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之後,她盡量放下心,收起玉兆,努力從兩個房子之間的夾道鑽出來,側了一下身子,把自己的大胯弄出來。


    哎,希望這群邪門信仰的人,別到時候狗急跳牆吧,不然她這脆弱的小身板可扛不住啊!


    也希望那個「懟天懟地懟空氣」靠譜點,趕緊把她撈走,這活實在太辛苦了,再不結束,她都要精神分裂了。


    她費勁從這狹窄的夾道脫身,剛轉頭就看見一個人擋在這兒,她嚇得表情空白一瞬,努力控製住在胸腔劇烈鼓動的心髒。


    她直接破口大罵,發泄怨氣,“你特麽有病啊,你在這兒當什麽台柱子啊,我看那機巧鳥需要你當落腳的!”


    “霧葉?”狐人男子發現了她,他身子一移,擋在她麵前,“你在這幹什麽!是想臨陣脫逃還是想報信啊?”


    “……”沉默片刻,圓臉小眼的姑娘抿了抿嘴,抬頭不耐煩地跟這男的嗆,“老娘拉屎你也要來嚐嚐鹹淡是吧!”


    狐人男子眼神掃了一下她身後的夾道,又嫌棄無語地上下打量她,“真是粗鄙至極!出來丟人現眼!”


    霧葉對他的無奈,是對傻逼的無奈,“好好好,你清高,你高尚,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最後還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狐人男子聽出來這是霧葉在陰陽人,他眉頭狠狠一皺,“你怎麽天天吃炸彈似的,火氣這麽大!”


    “你炸彈,你全家都是炸彈!”霧葉生氣的樣子,跟跳動的土豆成精似的,或者說跳動的炸彈精。


    “老娘隻是骨架大,怎麽著,吃你家大米,喝你家水了?你住波月古海啊管那麽寬!”


    狐人男子一揮手,“行了,我懶得和你掰扯!魁首大人來了,我們得做最後的抗爭……你什麽眼神啊,睜大眼睛,打起精神來!”


    霧葉無語凝噎,“我已經睜大了,大哥,你的腦子能不能和最新玉兆係統一樣,提升一下視覺濾鏡,把我看得好看點。”


    “好好好,我不跟你掰扯這個,你把這個吃了,這可是接近長生的良藥,沒幾個人能有!”狐人男子伸手給霧葉一顆藥丸。


    霧葉心裏驚懼地劇烈跳動,但表麵上還是得繼續著誇張的作態,“哼,膚淺,魁首有你這樣的下屬真是倒黴,你也不想想,隻靠蠻力怎麽跟巡獵的獵狗對抗!”


    “我是醫士,正好可以有借口潛入敵營,趁機散播長生,將獵狗轉化成藥王信徒,讓我們的陣營愈發強大!你到底懂不懂上司的心思!”


    狐人男子的臉色扭曲了一瞬,“給你也是浪費,別在這杵著了,還不趕緊走!那群獵狗很快就要過來封鎖了!”


    “用得著你提醒我嗎?”霧葉嘴裏罵罵咧咧的,直接給狐人男子一胳膊肘,相當囂張豪橫地走在前麵。


    狐人男子麵色不善地看著她的背影,瞅了一眼夾道裏麵,想到她剛才說的,他頓時一陣惡寒,心裏也罵罵咧咧的,跟著霧葉離開此地。


    ……


    “哎呀,這差事小女子做的可真是辛苦……”停雲展開六骨疊扇,輕搖慢晃的,遮掩神情焦慮,“看來情況不妙啊……”


    看著遍地了無生息的豐饒靈獸,瓦爾特手杖不離手,鎮定地分析眼前狀況。“一路上沒有遇到在此的雲騎,情況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三月七縮了肩膀,“這戰況太慘烈了,幸好將軍沒讓咱跟著雲騎,這打仗和冒險可不是一迴事……”


    星的鼻子動了動,她看了看周圍,也不確定來源,“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還挺好聞的。”


    三月七也努力聞了聞,閉眼思索,“是藥嗎?這裏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有藥香也是正常的吧。”


    星抱臂托腮,閉眼凝神,不自覺地就被藥香引導,“很奇怪,很特別,讓我有一種要發芽的感覺。”


    三月七摸摸腦袋,一臉不理解的無語樣子,“呃……你這是什麽奇怪的比喻?你是想說自己是棵樹嗎?”


    “無論是什麽,都不要去聞了。”瓦爾特舉起手杖,敲了一下星的後腦勺,把人敲得迴過神來。


    三月七注意到停雲的蔫巴,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停雲小姐,你怎麽樣,你還好嗎?”


    停雲抬手捋了捋狐耳尖,臉色愁得顯而易見,“哎,這來來迴迴奔波,小女子都遭不住,何況各位恩公,等事情完了,小女子要請假好好休整一番。”


    哎,這身漂亮的皮毛沒有得到好好養護,都糙了不少,實在破壞了美感,迴去得仔細護理才行。


    瓦爾特開口:“等我們沿路找尋到雲騎駐紮地,停雲小姐就留在那裏吧,不用繼續為我們引路了。”


    停雲狐耳耷拉,有些歉意地長歎一聲,“都怪小女子這突然的抱怨,讓各位恩公擔心了,哎……”


    “你們……有沒有感覺地麵在顫動?”三月七話音剛落,不遠處抽長的枝條裹挾著一個巨大的花苞砸過來,把地麵砸出了坑。


    花苞綻開,孕育出了一隻豐饒靈獸,它甫一降世,就雙拳捶胸,發出怒吼猿鳴,再雙拳砸地,砸得地麵震顫不已。


    星開口發問,“這是大猩猩嗎?”


    “這這這,這可比工造司的多很多啊!”三月七手中現出弓箭。列車組的幾人,把停雲護在身後,瓦爾特則站在最前麵。


    隨著「豐饒靈獸·長右」的吼叫召喚,豐饒靈獸犬類也集結而來,粗壯的枝條如有靈之物,纏繞攀爬,儼然覆蓋了這片區域。


    甚至有突破地麵的枝條,直接捅穿建築,順便朵朵花苞綻放開來,散落濃厚的花粉。


    “就是這個味道!”星動了動鼻子,滿眼亮光。


    “都到我身後,別往前衝。”瓦爾特手中手杖拄地,看著肆意瘋長的枝條逐漸封鎖上方天空,他依舊麵不改色。


    “哇啊啊啊啊,楊叔,這也太多了吧!”三月七拉弓用出六相冰也逐漸乏力,都凍結不了那些怪物。


    瓦爾特提起手杖一揮,那些撲上來的孽物被恐怖的引力撕碎。那個長得跟大猩猩似的豐饒靈獸,一拳砸地,裂紋直衝列車組等人。


    星直接上前一步,把炎槍插地,堵住了裂紋的蔓延,抵擋了這股衝勁,手被震地發麻,雙腳踏地的周圍陷出坑來。


    ……這炎槍好歹是存護星神開過光的,不能連這力道都擋不住吧?


    瓦爾特手掌張開,引力拉扯著周圍,坍陷的能量呈現不詳的黑色電光流動……被枝條封鎖的上方,連帶此地所有孽物,轟地被擬似黑洞炸開。


    但枝條攻勢更為強悍,重新抽長,遍地開花,再孕育出一堆豐饒靈獸……這時,上方砸下來一團吐息的黑色火焰。


    列車組隻來得及看見上空吐完火的黑鱗巨龍,扇動雙翼掉頭離開,帶起的罡風讓人站不穩,隻能靠瓦爾特的重力維持站姿。


    巨龍吐下的黑炎附著在此地,燃燒著豐饒孽物和枝條,還有……


    “楊叔,你衣服著火了!”三月七聲音驚慌。


    瓦爾特當機立斷,脫了沾染火星子的外衣,看著外衣很快被火侵蝕殆盡。瓦爾特再看那些身上沾火,卻依舊進攻的豐饒靈獸。


    此地枝條被火侵染,避其鋒芒,讓出了空隙,但那些大猩猩被火燒的跳腳,直接躍起,朝這邊泰山壓頂的砸。


    瓦爾特動作大揮撕裂多數,鏡片略微反光,遮擋了他冷厲的眼神,他依舊站在最前麵,不讓小輩的往前衝。


    突然一柄冰藍巨劍影從天而至,釘死最犯瘋的大猩猩,隨後六柄飛劍穿梭往來,刺穿許多豐饒靈獸犬類。


    “哇,好厲害的孩子!”三月七看著落在前方,背對他們的少年劍客,三月七兩眼冒光。


    黑炎隻燃燒那些孽物就不再燃起,趕來的雲騎軍過來清場處理……滿身寓意好物與衣服紋飾飛燕的少年,收劍迴鞘。


    “這裏早已經疏散封鎖,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彥卿轉身麵對列車組等人,他有些不悅。


    停雲從列車組等人身後走出,“彥卿驍衛見諒,這穹儀失靈,隻好定位在這裏登陸,小女子也是沒有辦法,這不,隻好硬著頭皮帶星穹列車的客人走這裏了。”


    “這些是將軍的客人?”彥卿的眉頭鬆了一些,他倒是聽景元提起過星穹列車,說是要讓這些客人幫忙處理星核之亂。


    停雲彎起眼眸,言笑晏晏的,“正是,我們剛要打算去找符太卜她老人家。”


    “我給你們帶路即可。”彥卿沒有過多詢問,既然是將軍的特意安排,那便是有道理的。


    此處洞天上空天色大變,陰沉沉的響著悶雷,隨即便下起了雨水。這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那種漸漸淋濕的程度。


    “這是誰動了洞天的天氣控製嗎?是因為剛才那嗆鼻子的香味嗎?”停雲展開扇子,為自己遮雨,這身皮毛更蔫噠了。


    彥卿沒有多說什麽,他搖了搖頭,“符太卜的錦囊妙計,彥卿也不是很懂。不是要見符太卜嗎,盡快跟我來。”


    三月七悄聲跟星嘀咕,“這下雨天,我都想到渡陽那披頭散發,被淋得濕漉漉的,像那種臉色慘白的厲鬼。”


    星想了想那次,三月七撞見失眠的渡陽,被人家那披頭散發嚇得慘叫……星歎口氣,把手放在三月七頭上,摸摸毛嚇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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