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繡到訪,橋家父女都嚇了一跳。


    不過橋蕤很快就反應過來,對大橋說道:“你且先迴後宅,待我去迎主公。”


    說完便匆匆離去。


    大橋原本打算聽橋蕤的話迴到後宅,但剛一邁步就想起了那天張繡從天而降,從絕境中救下自己的情形。


    當時聽劉偕聲稱要讓他的兄長納了自己,大橋當場就萌生了死誌。


    劉勳的為人她早就聽父親說過,家中已有正妻和數房小妾不提,對妾室更是動輒打罵,甚至還有喝酒喝到高興就隨手贈人之舉。


    即使當初橋蕤和劉勳在袁術麾下共事,橋蕤都瞧不上此人的所作所為。


    更不用說如今橋蕤已經投了張繡,雙方勢成水火,她又怎麽可能從了破城的仇敵?


    所以在那一刻,大橋是下定決心要赴死的。


    但是張繡的出現卻改變了一切。


    他就仿佛是一道光,徹底驅散了大橋身邊的黑暗。


    就在這時,就聽到張繡和橋蕤的說話聲傳來。


    收迴思緒的大橋眼見現在離開已經來不及,心急之下四處張望,幹脆一閃身躲在了屏風之後。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讓屏風完全遮擋住自己的身體,同時摒住唿吸,生怕被張繡和父親發現。


    這時她便聽到了兩人落座的聲音,跟著便聽橋蕤說道,“主公未曾怪罪,某已誠惶誠恐。


    如今竟還親來安撫,實乃令某羞愧之極!”


    大橋聽出橋蕤的聲音在發顫。


    可見他說這話的確是發自真心。


    不過從橋蕤的話裏大橋也聽出了張繡今天的來意,居然是來專程來安撫自己父親的,也難怪一向直爽的父親也會有這般姿態。


    張將軍當真是世間少見的男兒!


    大橋暗暗讚歎,就聽張繡又說道,“佑維不必如此,劉曄用發石車攻城,便是換我親自守城,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


    “將軍有所不知!城破之前數日,那劉子揚就曾派人勸我將家中二女送出城外。”


    大橋聽事情扯到了自己身上,豎起耳朵更加認真地傾聽起來。


    隻聽張繡疑惑的聲音響起:“竟有此事?”


    “主公請看。”


    翻閱紙張的聲音響起,片刻之後,張繡的聲音再度響起,“‘聞橋公有兩女,皆國色也,劉偕待城破欲自納小橋,其兄納大橋’?


    這樣說來,劉偕早就覬覦令愛許久了?”


    “正是如此!劉曄將此事提前告知,倒是一片好意。


    若是某將此事告知正平,他定能瞧出其中端倪。


    可笑某竟以為此乃其攻心之計!實乃不知天高地厚!”


    大橋把一切聽得清楚,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一出。


    她暗暗啐了一口,那劉勳和劉偕兩兄弟果真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還有阿翁也是,這種事怎能告訴張將軍?


    若張將軍以為是我拋頭露麵,這才引得他人覬覦,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就想跺腳,忽然想起自己還在屏風之後,硬生生忍住了。


    客廳中央,張繡看完劉曄寫給橋蕤的那封信,又聽完他的解釋,不禁恍然大悟。


    原本以為橋蕤之所以自責,是因為他作為守城主帥,城池被破,負有領導責任。


    先前他還在想劉曄用發石車破城屬於黑天鵝事件,這橋蕤這麽主動的擔下責任,覺悟未免有些太高了吧?


    如今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原因。


    “佑維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是你把這封信給正平,以他性格,怕是隻會痛斥劉偕癡心妄想……”


    說到這裏張繡突然頓了一頓,目光朝著橋蕤身後的屏風望去。


    “主公?”


    看到張繡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橋蕤不禁有些疑惑。


    “沒什麽……我說即使你當時把信給正平,他最多隻會跟你一起罵劉偕,絕不會想到劉曄是一片好意……”


    說到這裏,張繡話鋒一轉,“這件事情不必再提了——對了,大橋還好吧,她之前受到的驚嚇不小,現在恢複了吧?”


    “不勞主公掛懷,小女被將軍所救,近幾日在府中休養,已是安然無恙。”


    “這麽說她一直都在府中?”


    “那是自然……”


    橋蕤目露驚訝之色,“莫非主公找小女有事?”


    張繡聽到這裏,目露了然之色,徐徐說道,“倒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月前去江東原本答應你要帶上她,可惜最後卻忘記了……”


    “此事主公那時已專程令人告知”,橋蕤不等張繡把話說完,連忙開口道,“況且某事後細想,行軍帶女眷實屬不妥,是某欠了考慮。”


    張繡當時是真的忘記了,但橋蕤卻誤以為這是張繡故意為止,此刻見他舊事重提,隻當他是在敲打自己。


    聽到橋蕤解釋,張繡笑了笑也不再多說,“倒是這劉曄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看來這次我走的時候可以把他也帶上了。”


    帶不帶劉曄對橋蕤來說都沒關係,但一聽張繡說走,橋蕤不禁一怔:“主公要離開,可是要去居巢?”


    皖城戰事已經結束,下一步就是該去居巢跟魏延一起收拾劉勳了。


    令他意外的是,張繡搖了搖頭,“不,我要迴南陽一趟。”


    “南陽?”


    橋蕤和藏在屏風之後的大橋皆是一驚。


    “不錯”,張繡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橋蕤這件事情,“劉偕的降卒被太史慈帶去了居巢,我這次從江東迴來的人先放你這裏,等太史慈迴來,你們自己看著重新整編隊伍就好。”


    “主公這時迴南陽,可是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如今的廬江正值關鍵時刻,張繡這個主心骨卻要離開,不免令人浮想翩翩。


    “是我的私事。”


    一聽是私事,橋蕤便不好再問。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陣,張繡便告辭離開,橋蕤自是一直送到了橋府門外。


    跟橋蕤作別以後,張繡就找到了劉曄。


    原本打算把他晾上一陣,但是從橋蕤那兒知道他曾在破城之前寫信勸他送走大小橋的事情,張繡便改變了主意。


    倒是蕭霖猜到張繡遲早要用劉曄,給他安排了單間。


    不過等張繡見到劉曄,依舊有些意外。


    他發現對方把牢房收拾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絲毫不像一個階下囚。


    不過張繡眼下著急去南陽,也不多說,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劉子揚,你可願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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