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殷昊蒙了一段時間的眼睛,剛被放開的時候,葉清淺眼前還有些模糊,視力尚未完全清晰,葉清淺已經感覺有什麽東西撞進了她懷裏,頗重。這一下子,撞得她都忍不住想要流淚了,因為那家夥撞的實在太不是地方了。


    眨掉了要掉不掉的淚水,葉清淺低頭一看,一騾子頭正埋在她胸口蹭呢。葉清淺想,都是她的錯,這麽些日子以來,因為不大用得上它,所以幾乎沒有怎麽去看它。沒想到,它還挺有情有義的,居然還記得她這個主人。


    見葉清淺準備伸手去摸傻騾子的頭,殷昊忙在一旁道,“清清,不要!”


    葉清淺的手頓時被嚇得停在了半空之中,“怎麽了?”


    “它會咬人的。你別摸它。”


    “咬人?”葉清淺低頭和傻騾子對視,傻騾子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就不像兇殘到能咬人的模樣。


    “真的!不然我試給你看。”殷昊說著,假意要伸手摸傻騾子,在距離它還有好些距離的時候,葉清淺就看著傻騾子的眼神有些不正常起來,果然下一刻,傻騾子已經衝著殷昊齜起了牙,然後‘哢嚓’一聲,是牙齒重重開合的聲響,衝著殷昊伸手的方向。


    “你看吧,這騾子你還是看看就好,最好離它遠點兒。”


    傻騾子瞄了殷昊一眼之後,又可憐兮兮地看著葉清淺,然後埋首繼續在她胸口蹭,一副十分依戀她的模樣,殷昊看它蹭的位置,眼睛都紅了。


    葉清淺試探性地朝著傻騾子的腦袋伸出了手,她原來是摸過傻騾子的腦袋的,傻騾子並未像剛才那樣做要咬人的模樣。但直到葉清淺的手落下,傻騾子都依舊一副傻兮兮的模樣,在葉清淺摸它腦袋的時候,它還下意識地晃了晃腦袋,在葉清淺的掌心蹭了蹭。


    一人一騾正和諧相處著呢,葉清淺卻聽到了‘啪’的一聲,這聲音吧,葉清淺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因為……所以聽過了就很難忘記,這是殷昊玉腰帶解開的聲音。


    葉清淺猛地轉過了頭,“殷昊,你……你幹嘛?”


    此刻,殷昊正在扒拉自己的衣裳,很明顯,他準備脫掉外裳。


    殷昊瞄了傻騾子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沒什麽,突然覺得有些熱。”


    “熱?”葉清淺看了周遭地麵、樹上、屋頂未化的雪,沉默了。


    下一刻,在葉清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殷昊的衣裳已經蓋在了傻騾子的腦袋上,然後,殷昊就和傻騾子‘打’在了一處。在葉清淺看來,完全就是殷昊在欺負傻騾子,因為傻騾子隻會往後撩蹄子,而殷昊站在它跟前,並且用衣裳蒙住了它的腦袋。


    不多時,傻騾子的腦袋已經被殷昊的衣裳紮得結結實實,殷昊‘啪’地拍了一下它的腦袋瓜子,“小樣兒,吃豆腐吃到我媳婦兒頭上來了,當我不存在嗎?”


    葉清淺:“……”她的新婚夫君當真與眾不同,和頭騾子也能吃醋。


    “清清,你沒事吧?”下一刻,殷昊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十分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啊,你也看到了,它沒有要咬我的意思。”至於傻騾子為什麽要咬殷昊,葉清淺想,她可能已經知道原因了。


    “真沒事?”葉清淺聽著,殷昊這語氣裏頭似乎有那麽些失望的意味。


    “沒事啊。”葉清淺覺得莫名其妙。


    “清清啊,我已經是你夫君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一定得告訴我啊,不論任何地方都要和我說。”


    “真沒有。”


    “……那算了,咱們迴房去吧,這外頭有些冷。”


    葉清淺看了眼裹住她那頭傻騾子的頭的厚實的外裳,再看看殷昊此刻略顯單薄的身板,有那麽點兒哭笑不得,“咱們迴去了,它怎麽辦?”傻騾子此刻絲毫不因為頭被衣裳蒙住而安分,反而在院子裏頭轉來轉去,撞來撞去,把那些窩冬的大雁都給驚動了。


    “沒事兒,我一會兒讓夜魅和夜影過來處理。”一天之內,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已經企圖咬他兩迴了,不給它點兒顏色看看,它就不知道這是誰的家。


    迴屋之後,說有些冷的殷昊沒有馬上穿上衣裳,反而伸手去解她頸間的盤扣。葉清淺拍開了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領口,“你幹嘛?”


    “替你換衣裳啊!”殷昊說得理直氣壯的。


    “換衣裳?我這衣裳今天剛穿的。”冬天的外裳,除非很髒,不然葉清淺一向換得不是太勤。因為不好洗。


    “還是換一下吧,都是味兒。”


    “有味兒嗎?”葉清淺拉起了衣領嗅了嗅,“沒有啊。”


    “有,這裏都是味道。”說著,殷昊伸手在葉清淺的胸口摸了一大把。


    葉清淺本來捂住領口的雙手立刻下移捂住了胸口,一副驚愕的神情。剛才的話題明明還很正經的,為什麽他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不正經的動作來。趁著葉清淺雙手下移的時候,殷昊抓緊機會開始解她領口的盤扣。葉清淺就怕她護著領口殷昊就又會摸她胸口,這一猶豫,除了胸口那倆盤扣,頸間的,腰間的盤扣已然全數被他解開。就連頭發都被他趁機散了下來。


    隨即,身子失重,葉清淺又被殷昊打橫抱了起來,“殷昊?!”


    “嗯?剛才我不是和你保證過的嗎?等你吃飽了,再讓你繼續休息的,剛才飯也吃了,食也散了,現在該睡了,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到了晚膳的時候,他們會叫我們的。”


    叫他們?葉清淺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床榻,頓時就明白了殷昊這家夥是什麽心思了,這是飽暖思……忙急急道,“殷昊,我上午睡夠了,這會兒一點兒都不困。”所以……放我下來吧!


    “不困啊?不困正好,咱們做點兒有意思的事。”說到這裏,殷昊的耳朵尖兒有些紅紅的,眼眸也燦若星辰。


    聽到殷昊所言,再看他亮的讓人心慌的眼神,頓覺腰酸腿軟的葉清淺又放柔了一些聲音,近乎哀求道,“殷昊,現在不行,天還亮著呢,到晚上好不好?”


    殷昊沒答應,依舊繼續逼近床榻。葉清淺這下子是真急了,上手就捏住了殷昊的腰身。她覺得她應該是很用力的,還做好了殷昊忍不住疼,會失手摔了她的準備,然而……


    從這一刻開始,葉清淺漸漸開始明白了,殷昊想要亂來的時候呢,她就隻有乖乖地被亂來的份。殷昊就算再瘦,他也是個年輕男子。雲雨初收,葉清淺喘氣喘的比殷昊急的多。依舊還是想不通,為什麽費勁的人也不是她,結果更累的那個人總是她。殷昊的手指順著她有些濕意的背脊上下滑動,葉清淺一癢一躲,就順了殷昊的意,縮進他懷裏了。


    殷昊促狹一笑,“清清,這次可不是為夫的勉強你了吧,你這自己投懷送抱,不然為夫就再勉為其難伺候你一迴?”


    “別,你千萬別勉強。我已經很累了,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累?”


    感覺葉清淺這好像是在變相地說他‘不行’,殷昊有些不願意了,他原來聽說過的,但凡女子這樣說,那為人夫君的,必然都該再行一迴,不然可是會被媳婦兒看扁的。


    感覺殷昊又開始不安分,葉清淺是真害怕了。她感覺再放縱殷昊下去,隻怕她得持續臥床了。這會兒,葉清淺已經漸漸地理解殷昊的腦迴路了,但凡他動她,那都不是因為他的定力太差,一定都是因為她害他忍不住,這就是個倒打一耙的家夥。


    葉清淺趁著殷昊不注意,裹著被子一翻身,就翻下了床了。好在被子厚實,摔得並不太痛,倒是給殷昊嚇了一跳。


    “清清,你沒事吧?”


    殷昊這麽一喊,葉清淺這麽一抬頭,就看到不該看的了。葉清淺愣了一下,忙閉緊了眼睛,之後還嫌不夠,直接把被角拉高,把臉捂了個嚴實。


    “殷昊,穿衣裳!”極快地,葉清淺在被子裏頭嚎了這麽一句。


    不多時,葉清淺感覺自己被連被子抱了起來,葉清淺拉緊了被子,堅決不讓殷昊把被子拉開的意思。殷昊卻隻是掀開了被角,露出了她的臉,有些著急地問她,“你怎麽就突然翻下床了?有沒有哪裏摔疼了?”


    葉清淺見殷昊已經穿了衣裳,頓時鬆了口氣。


    “我沒事,不過,我想起身了。你去替我拿衣裳過來。”雖然葉清淺現在更想做的是沐浴一下,但她那思想就是突然齷蹉了一下,因為殷昊替她準備的沐浴的那個浴桶真的是能塞得下兩個人的。


    “真沒事?不然,我替你看看?看看你後頭有沒有淤青什麽的。”


    “真沒事,被子夠厚。你快,替我去衣櫥裏拿衣裳過來。”


    “……好吧。”殷昊這一起身,葉清淺就又傻了眼了。他……居然真的就隻穿了衣裳。葉清淺算是明白了,以後跟殷昊說話,想讓他穿褲子,那就必須明說,因為除了敦倫大事之外,他就是一特別聽話的。


    葉清淺整個穿衣裳的過程幾乎都是蒙在被子裏頭完成的,殷昊在旁邊急的不得了,“清清啊,別蒙壞了,還是出來穿吧,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我不是都看過了嗎?”


    “閉嘴!”在被子裏頭穿衣裳那就是一件特別累的事兒,因為看不清楚,得靠摸的來確定正反麵,還要擔心被子會滑落……


    本來就因為那啥身上都是汗,這會兒悶在厚實的被子裏頭換了衣裳,葉清淺重見天日的時候,已經一頭一臉一身的汗了。這冬天呢,冷的時候那是冷得要死,可是熱起來,也讓人受不住,葉清淺忍了又忍,終究忍不住了,“殷昊,你去吩咐人送點兒熱水進來吧,我想沐浴。”


    “你想沐浴?”殷昊的眼神又是一亮,“好好好,我馬上去吩咐,灶上應該是有熱水的。”殷昊說著,就要起身出門,葉清淺伸手拉住了他,殷昊迴過頭,“怎麽了清清?”


    “穿好衣裳再出去。”


    殷昊低頭一看,隨即輕咳了一聲,“這炭爐挺好的,屋子裏頭一點兒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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