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鄭勇很想看一看這秦淮八豔與自己家的絕世佳人到底誰還漂亮一些,於是,便跟著那小丫環身後,在眾人的羨慕嫉妒中走了。


    雖然在同一個園子裏,可是,距離卻並不短,也不知道這寇白門要找自己有什麽事情,難道是要賣鏡子?八成是這事。


    鄭勇一邊猜想著,一邊跟著那小丫環七拐八拐的向前走。開始他還記一記路,後來就不再記了,因為,前麵記得已經記忘了,這裏到處都是花花草草的,所謂亂花漸欲迷人,花是很能迷人眼的,各種顏色,各種姿態,還有各種的氣味,對於記憶考驗很大。聽說女人對此記憶力要遠遠超過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鄭勇是有點花眼了,記不得路了。


    終於兩個人上了一座小樓,樓也不高,隻有兩層而已,一般情況下,下層是會客用的,而上層則是清倌人的臥房,一般根本不可能讓人進,就是入幕之賓,也不一定能享受得上,可是,鄭勇今天第一次來,還不認識,更沒有花錢,結果就上了樓,這讓很多人知道了一定會大唿不公平的。因為,有很多人為了寇白門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了,結果就是掛了個入幕之賓的名字,而其實和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


    然而,這寇白門越是這樣的高傲,便越是被人追捧,有時想一想,男人就是很賤,在沒有得到一個女人之前,他可能會不惜一切的去追去求。然而,當得到之後呢,沒有幾天就拋到腦後去了,那新鮮勁也就三分鍾的熱度。


    鄭勇上了樓,隨著那小丫環開了門,他本以為既然是臥房,那就會直接看到人和床的,因為在後世臥房可不就是這樣嗎?一進門入眼的就是一張大床,別的都是輔助設施。但是,進了寇白門的臥室,你會以為是進了一個會客室,而不是一個女人的臥室。


    當然,不會有沙發茶幾什麽的,而是有八仙桌,太師椅,鼓形的凳子等,潔白的牆上有名人字畫,這是肯定沒有印刷品的,也不會有贗品。


    鄭勇被讓到客位坐好,不一會兒,那小丫環便端了茶水來。可是卻並不見寇白門,鄭勇忍不住道:“你家小姐呢?怎麽不見人?”


    那小丫環道:“小姐在化妝呢,要過一會兒才來,公子稍等一下。”


    鄭勇點頭,那小丫環又送上來四碟精致的糕點。有茶有糕點,等等也無妨,女人就這樣,總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在人前,前世後世,不管什麽世都是一樣的,所以,鄭勇一點也不奇怪。


    閑著沒有事情,他就開始品嚐那四碟糕點,這糕點看著好看,吃著也好吃,反正比他在訓練營食堂上吃得要好多了。就這樣,一口茶水一口糕點,卻也很是愜意,鄭勇很享受。隻不過,他卻是特種兵出身,就聽到了那邊裏間裏,那麵簾子之後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應該都是女人。看來這房間裏的丫環不止一個啊。


    結果就是,四盤子糕點一壺茶都喝完了,仍然不見寇白門的人。鄭勇有些煩躁了,這是什麽意思啊?叫自己來又不見人,如果想賣鏡子快點談啊,談完了自己也好迴去做,這樣吊著人最是讓鄭勇反感。


    終於等了,卻不是寇白門,還是那丫環,她鄭勇續上了水,又撤下了那四個碟子,之後再上了四碟糕點,而且,和之前的不一樣。


    鄭勇有點傻,自己已經吃飽了,這還讓吃?他看到那小丫環又要走開忙道:“不知道你家小姐什麽時候能出來呀?下麵還有人在等我呢。”


    那丫環道:“剛剛丟了一件首飾,在找,許是找到了,我去給你看一看,再催一下吧。”


    好吧。就這樣,那小丫環又消失了,這房間隻剩下了鄭勇,哦,不……還有一壺茶和四碟糕點。


    閑著也沒有事,於是,鄭勇就又吃了起來,這一迴的糕點更好吃了,鄭勇一邊品嚐,一邊讚歎不知不覺中又吃完了。有些撐了,不過還可以堅持。糕點沒有了,他也不想再喝茶了,因為,胃裏已經裝滿了,不能再裝了。隨便四下了看了一下,突然發現在自己的身後座椅後麵的牆裏放著一把六弦琴。咦?自己進來時竟然沒有注意,這東西隻有自己的樂器作坊裏才出,所以,他熟悉的很。一伸手拿了過來,撥了兩下,居然聲音不準,看來這寇白門也隻是為了放在這裏裝一裝樣子,是為了吸引那些紈絝的吧?哈哈……聽說自己搞了那個音樂小園之後,秦淮河的清倌人的生意普遍都下降了,看來也已經影響到寇白門了。唉唉唉,自己這算是無心之失,無心之失啊。


    得,幫你調一調琴吧。


    於是,鄭勇抱著六弦琴,一邊調一邊撥,一會兒,就調好了。這房間裏也沒有人,那布簾子後麵也沒有了聲音,也不知道掉了一件什麽首飾,這麽久也沒有找到,找不到不會換一件戴嗎?先把客人給招唿一下,等送走了客人還不有的是時間找嗎?唉,這寇白門的職業道德也值得懷疑呢。


    閑著沒有事,手上就撥弄起了六弦琴來,聲調起來,就又忍不住的唱了一曲成都。


    在後世時這個他是下了功夫練的,雖然穿越了,可是,本事並沒有留在後世,而是都帶了過來。他唱得特別投入,當一曲唱完後,剛要收了六弦琴,卻傳來了掌聲。


    鄭勇一驚抬頭看去,卻是三名美麗的女子並排而立,就在身前三米處,想是剛剛聽自己唱歌的。三名美麗的女子,相貌不同,卻各有千秋,竟然讓鄭勇無法判斷出誰更美麗一些,這……哪一個是寇白門?而別外兩個又是誰?


    鄭勇忙放下六弦琴起身拱手道:“小生唐突,不知道三位名姓,亦未知如何稱唿。”


    其中一個年齡要大一些的道:“我是柳如是,小公子可曾聽過?”


    就如是?好耳熟悉的名字,他努力的想著想著,突然道:“你就是秦淮八豔之一的柳如是,本姓楊,名愛,號影憐,又號我聞居士、河東君,浙江嘉興人,後來嫁給了錢謙益的那個柳如是嗎?”


    柳如是一下子呆住了,她本家的姓如果不是和自己關係非常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就是其他秦淮八豔也是不知道的;而且,說什麽自己後來嫁給了錢謙益?這是怎麽迴事,自己是對他有好感不假,可是也沒有要嫁他啊。他是誰,難道他知道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嗎?


    看到柳如是呆在了那,另外兩個名美麗女子也很是震驚,因為,鄭勇所說的這些,她們也是不知道的,那麽鄭勇是怎麽知道的?兩個人一左一右扶住了柳如是輕聲道:“姐姐,清醒些,這人是亂說的呢。”


    那柳如是卻被叫醒了,她推開了兩女來到鄭勇麵前一拱手道:“公子,剛剛是小女子無禮了,公子所說,如是深信,還請公子告知我之所終,萬望乞憐。”


    鄭勇立即知道自己剛剛是說漏了了嘴了,這可是要泄露天機呢,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老天爺收拾。於是,道:“剛剛真的隻是胡扯,不能當真,不能當真。”


    柳如是一聽,撲通跪在了地上拜了下來,以額觸地道:“請公子乞憐,如公子肯告之,如是願以身服侍。”


    另外兩名女子張大了小嘴,這對於清倌人來說,事情可是太大了。雖然柳如是已經年過了二十,可是,她的身材和容貌以及才藝,卻仍然是秦淮河中頂尖的存在,還沒有到必須嫁人求人養活的地步啊。


    鄭勇這下為難了,都是自己嘴快,唉,算了算了,最難消受的就是美女的哀求。於是他道:“我隻說與你知,可以嗎?”


    柳如拜謝道:“甚好,多謝公子,如是之言必諾!”


    鄭勇忙擺手道:“不過是說兩句話吧了,沒有那麽嚴重,也不用你這樣做,鄭勇受不起,真的受不起,請收迴剛剛的承諾,我再來告知。”


    柳如是是一個俠女,很有氣度,有強烈的愛國情懷,鄭勇是很敬佩她的,所以,也很是尊重。


    柳如是見鄭勇說得很真誠便道:“如果公子嫌棄我年長,我可以收迴。”


    鄭勇道:“非也,我非為嫌棄,而敬重也。你有俠女之風,愛國之情,即便是須眉也多有不如,所以敬佩之至也,不敢唐突。”


    柳如是聽了這話,淚水一下子流了下來道:“今聽君此一席話,雖死無憾也。請受我大拜!”說完,向鄭勇磕了三個響頭。


    鄭勇真的很不好意思,人家一來是個女人,二來人家可比自己大很多呢,好幾百歲,三來柳如是真的是一個好女人,非常難得他是真的敬佩,所以,並沒有做什麽假,他急忙伸手把柳如是拉了起來,而她的額頭已經見了血。另外兩個女人也驚叫,女人特別是她們這個行業的女人,破了相可是一件大事情。


    鄭勇立即伸手掏出一個布包,打開來裏麵竟然有很多包紮和藥品,鄭勇先給她清理了血液,再用酒精擦洗過之後,又摸了些孫秀才家的祖傳藥水,之後再給她包紮了起來。柳如是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拒絕,反而非常順從的接受了鄭勇的救治。而另外兩個美女雖然很關心,卻並沒有向前湊,還以手掩鼻,這藥水是有些藥味的。


    包紮完成之後,鄭勇道:“這個是不會留疤的,放心。”


    柳如是道:“公子還精通醫道嗎?”


    鄭勇道:“不是,這是行軍急救包,在戰場上如果受了傷,可以自救也可以被戰友搶救,上戰場時每一個人都要攜帶兩個的。”


    柳如是瞪大了眼睛道:“公子上過戰場嗎?”


    鄭勇一愣,今晚怎麽了?這嘴怎麽就這麽大呢,忙道:“沒有沒有,我隻是聽說的,聽說的。”


    柳如是又指著他在熟練的收拾著的急救包道:“那你怎麽會有。”


    鄭勇道:“我有一個親戚在部隊上,不是,是在軍隊中。”可能是美女們太多了,自己真的有點語無倫次了,唉,少說少做吧。


    柳如是又問道:“你去過成都嗎?”


    鄭勇隨口道:“去過……”又想起那是後世去過,而不是今世,於是又忙改口道:“沒有沒有。”


    柳如是笑了起來道:“可是,剛剛聽你那首歌,可是在成都結識了一位紅顏知己啊。”


    鄭勇一愣道:“紅顏知己,我會唱的……不,什麽呀,那個那個……歌詞就是這樣寫的,我隻是跟著歌詞唱而已,我沒有去過成都,真的。”完了,完了,今晚撞邪了!


    柳如是道:“真的有紅顏知己這首歌嗎?”


    這個應該沒有問題吧,於是他點了點頭道:“有啊。”


    柳如是笑了道:“那有勞公子唱一遍怎麽樣?”


    另外兩個女人立即拍手道:“我們附議,我們恭聽。”


    這就沒有辦法了,於是,鄭勇隻好又拿起了六弦琴,把紅顏知己唱了一遍,三個女人,加四個小丫環都聽呆了,真好聽啊。她沒有想到男人唱歌竟然也這麽好聽,以前都是聽女人唱的,現在忽然聽到男人的歌聲,真的好聽極了。


    其中一個美女走上前道:“公子可不可以教我?我……出錢,一百……不,一千兩銀子怎麽樣?”


    臥槽,原來她叫我來不是要賣鏡子,而是要賣歌曲啊,這個可不能賣,鏡子可以無限製作,要多少就是個時間問題,而歌曲那是用一首少一首啊。鄭勇尷尬道:“這個也不值錢,誰都可以學的,隻要你喜歡就行。”咦?不對不對,我不是已經決定不賣歌的嗎?啊,是沒有賣而是白送了。今天這裏,真的有鬼,他相信了相信了。


    而那個美女開心道:“放心了,說一千兩就一千兩,絕對不會騙你的。”


    唉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出去了,再說了自己是那缺一千兩銀子的人嗎?算了算了,就這一首,一首!


    於是,鄭勇開啟了教學模式,三個美女認真聽認真學,鄭勇給她講了三腔共鳴的原理,發聲的練習,讓聲音從用丹田用力,而不是讓咽喉用力,發力不對對嗓子的破壞很大,而且,也會唱不長時間,等等的美聲方式方法,直把三個女人直接聽傻,這樣的教學她們還是第一次,而且,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因此,教的認真教,學的認真學,之後就把紅顏知己教會了,好吧,這一下可以走人了,他早就想逃了,原本隻是想教一首歌,可是,最終卻變成了一大堂聲樂課。


    現在都幾點了,幾點了,我要迴家!


    鄭勇提出了迴家,可是,那個學歌的美女卻道:“這次叫你來,本是要還人鏡子錢的,而且,我們兩個姐妹她也想賣呢。誰想到你會唱歌啊,還這麽好聽,我在小園沒有聽你唱過這兩首,還有嗎?”


    鄭勇大仿佛被蠍子紮了一下,跳了起來大聲道:“還有還有……”忽然之中,鄭能大腦內出現了無數個問號,自己剛剛一定是想說,沒有沒有,可是,為什麽就變了呢?不不不,這裏有問題,有問題,有問題!


    他再也不敢停留了,再留下來,還不知道要發生一些什麽呢,跑跑跑,必須跑。於是,他立即奪路而逃,隻是不認路啊,不過,先逃這裏再說吧,隻要離開這小樓,離開那三個人,一切就都恢複正常了。


    出門他還是記得大概方向的,因此,他選擇走直線,遇牆翻牆,遇房上房,反正他就是一條直道都到黑了。不,現在本就是黑天,就是走到天亮也要堅持走下去啊。


    翻牆的時候,他突然心一動,站得高看得遠啊,隻要自己爬上一個俯視一下,不就可以知道出去的路了嗎?於是,四下裏一看,發現了一個目標,那是一間瓦房,還不矮,正好有牆與之相連,鄭勇就在牆上往那個黑屋瓦房方向跑,正跑著,忽然有人大聲道:“誰?哪裏的毛賊竟敢來此行竊,休走,某來也!”說話間一個黑色身影竟然一下子跳上了牆,直奔他而來。


    鄭勇大驚,這是什麽人?兩米高以上的牆啊,自己是爬上來的,而人家是跳上來的,那能一樣嗎?而且,在這兒,自己說是跑,不過是小心翼翼的快走而已。可是,對方卻是在快速奔跑,雙方的速度明顯不在一個擋位上啊。人家是跑車,自己是牛車,不行,這一會兒就會被追上。於是,他又跳下了牆,一個前滾,低了一下身體,在花叢中跑,好在現在天黑,對方又人高馬大的,自己這樣子,對方有可能看不到,或者不能馬上判斷出自己的具體位置。再有就是,鄭勇如果在地上撿到一個可擲之物,就會順手擲出,如此,那物體落地或是碰撞到什麽東西發出聲響也會轉移他的注意力。


    也現在也不用辨明方向了,也不在意什麽出去不出去了,隻要能逃得出這個高手的追捕,去哪裏都是可以的。經過他的一番麻雀戰法,那黑影果然,沒有追來,可能是被吸引到別的地方去了。快逃快逃,還好鄭勇一直堅持晨跑,奔跑能力還是有的,這樣一直跑,當然不能跑直路了,因為,不敢再爬牆了,隻好隨便的找個門隻要能向外跑就行,就這樣三轉兩轉,他到底蒙了,這算是徹底的迷糊了!


    又轉過一個小門,突然發現有一座二層小樓,他一驚,再定睛一看,果然,這小園裏就隻有這麽一處小樓,所以,非常的明顯,而這小樓上此時還亮著燈,很顯然是沒有睡。這一下子鄭勇開始激烈的鬥爭,最終還是決定往樓上跑,不管怎麽說,總比在這裏糊裏糊塗的丟了小命更好啊。於是,他又一次迴到了樓上,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六弦琴的聲音,是有人在練習唱紅顏知己呢,天啊,終於又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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