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我遠不如你!”


    雲翼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惆悵。


    他攜帶著征戰南疆、收服夜郎、發現海南島的赫赫戰功歸來,原本以為能與雲風一爭高下,然而此刻他卻深刻意識到,雲風的功績是他遠遠無法比擬的。


    雲翼不會自欺欺人的說通往新疆的直道不是雲風所建的。


    如果沒有雲風研發的水泥作為基石,別說三年,就算再給大夏十年時間,也未必能完成如此壯舉。


    更何況,大夏近年來人力資源的空前強盛,亦與雲風息息相關。


    大夏先後收服大月氏、烏孫,匈奴更是被大夏的火槍兵嚇得聞風喪膽,眾多匈奴部落紛紛歸順,不願歸順者也已遠遁北方。


    再加上大夏有了火器之後采取的裁軍舉動,使得人力資源愈發充沛。


    雖然多數人迴歸農耕,但仍有許多人選擇加入待遇更優厚的少府工程隊與勘探隊。


    雲風在北邊掀起的變革,雲翼在南邊亦有所耳聞,但直至迴到皇都,他才深切感受到那股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不必說雲風在南邊創建的造船廠,正是那造船廠打造的三桅帆船,引領他發現了海南島。


    因此,原本意氣風發、驕傲自負的雲翼,此刻才會發出如此沮喪的感慨。


    “二哥,你切勿如此自謙。大夏之所以迅猛發展,固然離不開父皇打下的堅實基礎,但我也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了些微不足道的貢獻。


    即便沒有我,百家中的那些高精尖人才也定能研發出這些成果。”


    所以真正厲害的不是我,而是父皇!父皇用人不疑,廣開言路才是大夏發展的關鍵。像我這樣的人很多,但父皇那樣的隻有一個!”


    而二哥你,是我們兄弟幾人中最像父皇的。”


    雲風的一番言論可謂是振聾發聵,唬得雲翼一愣一愣的。


    “我豈能與父皇相提並論?我當真如此出色?”雲翼難以置信地看著雲風,難以想象雲風竟如此看重自己。


    “那是當然!若論我們兄弟幾人中誰能接替父皇之位,在我看來,唯有同樣有擔當的二哥最為合適!”雲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雲翼大驚失色,連忙擺手:“三弟,此話萬萬不可亂說!”


    雲風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雲風卻毫不在意,繼續道:“父皇的幾個兒子中,我生性懶散,貪圖享樂;四弟好色浮誇;雲駭更是誌大才疏;更何況大哥已遭遇不幸。按照順位,也該輪到二哥了……”


    雲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慌忙搖頭,嘴角掛著一絲尷尬的笑意:“三弟,你實在是太過自謙,又太過抬舉我了。”


    盡管他嘴上如此說著,但那不擅掩飾的臉龐上,已滿是難以抑製的得意之色,顯然內心對這番讚譽頗為受用。


    “來,喝酒!今日我們隻談風月,不談國事!”雲翼似乎從雲風那裏得到了某種滿足,心情豁然開朗,舉杯邀飲。


    ……


    “嘶——”雲浮在一旁目睹此景,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作為自認為最了解雲風的人,他此刻終於恍然大悟仿佛看穿了一切,雲風這是在不動聲色地捧殺雲翼啊!


    可怕,這份心機,著實令人膽寒。


    大哥輸給四哥不冤。


    二哥雲翼一向待自己不薄,自己是否應該提醒他小心提防?


    但一想到雲風的可怕手段,雲浮便心生怯意,不敢輕易開口。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自己得逃,西域環境惡劣,南方又有雲風的造船廠,都不是理想的避難之地。


    對了,東海有一座尚未開發的小島,雲風曾稱其為“倭島”。


    我帶領船隊去把那裏占領了得了,父皇不是說現在大夏境外誰打下來就分封給誰嗎?


    那裏既靠近大夏,能享受大夏的先進福利,又遠離大陸紛爭,豈不是我的世外桃源?


    ……


    然而,雲風卻對雲浮的這些複雜心思一無所知。


    他原本隻是出於偷懶的心態,隨口說了幾句,讓雲浮聯想到了諸多過往,甚至萌生了與他昔日相似的逃亡海外之念。


    其實,這三年來,雲風一直在為自己的未來籌謀。


    經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雲風最終放棄了爭奪皇位的念頭,他深知自己並非那塊治理國家的料。


    但同時,他也不願看到一個對自己心懷敵意的人坐上那把龍椅。


    原本,他有意扶持雲浮登上帝位,然而現在看來,雲浮的心思過於細膩複雜,讓人難以捉摸。


    自己不過三年未曾探望,他竟未曾主動詢問過自己的近況,反而心生埋怨。


    相比之下,雲翼則顯得坦誠直率許多。


    正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雲翼這種人,心懷遠大理想與抱負,性格正直坦率,喜怒哀樂皆溢於言表,沒有太多的心機與算計。


    這樣的人,相對容易掌控。


    當然,也不排除這些都是雲翼演出來的。


    而今日的試探也頗為成功,盡管雲翼數年未見,城府略有增長,但卻也不多,依舊保持著武人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


    還是武人那套直來直去的性格。


    隻要日後多加捧殺,引導他向皇帝那般威嚴穩重的方向發展,自己的地位便可穩如泰山,無需過多憂慮。


    當然,他也深知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但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佳策略。


    自古以來便有“流水的皇帝,鐵打的士族”之說,帝國或許無法永葆昌盛,但幕後的士族隻要選擇得當,卻能曆經風雨而不衰。


    這一頓飯,除了自認為旁觀者清的雲浮吃的心驚膽戰外,其餘人皆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氣氛融洽至極。


    雲翼更是熱情邀請雲風明日前往他府上做客,設宴款待,以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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