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離開以後,張繡就跟蕭霖見了一麵,對他棄暗投明的行為大加褒揚,隨後就讓他去找禰衡報到。


    就像他對大橋說的那樣,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蕭霖雖然算不上良材美玉,但就他把居巢治理的井井有條和及時歸降這兩點,就值得張繡拿出這樣一個態度來。


    “主公,還有一事需要你知曉。”


    魏延說著就看向甘寧。


    甘寧:(o﹃o)


    見甘寧杵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魏延隻得主動開口:


    “橋蕤有一偏將名曰雷薄,是軍中雷敘族兄……”


    聽魏延這麽一說,張繡頓時來了興趣:“這麽巧?”


    魏延點頭,“正是如此,他是橋蕤軍中第一個主動投降的。我們收編廬江城援軍時他也出力不少……


    此人如何安排,還需主公示下。”


    魏延如今得張繡重用,可謂是意氣風發。


    但胡車兒、雷敘、張先等人從西涼就跟著張濟,事關這幾人,必須得讓張繡來拿主意。


    雷敘的哥哥麽……


    張繡略一思索,好奇地問了一句:“他本事怎麽樣?”


    “跟雷敘相差仿佛。”


    張繡:( ̄_, ̄)


    聽魏延這麽一說,他頓時沒了興趣。


    “問問他是願意迴南陽找雷敘還是留在這裏,之後的事情你看著辦吧!”


    “末將明白。”


    得到了張繡的答應,魏延自是心中有數。


    他轉頭看向甘寧。


    甘寧:(*′﹃`*)


    見甘寧還是一副癡漢模樣,魏延隻好再次開口:“主公,接下來我們還要打廬江嗎?”


    張繡沉吟道,“那得看劉勳和袁術還想不想打,興霸……”


    甘寧:(ˉ﹃ˉ*)


    張繡本打算讓甘寧去居巢守著,可一看他這副模樣,頓時改變了主意。


    “……文長,居巢交給你,沒問題吧?”


    魏延大喜,重重一頓首,昂然道:


    “若袁術舉淮南而來,請為主公拒之。偏將萬之眾至,請為主公吞之。”


    作為張繡麾下武將的核心人物,魏延對張繡的戰略布局心知肚明。


    要想跟劉勳代表的廬江現有政體對峙,皖城是核心,尋陽是後方連接荊州的樞紐要道,居巢則是毫無疑問的最前線。


    讓他去守居巢,既是信任,也是責任。


    他自是義不容辭,責無旁貸。


    魏延去了居巢,甘寧自然是留守皖城。


    張繡則是要正式在皖城再設廬江郡,跟劉勳和他身後的袁術勢力正麵對峙了。


    就在張繡跟魏延和心不在焉的甘寧議事時,橋蕤也和大橋走在舒城街上。


    橋蕤看著比昔日更熱鬧的城中景象,又聽大橋說起張繡占領皖城後南陽兵軍紀嚴明、秋毫無犯的事,不禁感慨道:


    “這張繡倒真有幾分本事。”


    “若他沒有本事,父親也不會敗於他麾下將領之手。”


    大橋聞言便接了一句。


    橋蕤當即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想到自己是在張繡住所看到大橋,又是她來接自己迴家,橋蕤思慮再三,終是忍不住問道:


    “大橋,你與那張繡可是已經……”


    大橋冰雪聰明,哪裏不明白橋蕤的心思,嗔道,“父親在胡思亂想什麽?”


    “為父自然不是那個意思”,橋蕤老臉一紅,連忙解釋道,“隻是那張繡身為三軍主帥,身份地位非比尋常。


    便是城中官宦人家想與之見麵都難,我橋家雖在廬江略有薄名,但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大橋長長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就讓女兒為父親細細道來……”


    ……


    ……


    距離皖城被攻下已經過了月餘。


    橋蕤歸鄉一事並沒有掀起多大波瀾。


    他先前在居巢得知張繡隻用了半天就攻破了皖城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愧對父老鄉親。


    甚至動過在打敗魏延和甘寧以後就帶兵殺迴皖城,把家鄉從張繡的魔爪下解放出來的念頭。


    沒想到現在家是迴了,卻是以這樣一種他沒有想到的方式。


    在家這幾天除了休養身體,就是操心小女兒的下落。


    如果是以前,他還可以派出手下四處尋找,可如今他光杆司令一個,哪裏還有人手派得出去?


    好在橋家底蘊深厚,雖不及江東吳郡陸氏那樣名聲顯赫,但在廬江、九江也是名門望族。


    橋蕤以族長的身份放出消息,其他人該給的麵子還是會給。


    隻是小橋偏偏就一點消息都沒有。


    “橋公何不請張將軍幫忙?


    以其實力,定可助你找到小娘子。


    況且我聽聞張將軍愛將甘興霸似是對小娘子有意,即便不尋張將軍,去找那甘興霸也……”


    “休要提他!若非此人,小女焉能離家?”


    “好吧……”


    看到橋蕤氣憤的模樣,蕭霖也有些無奈。


    如今他在張繡的安排下已經成了皖城令。


    雖然都是一縣主官,但皖縣可不比居巢。


    原本就是一座大城,如今更是被張繡在這裏設了廬江郡。


    所以他相當於是高升了。


    這段時間橋蕤賦閑在家,他抽空來看了好幾次。


    有時還會叫上雷薄。


    兩人目的相同,都是說服橋蕤趕緊降了張繡。


    蕭霖是真的不明白橋蕤還在猶豫什麽。


    以他一個縣令的目光來看,跟著張繡明顯比跟著袁術更有前途。


    旁的不說,現在改革中的皖城比以前在各方麵都強上太多了。


    沒有買官賣官,任用提拔全憑本事,這難道不香嗎?


    皖城易主還不到一個月,整體麵貌就已經煥然一新,別說舒城,就是壽春都比不上。


    人才方麵,魏延、甘寧都是一等一的猛將,更不用說張繡本人,聽說出道迄今尚未有過敗績。


    文臣方麵,他隻跟那位軍中長史禰衡隻交談了一次就驚為天人。


    此人言談舉止雖略有傲氣,但能力卻是實打實的。


    聽說在荊州還有一位賈詡賈文和,能力才幹還要在禰衡之上。


    他捫心自問,袁術麾下的閻象、楊弘都不如禰衡,更不用說賈詡了。


    雷薄感覺也差不多。


    隻是他身為軍人,看待此事的視角又跟蕭霖不同。


    他本來就跟著橋蕤和張繡真刀真槍打過一場,知道張繡的厲害。


    再加上還從魏延那裏聽說張繡至今為止還沒有打過敗仗。


    他自己水平不行,卻清楚地知道未嚐敗績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麽。


    對一個軍人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因為將帥的目標從來隻有一個,那就是贏!


    所以他果斷決定留在這裏,不迴南陽。


    隻可惜即便兩人現身說法,橋蕤依舊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蕭霖原本還要再勸,忽然縣尉使人來找說是有人報案,他頓時麵露為難之色。


    橋蕤連忙說道,“你自去忙便是。”


    蕭霖點了點頭,在離開時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橋公,此話按說我不應講,隻是……”


    “蕭縣令有話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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