他的小院子,就是置外室的那個院子。姑娘從青樓出來,這可不是什麽好名聲,崔三爺再混,也知道這事的嚴重。


    崔三爺他弄了一大桶冷水,將江心柔塞了進去,之後他叫了守院子的婆子過來,將江心柔撈起來,換身衣裳。


    江心柔的衣裳換好後,她不傻樂了,像是暈了過去。


    一冷一熱,確實受不了。


    崔三爺叫了轎子,帶著江心柔從崔府後門迴家,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他覺得自個做了一件好事,得意洋洋,正等著人誇呢。


    崔三爺將江心柔放好,出了院子,正好撞上進來抓人的崔三太太。崔三太太問:“誰在裏頭?”崔三爺比了一噓聲的手勢:“小聲些。”


    崔三太太盯直直的盯著他。


    崔三爺對身後的丫環婆子道:“你們去外頭,不許進來。”崔三爺興高采烈的對崔三太太道,“跟我來。”


    崔三太太沒想到崔三爺見了她一點都不心虛,倒是有三分相了崔三爺,便跟著崔三爺進屋了。


    崔三爺進屋後便關了門,然後神秘兮兮的走到床邊,“看,這是誰!”


    崔三太太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江表妹?”


    崔三爺嘿嘿笑著:“就是她!我厲害吧!”


    崔三太太看著江心柔脖子上的痕跡,眼前一黑:“你,你這個……”


    崔三爺還在那邊得意:“是我將她從青樓救了迴來……”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讓崔三太太打了一巴掌。


    崔三爺捂著臉:“你瘋了?打我做什麽?”


    崔三太太咬著牙道:“我看是你瘋了吧,你這是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江舅舅才剛死,你竟然還碰她!你碰誰不好,偏要碰她!崔尚餘,我告訴你,這事我不會幫你瞞著的!”禽獸不如。


    崔三爺徹底懵了,碰誰了?他碰誰了?


    許久,他才弄明白崔三太太的話,他吼道:“誰碰她了?我沒碰!是龜公幹的,不是我,我把她救出來的!她的裙子是好的,沒人讓碰……”就是脖子讓人親了幾口,胸讓人捏了幾下。


    後麵兩句崔三爺沒敢說出口。


    崔三太太:“龜公?”怎麽扯出這麽個玩意來?


    崔三爺委屈極了:“你怎麽打我,我救了她,你還打我!早知這樣,我就不救了!”越想越委屈。


    崔三太太:“真不是你……”


    崔三爺斬釘截鐵:“不是我。”


    崔三太太看著崔三爺有些紅腫的臉,滿是歉意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是她太生氣了。


    沒一會,兩人就和好了。


    正說著,床上的江心柔慢慢轉醒,睜開眼,她茫然的望著賬頂,突然,她尖叫起來:“啊——!”她想起來了,一個又醜又惡心的男人朝她的臉親了過來……


    江心柔受不得刺激,眼睛一翻,又暈了過去。


    屋外。


    “這是怎麽了?誰在叫?”


    “不知道啊,這聲音有些熟啊,可仔細聽又不像三夫人的聲音。”


    “莫不是三夫人跟三爺打起來了吧……”


    “快去告訴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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