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一個道德至極的時代裏,出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什麽很新鮮的事情,隻是有些少而已,大部分人還是正常的,在麵對道德與生命時,他們會更傾向於生命而並非道德本身。


    這個少女很顯然已經被嚇壞了,淚流滿麵用哀求的目光看著鄭勇,這讓鄭勇有了一種負罪感,他便看向七十七娘道:“這個,我……有責任吧,要不先把她收下,迴去交給春桃去帶著?”


    七十七娘瞪著鄭勇哼了一聲道:“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唉,好吧,自己給所有的男人弄了一口大黑鍋,連累他們了。不過,事情還得解決啊,於是鄭勇對那少女道:“我們可以收留你,不過,你得改了姓名,並以後不要再提及你的家人了,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們好,同時也是為了你們家好,懂嗎?”


    那少女點點頭,她現在除了點頭也沒有別的路可走,要活下去,就隻能跟著鄭勇他們了。


    於是,鄭勇便把她交給了七十七娘臨時帶著,等三娘來了,讓她直接帶迴訓練營就是了。


    不久,鄭四傻來了,臉色不怎麽好,他敬了個禮道:“報告首長,這個……什麽招都用了,看樣子是真的沒有了。”


    鄭勇皺了下眉頭道:“現在收獲有多少。”


    鄭四傻道:“所有的都加在一起,也就二萬多兩,不到三萬,字畫古董不少,也沒有辦法估價。”


    不要說是鄭四傻,鄭勇也有些失望,這麽大的戶人家,還是官宦呢,怎麽就這麽點,還不如一個地主家多呢。鄭勇再問道:“手段都使了?”


    “都使了,我覺得,他們家的大頭可能都在城裏呢,這裏隻是一個零頭吧。”鄭四傻若有所思。


    鄭勇想了想也是,他們平時都生活在城裏,迴鄉下來也隻是在過年這樣的大節日才迴,要不就是有重大事情時,比如祭祖,家裏長輩死了之後歸祖墳啊,等等,平時也不在這邊,錢財也就不會放在這邊了,安說有這麽多已經可以滿意了。


    鄭勇踹了那太師椅一腳道:“好吧,也就隻能這樣了。讓那位有仇的兄弟把仇給報了,咱們收拾一下走,去下一家,不能耽誤時間了,我們出來都一個月了。”


    鄭四傻點點頭,轉身下去了。


    他下去之後,鄭勇也開始帶著他的親衛們向外撤,而這時,七十七娘又過來道:“周怡說要帶一個人走。”


    鄭勇一愣問道:“周怡是誰?”


    七十七娘白了他一眼道:“就是你收的新相好啊。”


    鄭勇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道:“要帶什麽人?”


    七十七娘道:“是她的貼身丫環,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如果她走了,隻怕那小丫頭也是要被活活打死的。”


    鄭勇頭痛,這官宦人家真是麻煩,事太多了,於是道:“你認識嗎?”


    七十七娘道:“知道名字不行嗎?”鄭勇無奈,隻好道:“那就快一點吧,好歹是一條小命。”


    兩人帶著數名戰士快速去了關押女人的房間,一詢問,還真有這麽一個人,這是一個小丫頭,年齡在十二三歲的樣子,膽子很小,被別人指出來時就給嚇哭了,鄭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把她給抱起來就向外走,隻把七十七娘沒有氣得當場暈過去。


    到了外麵,尋了個沒有人的地方,鄭勇把人放下大聲道:“不許哭,周怡認識嗎?她讓我們來找你。”


    如此,那小丫頭才最不哭了,鄭勇道:“你們家小姐要跟我們走了,要你去伺候她,我告訴你,不準再哭再鬧,否則把你脫光了,知道了嗎?”


    那小丫頭立即不吱聲了,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們走,七十七娘跟上來恨恨道:“你還想再添一個暖被窩的?”


    鄭勇白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大戶人家出來了,她是貼身丫環啊,那是要陪嫁的,你說呢?”


    七十七娘哼了一聲道:“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好吧,這又一迴,我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而你們女人最終不也都給我們男人做了老婆嗎?不過,他還是道:“這個……我做得欠考慮了,沒有想到官宦家會這樣,下次我會注意的。”


    七十七娘道:“如果你再把家裏劃拉,我……我就出家做姑子去。”


    唉,這個絕世佳人看來已經死心塌地是自己的女人了,哈哈,鄭勇心裏很高興,這也算是從一個側麵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他湊近了七十七娘道:“放心,不會了。”


    七十七雖然還是有些生氣,不過,卻也已經主動的去幫助那個小丫頭去了,兩個人還小聲的聊天,如此一路一行人出了周家村,同行的還有一些車輛,這次雖然錢財不如上一次,可是,字畫古董也不少,而且,還特意多帶了些糧食,反正是把他們家的所有車輛物品都利用上了,能拉多少就拉多少,除了錢與古董,鄭勇最看重的還是糧食。


    他已經讓老管家開始提前悄悄的收糧了,而此次所得的錢財大多也是要購糧的,手中有糧才會心中不慌,陝西為什麽鬧流賊,還不是糧食問題嗎?清兵為什麽要入關,其實說白了也是糧食問題,這年頭,吃飯就是天大的事情,誰能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誰就是天下之主。


    又是一夜行軍,不過,這次隻行出去了六十裏路,關鍵是車輛耽誤了行軍速度,而且,也隻能走大路,所以,就隻能慢慢行了。


    鄭勇很著急,可是,也沒有辦法,他現在更加佩服鄭三娘了,自己搶東西簡單啊,而最難的是運輸,這麽多東西,還不能被人發現了,安全的運迴去,真的不容易。


    天亮時,他們尋找到了一處宿營地,所有的人都進入到了宿營地裏,做飯的,喂牲口的,卸車的,唉,這哪裏是軍隊,根本就是一個商隊嘛。鄭勇顧不得疲勞,親自重新視察了這個宿營地,總體上來可以,這是一片林子,而且還有一條小河,取水方麵些,而且四周沒有什麽農田,也沒有什麽村子,屬於荒野類,他們從大道上下來行了有五六裏,才到了這裏,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大路上有人尋車轍與痕跡追來。


    好在,鄭勇他知道怎麽在燒火時如何防止煙冒起來,而是在做了煙道,而在煙道上又蒙了野草,如此即透氣又阻止了炊煙嫋嫋的樣子,說白了就是把炊煙給盡可能的分散了,一縷變成了無數絲,這樣煙就飄不起來了,也聚不成濃濃的一縷,而是散亂而淡化著,有點像霧氣。


    當然,鄭勇也是注意了風向的,這樣,就基本可以做到萬無一失了。


    吃完了飯,鄭勇安排好了值勤警衛隊,重點方向加派了人,也延長了警戒的距離,如此,一直到夕陽西下,並沒有出什麽問題。而去聯係鄭三娘的人迴來了,迴來的迴報就是沒有看到人,估計這次距離遠,而上次財物又多,怕是還沒有到訓練營吧。


    鄭勇想了想感覺這裏距離事發地太近了,他還是不放心,便繼續攜帶這些車輛與財貨上路,或者,把兩家合一家也不無可以,他不主張分兵,還是在一起的好。


    於是,又是一夜的行軍,這一次走了有八十裏,估計明天再有一天,他們就會到一下個點了。


    而在第二次宿營時,發現了一情況,那就是他們的宿營地約二十裏處,有一個座山寨,偵察兵迴來說,應該是一座匪寨,因為,他們用千裏鏡看到了替天行道的大旗。


    鄭勇笑了,自從穿越過來,他還真的沒有見過山匪呢,特別是還掛了旗子,於是,他又跑去看了一遍,感覺,就是一座匪寨,可能規模好像還不小,得有二三百人的樣子。


    派了人監視之後,鄭勇迴到營地立即召開了一次會議,中高層參加,約十幾個人,奇怪的是七十七娘也參加了,她算什麽中高層?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吧。鄭勇也沒有問題,而是,把那一夥山匪的情況說了一遍。


    鄭勇在介紹完了情況後道:“現在擔憂的情況有三個,一,有沒有被對方發現,如果被發現,那麽今晚就一定會有戰鬥了;二,那個匪寨正好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如果我們過去,他們很有可能會下山打劫;三,匪寨的戰鬥力不明,性質不清,成了一個很大的不確定因素,這對我們的今後行程,造成了一定的不確定性。所以,現在我們要討論一下,要不要把它給打下來?”


    一聽說要打山匪,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讓他們去抄地主老財的家,他們都沒有二話,而去打山寨裏的土匪,這個……看到所有的人,包括鄭四傻都有點眼發直,鄭勇就很生氣道:“都怕了?山匪是什麽?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來是一窩蜂,去也是一窩蜂,戰鬥靠人數,欺軟怕硬,隻要死幾個人就會潰敗,這樣的一支隊伍你們也怕嗎?”


    下麵還是沒有人說話,畢竟是半大小子,還不是成年人,唉,就是一群孩子啊,其實,他們雖然也算是訓練有素一點了,可是,本質上也和那群山匪差不太多。


    就在他們討論時,有監視人迴來報告,山寨裏的土匪有異動。


    鄭勇一下子站了起來道:“這說明我們被發現了,一級戰備,集合。”當然,不能吹號了,而是由這些中高層去通知。


    一時間,本來已經睡下的人們,又都起來,而且,穿衣服的,裝備武器的,一陣子亂紛紛,這……哪裏有軍隊的樣子,鄭勇非常的看不慣,可是,還得忍著,如果他催促了隻怕更混亂。


    約二十分鍾的樣子,才集合完畢,鄭勇捂臉,這速度……算了算了。


    而這時,監視人員又送來了消息,那山寨已經開始集結,應該是要出山寨,目的不明,不排除來攻打宿營地。


    鄭勇立即思考了一下道:“如果對方要來攻擊我們,必然要路過前麵的一座山丘,地山丘不高,雖然不是險地,卻是我們唯一可以埋伏偷襲對方的一處地形,現在我命令,急行軍去那座山丘埋伏,到時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並追擊敵人,攻上山寨,端了他們的匪窩!”


    這一次他不是用商議的方式而直接下達了作戰命令,這也是他第一次下達作戰命令,當然,這也是這群孩子兵訓練近一年後的第一實戰。


    憑著鄭勇對地形的記憶和經驗,他攜帶約六十於人,跑步前進,迅速前往預設陣地,這個宿營地是沒有辦法守的,因為,一片山林而已,掩護還可以,守?想什麽呢,對方一把火全完!


    目前隻能主動出擊,因為,等把車套好了,東西都裝好了,再開動起來躲避,不要說走不快,就是把一切都整差不多了,早就被包圍了,所以,他必須立即決斷,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猶豫。


    好在他們訓練還是有點素質的,一支隊伍急行軍還是有模有樣的,到了山丘後,雖然很多人都已經累得不行了,不過,他們還是趕在山匪之前埋伏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開始一邊喘氣,一邊檢查裝備,要打仗了。


    鄭勇帶著幾個高層上了山丘頂,趴在上麵用千裏鏡觀察著,一邊察看地形,思考作戰計劃,一邊觀察山匪的情況。在千裏鏡裏已經看到了一片小黑點,正是向著他們這個方向來的。


    所有的高層唿吸都粗重了起來,鄭勇立即命令強弩狙擊手,上山頂占領製高點,埋伏好,準備狙擊對方的重要目標,而其他人則埋伏在山丘兩側,隻要一聲令下就殺出去,而出擊的順序是,刀盾兵,長槍兵,弩箭手。刀盾主要負責掩護,而長槍兵負責保護刀盾兵,弩箭兵負責殺傷敵人。再加上山頂的狙擊手,隻要山匪們來到山下,那就沒得跑了。


    這是一場遭遇戰,並沒有在他們的計劃之後,可是戰爭就是這樣,總有一些預想之外的情況發生,發生是自然,而最重要的是應對以及應對的速度與正確性。


    這一點,他們這邊有一個特種兵高手,經驗非常豐富,所以,隻要不出意外,勝利是屬於他們的,而且,並不是十分困難。


    可能會有傷亡,但是,如果逃跑,那以後的軍心士氣可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提不起來了,更不要說還要去斬殺多爾袞了。其實,鄭勇是很重視這一次的意外的軍事行動的,這是一次練兵的最好機會,如果勝利了,那對於他們這支部隊的鍛煉價值,將會非常的大。說是對他們成軍具有重大的曆史影響也不為過。


    鄭勇趴在山頂上繼續觀察著山匪的情況,他們已經進入到視野裏了,就是一群草莽,武器什麽樣的都有,還打著一麵替天行道的杏黃大旗,當然,他不是一支隊伍,而是一群農民,除了中間的那一夥還有些殺氣之外,別的都表情麻木,隻是跟著跑的一群嘍囉而已。


    鄭勇哼了一聲,這個真的不夠他看,於是,他吩咐身後的警衛員道:“去告訴鄭四傻,集中打擊中間那一夥人,往死裏打,同時,在戰鬥打響之後,派出兩個班向兩翼迂迴,務必全殲!”


    警衛走向,他來到強弩狙擊手的陣地上,從那員新晉升的狙擊手那裏要過了弩對他道:“配合我懂嗎?”那狙擊手立即敬禮,說是。


    鄭勇開始檢查武器以及弩箭的情況,保養的還不錯,想起了鄭七十三,他還是感覺有些可惜,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戰爭總是會死人的,這些人到戰爭結束時又能最終活下來多少個呢?看各人的命吧。鄭勇是不信鬼神的,可是,意外與偶然也真的說不清啊。


    雖然,千裏鏡裏看著很近了,可是要走,卻還是得有一段時間,鄭勇迴看著了看不遠外的七十七娘,她正嚴陣以待,看得出來她既緊張又興奮。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箭中敵人,鄭所以留下來,就是想充分發揮自己精準的特點,盡可能射殺對方的重要戰術目標,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們訓練的時間太短了,而且,這幾次抄家,也真的沒有他們什麽事情,完全是打醬油的活兒。


    所以,如果他不參與進來,隻怕要瞎了這幾支老墨他們煞費苦心打造出來的這些先進裝備了。


    再觀察了一下,都不必用千裏鏡了,對方距離這山丘隻有三四十米遠了,按說可以進攻了,可是不行啊,自己手裏是一支什麽樣的隊伍他心裏太清楚了,而且,不把對方放近了,萬一跑起來,那也不好追啊,聽說山匪特別善於跑,所以,鄭勇還是決定,放進了再打。


    二十米……


    十五米……


    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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