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在訓練營裏麵是有一個禁忌的,那就是不要提過去,一提起過去就會哭暈過去幾個人,最終大家都默契了,不再提了。今天不知道怎麽著,這個鄭四傻就是不停的迴憶起過去了,可能也是因為鄭三娘嘲諷他太能吃所引起的吧。


    不管怎麽說,這話還是不要再提了,提起來都是傷痛,全身都是傷疤,誰也好受不了。即便是鄭勇也是不願意提的,因為,他的過去實際上更痛苦,他可是把一條命都丟在了後世,隻好穿個魂過來。其實,他也就成了永遠的孤家寡人,因為,就是他親自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啊,是當初那個鄭大傻的,這就是魂穿的悲劇性!


    不說過去,就隻能說眼下了,鄭勇道:“韃清已經有了北歸的意向,而我們也就有了機會,咱們這些人都是死過一會兒的人了,我的過去你們也知道,我就是鄭大傻,也就是你們之中最大的那個傻子,這一傻就是十多年,隨便一個下人都能耍著我玩。“


    鄭三娘和鄭四傻看著他笑了起來。


    鄭勇心裏恨得不行,也不知道這人怎麽都這樣,每一個人都不願意揭自己的傷疤,卻對別人的傷疤,興趣濃濃。好吧,其實他也是這樣的,也許是能從別人的痛苦中尋找到自己的自信吧,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


    鄭勇繼續道:”我們既然都是一群不幸之人,那麽我們就是命中注定要走到一起的人,那麽,走到一起做什麽呢?逆天改命!我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把自己的命運給改過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成為一個倒黴蛋了。因此,這一次是我們的一個巨大的機會。”


    鄭勇一下子站起來走向地圖,鄭三娘和鄭四傻也跟了過來,他們三個人一起圍在了牆上的地圖前。這一張軍事地圖,是鄭勇利用這一段時間隊員們偵察迴來的情報所繪製的,與現在應該大差不差,相比於當今官軍的地圖,那是強的找不到邊了。


    訓練營高層,都被要求得會看地圖,否則,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高層,三個月之內還看不懂地圖,那對不起,加基層吧。


    三個人看著地圖,鄭勇把手指點在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距離濟南有五十餘裏,這裏三麵環山,一麵向南,山中間有一片平地,都是上好的農田,而四周的從山腳到山坡都是樹林;或許下麵曾經也是樹林,隻是被農民漸漸砍伐掉了,把這一塊平地改造成了農田。也不管是什麽原因所造成的這裏的地貌我特征吧,反正這裏非常的適合安營。


    鄭勇用手點著這裏道:“這裏,距離濟南,有五十六裏路,距離我們這個隱秘基地,有三十二裏路,如果敵人從濟南北撤,由於所攜帶的物品以及人口,再加上這樣的天氣,他們走不快,一天能走五十裏,那就已經算不容易了。所以,我覺得這裏最有可能是他們第一次出城的宿營地,而且,是他們高層的宿營地。”


    鄭三娘和鄭四傻都看了看,點頭讚同鄭勇的分析。


    鄭勇看了看他們兩個人道:“為了不打擾敵人,我們這一次,不要去那裏做任何的行動,要讓敵人,安心的住進去,以方便我們進行斬首行動。我再一次重申一遍,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敵酋多爾袞!誰也不能給我節外生枝。誰如果破壞了這一次行動,我一定會軍法從事,斬立決!”


    說到這裏他瞪著眼睛看向鄭三娘與鄭四傻,兩個人點頭,告訴鄭勇自己已經知道了。


    鄭勇因此繼續道:“那雖然無法進行現場文中操作,可是,我們卻可以提前進行紙上作業。”說著,鄭勇把這一個掛圖取了下來,平鋪在了桌子上繼續道:“先在這紙上把敵人的大概紮營位置標出來,然後就是製定出我們的暫行行動計劃的具體排兵布陣,所有的步驟全都設計好,從潛入,到斬首行動,從撤退到外部接應,都一一的部署好。”


    鄭勇說到這裏又停下來,圍著這桌子轉了幾圈,才又站在地圖前道:“炮兵要分三路部屬,人在正前方向,作為我們潛入隊員的接應,其二在這營地兩邊的山坡上,那裏有比較茂密的樹林,兩支小分隊,各攜帶兩門炮埋伏好,在必要的時候,可攻擊其中大營帥賬及周圍,一來可以牽引敵人注意力,用來掩護潛入隊員撤出來,二來,如果潛入的隊員沒有完成任務,那麽,這四門炮就集中轟炸帥帳。看能不能有機會炸死敵酋,當然,我是希望這兩樣都不用,而是我們順利的斬首,又順利的撤離,如此,那兩個小分隊也可以輕鬆撤離,以最快的速度與大隊會合,一起撤向孫傳庭營地。”


    對於鄭勇這樣部署,鄭三娘與鄭四傻並沒有意見。


    鄭勇就繼續道:“外圍炮兵已經就位了,那就剩下兩個方麵,第一,潛入人員的具體的潛入及相互配合,並最終完成斬首行動;第二,運輸隊一定要把炮及炮兵安全快速的運送走,記住了,不能有一門炮,和一個炮兵,落入敵手,一個也不行!如果出現了被包圍的情況,要想盡一切辦法,把炮炸毀,所有的人員不允許降敵,傷員自殺,跑不掉時,全體自殺!這是命令!”


    這一下子鄭三娘和鄭四傻動容了,這些可都是自己朝夕相處的生死兄弟啊,這樣死了,真的很心疼,很不舍。


    鄭勇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他道:“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戰爭不是請客吃飯,而是生死相搏!如果我們的尖端武器落入敵手,那後果是恐怖的,對於我們來說將是災難性的。所以,毀滅尖端武器,是第一必須;再有就是技術兵種,特別是炮兵,我們的火炮領先太多,威力太大,如果被敵人掌握了,那對我們來說是致命的!我們隻是一個小團團,人力物力財力,都不足以與大明或大清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抗衡,唯一的優勢就是先進的武器,如果這一點我們也丟失了,那麽我們的存在就沒有了意義,懂嗎?”


    兩個人艱難的點了點頭。


    鄭勇大怒道:“你們如果不能認清這一點,如果你們都不堅決,那麽,下麵的執行者就會更加不堅決,而那些被執行者呢?是不是就可以違抗這個命令了呢?鄭三娘,鄭四傻,你們都是我所倚重的存在,如果你們都這樣,那我們還不如現在就迴家,過自己的太平日子去!”


    麵對鄭勇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兩個人產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於是,兩個人同時立正敬禮大聲道:“堅決執行首長的命令!”


    鄭勇看著他們冷冷道:“如果,執行出了問題,我就執行你兩個!”


    兩個人又一顫抖,態度立即堅決了起來,誰也不想死啊。


    古人有訓:慈不掌兵。鄭勇當然是明白的,軍人就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軍隊太特殊了,他太強大了,特別是隨著科技的發展,就會越來越強大,如果不能把軍隊控製好,那一個政治家想做什麽事情都不會踏實的,所以,為什麽後世那些非洲的小國總是會發生兵變,總會一個又一個的推翻政權。偉人說槍杆子裏麵出政權,雖然略有點偏激,不過,卻是一條真理。這也是為什麽宋太祖弱武強文之後,即便是導致了大漢族這第一被徹底擊敗,但是,後來的大明以及大清卻一直都願意沿用。無它,就是政府的安全係數提高了,以至於到了最後,整個世界都成了文官政府,還好,中國也找到了一個既讓軍隊強大,而又讓他們不影響政府安全的方法。


    其他國家自然就有樣學樣,都學會了中國的政治體製,那個地球上的文明,其實和中國的方方麵麵都是息息相關的,而未來,儒家文化也將再度崛起,成為一種世界性的統治性文化,沒有辦法,科技給於了人們越來越強大的力量,如果所有的人都崇尚西方式的自由與民主,那用不了多久,人類這個文明也就差不了可以結束了。


    嘿嘿,知道西遊記為什麽讓孫悟空去保護唐僧取經了吧,說的就是這麽一個問題,一個強大的力量,如果不能有效的被控製,那對於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孫悟空是殺不死的,玉皇大帝不是沒有想過把孫悟空消滅掉,即使用盡了辦法也不行。最終連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這種神仙界的頂級裝備都用了,結果還是沒有用。


    原因就是孫悟空是殺不死的,不管是誰,哪怕是他的師父,他的師父不可能比太上老君還厲害,在神仙界,也沒有人敢於淩駕於太上老君之上。那所謂的虛菩提隻是有人冒充的,誰呢?隻能是通天教主了,也隻有他才善於教練妖獸,也隻有他才能有這種能力,而也隻能有他,才在孫悟空闖出大禍來之後沒有被牽連,而如來是誰?多寶如來啊,就是通天教主的大徒弟多寶道人啊。


    嘿嘿,這裏的事情太多了,不說了不說,總之你們知道孫悟空是天生地養,是先天存在的,誰也殺不死,那要想不讓他成為一個破壞者,就隻能把他管控起來。科技就是現實版的孫悟空,請問誰能消滅得了它?那好吧,隻能把他管控起來,其實,我們也管控不了科技,隻能管控掌握科技的人,而誰有這麽大的神通呢?非孔子不可也!未來孔子就是全世界的聖人,而文官政治就是為他的崛起而進行前期的鋪墊。


    鄭勇看到兩個人的態度終於到位了,他這才放下心來,唉,他是不喜歡這樣的,可是,如果不這樣,那他們這個團體就會埋下失敗的因子,這個是他決不可能允許的,誰又願意為他們作嫁衣裳呢!


    於是,他們三個就坐下來,圍繞著地圖,研究起了潛入斬首的具體戰術來,如此過了三天,也研究的差不多了,韃清整體北撤的消息也來了。


    鄭勇有點激動,不過還是在第一時間寫成了軍情報告給孫傳庭發了去。而他則立即宣布全隊進入到了一級戰備,於是,整個特別行動大隊都動了起來,檢查各種裝備的完好情況,有問題要及時上報,不然就是貽誤戰機,那可是軍法從事的!


    為了更為準確的了解敵人的一舉一動,鄭勇便派出了更多的偵察力量,但是同時又特別告誡,隱蔽是第一位的,偵查是第二位的,而偵查的最大要點,隻有兩個,第一多爾袞,第二他晚上在哪裏宿營。別的都是次要的,甚至是可能忽略了的。


    一撥撥人發出去,就有一份份情況發了迴來,可以說,鄭勇雖然沒有親自去,但是,他卻掌握著多爾袞的一動一舉,這一整天都在這樣的緊張中度過了,到了下午太陽落山之後,一種確切的情況終於到來。正如鄭勇所分析的那樣,多爾袞就是把他的大本營,駐紮在了那個地方。


    哈哈……


    鄭勇仰天大笑,之後又大叫:“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鄭三娘與鄭四傻也非常的開心,同時也更加的崇拜起鄭勇來,他居然提前三天就預估出了敵酋的駐營地,並為此做了充足的準備,這真是蒼天相助啊,活該那多爾袞該死!


    三個隨從立即行動起來,分工早已經明確,下麵的人也已經都分別做了分組,其中,正麵斬首鄭勇主持,後麵的支援與接應鄭三娘主持,而兩側炮兵小分隊策應是鄭四傻主持。


    兵貴神速,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於是,鄭四傻率先帶隊出發,之後是鄭勇,最後是鄭三娘,她的裝備太多了,也太沉重了,行動遲緩也是正常。


    如此,行動的大幕徐徐被拉開了。


    鄭勇一邊帶隊向著既定的目標靠近,一天觀察了一下天氣的情況,他就更有信心了。現在的天氣是烏雲遮天,不要說月亮,星星也不見一顆。而且,又有紛紛揚揚的小雪飄落了下來,而西北風也很大,鄭勇感覺有七級以上。這對於他們行動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障礙,但是,同時也是對敵人的一種麻痹,相對越是困難,成功率反而會更高。


    西北風,也大半的順風了,所以,全隊進行的很快,幾乎是在被風吹著向前滑了,不過,他還是讓所有的隊員都努力用力滑,這天太冷了,不好好活動,腿腳會被凍壞的。


    同時,他也又隱隱擔憂了起來,因為,如果成功撤離,或者失敗逃遁,如果向西北孫傳庭大營方向,那正好是大頂風,雖然能走之字形,不過,如果敵人來騎兵,當然,敵人肯定會來騎兵的,不過好在是夜時在,騎兵都已經解鞍了,同時晚上馬匹什麽也看不到,這也算是他們有利的一個方麵。步兵他不怕,因為他們有滑雪板,與步行相比,不要太輕鬆。


    現在就是潛入,斬首,安全撤離的第一步,潛入了。


    要說古代的潛入,比之於現代那還是相對輕鬆的,對於特種兵出身的鄭勇來說,更是簡單至極。不過,他們這一次可不是一個小的數目,而是有二百人,還有數十頭驢子,如果讓驢子在這夜裏叫起來,即便是有大風有飛雪,那也會聲傳十裏的,所以,驢子們都上了嚼子,那一匹也叫不出來。


    敵人的大本營的情況也已經查明了,和鄭勇預想的也差不多,那就是距離大本營十裏有四個外圍營地,是負責警衛的,再向裏,約五裏,有約十座大小營地,他們環繞著大本營,算是防禦的中堅了,再向裏,還有用帳篷圍起來的一個大圓圈,可恨的是竟然沒有任何通道,那完便是一頂又一頂的帳篷,把中間的那座大型軍帳護在了其中。再加上四周還有些大大小小的帳篷,可以說是星羅棋布,既有規律性,又沒有規律性。


    這特麽的,能最終進入到營地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啊。


    不過,他們對此也早已有了裝備,那就是他們會從最薄弱的後麵進入,那裏的山勢比較險峻,又加之下了雪,不要說大隊人馬,就是單兵要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過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鄭勇竟然提前三天就預估到了他們的駐紮地,並且還預估出了他們的出防禦布置,因此,他派出了很大的力量,在後山尋找到了一條可以行人的小路,雖然在這夜裏有些危險,不過,為了達成目標,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從真正的意義上來講,這可是他改變曆史進程的第一個大動作,絕不容有失。他已經做好了損失的心理裝備,不過,措施還是需要的,所以,他準備了很多長繩,早早的派人預先放好了位置,應該捆綁固定的早已經捆綁固定好了,用雪一埋,誰也發現不了。現在鄭四傻的一個主要的任務就是把這些繩子都順好,現在清除一些積雪,以便接待大部隊的到來。


    滑雪向西北很快,三十多裏的路程,也不過是一個半小時而已,當然,後麵的鄭三娘要慢一些,這也沒有辦法,她的輜重太多,就這樣,還已經把很多戰鬥用不上的東西,提前向著孫傳庭營運送了。


    到了之後就找到了鄭四傻,他低聲道:“一切都正常。”


    鄭勇看一眼,在這漆黑夜裏被白雪映出來的一點點光明,由此延伸出一條因被清理出積雪而顯得泛黑的道路,不遠處就又隱沒進了黑暗之中。就是這樣的一條道路,他們要在這裏走出他們事業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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