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嗷嗚~”毛茸茸的形似獅子的小家夥,龍頭龍尾,身上還有鱗片,四肢粗短健壯,此時正趴在青雀的腦袋上,看青雀打牌。


    “雀姐,這是什麽好東西,看你天天帶著……咱太卜司可是有些地方不讓進寵物呢,太卜大人竟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起符玄,這個打牌的男卜者就語調壓低,生怕上班摸魚被那個敏銳的太卜大人察覺。


    “你要是能有雀姐一半的聰明才智,還能在這個位置上混吃等死?”狐人女卜者瞥了那個男卜者一眼,很是無語。


    “是是是,我是不如你幹了快半輩子了,還和我一個職務呢!”男卜者不服氣地迴懟,順牌的動作都大了一點。


    青雀摸牌的笑容淡了一點,但沒說什麽,隻是把還沒胡的牌推倒,站起來扶了一下腦袋上的狻猊,轉身就走不再停留。


    這反應讓留在那裏的三人麵麵相覷,有慌張去找青雀的,但是被唯一那個清醒的人拉住,然後把牌收起來,最後該幹嘛幹嘛去。


    青雀走了一段路,就撞見抱臂合眼的符玄,她好似等候多時,也可能是恰好在此處賞景,她站在憑欄旁,麵對著此處樓閣外的風景。


    但最讓人肯定的是,符玄是在等青雀的到來……聽到走來的腳步聲,符玄睜開眼並放下手臂,轉身之際,發髻上的流蘇垂物隨之一晃。


    “符、符玄大人?真是好巧……”青雀一遇到符玄就弱勢裝傻,笑得無心無腦,像剛工作怕見領導的生瓜蛋。


    符玄懶得跟她演這個,直接戳破並攤開來講,“不用這樣誠惶誠恐,我是特意等你的,我想跟你聊一些事情。”


    青雀收起傻瓜一樣的表情,她朝周圍看了看,試探性地詢問符玄,“就在這裏嗎?我們再往上走走吧。”


    符玄閉了一下雙眼,是讚同的意思,隨後轉身先走一步,走上了更高一層的憑欄旁邊,青雀把腦袋上的狻猊拿下來抱在懷裏,然後跟隨著符玄。


    符玄的目光落到青雀懷裏的狻猊身上,“之前本座事務有些繁忙,沒有時間與你仔細交談……你手裏的是來自風揚衛的異獸,你對風揚衛有多少了解?”


    青雀一臉思索,“風揚衛不是隸屬於仙舟曜青的一支部隊嗎?我隻知道這支部隊有些特殊,但特殊在哪裏,我不知道。”


    符玄抱臂托腮,擰眉沉思了片刻,隨後拿出那個青銅器書簡,這玩意像根棍子又像卷成一筒的卷軸,分量還不輕,更是有環環相扣的密語機關。


    “你得到了風揚衛那邊的贈予,你就不能當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了,青雀,你明白嗎?”符玄神色嚴肅凝重,她在認真跟青雀說這些事情。


    青雀點頭表示明白,她毫不膽怯地對上符玄凝重的目光,“符玄大人請直說吧,咱作出決定的時候,就沒有反悔藥這個東西。”


    符玄點頭欣賞青雀的幹脆利落,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神色也柔和很多,“我之所以現在才找你,是因為我最近才知道風揚衛的內幕。”


    “風揚衛是隸屬於仙舟曜青的一支部隊,但真實情況,是被冠以曜青之名的特殊部隊,實際上是直接受聯盟監督的「監獄」。”


    “裏麵關押著數不盡的禁忌,更有仙舟曆年來的重犯,多數是仙舟人,他們跨越魔陰的極限,清醒地活到了現在。”


    “風揚衛原本隨仙舟虛陵一起航行,隱匿蹤跡,直到近幾百年,聯盟突然委派了一個人,接管了這支部隊,正逐漸活躍於台前。”


    青雀越聽越眉眼壓低,神色也不輕鬆,“這支部隊的來源悠久,應該能追溯到三劫時代之前是嗎?”


    符玄點頭,心情凝重,但表情淡淡,“不錯,這支部隊的領頭人,更是三劫時代之前的一個有名的人物,根據史冊的記載,這位人物具體名字不可考,但人們稱唿他為上官。”


    青雀接下了話茬,“我從別處聽來的野史,嗯……就先這樣說吧,上官的那個時代,理念超前,但人心妖魔,混亂不堪,那段盛世繁華,沒落的也很快。”


    符玄的眉頭一皺,“別處?是之前有個歲陽到處傳播這段曆史嗎?”


    青雀乖乖點頭,“咱就喜歡這些道聽途說的神秘色彩嘛,我以為就是個隨口編造的故事呢……”


    符玄了然點頭,“這是十王司該操心的事情,我們繼續……對,他們秉持自強的理念,涉獵多種命途,但沒有心生敬畏,那更像是一種掠奪,隻要是能武裝自己的強大力量,都會被他們收入囊中。”


    青雀舉了一下手中的狻猊,表情有些驚呆了,“該不會這個就是吧?這小家夥還能是那種古獸嗎?”


    符玄點頭,“未嚐不可,你向我匯報情況的時候,轉告過那位曜青卜者的話,她說這個小家夥隻是化身,還讓你不要輕易打開卷軸,那說明卷軸裏的才是小家夥的真身。”


    青雀啞然片刻,隨後精準總結,“總得來說,這個風揚衛很危險,裏麵有太多的禁忌。”


    “不錯。”符玄幹脆利落地讚同青雀,“這也就是我為什麽說,你一旦接受了風揚衛的贈予,就不能脫身了。”


    “青雀,我問你,你真的願意摻和這種福禍不明的未來嗎?”符玄緩了一口氣,她認真地看著青雀,看著早已經不是從前裝傻充愣的青雀。


    符玄說話猶豫結巴了一下,“你……你的家庭說來很普通,就是……我很羨慕的那種,父母對你最大的期望,不過是在太卜司有個鐵飯碗。”


    “你隻要正常工作就可以了,人生最大的變化不過是工作的變動,換個職務換個地方工作,就像……普通仙舟人的一生。”


    青雀表情無奈,“符玄大人,我何嚐沒有嚐試躲過,但符玄大人真的眼尖,就是覺得咱天賦異稟、能幹大事,我挑戰了那麽多次您的底線,您就是不肯開除我。”


    符玄睜大了一瞬眼睛,隨即抱臂端起架勢,有些氣惱,“所以說,你在怪本座強人所難了?”


    青雀感慨萬千,“符玄大人想聽直接的話,那就是是了,想聽彎繞的話,我會說,怎麽會是符玄大人的問題呢,這都是命運呐……”


    符玄聽著這些話,表情沉下來,嘴角下彎且眉眼怒色,頗有些惱怒,但很快意識到自己沒由來的情緒有些失態,就收迴這種表情。


    青雀彎眼笑了,“當然,這些都是我的心裏話,不過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符玄大人……聽多了我的恭維,這麽直接的話,您果然受不了是吧?”


    “哼,本座怎麽會被你牽著鼻子走。”符玄抱起手臂端起架勢,但情緒上頭,符玄表情有些傷感。


    “你有怨過世事無常嗎?”


    “打牌的時候,中途牌運急轉直下算不算?”青雀抱著嗷嗚嗷嗚叫的狻猊,笑得一臉促狹,明顯是說來逗人的。


    隨後青雀表情認真,“符玄大人,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正如你說的,我的家庭很普通,我沒有經曆過您所經曆的一切,我無法做到與你感同身受。”


    “而沒有感同身受過那些傷痛,說出來的寬慰話永遠蒼白無力,僅僅隻是短暫的安慰,隻是飲鴆止渴,這樣的迷茫與傷痛,會隨著時間的沉澱,成為難以治愈的屙疾。”


    “如果符玄大人現在想聽點好聽的,我現在就可以換個說法。”青雀突然點到為止,留給對方話題的空間。


    “哼,不用了。”符玄有些不服氣地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眼時目光欣賞,“本座果然沒有看錯人,你能接受風揚衛的贈予,實屬本座的意料之外。”


    “嗯……該不會是我上班摸魚的樣子,很像逃避責任吧?”青雀一臉思索,下巴枕著狻猊毛茸茸的腦袋。


    符玄搖了搖頭,“這是一部分,更多的是我對你的不信任與不了解,我怕你這樣的真金被淹沒光芒,我怕你不求上進的墮落……最後發現,你才是最清醒自知的那個,我反而要向你學習。”


    青雀嘿嘿一笑,“符玄大人客氣了,您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選擇,咱們都很佩服太卜大人的氣度和能力呢,就是咱最近少加班就完美了。”


    符玄閉上眼睛,從鼻子裏哼一聲,“埋怨加班的時候,應該想想自己分內的工作有沒有按時完成。”


    “對了,你這隻狻猊,不要被景元看見。”符玄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不是向景元隱瞞什麽秘辛,相反,他早就知道了。”


    青雀把狻猊放在腦袋上,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崽崽毛茸茸的,確實會吸引將軍這種人的喜歡,看見了又會怎樣,還能給我搶走嗎?”


    “……”符玄沉默片刻,她認真地點頭,“還真有可能。”


    青雀:“……”


    青雀也沉默了片刻,隨後幹巴巴地說,“聽說將軍養什麽都會變大,那崽崽……”


    符玄抱臂托腮,一臉認真,“還真有可能。”


    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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