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傅成林拿著兩份生日禮物迴到家。


    澄澄坐在林美月旁邊, 兩人邊聊天邊看電視, 晚上是傅廷羨和傅凝雪在忙著炒菜燉湯。


    傅成林到家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幾個菜。


    澄澄看到抱著禮物的傅成林, 從沙發上下來,蹦蹦跳跳的站在傅成林旁邊,小手摸摸這個摸摸那個。


    傅成林不僅拿著兩個禮物, 還帶著從外麵訂做的蛋糕迴來。


    澄澄看到蛋糕和禮物,興奮地抱住其中一個禮物,開心地問:“舅舅, 這是給誰買的?是澄澄和妹妹嗎?”因為有兩份,他自然想到的是他和妹妹一人一份。


    林美月走過去把兒子手裏的蛋糕拿走, 放到餐桌上, 隨口問道:“怎麽拿了兩份禮物。”


    傅成林說:“另外一個是我朋友給澄澄買的。”含糊其辭, 父母這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你那朋友還挺熱情的。”林美月沒在意, 放完蛋糕去廚房看菜炒的怎麽樣。


    傅凝雪剛好端這兩份菜出來, 她聽到傅成林對澄澄說:“這些都是我們澄澄的,妹妹的禮物以後再給, 今天我們澄澄最大。”


    澄澄看到蛋糕已經隱約猜出來了一些, 隻是不確定, 但臉上,眼睛裏都是開心的笑意,他說:“是澄澄過生日嗎?”他想得到一個肯定的迴答。


    傅凝雪看到兒子那興奮不已的小表情, 嘴角含笑地放下手裏的菜,開始拆蛋糕盒,然後對澄澄說:“對,高興嗎?”


    “高興!”然後澄澄問傅成林另外一份禮物,“為什麽有兩個禮物?”納悶又不解。


    他知道生日會收到禮物,但一個人隻會有一份禮物,所以對於傅成林拿了兩個禮物很不解,特別是說其中一份不是給妹妹後,更茫然了。


    傅成林把禮物放好,抱起澄澄給他指哪個禮物是他買的:“這個呢是舅舅買的,另外一個是舅舅的一個朋友送給你的。”


    “哇喔——”多收到一份禮物的澄澄自然是最開心的那個,“那個叔叔真好。”


    傅成林親了一口澄澄,笑而不語。


    等菜都出來,傅成林放下澄澄去洗手間洗手洗臉,換了衣服才出來。


    換了衣服的傅成林才敢去抱女兒,女兒小小的被他抱在懷裏,傅成林是怎麽看都看不夠。


    他家巧巧又乖又可愛,這個時候完全忘了孩子哭鬧,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


    當傅家其樂融融,慶祝澄澄生日的時候,賀初言剛加完班迴來,看到空無一人,黑黑的客廳,賀初言茫然了一下,然後想起來,傅凝雪帶著澄澄迴了父母家。


    他早已習慣迴到家,燈火透明的時刻。


    賀初言開燈,把手臂上掛著的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換了鞋子,先走到廚房,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萬家燈火,賀初言越發懷念家裏熱鬧的感覺,就算什麽也不做,隻是看著澄澄坐在地板上玩小汽車,或者在廚房給傅凝雪打打下手,賀初言也覺得這日子如此讓人惦念。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賀初言患得患失的比從前還要強烈。


    明明,他們隻是迴家裏吃頓飯,過完生日,第二天就迴來了,賀初言還是想傅凝雪,他想看到她,就算什麽也不做,隻是在他的視線裏也好。


    就算見不到她,聽聽聲音也好。


    傅凝雪迴來的時候,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她脫了鞋子,顧不上穿拖鞋就往陽台跑,那裏曬了不少衣服,沒來得及收。


    本來傅凝雪是給賀初言打了電話,想讓他幫忙收一下,但是怎麽打,電話都打不通,傅凝雪想了想,哄睡澄澄後拿著傘,自己迴來了。


    現在時間是晚上10點半,夜深人靜,因為下雨的關係,屋裏沒開空調的話會很憋悶。


    傅凝雪忙著收衣服,也顧不上憋不憋悶,看到洗手間的燈是亮著,裏麵有嘩啦啦的水聲,傅凝雪明白為什麽打電話沒人接了。


    賀初言在洗澡。


    哄澄澄的時候,傅凝雪隻知道外麵在刮風,等哄好孩子,打電話打不通才跟林美月說要迴去一下。


    林美月知道她是迴去收衣服,也沒說什麽。


    傅凝雪讓傅廷羨和林美月先睡,不用等她迴來,要是下的大了,她就不過來了。


    林美月點點頭應下了。


    等傅凝雪收完衣服走迴屋裏的時候,圍著浴巾的賀初言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到抱著衣服的傅凝雪,他頓住。


    傅凝雪看著他結實寬闊的胸膛,視線移到賀初言的臉上,抬抬懷裏的衣服說:“我迴來收衣服,外麵下雨了。”


    賀初言點點頭,繼續擦頭,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臥室。


    賀初言拿起手機,果然看到上麵有傅凝雪的兩通電話,她問正在疊衣服的傅凝雪說:“你給我打電話了。”


    “嗯,想讓你幫忙收收衣服,不過那會兒你應該正在洗澡。”


    “沒聽到……”賀初言說完放下手機,去抽屜裏拿吹風機,背對著傅凝雪吹頭發。


    傅凝雪看一眼賀初言,他的背也很寬闊,肩胛骨很好看,從頸脖到被浴巾圍住的地方更是吸引人,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都說男人好色,其實不然,是人都會向往美好的人或者事,食色性也,男女通用,沒什麽奇怪的。


    傅凝雪從不避諱這一點,女人可以魅惑男人,男人的身體同樣也可以吸引女人。


    在性這件事上,不分男女。


    傅凝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她邊疊衣服邊低頭對賀初言說:“你故意的。”她在說賀初言勾引她。


    背對著傅凝雪的賀初言拿著吹風機的手頓了頓,他的嘴角也若隱似無的勾起一抹笑,隻是很快就隱下了。


    “故意什麽?”賀初言半真半假的裝傻。


    傅凝雪拿著疊好的衣服站起來走向衣帽間。


    等傅凝雪走出衣帽間的時候,賀初言已經吹好了頭發,他放下吹風機,從傅凝雪的麵前走過。


    傅凝雪伸出手抵住賀初言的腹部,不讓他繼續往裏麵走。


    “故意誘惑我。”


    “有嗎?”


    “難道不是嗎?”傅凝雪說完,賀初言似笑非笑地垂眸看著對麵的女人,眼神裏似乎在說,是又怎樣。


    從前,賀初言在傅凝雪的眼裏還帶著青澀,身材也沒有現在這麽美好,但同樣吸引著她,而五年後的今天,這具身體比從前更具男人味,撲麵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傅凝雪一隻手攬住賀初言的結實有力的腰,另一隻去撫摸他的臉頰,因為沒刮胡子,微微有些紮手。


    兩人邊互看邊後退,退到最後無路可退,因為賀初言的身後就是那張雙人床。


    傅凝雪把賀初言推倒。


    賀初言攤開手臂,看著脫衣服,取皮筋的傅凝雪,臉上都是計謀成功的得意笑容,這笑容讓傅凝雪再次迴到了在北京,和他同居的時候。


    都是美好的迴憶。


    傅凝雪跪在床上,然後坐在賀初言的身上,賀初言坐起來,攬住纖細的腰肢。


    賀初言問:“一會兒還迴去嗎?”


    “幫我脫衣服,不要廢話。”


    這一次,主動權在傅凝雪手裏。


    或許是冷氣太足,傅凝雪的手臂因為那種顫栗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賀初言看她抖了一下,伸出手去搓她的手臂,然後溫柔的翻個身,把她變成了下麵的那個。


    然後拉起輕薄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就像曾經在北京那處公寓裏一樣,蓋著被子,在裏麵卿卿我我。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仿佛在和臥室裏的兩人比賽,裏外都疾風驟雨。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賀初言擁著傅凝雪,對傅凝雪說出了那句埋藏在心裏,一直想要說的話。


    他說:“小雪,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一臉饜足的傅凝雪閉著眼睛,床頭燈散發出來的光芒微弱地打在她的側臉上,讓她看起來懶洋洋的,像一隻吃到魚的貓,慵懶中,散發著要命的吸引力,賀初言說完將她摟得更緊,然後下巴放在她的頸脖處,聲音悶悶地說:“好嗎?”


    傅凝雪臉頰蹭了蹭賀初言,慢悠悠地說:“我以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在一次又一次超越底線的親密,傅凝雪隱隱感覺到了賀初言的心意。


    他還喜歡著她。


    在她傷害了他後,他還喜歡著她。


    傅凝雪說不出在那一刻發現他埋藏在心裏真正的心思時,自己的心情。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隨後的幾次,傅凝雪都感受到了,而且隨著時間,那感受越來越強烈。


    這個男人。


    仍然喜歡著她。


    而她,也越來越懷念曾經,懷念那些美好。


    他們愉快的經曆遠遠多過那麽一兩次的不愉快。


    傅凝雪的這句迴複意味著什麽,賀初言何其聰明,又怎會聽不出話裏的意思。


    久久後,傅凝雪沒有等來賀初言的話,卻等來了他的熱淚。


    他的淚滴落在她的頸部,滾燙熾熱,又有著成年人特有的隱忍。


    越是這樣隱忍,越是讓人撼動心疼。


    他說:“小雪,我在原地等了很久,久到後來我覺得我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這句話直接插入了傅凝雪的心,讓她又疼又澀,多麽像她啊,當年的她,也以為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傅凝雪側過身擁抱住賀初言,賀初言的話讓她也跟著紅了眼眶。


    她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裏。


    “對不起,是我太膽小,傷害了你,但你要相信我,這不是我的本意,隻是因為我害怕。”害怕再失去,索性不再擁有。


    賀初言親吻傅凝雪的額頭,他說:“沒關係,還好我又找到了你。”和傅凝雪重逢後,賀初言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沒關係,沒關係,什麽都沒關係,愛得如此卑微又深情。


    “初言……”


    “小雪,以後不要再和我分開。”


    傅凝雪一直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熾熱,不會再為一個人感到疼,感到喜,可是這喜這憂這疼,再一次出現了,卻不是因為被背叛,而是因為感動。


    傅凝雪的淚意終於還是沒忍住,她說:“謝謝你初言。”謝謝你讓我知道了什麽是愛。


    賀初言再次求證,像個丟失心愛的玩具,因為突然的失而複得而有些不確定。


    他問:“我們真的又在一起了嗎?”手臂緊緊地擁著傅凝雪。


    傅凝雪破涕為笑,重重的點頭。


    “你好,賀先生,我是賀太太。”


    “賀太太——”賀初言露出滿足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那笑意直達眼底,如此真實,如此美好。


    “你好啊,賀太太。”


    “你好啊,賀先生。”


    兩人說完擁抱在一起,為這新奇的稱唿笑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像兩個小孩一樣又哭又笑,啊,可是又覺得這樣真好,鮮活的在愛,而不是像從前那樣,總有一種走在冰河上,承受著河麵隨時斷裂的惶恐不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零零年代小寫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何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何書並收藏零零年代小寫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