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凱諾這個擁有高智慧的哥布林,真的是一位忠仆。


    在龍傲天明顯的表現出迷茫的這個時候,他竟然用著剛才人類世界學來的心靈雞湯,一股腦的灌輸給龍傲天。


    什麽:“身在黑暗,心向光明”,什麽:“我相信主人,因為主人就是我內心的一道光”雲雲。


    雖然龍傲天聽得雲裏霧裏的,但從凱諾蹩腳的話中,他卻感受到了這位異族仆人的忠誠。


    另一邊,巴卡爾和斯皮茲處。


    斯皮茲低下自己的頭顱,匍匐在巴卡爾身前。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重生後的主人,他很難相信巴卡爾剛才的話是真的。


    因為巴卡爾是最強的龍王,是龍之星的君主,他比肩神明,他是驕傲的,他怎會布這麽一個局?


    而且,是用自己的生命,哪怕萬劫不複也要布下的一個局。


    他的主人,這是在豪賭啊!


    就在半個小時前,巴卡爾問邪龍斯皮茲:“斯皮茲,你相信命運嗎?”


    斯皮茲搖頭:“不,我不信,我隻信力量,這是主人您教我們的。”


    巴卡爾點點頭,沉聲道:“宿命者卡恩曾說,命運不可窺探,不可改寫,不可預知。但是卻存在世間每個角落,隻是無法觸及。赫爾德那個婊子是個地地道道的宿命論者,但我巴卡爾不是,我是與其對立的唯意誌論者。這點,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主人!”


    斯皮茲微微抬頭:“我,還有斯卡薩,還有赫茲,我們三個在被您派遣到阿拉德大陸前,也經常聆聽您的教誨。


    您常強調主觀能動,不顧客觀實際,認為意誌是世間萬物的本質,您一直都在貫徹這個信條,和命運做鬥爭。您是偉大的爆龍王,是無敵的命運破壞者。”


    說著說著,斯皮茲驕傲的抬起了頭顱,為他偉大的主人感到驕傲。


    可是,巴卡爾卻苦澀的歎了一聲:“可是,我的仆人斯皮茲,很抱歉的告訴你,當年,在最後時刻來臨之前,我仍然被命運擺布著。在最後時刻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在赫爾德的計劃之中。”


    “什麽?”斯皮茲明顯不相信,他驚駭的盯著巴卡爾。


    巴卡爾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他淡淡的道:“其實,無論是從盧克的寂靜城裏看到了使徒陸續終結的預言,還是我在魔界發動了龍之戰爭後居然能從幾位使徒手中逃往天界,這都是在赫爾德的計劃之中。


    通過盧克製造的寂靜城,我來到了天界。一開始,我還沾沾自喜。看啊,我爆龍王巴卡爾才是最強的使徒,宿命者卡恩,天驕普雷,征服者卡西利亞斯,他們都留不住我。我想走,那便走了。


    可是,我越想越不對勁。不管是那預言,還是我逃往天界,這估計都是赫爾德精心安排的。


    到了天界,雖然本王是個逃亡者,但天界的土著哪能和本王的龍之軍團相抗衡,更何況,是本王這樣的神級強者。


    沒用多長時間,本王便統治了整個天界。當時,本王立即下令封鎖了天界去往魔界的寂靜城入口,又封鎖了天界去往阿拉德大陸的入口,天空之城,並派了強軍鎮守這兩個地方。


    可現在想想,當年本王這個做法,真是相當的愚蠢。當時,本王認為,這樣一來,本王就安全了,就可以擺脫命運了,可在赫爾德看來,本王這樣做,正中她下懷。因為,本王這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在統治了天界十年之後,那些天界人都不敢造反,本王也安靜了十年。可這十年,本王卻無意間得到了一本書,一本名為[創新世紀]的大預言書。


    書上說,同為使徒,使徒其實是無法殺死另外一名使徒的。這個,我也親身體會過。可是,如果使徒不能殺死使徒,那哥德爾又會用什麽方法來殺死我呢?


    我思索了很久,可怎麽也想不通。但隨著我繼續把創新世紀看下去,我才明白了,赫爾德想要做什麽了。


    書上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所有的試煉都是為了鑄就靈魂,隻有經受磨礪的鋒刃才能刺穿我們的心髒。


    這一刻,我明白了。相信,羅特斯那家夥也明白了。還有其他被安排的幾位,也應該明白了。”


    巴卡爾自嘲的笑著,斯皮茲卻越聽越心驚。


    巴卡爾繼續說道:“原來,那個婊子放我到天界,就是把本王當做了磨礪天界人的工具。待到時機成熟,天界的鋒刃足夠鋒利之時,就能刺穿本王的心髒了。


    可是,當時想明白的我,也想到了一條策略,那就是順其自然,然後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試煉的鋒刃能刺穿本王的心髒,那是不是也能結束那個婊子的生命?


    本王想到這點,便著手實施下來。


    本王之所以下令封殺魔法,是因為隻要赫爾德來到天界,那麽本王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


    不過,封殺魔法並不是僅僅針對赫爾德的降臨。雖然我很討厭那個婊子,但不得不說,那個女人真的很強。她是自然之力的鼻祖,我很清楚靠魔法這種單一的力量是沒辦法戰勝赫爾德的。因此,我需要天界人去尋找其他強大自身的方法。


    我是龍王,我不會溫柔的去言傳身教,我隻會用恐怖的力量,去逼迫這些天界人自己去尋找出路,自己去開拓新的時代,在逆境中成長。


    同時,我的計劃也不僅僅在天界實施。還有下方那片土地,我也給他們打上了變強的標簽。所以,我創造了你邪龍斯皮茲,冰龍斯卡薩,以及狂龍赫茲。你們三個,就是我派往阿拉德大陸的工具,去鍛造鋒刃的工具。


    這麽一說,你恨我嗎斯皮茲?”


    巴卡爾看著斯皮茲,龍眸中有著小小的歉意。


    可斯皮茲想也沒想,隻低下頭顱,匍匐在巴卡爾腳下,道:“主人,您創造了我們。您的命令,就是我們執行的準則。我們不需要理解,我們隻需要執行!”


    斯皮茲話語誠懇恭敬,巴卡爾滿意的笑了。這一刻,他仿佛又成為了那位隻手遮天的君主,再不是賽麗亞這些貴婦懷中的寵物。


    巴卡爾點點頭,拍了拍斯皮茲道:“很好,你的忠誠值得誇獎。不過,看到你們變成這樣,本王還是要說一聲抱歉。


    我們接著說吧,後來,當天界再沒有一絲魔法跡象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力量,那邊是科技力量。


    在此後的兩百五十年間,天界的科技力量取得了很大的進步。已經形成了與阿拉德大陸迥異的機械文明。這是本王喜聞樂見的,自然也沒有管束這些天界人,甚至本王還悄悄的派人給了他們一些幫助。


    可是,後來,本王嗅到了一絲魔法的氣息。本王知道,那個女人來了。隻不過本王沒有及時拆穿那個女人的麵目,我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搞什麽鬼。


    在這些年裏,天界陸陸續續出現了很多反叛組織。可是,這些組織都成不了氣候,太弱了,甚至可以說沒有頭腦。所以,本王隻能將他們全部抹去。


    不過,本王也有驚奇的發現。在這群反叛軍之中,本王發現了七個有趣的青年才俊,天界人稱他們為[機械七戰神]。


    而更有趣的是,這七個人中,有一人,那個叫海伊德(hed)的女人,正是赫爾德的化身!


    本王想看看,這個女人又想搞什麽鬼。以她的能耐,絕對能讓本王開心起來。


    果不其然,有了海伊德的幫助,這個組織成長得非常迅速,短時間內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還啟動了名為[蓋波加計劃]的科技項目。


    那個時候,本王才察覺到了不對。因為赫爾德正用著泰拉星的技術強行提升著天界人的技術。


    泰拉星,你知道嗎?”


    巴卡爾笑看斯皮茲,斯皮茲搖了搖頭。


    巴卡爾苦笑:“那是一顆,能夠創造神明的星球。創造神明啊,而且是十二個真神!”


    這話一出,斯皮茲徹底震驚了,張大著龍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巴卡爾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能允許天界人自己摸索力量,可絕對不允許赫爾德插手提升。讓天界的科技有了泰拉星造物的影子。如果本王被這樣的科技打敗,那麽仍然等於本王輸給了赫爾德。


    本王要讓天界人自己站起來,而不是靠赫爾德揠苗助長。這樣的提升,不應該存在試煉之中,而這樣鑄就的靈魂,根本沒可能和卡恩這一類使徒抗衡。


    本王必須及時止損,無論以什麽為代價,哪怕毀了整個天界!


    後來,本王權衡利弊之後找到了機械七戰神的首領塔內巴,並向他全盤托出,也告訴了他一些世界的真相。


    塔內巴是個聰明人,他答應了本王,從而扮演了一個背叛者的身份。


    三天後,本王率領龍之軍團摧毀了機械七戰神所在的組織,並放任七神殘黨帶走蓋波加的研究資料。


    這一刻,本王感覺命運也不過如此。因為本王走在了赫爾德的前麵,終結了這個女人想要提前殺死本王的陰謀。


    想到這些天界磨礪出的鋒刃也能斬殺赫爾德和卡恩,本王就覺得無比的滿足。


    之後的二百五十年,天界陸陸續續的也出現了很多優秀的反叛組織。但都不能讓本王滿意。雖然他們每時每刻都在進步,可每當本王出手後,這些叛亂都會很快平息。


    可有一天,赫爾德來了。本王笑了笑,她就這麽著急要親自動手了嗎?就憑那些天界人創造出來的玩具,可沒那麽容易殺死我!


    可是,你知道本王在她開辟的異次元裂縫中看到了什麽?”


    巴卡爾冷笑連連,眼中更是有著火光。


    斯皮茲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還是迴應道:“您……看到了什麽?”


    巴卡爾冷哼一聲,隨即看向了龍傲天的方向,神情頗有些複雜。


    “本王看到了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他們個個氣息強大,有會魔法的,有會鬥氣的,有會念氣的,也有機械,魔道,總之很多很多。這一刻,本王明白了,這些,都是來自未來的人。


    還記得,其中一個鬼劍士高傲的對我說:沒錯,巴卡爾,我們來自五百年後,曆史證明,你注定要在今天死去。


    哈哈哈,曆史,還是曆史!本王怒了,也笑了。這說明什麽,既定的曆史,可不就是命運嗎?


    本王不再逼逼賴賴,直接大開殺戒。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整個天界都在火光中隱隱約約。


    漸漸的,本王想起了那個預言,一頭在火光中死去的巨龍。這一刻,本王環顧四周,這一幕,是多麽的相似。可本王不信,本王和赫爾德鬥了幾百年,怎麽還在命運的掌控之中?


    本王不服,看著那些從五百年後來的試煉的鋒刃。本王要測試一下他們的實力,看他們的靈魂是否已經足夠強大。本王用生命去測試,去布局。最終,本王敗了,卻也敗得很開心。因為這些鋒刃,真的成了!”


    說到這裏,巴卡爾感慨的抬頭看了看天空,幽幽道:“隻不過,赫爾德那個還在沾沾自喜的蠢女人,卻不知道,當年戰死的,隻是本王用魔法創造的一個身體而已,就像創造你們一樣。隻不過,那條龍有本王的部分意識,部分本源之力罷了。


    而本王真正的本體和本源,則通過天空之城來到了阿拉德大陸,封印在了龍人首領魯卡斯那裏。總的來說,這場命運之爭,還是本王贏了啊!


    說著,巴卡爾又看向了龍傲天:“而且,有他在,既定的命運已經不在原來的軌跡上了。一切,都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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