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平庸無為,也有那癡人說夢,所以,那把劍找到了我,我也選擇了它。”


    “為什麽呢?大概是為了壓住對手一頭,獲得別人的誇讚,貶低對手來襯托自己的快感。還有……小女兒家的心態,能在愛慕之人的眼中看到讚許……”


    浮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想要的太多了,哪怕我知道此劍的邪性,可我依舊選擇了它,以至於賭徒心理,一點點,隻要一點點,隻需要關鍵時刻奪得他人的讚歎,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嗎?”浮魚音色是小女孩的幼感,但語氣深沉,透露出的情緒與她年紀小小的外表不符。


    “當我在戰場上毫無節製的揮劍時,沉眠的惡魂蘇醒,激起我的勝負欲,汲取我的神智和劍下血肉……我已經一去不返,直至墮入魔陰,卻又被吊著一絲心神,成為傀儡……”


    浮魚語氣突然一輕,“萬幸貴人相助,為我洗心化淚,得此身血肉,斷前塵孽緣,成為「拂幺」的守劍人。”


    浮魚自嘲地笑笑,“說的好聽是守劍人,難聽些就是鎮壓邪物的血肉之軀,我此身特殊,承受得住反噬,而那些守劍人……”


    “有的隻存一絲心神,如行屍走肉,為求解脫,急需將手中之劍傳遞給後人,亦是將詛咒延續。有的則享受這種近乎不死的狀態,為求強大自身,去獵殺其他守劍人,奪得邪物,供應己身……”


    “而我……”浮魚跳下劍匣,手中浮現一個卷軸,揮手打開卷軸,那劍匣就被吸進去,整個過程隻需一瞬,但還是讓彥卿感覺到了濃濃的煞氣。


    “為了清掃這種麻煩,我已經處理了不少,都收在了「沉沙折戟錄」……”浮魚那雙被白綢遮住的眼睛,朝彥卿的方向看去。


    大概是聽呆了,半晌都沒反應,浮魚搖搖頭,歎道:


    “像飛燕一樣的小孩,我講了這麽精彩的故事,沒有喝彩掌聲就罷了,連個潤嗓的茶錢都沒有……現在的年輕人啊……”


    細碎金物叮鈴咣當,彥卿迴神之後,連忙跟上浮魚的腳步。


    “那……彥卿帶浮魚姑娘去不夜侯,潤嗓歇一歇,浮魚姑娘若是還需要什麽,彥卿必定竭盡所能,”


    “有問題我會盡力解答,我隻需要你這段時間,不去叨擾堯月姑娘。”


    彥卿小弟弟不明白,這跟堯月姐姐有什麽關係……不過彥卿還是答應了下來。


    “嗯,彥卿知道了。”


    “所以,遇到要給你好劍的人,要警惕起來,聽到了嗎?”浮魚突然站定,轉身麵對彥卿,手指勾住白綢,往下拉了些許。


    “否則……就會變成我這樣……”浮魚的手指陷入眼眶,大有挖眼珠子的架勢。


    彥卿麵上鎮定,“浮魚姑娘,可以了,彥卿真的知道了!”


    孩子被嚇唬得一愣一愣的,浮魚滿意地點頭,係好白綢,轉身繼續走。


    彥卿跟在她後麵,提議道:“浮魚姑娘要不要去熱鬧的洞天瞧一瞧?”


    “我沒有問題,不過,聽了守劍人的故事,就這麽放心我在羅浮四處遊逛?”


    “我相信堯月姐姐,也相信將軍定然知曉。浮魚姑娘是客人,不是犯人,彥卿沒有這種心思,隻當是前來指點的前輩。”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這樣的小孩了呢……”浮魚露出慈愛(?)的笑容,“那就依你所言。”


    ……


    景元……嗬嗬,忙得要命還有空折騰人!什麽銀川墮月,什麽沉雲落日。談天談地談理想,歎南歎北歎憂腸!


    堯月全程陪聊不要錢,他是一點不客氣,使勁薅羊毛啊!他是過癮爽快了,堯月心裏不痛快了。


    時間就是金錢啊!而且……她說過不要錢,這話難收迴……


    憋屈的火焰越燒越旺,陪聊結束,氣得堯月跑去工造司,磨了二十七把刀,四十七把劍,還要去敲金人的時候,被工造司司砧攔下了。


    客客氣氣讓堯月這姑奶奶離開工造司。不然以堯月要殺人的架勢,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來。


    見堯月轉身要走,司砧扭頭就跟公輸師傅說,他很快就要啟程去訪問朱明仙舟,他不想迴來看見“金人之亂”!


    堯月聽了這一耳朵,心裏抑鬱了。嗚嗚嗚,她真是無處容身,還是迴家吧……


    公輸師傅不以為然,擺手讓司砧放心,還笑說堯月姑娘的稀奇點子,正是如今工造司需要的朝氣。


    這番話,氣急了司砧,直唿公輸一把年紀簡直胡鬧!


    敢情不是你處理爛攤子,為了工造司心驚膽戰的,你是不知道可怖!


    這邊堯月迴家,想來想去,還是來點創人的樂一樂,安撫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一屋昏暗,一支蠟燭,還有一張屏幕……嗯,是鬼鬼祟祟幹大事的氛圍。


    堯月開了變聲器,披上“手握日月摘星辰”的馬甲,在見不得人的平台穿梭。


    有個id叫花花花的人,開麥喊人,“寶子們,有愛看老土文學的嗎,我找了很多哦,都有將軍喲!”


    “什麽,有好東西,快給我看看!”


    花花花:“別急別急,附件還在加載……好了好了!”


    “……”


    “……”


    “……”


    花花花語氣有些慌:“怎麽了各位,別發這種一言難盡的表情包嚇我啊!”


    歌文袞:“吃了細糠,我感覺我吃不下糙糧了。”


    別惹我:“怎麽還要錢呢!(▼皿▼#) ”


    花花花:“什麽話,有就不錯了,而且是我辛苦勞累之作!”


    菜就多練:“真的一言難盡,要不我給大家念一段?”


    花花花:“幹什麽幹什麽,我不允許白嫖!”


    你就是個笑話:“哪來的小白闖進來了,走錯門了不知道嗎!”


    堯月身為白嫖一員,才不要花錢呢,她幹脆開麥帶節奏,“有那麽一言難盡嗎,哎呀,這裏就是給大家一起表達對將軍喜愛的地方,用得著這麽貶低嗎?”


    你就是個笑話:“玻璃心扛不住就開小號幫腔啊,玩不起是吧!”


    菜就多練:“這位大佬,說話別那麽衝……”


    你就是個笑話:“她寫的簡直侮辱我的眼睛,還我英明神武的將軍!寫的什麽邪魔外道!”


    菜就多練:“我還是發出來給大家看吧,花花小妹妹我私下轉賬,算我買斷了。”


    花花花哽咽:“姐姐你真是個好人……”


    菜就多練:“不用感謝我,這股子邪風還是掐滅在源頭吧。”


    這麽一說,堯月更加好奇了,點開那封附件……首當其衝的就是標簽,例如替身白月光什麽的。


    說實在的,這標簽也沒啥稀奇的,都是人玩剩下的,雖然換湯不換藥,但湯好喝就行。


    但是……當看到以下內容,堯月忍不住樂了。


    開篇一大堆誇將軍景元蓋世無雙氣宇軒昂什麽的,萬千少女戀慕將軍,當然也包括“我”,雖然……雖然他溫和待人卻又疏離,但我能待在他身邊就已經知足了。


    直到有一天,他帶迴了一個姑娘,他對她溫柔至極,說話都含情脈脈,那情意是他跟我之間沒有的。


    那姑娘蛻生前,是景元心生愛戀的人,說白了就是白月光。我黯然神傷,但我是正牌夫人,我為什麽要主動退出,於是我被動的等待。


    卻等來了她受了傷需要治療,還有景元眼神冰冷,語氣決絕的話。


    “她不會愛人了……”


    是啊,她不會愛人了,而我卻需要獻出自己特殊能力的眼睛,去救她,我不想這樣,但他,神策將軍親手挖去了我的眼睛。


    看到這裏,堯月想了想景元那張臉,然後笑噴了。不是,怎麽還有人比她還會創人啊?


    因為忘記關麥,變聲器都阻擋不了堯月的笑聲,把那方互相噴麥的眾人吸引了。


    你就是個笑話:“誰笑的,給老子站出來!”


    堯月調了一下變聲器,讓聲音偏正經,但還是忍不住泄露出笑音,“那什麽,你讓一個……跟在將軍身邊的人,看這玩意,知道需要多大的自製力嗎?”


    你就是個笑話:“你笑個屁,還跟在將軍身邊……哪有你這樣樂不可支的!”


    菜就多練:“這位手握日月摘星辰,你看後續反轉了嗎?我給的免費,你應該看的到。”


    手握日月摘星辰:“我看看,別急。”


    後續反轉……嗬嗬,女主死了,就隻是“景元”的悔不當初和幡然醒悟,垃圾俗套的劇情,而且……


    堯月看著看著,笑容逐漸消失,隨後憤起噴麥,“***!那個id人呢!****簡直汙染我的眼睛,嚴查她的身份,別是藥王秘傳的奸細!”


    變聲器不太靈敏,堯月直接原聲開麥,“帝弓司命座下還有這等邪事,編排七天將,抹黑神策將軍威名,別給我不知者無罪,年紀小童言無忌,地衡司的諦聽都知道擁護巡獵,你連諦聽都不如嗎!”


    女主死了,“景元”就魔陰身,挖了白月光的心肝肺,跟豐饒交易,換女主複活……就很????


    “往嚴重了說,你直接觸犯十惡罪,我能扔你去十王司,馬勒戈壁的,你還敢要錢,你給老子等著!”


    堯月一通噴麥,怒而拍桌,憤而起身,帶上直播設備什麽的,跑出家門。


    今夜,終究是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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