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你就是丹恆吧,你之前在鱗淵境的事跡,我已經聽說過了。”白露叉腰仰頭,笑容滿麵地看向走來的丹恆。


    丹恆看著如今的持明龍尊,個頭小小的龍女,對他態度蠻好的,“在下丹恆,見過白露小姐。”


    剛要對白露身後的梧沙,也發去禮貌會麵語,梧沙就抱臂閉眼,好似假寐,那意思是白露主場,不用管其他。


    白露笑彎眼,“嘻嘻,不用那麽客氣,我還得感謝你要求見我一麵,我這來之不易的輕鬆呢。”


    “白露大人,注意……”浣溪剛要提醒白露注意言論,就忽然意識到站在這裏的兩位強者,都隨意又強悍地掃了她一眼。


    浣溪連忙低頭,退到一邊待著。


    “浣溪,這裏又沒有長老的人,你也不用壓力那麽大,來提醒我的言行舉止。”白露笑得軟乎親和。


    白露叉腰挺胸,“輕鬆一點好嗎?你不能陪我玩,那就裝看不見嘛,沒有那些人在,這裏就我做主,我保著你好了。”


    浣溪心裏一緊,雙手交握放在腰腹,向白露垂首躬身,“謝謝白露大人,是妾身太過緊張。”


    丹恆若有所思地看著個頭小小的龍女,隨後這龍女把視線轉移過來,看向了他腦袋上的龍角。


    白露好好地打量了丹恆,“讓我仔細瞧瞧……唔,你的腦袋上也長了雙龍角……哎呀,你和我不一樣,怎麽沒有尾巴?”


    “……”丹恆好像有難言之隱,沒有作出迴應。


    白露發出可愛言論,“我要是讓你當龍尊,你會生出尾巴來嗎?”


    一聽這話,嚇得丹恆趕緊解釋,“對龍尊傳承的問題,我無意涉入其中。我來此處,是為修複建木封印,完成羅浮持明的職責。”


    白露愛莫能助,“哦,那你來見我也沒用啊,我自打出水就在丹鼎司學了些醫術,修複封印,分開海水,我可一樣都不會。”


    丹恆:“我想借這個機會,同白露小姐聊一聊當年的舊事,我聽過您的處境,雖然眼下無法承諾解決方法,但我會試試做些什麽。”


    白露問道,“你是要我一起,去鱗淵境走一遭嗎?”


    丹恆點頭,“正是。”


    白露很是高興地點頭,“那咱們這就出發吧!”


    隨後梧沙一言不發地跟著兩個龍尊走了,那小青龍借機了解一些事情,用來確定一些猜測。


    “哇,這就是建木啊?”白露很是新奇地看著眼前壯觀的場景,那龍形枝幹猶如有靈之物,好似能聽見渾厚龍吟。


    丹恆有些詫異和心酸,“你沒有來過這裏嗎?這裏是持明族聖地,你身為……呃抱歉……”


    “哎呀,幹嘛這樣一副傷感的語氣呀,本小姐都不覺得有什麽呢。”白露一副大人的姿態,反倒是安慰起丹恆來了。


    白露老氣橫秋地歎氣,“今天之前,堯月就跟我分析過了,無非就是老掉牙的陳年舊事,一股子難言的味道,像發酵過頭的爛藥膏。”


    “那些我隱約知道一些,我是丹楓製造的孽龍轉生而來,也就是當年攪弄羅浮大亂的那條。”


    “不過丹恆,我的意思跟堯月的一致,你不需要了解太多過去,這樣對誰都不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就任由它離去好了。”


    丹恆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著身負重擔的龍女,“這番沉重隻有你一力承擔,我怎麽能就此一身輕鬆?”


    白露叉腰閉眼,“嗯,沒想到我能有一天,會去苦口婆心地教育別人,看來我也長成了一個無趣的大人……”


    睜開眼睛,白露仰頭看他的眼神,竟有了高位者的拿捏與強勢,“總之這就是本小姐的想法,你最好在走出鱗淵境之前就有答複,不然會有很多危險的。”


    “……”丹恆思慮片刻,隨即問起別的,“我能問一下,你都是受誰指導?是那位堯月姑娘嗎?”


    白露看了一眼身旁的梧沙,看梧沙臉上沒啥表情,那這意思就是可以說,白露就坦然說出來了。


    “朋友,應該是亦師亦友,我很喜歡她……她還說過,丹楓很好,他一直在履行職責,最後也成全了友誼。”


    “……”丹恆沉默片刻,給了評價,“很新奇的角度。”


    他自睜眼就在幽囚獄的時候,教化內容就是要了解丹楓的罪行,至少在仙舟上,提及丹楓,都認為丹楓罪大惡極。


    白露有些小驕傲,龍尾巴都微翹著,“是吧,堯月很有意思,你要是跟她交談過後,也會很喜歡她。”


    “……”丹恆思慮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我會的。”


    他先前對堯月的印象,抱有觀望態度……跟她接觸過的人,都對她印象很好,而她給的,都是恰到好處的好意。


    正是這恰到好處,才能體現出她的交際能力非凡,不多不少,正合心意,恰當的距離,再循序漸進。


    丹恆:“……”


    怎麽越想越是個城府極深的危險人物了?渡陽……罷了,目前堯月沒有展露惡意,他不能就這麽刻板印象。


    白露出聲提醒丹恆,此行的來意,“你把我叫來,不是為了封印建木嗎?”


    “好,我先試試。”丹恆按下心裏的雜念,伸手現出「重淵珠」,與此地共鳴。


    “為止若木蘇生,壽瘟遺禍,古海之水,奉龍尊號令,在此鎮伏玄根。”隨後,丹恆有些困惑。


    奇怪,這和解除封印是不同的,為什麽沒有反應?


    “嗯?你怎麽啦?一副為難的樣子。”白露走到丹恆身邊,有樣學樣的伸手,結果感受到了共鳴。


    “這種奇妙的感覺……”白露隨後跟丹恆吟念封印的禱詞,“為止若木蘇生,壽瘟遺禍,古海之水,奉龍尊號令,在此鎮伏玄根。”


    白露感覺有一股潮水湧過自己的腦海,她突然感覺變得好大好大,整座鱗淵境都在與她共鳴。


    丹恆詫異,“你……做到了,無需外人認可,光隻是這一點,便足以證明你是貨真價實的龍尊。”


    一直抱臂假寐的梧沙,突然睜眼,“兩個小崽子,別先聊了,這躲藏那麽久的雜碎該心急了。”


    被雲吟術的水霧遮掩身形的浣溪,走了出來顯露真容,“哼,這位大人,您的出現實在讓我意外,不過沒關係,我還是可以辦得到。”


    話音剛落,水霧散去,幾個孽物身形的家夥,就拿利刃挾持了兩個持明侍女,冬枝瑟瑟發抖地抱著秋葉,連頭都不敢抬。


    秋葉神情強撐,但能看出來她也很害怕,她迴抱住冬枝,看了一眼白露,就把頭低下了。


    “秋葉冬枝!”白露麵上急色毫不掩飾,她想上前一步,卻被丹恆攔住了,白露看著浣溪,難以置信,“你想幹什麽!”


    浣溪的語氣突然柔和下來,“白露大人,秋葉冬枝與我們這些侍女不一樣,她們稱得上是您的玩伴,與您最是了解不過。”


    “您應該見不得她們受傷吧?那就到我這邊來,你一個換她們兩個,很劃算不是嗎?”浣溪笑得溫柔又惡毒。


    丹恆接到梧沙的示意,沒有急著動手,“所以,是長老們派你清除不合格的龍尊?”


    浣溪抱臂,端起氣勢,“哼,這件事當然是妾身一個人的主張,又怎麽會是龍師們的意思呢?”


    浣溪的目光落到白露身上,“以妾身看來,持明族隻需要一位龍尊,孱弱無用、竊據大位的那個,除去便是。”


    此話一出,又出來了很多孽物身形的家夥,看來他們早已埋伏在此,隻是梧沙的出現,算是意料之外。


    “哼,白露大人,還不作出選擇嗎?你能被那兩位大人保護著,可你就要眼睜睜看著玩伴就此入滅,再無輪迴蛻生的可能。”


    浣溪拿捏著情感的軟肋,逼個頭小小的龍女作出選擇……是保全自己,還是保全玩伴呢?


    白露眼神沉肅著看向秋葉冬枝,“……”


    “行了,別叨叨了,動手!”梧沙握緊腰後刀柄,將長刀拔出來,先砍了一個尚在水霧中躲藏搞偷襲的孽物。


    這話仿佛信號,白露的眼睛震驚地瞪大,不是浣溪吩咐利刃揮下,砍向秋葉冬枝,而是……


    冬枝這平日裏膽小地跟受驚的兔子一樣,沒想到身手相當利落,先是把周圍的孽物踹開,再拿出繩索把浣溪活捉了。


    浣溪被壓製在地的時候,也是相當震驚,心思百轉千迴,最終狐疑地問秋葉冬枝,“你們……究竟是誰的人!”


    其他孽物早被梧沙和丹恆二人處理完畢了,白露這就跑過去,兩眼冒星星地看著冬枝。


    “冬枝,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這話一說,像是提醒了冬枝,她受到驚嚇似的把浣溪扔暈了,然後竄到秋葉那裏,一個潑猴上樹,緊緊掛在秋葉身上。


    嘴裏還大喊著,“我不要我不要啊!我不要這麽粗暴啊,我的姐你救救我!”


    不過秋葉這身板有點脆,潑猴還沒上樹,她就被撲地上了,都能隱約聽見尾椎骨裂的聲音。


    氣得秋葉當即反手給了冬枝一巴掌,這下子冬枝老實了,也冷靜多了,然後眼巴巴瞅著白露,聲音可委屈了。


    “白露大人,人家也不想的……”


    “……”白露無語了片刻,隨後雙手叉腰,“你們也太不厚道了,連我都瞞著,我這迴不理你們了。”


    “抱歉,白露大人。”秋葉想站起身來著,但是被白露阻止了。


    “哎呀我又不是真的介意,你先別動,讓我來治療一番。”白露用著自己獨特的療愈之力,減輕秋葉的疼痛。


    “秋葉,這迴能說了嗎?”白露認真地問起秋葉的來曆。


    秋葉站起來低眉垂首,“他老人家應該到了,我們這就去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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