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雪看著丁玲玲從書包裏掏出來的皮筋兒,聽完她說的話後,陷入了沉思。


    丁玲玲說:“小雪,走,下樓跳皮筋兒去!”


    然而,多年沒有玩過這種少女項目的傅凝雪已經忘了具體的操作方法,當她想說她不會的時候,丁玲玲說了一句話。


    “你是咱們幾個裏麵,跳皮筋兒最厲害的,一會兒我出白,你也出白,爭取咱倆組到一個隊!”丁玲玲賊兮兮的跟傅凝雪這麽說。


    她……她是跳皮筋兒最厲害的?!!


    她小時候的確挺熱衷這些跳皮筋兒、跨大步、抓子、丟沙包之類的遊戲,可是她都多少年沒玩過了,現在猛地變成了“你最厲害”的那個,傅凝雪怎麽可能不懵。


    “我……”


    “你什麽你,走,趕緊下樓!不然沒跳幾下就上課了!”


    傅凝雪就這麽被丁玲玲強行拖到了樓下的場地裏,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個同學,四個人嘻嘻哈哈的往樓下跑。


    傅凝雪在往樓下的場地走的時候,跟丁玲玲提議。


    “要不我們玩點別的,開學第二天就玩跳皮筋,我猛地有些忘了,沒啥勝算啊。”


    丁玲玲摸了摸口袋說:“玩別的?玩什麽?”


    “抓子?”


    “我沒帶子兒啊——你們兩個有嗎?”丁玲玲朝另外兩個女同學望去。


    兩人紛紛表示沒有帶。


    丁玲玲看著傅凝雪說:“這樣吧,我們都先熟悉熟悉,其實過個暑假,我也有點不記得具體的步驟了。”


    傅凝雪在心裏鬆了口氣,不是硬上,給緩衝和練習的餘地就行,忙不迭點頭。


    雖說幾十年沒碰過了,但骨子裏還記著曾經還是個小女孩時,玩得那些小遊戲,傅凝雪看了兩遍,自己又練習了下,很快就掌握了要領還有每一步的變化。


    而且通過這些遊戲,傅凝雪真切的感受到了年輕的身體是多麽輕靈敏捷,感覺像隻鳥兒一樣輕便,每一個跳躍和動作都十分輕鬆的完成,再不是上個樓都喘氣的笨重身體。


    這感覺有多麽美妙,傅凝雪無法形容,大概隻有真正體驗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就是美妙啊。


    課間活動很快就結束了。


    第三節 課剛開始,大家都坐在位置上等著老師從外麵走進來,就看到老師領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小少年走進來。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這陌生的麵孔,等著班主任介紹。


    而傅凝雪卻覺得有點眼熟。


    當班主任念出他的名字時,傅凝雪恍然大悟,這不是三年級轉學走的那個跟她一個組的正組長嗎?!


    他六年級竟然轉迴來了?!


    傅凝雪之所以對這個衣服穿的一絲不苟,連表情都淡淡的男孩有印象是因為,她……在他手裏吃過癟。


    這話還要從她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說起,那個時候他和她,他們兩個都是小組長,負責檢查他們這一組同學的家庭作業,然後他們倆個檢查完之後要互相檢查彼此的作業。


    傅凝雪那個時候很懶,那天剛好沒有做作業,空著手來學校,裝模作樣的檢查完小組成員的作業後,該兩人彼此互相檢查了。


    她接過這個家夥的作業檢查完,楚楚可憐地看著對方,希望這位小夥伴看在大家一個組的,還都是組長的份上,幫她在老師麵前遮掩一下。


    但對方聽到她說“作業忘家裏沒帶來”後,先是深深地看了看她,然後站起來,默默朝老師走過去。


    毫不猶豫的把她賣了。


    她那點伎倆……可想而知,老師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她在撒謊?


    但老師沒有點破,聽完傅凝雪的借口後,似笑非笑地讓她迴家拿作業。


    她哪裏來的作業,她根本沒做!所以迴家拿這事兒是不可能的,謊言不攻而破。


    那次她被罰站在外麵。


    雖然知道對方沒做錯,可還是心裏氣唿唿的……


    她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再次見到他。


    能再次見到這個耿直古板的跟個小老頭似的小孩,傅凝雪莫名很高興,笑嘻嘻地衝台上站著的人笑。


    “原五一班的同學,你們難道不記得這是誰了?他是海知嶽,一二年級都曾和你們一個班,隻不過三年級的時候轉走了,現在他迴來了,大家歡迎一下知嶽吧。”


    李穎說完,在她的帶頭下,鼓起掌來,但鼓完掌班裏一陣沉默。


    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這個新來的是誰。


    傅凝雪這個時候伸出手揮了揮說:“老師,我知道,我們以前還當過小組組長。”


    李穎雙手撐著課桌說:“是的是的。”笑眯眯的,然後直接讓海知嶽去傅凝雪旁邊的空位坐。


    “海知嶽,你去傅凝雪旁邊那個位置坐吧。”


    海知嶽點點頭應下,搬著椅子往傅凝雪所在的方向走。


    李穎這麽開心,是因為海知嶽給她的印象很深,他學習很好,雖然性格有點不懂變通,但他做什麽事情都一絲不苟,自律嚴謹,是個恪守規則追求完美的孩子,當初他要轉學走的時候,李穎頗為不舍,沒想到這孩子又轉迴來了,現在班裏沒有什麽學習特別好的苗子,這孩子迴來了,李穎心裏踏實多了。


    雖說這次六年級由她帶,學校並沒有給什麽壓力,也沒有需要她去競爭的另外一個六年級班,可如果考的不怎麽樣,一個能拿出手的都沒有,她麵上也不好看。


    學校每周都有學生的演講環節,她之前培養的那些都去了初中,現在要重新培養幾個出來,她看著班裏的學生,說實話,挺頭疼的。


    就在她頭疼的時候,來了這麽個悟性高學習好對自己要求高的孩子,她當然高興了。


    原五一班的學生一時沒想起來,但等尋思尋思,陸陸續續就有人朝海知嶽看過去,不時跟不明所以的原五二班學生科普,已經漸漸有人想起他來了。


    李穎看差不多了,拍拍手,示意大家不要繼續講話,開始上課。


    因為要上課,傅凝雪並沒有跟海知嶽打招唿,但非常姨母臉的笑看了幾次海知嶽,表達著自己的善意。


    可能是被傅凝雪直白的笑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海知嶽仍舊板著臉,沒有甩“老朋友”。


    在傅凝雪的印象裏,海知嶽就一直是這種臭屁別扭的性格,在成年後的傅凝雪眼裏,海知嶽這樣不僅一點都不讓人討厭,她還覺得這孩子別扭的挺可愛,下課後,笑嘻嘻地跟海知嶽敘舊。


    “海知嶽,你還記得我吧?!感覺好久都沒有見過你了,看到你迴來,好開心啊,哈哈。”


    海知嶽大概完全沒料到傅凝雪會這麽熱情的跟他說話,扭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傅凝雪,眼神十分陌生。


    看到海知嶽的表情,傅凝雪才收斂一些,輕咳了一聲,說:“你真……不記得我了?”海知嶽看他的眼神像是看鬼一樣,傅凝雪不禁開始懷疑,這家夥真的把她忘了。


    哎,虧她不管是十八歲,還是二十八歲,甚至三十八歲,想起他都覺得他很可愛。


    她把他記得那麽清,合著人家根本不記得她。


    傅凝雪這麽一想,略略的抑鬱。


    她二十幾歲的時候還夢到過他呢,不過夢裏他們都是小學生,他還是那個刻板嚴肅的小正經,她則還是嘻嘻哈哈沒個正行的小神經。


    就在傅凝雪打起退堂鼓,準備趴在桌子上恢複恢複元氣的時候,旁邊那人終於說話了。


    他語氣平靜地說:“記得,你不就是那個騙老師說作業沒拿,其實是沒寫的人麽……”


    傅凝雪側過臉看著海知嶽的側臉,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十分癢癢的想去揉揉這死小子的腦袋。


    傅凝雪克製住沒有揉,語氣幽幽地說:“你當時要是幫我遮掩一下,我也不用被罰站在外麵了,你都不知道多丟人,別的班……被罰站的都是男孩,咱們班就我一個……還是女生……”


    海知嶽用“你是瘋了吧”的眼神看一眼傅凝雪。


    雖然海知嶽抿著嘴沒說話,但傅凝雪還是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來了——朽木不可雕也。


    好吧好吧,看來當初不學無術的印象讓對方太印象深刻,她必須得給自己掙迴點麵子!


    想給自己掙迴點麵子的傅凝雪在第四節 數學課上,改被動為主動,積極地舉手發言,上台寫答案,氣場全開。


    咬著筆的丁玲玲呆了。


    趙安安瞪著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同桌海知嶽寫好答案,看到旁邊衝他揚著下巴一臉得意洋洋的傅凝雪,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時刻注意著海知嶽的傅凝雪立即注意到了那一絲變化,那一絲鬆動。


    哈,終於刮目相看了吧?


    兩人一前一後迴到位置,等老師講完題後,傅凝雪悄聲地對海知嶽說。


    “姐牛掰不?”


    “你和我認識的那個傅凝雪有點不一樣。”海知嶽說話的時候眼神認真地打量審視著聞言怔住的傅凝雪。


    作者有話要說: 請堅定不移的隻站女主,站女主,啥問題都不會有。——來自語重心長給小甜心們提意見的仙女麗麗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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