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有了改變,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傻子,自然是不願意的。從揚州迴來之後,便找人查了自己身邊的事情,也知道自己著了別人的算計,就連自己的媳婦也被別人算計了。


    原本按照賈璉的脾氣,是不會原諒王熙鳳的。隻是一來王家的勢力大, 府裏也不會同意,二來他也琢磨著林如海的行事方式。


    以賈府對林家的作為,林如海派人殺上賈府都不為過,但林如海還是把這口氣忍下了。賈璉就知道背後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以他的能力,肯定也躲不過去。


    為了自己不被孤立, 賈璉就把自己琢磨的事情和王熙鳳說了。兩口子都不是傻子, 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但是到底要怎麽辦,他們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這麽下去了。


    兩人反抗不了家裏的決策,但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小家考慮呀。於是,賈府的人發現,璉二奶奶還是那個璉二奶奶,就是人變得摳唆了不少。璉二爺依舊幫著府裏跑腿,但是花費上就大了不少。


    憑著這樣的手段,兩人倒是偷偷地攢了不少的家底。


    看清楚了賈母和王夫人在眾人麵前畫的大餅,王熙鳳真的變精明了。府上的銀子跑哪裏去了,自然瞞不過她。能夠這麽輕鬆地從庫房把銀子弄走的也隻有賈母和王夫人了。


    “二爺,明日老爺和大老爺要去林家,恐怕還要帶上你。咱們千萬不能和老太太一樣得罪林家。”


    賈璉說道:“你放心吧,明天是林姑父和大老爺、老爺之間說事情,我一個小輩也插不上話。”


    林黛玉沒有去賈府、林如海也沒有去,但林家並沒有掉以輕心。賈府現在已經花費了一百多萬兩,自然不能停工,現在能幫著賈家的也就隻有薛家和林家。


    現在相比於原著,各家在建造省親別墅的花費方麵,都要高出不少。多花的那一部分, 就在於皇上這個時候推出的各種玻璃製品,外觀精美,價格也精美。


    精美的價格也給了賈府精美的打擊,庫房裏的東西都消耗空了,也沒完成省親別墅的建設。薛家給賈府出錢,是有著明確的要求的。賈府不甘心答應薛家的條件,自然要把目光對準林家。


    果不其然,林如海一下衙,就收到了賈府的帖子。原本,賈府是沒有下帖子的習慣的,但是林家不能像他們一樣沒有交際,等撲了幾次空之後才學會拜訪別人要先下帖子。


    “大舅兄、二舅兄,這次來是什麽事情。”林如海佯裝不知道,開口詢問道。


    賈赦是不管這些的,這次過來就是走個過場的。他一到林如海的書房,就專心地研究起林如海的那些收藏。林如海對於賈赦的脾氣,自然是了解的,也沒有管他。


    賈政呢,讓他開口借錢,那是太難了,林家的茶水都上了幾次,賈政也沒說到正題。


    賈母可能也明白兩個兒子的能力,專門寫了一封信。


    “如海,老太太讓我帶了一封信給你。”


    賈政自己怎麽也說出口,他那些忠君愛國的道理也說不過林如海,隻能把賈母的信交給林如海。


    賈璉躲在一邊偷樂,和林如海對比,賈政就像是個書呆子,一點本事都沒有。


    林如海接過賈母的信,想看看裏麵有什麽新奇的說法沒有。信中無非是老一套,隻是又把賈敏給叫了出來,說賈敏生前曾把兩個玉兒的婚事給定了下來,賈母的手中有賈敏的遺書。


    “政兄,老太太的要求恕如海無法答應。林家曆來秉承的是耕讀立業,實在無法拿出那麽多的銀兩。”


    賈政道:“如海,娘娘省親是皇家的恩典,無論如何咱們都要不負皇恩,讓娘娘迴家省親。就請你看在妹妹的麵上,幫著府上周轉一二。”


    林如海勸解道:“政兄,皇家並沒有一點關係要求娘娘必須省親。若是家中不濟,也可以不省親。府上人口眾多,不能為了娘娘一人,讓子孫受苦。”


    賈政也是個有脾氣的,生氣地說道:“如海不願借銀子,就不願吧,何必說這樣的話。”賈政說完,就生氣地走了。


    賈赦也不研究林如海的古董了,說道:“妹夫,二弟被老太太寵壞了,還請見諒,改日我再來看看你這些古董。”


    賈赦也跟著離開了,就隻剩下賈璉還沒離開。


    “姑父,這一次老太太的決心很大,說你要是不肯幫忙,她就親自過來。”


    林如海對於賈璉的情況也比較了解,雖然做的事情讓他看不上,但也比較同情與他。


    “璉兒,為人在世,立身正才是根本,你好自為之吧。”


    林如海又一次提醒賈璉,勸他不要太觸犯律法,等到皇上算賬的時候,也許能保住性命。


    “父親,聽說外祖母要親自過來,這可怎麽好。”林黛玉焦急地問林如海。


    一旦賈母親自過來借錢,不論什麽原因,對於林如海的名聲都沒有好處。這個時代,對於官員的要求,特別是品德方麵的要求是很高的。林如海的那些政敵正等著他犯錯,好彈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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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自己也沒有好辦法,隻要不滿足賈府的要求,賈母早晚都要過來。但是林家也不能答應賈母的要求,那樣林家就真的沒救了。不論賈家來的是誰,林如海都有辦法應對,最怕的反而是賈母仗著年紀和輩分給他耍無賴。


    林如海心中沒底,不願讓林黛玉跟著擔心,便說道:“玉兒,放心,為父自有應對的手段。”


    林黛玉可不相信林如海有什麽辦法。外祖母就是靠著這樣的手段,逼著大舅舅一家把府中的權力讓了出來,還把大舅舅趕到了馬棚邊上住著。林如海這樣的一個讀書人,能有什麽辦法應對外祖母的招數,這是把她當小孩子哄呢。


    林黛玉不高興地說道:“父親,你有什麽辦法,說出來讓女兒給你參謀參謀。”


    林如海看向林黛玉,發現她正促狹地看著自己,也知道沒能糊弄住這個女兒。


    “玉兒,你外祖母也就是到父親麵前哭訴一番,隻要父親不上當,就不會有什麽危險地。”


    林黛玉問道:“那父親你地名聲呢,就不管了嗎?”


    林如海欣慰地說道:“玉兒,父親都這麽大地年紀了,還在乎什麽名聲不名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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